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续貂》潇湘疏影

91、百密一疏-8

　　【哈利走在桌子之间的通道里，看见马尔福一家三口搂作一团，似乎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应该待在那里，但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哈利看见到处都是家人团聚的场面。终于，他看见了他最渴望在一起的两个人。
　　“是我，”他在他俩中间伏下身子，低声说，“你们跟我来好吗？”
　　他们立刻站了起来，于是，他、罗恩、赫敏一起离开了大礼堂。大理石楼梯缺了好多块，一部分栏杆不见了，每走几步就会碰到碎石和血迹。
　　在远处什么地方，他们听见皮皮鬼忽地飞过走廊，唱着一首他自己编的欢庆胜利的歌：
　　我们获全胜，波特是功臣，伏地魔完蛋，大家尽狂欢！】

　　“糟糕”，罗恩说道，“我开始喜欢皮皮鬼了。”
　　“打油诗写得相当不错。”小天狼星评价道。

　　【“这场面真使人感到宏大和悲壮，是不是？”罗恩说着推开一扇门，让哈利和赫敏通过。
　　哈利知道，但此刻疲惫抑制了快乐的心情，而且每走几步，失去弗雷德、卢平、唐克斯的痛苦就像□□的伤口一样锐痛。他只感到如释重负，只渴望好好睡一觉。但他首先需要向罗恩和赫敏解释一下，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一直忠心地陪伴他，现在应该知道真相了。他把在冥想盆里看到的和在禁林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两个同伴还没来得及表达震惊和诧异，他们就到了。刚才一路往这里走，但谁也没有提到这个目的地。
　　自从哈利上次来过之后，看守校长办公室入口的石兽已被撞到一边。它歪在那里，看上去有点被打晕了，哈利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听得懂口令。
　　“我们可以上去吗？”他问石兽。
　　“请便。”石兽哼哼着说。
　　他们从它身上爬过，登上像自动扶梯一样缓慢上升的螺旋形石梯。到了顶上，哈利把门推开了。
　　他刚瞥见冥想盆还像他上次离开时那样放在桌上，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得他失声大叫，以为遭遇了魔咒，或是食死徒卷土重来了，或是伏地魔死而复生了——
　　原来是欢吸声。周围的墙上，霍格沃茨历届男女校长全体起立，对着哈利鼓掌，他们有的在挥舞帽子，有的在挥舞假发，在画框间冲来冲去，互相紧紧地握手。他们在画里的椅子上又蹿又跳，戴丽丝。德文特毫不掩饰地哭着，德克斯特。福斯科使劲地挥动他的助听筒，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用他高亢的尖声大喊：“请注意斯莱特林学院也起了作用！别忘记了我们的贡献！”】

　　德拉科听了似乎挺直了腰板，但是他看到斯内普依旧面无表情的顶着地面某处。

　　【可是，哈利的眼睛只看着校长座椅后面那幅最大的肖像：眼泪从半月形镜片后面流进长长的银白色胡须里，那张脸上流露出的骄傲和感激像凤凰的歌声一样，使哈利的内心充满慰藉。】

　　“哦”，感性的姑娘们都泪流满面。
　　大家都有些敬畏的在哈利和邓布利多之间转换目光。

　　【最后，哈利举起两只手，所有的肖像都恭敬地沉默下来，擦擦眼睛，面带微笑，热切地等着他开口。但他的话是对邓布利多说的，而且格外仔细地斟词酌句。他虽然精疲力竭，两眼模糊，但必须再努一把力，寻求最后一个忠告。】

　　“确实，你们有没有意识到，从他们开始打劫古灵阁开始到现在，这竟然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金斯莱说道。
　　“你这么说，我已经开始替他们困了。”唐克斯说。
　　小天狼星抱着手臂说道，“来吧，看看他还会和邓布利多说些什么。”
　　“最后的忠告，哈。”格林德沃嘟囔了一句，但是没有影响到大家的情绪，众人都很好奇，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还会对邓布利多说什么。

　　【“藏在金色飞贼里的那个东西，”他说道，“我掉在禁林里了。不知道具体掉在哪里，但我不想再去找它了。你同意吗？”】

　　“什么！那可是复活石啊？”罗恩高声喊道，说完他心虚的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那个石头给我感觉很不好。”赫敏说道，“人不能沉迷过去或者是虚幻的未来，那块石头可能会使人发疯。”
　　“听起来想厄里斯魔镜。”哈利说道。
　　邓布利多说，“很有智慧的比喻，但是我得说，他对于一些人来说比厄里斯魔镜更有诱惑力。”
　　“因为能让人和亡者交谈”，小天狼星说道，“说实话，如果落在我手里，真的会让我疯掉。不过教授，请务必让我使用一次，我想和雷古勒斯说几句话。”
　　“可是他愿意和你交谈吗”，卢娜说道，“在那个故事里老二的未婚妻看起来就很不开心。”
　　卢娜说完迎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最终哈利对小天狼星说道，“我相信爱我们的人不会离我们远去的，我们只是弥补一些遗憾，又不是强行换回死者。”
　　“你们是不是想得太早了，我们连它在哪里都不知道呢。”穆迪说道。

