28、所爱隔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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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顾茳顺着他哄骗：“是，国家大事，不能与你多言。”
“我以秋家立誓，”秋不寒捂住池箭的耳朵，“你就偷偷告诉我，是哪方面的国家大事，我也好暗中相助与你，做一参谋军师。”
宣纸铺开，顾茳横七竖八画了一堆线，在中间点上黑点，“这便是我的计划。”
“乱中有序，一点墨在其中，可得容我好好想想。”秋不寒坐在书案旁，撑着脑袋研究起这团线。
外头传来脚步声，三人瞬间围坐到一起，调息静气。
“东西放那。”敛西幽大摇大摆推开门，身后弟子拿来换洗衣物，他见三人在练功，冷嘲热讽道：“也不知道你们享的什么福，欠债之身，什么都给你们备好了。这是流云山的灵气不足，一来我们这就急着吸灵气呐，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流云山不缺的。”
顾茳眯眼笑，“不缺人。”
每次招收弟子，流云山都是门可罗雀，人才济济，黄芪飞门能新招一两个心术不正的弟子已是幸事，谁不怕流言蜚语，进黄芪等于入邪教，从此受人唾骂，受亲人鄙夷。
大概是点到了弱点，敛西幽咬咬牙，“不要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
光天化日，又在门中，多少眼睛盯着看，地灵恶鬼只能在地下啃骨头，上不了大雅之堂。
“净身完，去面见掌门。”敛西幽丢下这话，哼着冷气走了。
池箭万死不肯换上别人家的门服，只能留在厢房中喂喂鸡。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随处可见的五品碧玉、五品神兽的头颅，深深镶嵌在四壁中，无不彰显着富饶，随便一颗碧玉抠下来都能让一个普通修仙者多吸收近一成的灵力。——这就是一个人工打造的灵力旺盛的地方，与山中自然的日月精华类似。
大手一挥，多少生灵涂炭，只为这点倍增的灵力。
顾茳为此感到困惑，“界主不管？”
秋不寒：“管不了。界主只管人,可不会普度众生。众生之中，当属人心最为叵测，最为难管的也是人。”
两人站在那不出声，神情却出卖了他们，旁人一看便知他两在传音对话。敛沧海轻咳一声道，“贵派来的正是时候，门中有几位弟子病重。快带神医去治病。”
作为医者，秋不寒知晓有人病重，那颗医者的魂瞬间被点燃了，从心丹里拿出医药箱提手上，“那可耽误不得。殿下，我先去了。”
弟子带着秋不寒离开大殿。
方才这小弟子的眼神不坚定，几次望向门主敛沧海，似乎是在确认真假。这人丁稀少的黄芪飞门本门中发生的大事，消息传达不至于如此慢。
是门主有意支开人。
顾茳垂眸，“我身上有值得门主想知道的？”
“......想让你单独见见我。”
再抬眸，见到的也是一位中年男人，但这口气太像是旧相识，顾茳觉得邪教果然邪乎，连门主都带头想金屋藏娇。他堂堂太子，才不是那种被权势压迫，低头妥协之人。
“见到了。都见两回了，黄芪飞门能够有今日之雄伟契阔，令在下十分佩服。”
敛沧海眉梢一挑，端倪着顾茳，“哦？我瞧你眉宇间正气凛然，本门名声在外，你说的话，少几分真诚。”
“我很佩服黄芪飞门的立派理念，况且，我的母妃也是出自这。”顾茳抹了下发梢，“没错，我就是人间的三皇子，是我母妃特派我来的。”
冒充他人这事也非首次干，熟能生巧。
“欺我没见过三皇子？”敛沧海揉眉心，“这次投身于敛沧海的身躯上，也是情非得已，你来，我将功德借你飞升，速速随我回天界。”
要是借功德就能飞升成神，那之前那些苦难又为何，顾茳压根就不信这人是飞辞，老头子起色心就罢，还敢冒充飞辞！
“你有多少功德？”
“没查过，不过补你的功德绰绰有余。”
敛沧海算了下，金光闪闪的功德围着敛沧海旋转，“这些都给你。”
功德数字排着队游向顾茳，顾茳挥袖，将游来的功德尽数震碎，眼神中皆是诧异：“真是你。你真回来了。一回来就急着将我送走，都不问问我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谁要你这破功德，我就算凭自己的力量，也能飞升。”
他气急，“想必上头并未容许你这般借功德给我罢。”
这是有多迫切的想再次从我眼前离去。
黄芪飞门正殿宽阔，没有门主的命令，无人会擅自闯入，门紧紧闭合。大伙领着今日份的丹药，也会好奇看几眼殿门。
“最近门主都不体罚咱们了，太蹊跷了。我都害怕了。”
“以前我们每日能有三颗丹药助修炼，现下只能领一颗丹药，简直是非人的待遇。”
“别的门派更少，两天领一颗，我们已经泡在蜜罐子里了，天天嫌弃什么。嫌弃的话，对面流云山去不去？”
“别。那的弟子饭都吃不饱。”
敛西幽从众人背后冒出，打他们的后脑勺，“乱嚼舌根！丹药没收，闭门思过去！”
他将丹药收进瓷瓶里，跟分发丹药的弟子点头，两人带着还未发出去的一盒丹药去了后山。
