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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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阿姨，你要走了吗？”安阳见葛子介从床边站起来给安璟腾位子的动作，连忙喊她，“不能陪安阳多聊一会儿吗。”
聊天？
秘书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家总监，她们总监还会和小孩子聊天？
“安阳！不许喊阿姨，叫姐姐。”安璟拍拍她肉呼呼的脸蛋，纠正她对葛子介的称呼。
安阳噘起嘴，对葛子介说：“那我喊你漂亮姐姐，你就能陪我多玩一会儿吗。”
“不行，不可以打扰别人。”
安璟脸色铁青地转过来看站在门边的葛子介，一眼就强烈感受到她与周遭环境的格格不入，隔壁床位的小孩又哭又闹，对角床位家的男孩正大刺刺脱了裤子在尿壶里排泄，而这反观位总监大人，笔直双腿套在一尘不染的高跟鞋里优雅站立，双手细心抚平外套上面褶皱的动作，说她下一秒要去参加高档商业酒会，安璟都信。
“对不起总监，我不是故意不去公司报道的。”现在思绪空下来，安璟才有机会解释。
“手机记得充电。”葛子介没有像安璟想象中那样对她兴师问罪，简单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安阳因为生病，如愿以偿不用去上学，安璟在家陪护她一个星期后，才再次和葛子介约时间去AW报道。
这次她不敢再出差错，AW的出道机会已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还没拔下这根稻草前，她死也不能松手放弃。
乘上电梯，不需要秘书带路安璟也能找到葛子介的办公室，推门进去，那人保持与上次安璟进来时同样的姿势，端坐在办工作后阅览文件。
“总监。”安璟在门上敲了两声。
“进来。”
葛子介面上冷淡的表情，似乎与之前在医院对自己伸出援手的那位，完全两个人。
安璟有些羡慕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她的家世钱财，而是女人与生俱来的自信，使她不论面对什么突发状况都能镇定自若。
安璟表面上看起来对大多数人事物也是一副漠然的态度，她心里却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胆怯，她不敢贸然去接触生活中那些过多的不定性因素。
“唐秘书说您喊我来签合同。”其实安璟也奇怪，原本签合同这种事情只要和人事部门对接就可以，唐秘书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葛子介办公室。
“嗯。”葛子介忙里偷闲，从文件堆最上层拿起一份合同递给安璟。
合同第一页是大写的标题‘员工提前预支工资申请’，安璟心乱如麻飞快浏览，仿徨的双眼一下看到加粗字体的预支额，是她一年的练习生工资。
安璟不知道这工资是用什么标准算的，竟然比一般白领的工资还要多出百分之三十，一年的预支额算下来，完全可以拿去做小姨的手术费救急，甚至还余出一部分。
“这是……”
葛子介冷淡的视线越过安璟的头顶，停留在她手上的文件，“公司固有福利，可以签也可以不签，提醒你一句，提前预支工资是需要付利息的。”
听完这话，安璟反而安心下来，没有任何犹豫，飞快填完申请表格，用力在右下角刻上自己的名字。
或许葛子介是因为那天在医院的事情，才故意给自己现在这份申请，但安璟却从心里感激她，用这种佯装冷漠的方式，保留了她最后一丝可怜的自尊心。
一沓厚厚的合同，十几处签名，安璟两分钟不到便全部签好，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眼里带着泪光，即便是努力隐忍眼眶还是泛红。
“谢谢您。”她弯腰伸长双手，将合同递给葛子介。
葛子介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假装对安璟的道谢充耳不闻，拿出印章盖好，单拎出那张申请单给安璟，“一个星期内去财务那领，现在出门左转让唐棠带你去见经纪人。”
安璟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叠好，再次对葛子介绝了个躬，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等下。”
安璟站住脚跟，回头等候总监大人发话。
“你的东西掉了。”
空中丢来一个眼熟的物件，安璟身手敏捷地伸手接住，是自己丢给表哥的钱包，用食指拨开里面的夹层细数，竟然一分钱也没少。
“做事前过过脑子，我不希望公司的艺人个个像你这么鲁莽。”葛子介不希望再看到安璟顶着一张倔强小脸去螳臂当车的模样，“还有，没胆量做的事情，就别逞能。”
前半句，安璟能听懂意思，可葛子介这后半句是在指什么？
唐秘书领着安璟去娱乐一部门找她的经纪人。
“许白，这小姑娘就交给你了啊，可得把人家照顾好，不然我唯你试问。”唐秘书早在了解完安璟的处境之后，对她起了强烈的同情心，打心眼里觉得这姑娘不容易。
叫许白的女生扎着一头利索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眼镜却也挡不住她眼底的精光。
对唐棠的“威胁”视若无睹，许白扯开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对安璟伸出手，“许白，AXSY的经纪人。”
安璟这是第一次听到新女团的团名，差点没反应过来，“你好，我叫安璟。”
许白用右手指节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从上到下将安璟审视一遍。
身材A
脸蛋A
业务能力A
看上去似乎是个内敛不张扬的人，许白倒是喜欢这样的性格，但做综艺会吃亏，所以C