　　【“我亲爱的孩子，我同意。”邓布利多说，其他的肖像都显出困惑和好奇的神情，“这是一个很有智慧和勇气的决定，但是你会这样做，我并不觉得意外。有没有别人知道它掉在哪儿？”
　　“没有。”哈利说，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

　　金斯莱皱着眉头说：“会不会太草率了。”
　　“虽然禁林很大，而且它也很不起眼，但是凡事都有万一。”穆迪说。
　　“但是它的危险性也不是很大嘛，难道还能召唤亡灵战斗吗？”唐克斯说道。
　　罗恩说道：“不会吧，能和死者对话就已经够厉害的了。”

　　【“不过我想留着伊格诺图斯的礼物。”哈利说，邓布利多笑了。
　　“当然可以，哈利，它永远是你的，直到你把它再传下去！”】

　　“是的传下去！”双胞胎起哄说道，“传给小波特，再传给小小波特！”
　　“嗨！”哈利喊道。
　　别人还在笑嘻嘻个不停。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说道：“你看哈利是个好孩子，他比我当年优秀的多。”
　　格林德沃面无表情。

　　【“还有这个。”
　　哈利举起老魔杖，罗恩和赫敏看着它，眼里满是敬畏，哈利尽管睡眠不足，头重脚轻，但还是意识到并且不喜欢他们的这种神情。
　　“我不想要它。”哈利说。】

　　“哈？”德拉科十分不解。
　　“什么？”罗恩说道，“为什么不要啊？”
　　小天狼星高声说道：“哈利它属于你了！你有资格拥有它！”
　　纳威和双胞胎也纷纷点头。连斯内普也投过来探究的目光。
　　哈利即惊讶又不意外，他时至今日还是不喜欢收到太多关注，想必那个自己也不意外，“那根魔杖真的很有诱惑力，”哈利大声说道，“但是我没有信心一直拿着它而不被它的力量迷昏头脑。只有邓布利多教授可以做到，魔杖在他手上五十年，都一直被妥善使用。”
　　邓布利多说道：“谢谢你哈利，我当不得如此高的赞誉。”
　　“是啊，圣人阿不思，圣人波特。”老魔王嗤笑的说。
　　大部分人都对他的语气十分不满。

　　【“什么？”罗恩大声说，“你脑子有病啊？”
　　“我知道它很强大，”哈利疲倦地说，“但我拿着自己的魔杖更开心。所以……”
　　他在他脖子上挂的皮袋里摸索着，抽出了那根断成两截、仅由细细的凤凰羽毛连接着的冬青木魔杖。赫敏曾说它损害太严重，不可能修复了。他知道如果下面这招还不管用，就彻底没救了。
　　他把断了的魔杖放在校长办公桌上，用老魔杖的杖尖碰了碰它，说了声：“修复如初。”
　　魔杖重新接上时，杖尖迸出红色的火星。哈利知道成功了。他拿起冬青木和凤凰尾羽魔杖，手指间突然感到一股暖意，似乎魔杖和手正为它们的团聚而欣喜。】

　　“嗬！”哈利叫道，“我刚刚就在想这个，我还是喜欢我的魔杖。”
　　“这样很好，”莱姆斯鼓励的看着他。
　　疯眼汉对此高度评价：“很少有人能经受住力量的诱惑。特别是死亡圣器这样的绝顶法器。你这个继承人选的不错。”
　　哈利大为窘迫，“我不是邓布利多的继承人！”
　　“但你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罗恩说道。
　　“我————”