对好丹药的总数，两人各自吞下两颗。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眼看这些丹药也足够炼制鬼毒，不如就此收手，免得生出事端。”
说话的人正是敛西幽的同伙，平日里掌管门派中的丹药，此人眉眼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性子却温和。
“富贵险中求。既然跟了我，胆子就要够肥。小南，你这最近吃的也太少了，摸不到多少肉。”敛西幽抱着小南，轻轻扯了下他的腰带，“你知道我最疼你，有好处也总想着分你一些。”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说着，小南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深情的望着敛西幽的侧脸，“那宋家小姐的亲事，门主最近没提，不如我偷偷的把宋家小姐杀掉，她一介凡人，怎么配得上你，你有我就够了。”
敛西幽解开小南的衣衫，手指拨弄了两下他白皙的脸蛋，邪佞笑道：“我们此时就能拥有彼此，便是人间美事，何必提起什么宋家小姐。就算我娶了她，也不妨碍我们在一起，宋家毕竟在人间有一定势力，对黄芪飞门只有利无害。”
“可是，可是你过去说，说你非我不娶。”
“可我的心里只有你。”
“那……啊，幽，你轻点。”
后山夕阳西下，两人的剪影交织错落，隐没在碧绿山野间，这山川的水流的急，撞击在石头上，迸发出美妙的声音。
小南轻咬着敛西幽外露的肩头，心中全被少年的身影所填满：两人度过的时光，做过的事，历历在目。
草丛中，秋不寒惊愕的捂住自己的嘴，他看到了什么，黄芪飞门不亏是邪门歪道，风气果然不好，竟有弟子在后山干出如此龌|龊之事，真真是玷污了他的眼睛！
不行，要赶紧回去跟殿下说，黄芪飞门管丹药的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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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辞还想再抽些功德，却发现法力再次受到压制，大概是司命在云团中看到他作弊，便让天帝收了他的法力，没有法力，自然连不上功德铺，也无法抽取功德自用。
顾茳好不容易再看到飞辞，他设想过无数次，再见该不该将飞辞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但当飞辞就站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说要借给他功德时，他气急，却舍不得动手。
顾茳瞪着敛沧海那张脸，却能透过这张陌生的脸，瞧见那日思夜想的人。
“不是都见到他了？年轻人少生气，吵吵闹闹是常态。”那血珠的声音响起。
“那你那个五万年不见的老情人，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又如何？”
“嗯。那真是叫人苦恼，我还挺期待那天。借你吉言。”
……
血珠跟顾茳嘀嘀咕咕的，飞辞只听得到顾茳在开口说话，还在想着怎么把功德调过来，忽然听到老情人三个字，瞬间回神。
飞辞：“你从哪听的谣言？”
顾茳：“……”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若是功德能够自由借来借去，飞升变得轻而易举，一开始便就能如此去做，上头不让说的真话怎么就成了谣言？莫名其妙。
“飞辞，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戏弄，觉得我什么都得听你的，你说飞升就飞升，说回天界一声招呼都不说。你，你就是薛平贵！”
飞辞听不懂这话，琢磨再三，觉得是少了份交代，飞升后人间的一切都如云烟散去，但人间未成仙时的声誉也是仙人极为看重的，说不准别有用心之人就会在这上头大做文章。
他磨墨提笔，不稍片刻便书写好，折好信塞进信封，走到顾茳跟前。
“这里，是休书。”
“休……你说什么？”顾茳的声音开始颤抖，无措的看着飞辞，“你要休了我？”
他后退了半步，眼睛却还死死盯着飞辞。他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就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夫！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所爱隔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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