表情管理……许白撩起眼皮，视线固定在安璟脸上，普通人就算不做表情的时候眼里也是带光的，可面前的人却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不止表情单一连目光也十分呆滞。
F！
许白忍不了，身为AW手下艺人营业额最高的金牌经纪人，她不允许有任何浑水摸鱼之辈在自己的团队里搅浑。
“你，不会笑吗。”
安璟一愣，这可真是个优秀的问题。
“会的。”
嘴角上扬四十五度，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两眼微微睁大，面部肌肉想外舒展，直视镜头……安璟这里将镜头换成许白的眼睛。
自从上次被葛子介说过表情管理的问题之后，她回家也好好搜索了一下，这套动作她对着镜子练习过很多次，还算有点信心。
许白的眉毛立刻皱在一起，表情像是见到什么难以忍受的脏东西似的，打击的话毫不留情地脱口而出，“你想一出道就被人请去演鬼片吗。”
这不自然到能称得上是狰狞的微笑，她无法相信是从这样一张漂亮脸蛋上做出来的。
听了这话，安璟立刻收起微笑动作，“对不起。”
“许白，人家刚来第一天，你就不能和蔼一点。”唐棠看不过去。
许白斜她一眼，真不知道葛总监为什么会选择让这个呆头鹅留下做秘书，“唐秘书很闲吗？”
“你——”
“如果你很闲的话麻烦找其他人聊天，我还要带新人去练习，就不奉陪了。”
许白说完抬着下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安璟对气得火冒三丈的唐秘书鞠了个躬，快速跟上她的脚步。
“这一排都是一部门女艺人的舞蹈练习室，号码大小和出道顺序对等，AXSY用最后面那个练习室，男艺人在对面，有事情没事情都不要去串门，出道前三年不许谈恋爱。”许白说这么长的话一口气都不用喘，并且在此停顿眼神尖利地盯住安璟，“被我发现谈恋爱，你就死定了。”
安璟连忙表示决心，“我记住了。”
“我看你也不像是会主动引起矛盾的人，应该可以和团员做到好好相处吧。”许白想想又说：“新人融合会有些困难，偶尔会受一些委屈，如果严重到会影响工作的地步，你可以来找我谈话。”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会影响到团体利益，就请忍受这些委屈别来烦我。
“我会努力的。”
“ok，很好。”许白领着她走到走廊最里侧，打开门推着安璟的后背进去，然后拍拍手吸引里面正在练习的三人的注意力，“都停一下。”
“许姐。”三人停下练习动作，和许白打招呼。
许白把安璟拉到自己身前，按着她的肩膀像是展示商品一般向三人介绍：“这是AXSY新成员，名字叫安璟，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不要给我惹多余的麻烦。”
介绍完安璟的名字，许白反过来介绍其他人，“主唱叶闵，rap宋梵，然后是林宛楚……主舞。”
想到林菀楚这主舞的位置几分钟后就得换人，许白在心里啧了一声，埋怨唐棠把这烦人的差事交给自己。
安璟下意识看林菀楚一眼，听说这是AW练习最久的练习生，的确光看外表就感受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自信。
“你们好。”安璟谨记许白的教诲，主动向三人鞠躬打招呼，再走过去和每个人都握手。
许白点点头，大手一招，“林菀楚出来一下。”
其他两人在面对安璟伸过来的手时，都多多少少表示了一下和她回握，只有林菀楚，也许是在AW待久了，当惯前辈变得有些傲慢，下巴一抬完全忽视安璟的手，趾高气扬地越过她出去，还顺带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没事她就是这个脾气。”宋梵主动和她搭话，“小楚她一直都很辛苦训练，所以对那些靠脸进公司的练习生一直不太友好，我们都习惯了，你不用太在意。”
安璟觉得她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谢谢。”
之后再没人开腔，气氛窒息般的安静。
安璟往主唱叶闵那递过去一眼，她似乎一直很安静，靠着墙角很少说话，不过眼神中一直透出高傲之感。
与林菀楚的目中无人不同，叶闵身上是一股从小含着金汤匙出声的骄傲，安璟看过几个人的基本资料，叶闵出生于音乐世家，父亲是国内有名的男高音，母亲则是大提琴演奏家，有这个身份bug加持，让她还没出道就已经收获了一部分粉丝。
砰——
练习室内的安静被突发的踹门声打破，刚才出去和许白谈话的林菀楚一脸戾气地向安璟冲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完全不给安璟反应的时间。
“贱人！你以为靠脸就能跳好舞吗！”
安璟被打的侧过脸去，白皙的皮肤见红很快，她侧脸迅速印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耳朵旁沙沙直响，但这也不妨碍她清楚听到林菀楚暴跳如雷的嗓音。
“林菀楚！”许白立马冲进来，扯着她的手往后拉，“谁他妈给你的胆子动手的。”
原本对许白百依百顺的林菀楚，这会儿被愤怒迷了眼，对她的语气竟也不客气起来，“谁他妈让她代替我的位置，我胆子就是谁给的！”
安璟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许白简直毒奶，这距离她吩咐自己好好和团员相处才过去不到十分钟，报应就来了，安璟觉得自己现在估计只有退出这个组合，才能缓和些与林菀楚的关系。
“给我闭嘴。”许白难以忍受林菀楚的聒噪，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一巴掌盖在她的右脸上，“老娘告诉你，这是葛总监的意思，你有什么不爽就上去问她。”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看傻了，安璟刚接触许白不久，只能从她的话语中感觉到她是个比较强势的经纪人，没想到居然会强势到……这个程度。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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