　　【“我要把老魔杖放回它原来的地方，”他对邓布利多说，邓布利多带着无限爱意和赞赏注视着他，“就让它一直留在那里。如果我像伊格诺图斯一样正常死亡，它的力量就毁灭了，是不是？前一位主人永远不会再被打败。它就终结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他们相视而笑。
　　“你真想这样？”罗恩说。他看着老魔杖，声音里还有一丝淡淡的不舍。
　　“我认为哈利是对的，”赫敏轻声说。
　　“这根魔杖带来的麻烦超过了它的价值，”哈利说。“而且，说句实话。”他转身离开了那些肖像画，心里只想着格兰芬多塔楼上等待着他的那张四柱床，他不知道克利切是不是会给他送一块三明治，“我这辈子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乔治说：“我读完了，这本书看起来应该结束了。”
　　罗恩向后仰着，整个人摊在沙发上大喘气。
　　哈利茫然的看着大家：“这就结束了？”
　　“这就？这还不够跌宕起伏吗？”莱姆斯说道，他看向邓布利多，“教授你觉得书里提到的牺牲，我们能够避免吗？”他打开了一个严肃的话题，大家纷纷坐直了身体。
　　“如果不是必要的牺牲，我想都可以避免。”金斯莱说道。
　　“必要？”这个得知了自己的儿子可能会在未来死去的母亲面露悲戚，声音尖利的问：“什么叫必要的牺牲？”
　　“我不会同意哈利去送死的。”小天狼星毫不避讳的直视邓布利多。
　　“淡定些，大脚板”，莱姆斯安慰他说，“原先哈利去面对他是为了去除体内的魂片，但是必须有一个前提——”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的计划，我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才能够杀死魂片，但是！”哈利惊慌的说，“我现在知道原理了，怎么办？”
　　罗恩说道：“消除你的记忆？”
　　“这是一个思路，”邓布利多说道，“不过不必担心，哈利，伏地魔之所以不能伤害你是因为一是他取了莉莉的血，二是他用了臣服于你的魔杖。”
　　“可是如果我有侥幸心理，那不会使魔法出差错吗？”哈利问。
　　“难道知道了未来，会消磨你的决心吗？”
　　“当然不会！我——”哈利不说话了，因为大人们都不满的看着他和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几乎要跳起来，“邓布利多！你听着，”大家因为他的态度皱了眉头，“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但是我决不允许哈利冒险去直接面对伏地魔！”
　　“小天狼星！我愿意这样做！”哈利叫道。
　　“哎，哥们”，罗恩说道，“我觉得我们最好闭嘴。”
　　斯内普低沉沙哑的说：“看来一个可能的未来滋长了你的盲目自大。”
　　哈利被噎住，表情介于不服气与尴尬之间，最后他对邓布利多说道：“我可以，如果这么做能彻底消灭他的话。”
　　麦格教授擦了擦眼睛，说道：“没有别的办法取出哈利体内的魂片吗？”
　　哈利很快意识到在座没有比上一代黑魔王更懂黑魔法的人了。
　　“看我做什么，我没有研究灵魂切片的癖好。”格林德沃说。
　　邓布利多没说话，转而向哈利道：“无论如何，哈利的当务之急是学会大脑封闭术。”看到哈利的表情，他补充道：“不必惊慌，他不会来窥探你的思想，他只是需要用他脑海里的记忆引诱你。”
　　哈利用余光撇了一眼不动如山的斯内普，到底没有对这样的教学安排发表意见。
　　“我相信，在阅读过这个故事之后，大家对于自己的选择也一定有了新的思考。”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德拉科的方向，“希望离开这里之后，大家能够谨言慎行，毕竟我们人数众多，这加大了保守秘密的难度。”
　　说罢他转向了格林德沃，“老朋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格林德沃慵懒的说：“你已经掌控了全局，没有什么我能发挥的余地了。”
　　“那么你的问题呢？”邓布利多看向他。
　　“我突然发现”，格林德沃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我不想问了。”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邓布利多，“但是我很期待你的承诺。”
　　“嗷！”赫敏捂住嘴低声惊呼。
　　“什么？”罗恩问道。
　　“你忘了？邓布利多说完成这个魔法，不惜一切代价放他出纽蒙迦德。”哈利说道。
　　大人们随着格林德沃的话音落下，都变得严肃起来。
　　“阿不思！”麦格教授皱着眉说。
　　“你确定他会安分守己吗？”穆迪怀疑的问。
　　金斯莱摇摇头：“不得不说，校长你现在的政治处境十分艰难。”
　　邓布利多摇摇头，“我会信守承诺。”格林德沃撇了撇嘴，哈利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满意。
　　随着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周围的景致消失了，白雾重新笼罩了阅读厅，并有渐渐向中心靠拢的趋势。众人都拔出了自己魔杖。
　　“魔法要结束了！”赫敏低声说道，“因为格林德沃不提问，所以——哈利，你还记得我们来之前是什么状况吗？”
　　“大家不要惊慌，继续你们来之前的事情就好，我们很快就会有机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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