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小客服》侯月

10、傅酙予

　　我好像...被看上了。
　　嗯，
　　其实我也看上她了。
　　——《偶尔出现的妖精笔记》

　　简苁苁本来打算给他再睡8分钟就叫他起来吃饭，却没想到自己也睡着了，就坐在地毯上脑袋趴在沙发他的脑袋旁边...

　　睡着时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真的变成了一只小流浪狗，她把他裹在自己的羽绒服里，抱着他回家，给它搭了一个暖和又干净的窝。

　　小流浪狗通体雪白，很可爱也很乖巧，喜欢用鼻子嗅她，用脑袋蹭她，他白绒绒的毛挠得她很痒，她轻轻躲开，他却又蹭过来，绒毛撩过她的睫毛，撩过她的鼻尖...
　　好痒..

　　她想告诉他不要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绒毛又撩她的脸颊，轻轻的，很柔软，痒的她想打喷嚏...

　　在她打出喷嚏前她醒了，睁开眼，一双含笑的眸子正盯着她，嘴角轻翘着，像个故意闹人的孩子，傅酙予依旧躺在沙发上，枕着自己的右手，左手揪下了羽绒服帽子上的一根毛，他正在用那根毛...挠她的脸颊...
　　“做梦了？”
　　他的声音温润轻柔，还带着点刚睡醒的低沉性感。

　　简苁苁刚从梦境中反应过来，点点头。

　　“梦到什么了？”，他笑着，手里还握着那根毛，一点想藏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梦到那是狗毛，嗯，那狗是你。
　　“....没什么，不记得了”

　　他盯着她笑，似乎看出来了她在说谎：“小师傅...”
　　她有点紧张...

　　傅斟予：“想吃饭...”
　　简苁苁：“.......”

　　两个人一起去洗手，她把洗手液递给他，桃子味儿的。
　　洗完手简苁苁去端菜，傅酙予帮忙盛饭，再把饭端到饭桌上，就这样，九点钟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吃上了晚饭。

　　两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腊肉炒竹笋，还有一个小白菜豆腐汤，鸡蛋家里一直有备，腊肉是妈妈给她邮过来的，其余的西红柿和竹笋她昨天在超市买的。

　　米饭煮的也很成功，软硬刚好。
　　整个屋子里都是饭香味儿。

　　简苁苁给他盛汤，见他吃了西红柿鸡蛋问：“味道怎么样？”
　　傅酙予又吃了竹笋：“好吃”

　　简苁苁：“真的？”
　　傅斟予点头：“嗯”

　　看得出来很诚心，简苁苁笑了。

　　饭后两个人都放下碗筷后简苁苁站起来整理，傅斟予拿过她手里的碗筷：“我来”
　　他是客人，简苁苁说：“不用，你去沙发上坐着，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傅斟予笑：“你做了饭，我刷碗，这才公平。”
　　简苁苁还想拒绝，但突然想到，在家里，爸妈好像是就是一个做饭一个刷碗的...

　　“那给你”，简苁苁笑：“我去切水果。”
　　傅斟予笑：“好啊”

　　简苁苁切了苹果和橙子，一小块一小块的都装到盘子里，再放上几个牙签拿到客厅的茶几上，等他刷完碗了叫他过来沙发和他一起吃。

　　第一次和男生独处一室，简苁苁有点儿紧张，平时一个人在家时也会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电视，可要么是躺着，要么是抱着膝盖窝着，而此刻...
　　她坐的像是课堂里正在听课的小学生似的板正。

　　傅斟予转头，看见了，忍不住笑了下。
　　抬起手腕看时间，他站起来：“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师傅早点睡”
　　“嗯”，简苁苁跟着他站起来：“你也早点休息。”
　　傅斟予笑：“嗯”

　　简苁苁送他，房间不大，几步就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她叫住他：“那个...”
　　傅斟予：“嗯？”

　　简苁苁想问他明天几点起，几点去上班，她想和他一起走...
　　可这样他会不会嫌她烦啊...
　　算了，
　　简苁苁：“...明天见”
　　傅斟予笑了下：“明天见。”

　　换好鞋，拉开门，傅斟予却又转过身：
　　“对了，小师傅，你明天几点上班？”
　　“..啊？”

　　“我想和你一起走。”
　　“..啊？”

　　傅酙予噙着笑：“不方便..？”
　　简苁苁：“七点半出门！”

　　傅斟予笑：“那明早见”

　　关门声传来，简苁苁愣了两秒，然后跑回沙发，把自己甩到沙发上，打了个滚儿。

　　*
　　傅酙予推开门，换上拖鞋，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花飞到窗边又落下，那首小时的儿歌，羽绒服盖在身上的暖意，厨房忙碌的烧菜声还有她悄声低喃，让他这几日的阴霾烦躁完全消散...

　　手机铃声响起来，傅酙予看向屏幕，+1开头的区号，接通，流利而标准的口语：
　　“Hi, Michael speaking.”
　　电话那头的声音热情爽朗：“兄弟，想我没？”

　　是在美国读书时的四年好友，傅酙予笑的有点无赖：“终于被开了？上班还有时间打电话。”
　　薛津愤愤道：“休息一下不行啊！”

　　傅酙予：“我如果是你老板，连口气都不会让你喘。”
　　薛津反而笑了：“兄弟，说真的，你要是回来创业，我立马辞职。”

　　“这么想跟我？”
　　“跟定你了！”

　　“那我还是不创业了。”
　　“.......”

　　“听说，你跑H.O.U当小客服去了？”
　　“消息没错”

　　薛津惊讶道：“H大的金融硕士外加early MBA他们也敢收？”
　　“我没告诉他们大学名字，也没提MBA。”

　　“那你怎么解释你读了4年？”
　　“毕业...太难了”
　　“.......”

　　薛津也很惊讶：“这种他们也要？”
　　傅酙予：“.......”

　　胡扯了几句薛津正经下来：“听说你还是搬出去了？”
　　“所以你是特意打电话过来关心我？”

　　薛津叹口气：“你呀，还是too young too kind.”
　　傅酙予：“说人话。”

　　“你开心就好。”
　　“......”

　　薛津：“4年没回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变化。”
　　傅酙予转头看向门口，眼底浮现温柔笑意：“变化很大，需要自己回来体验，不过...”

　　“不过什么？”
　　“是有件有意思的事想告诉你。”

　　“嗯哼，洗耳恭听。”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房间内却很暖和，傅酙予含着笑：“我好像...被看上了。”

　　薛津切了一声：“刺激了我四年不够，还想刺激我是么？就你那张脸被看上还是什么稀奇事么？”
　　“你要是告诉我你表白被拒了，我说不定还能过去庆祝下。”
　　“......”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因为...我也看上她了。”

　　薛津一口水喷了出去：“什么样的妹子？！”
　　“超级美？”
　　“..不是”

　　“超级性感？”
　　“..不是”

　　薛津：“那是哪里超级？”
　　“不是那一种，就是有点善良，有点漂亮，有点可爱。”

　　薛津沉默了下，试探性的问：“那是...和阿姨长得像？”
　　傅酙予：“......滚。”

　　薛津摸不着头脑：“谁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在我们学校读金融和MBA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富二代就是Chief sth. Officer，就拿16年那次来说，开来的豪车量数都快三位了，你可倒好，看都不看，打着电话瞥了一眼就走了。”
　　“你知道当时大家都怎么说你吗？”

　　傅酙予：“说我帅？”
　　“不是”

　　“说我有个性？”
　　“没有”

　　“说你瞎！”
　　“........”

　　傅酙予：“薛津，你知道你为什么上次表白被拒么？”
　　薛津笑着哼了声：“我知道你想说我才瞎，我眼神儿好着呢！”
　　傅酙予：“不是。”

　　“那是...嫌我不温柔？”
　　“不是。”

　　“..嫌我不体贴？”
　　“不是。”

　　“嗯？”
　　“因为丑。”

　　“..........”
　　“！！！！”

　　薛津吼道：“老子虽然没有你好看，可老子也是帅的！”
　　“帅、的！”

　　傅酙予：“你开心就好。”
　　“........”

　　薛津又问：“你打算当多久客服？”
　　“本来打算一个月就回去报到，不过现在...可以再久点儿。”

　　突然想到什么，薛津：“那姑娘，也在H.O.U？”
　　“嗯”

　　“当客服？”
　　傅酙予更正他：“是技术工程师。”

　　薛津沉默下，顿悟：
　　“等等，你说你搬家了，不会搬人家女生家里去了吧？”
　　傅酙予：“还没有。”

　　薛津：“什么叫还没有？”

　　傅酙予：“就是一点点总会搬进去的。”
　　“........”

　　薛津：“傅酙予，你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