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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初夏说“先试试看”的时候,心里并没有打算过要“试”多久,同样的成梓也并没有在一开始就预设一个期限。
      也许正是因为开始得毫无负担,所以两人相处起来反而更加轻松。他们像大多数的情侣一样,偶尔闹个别扭、吵吵嘴,但大多数时候甜蜜而温馨。
      在一起三个月的时候,初夏发现在外永远衣冠楚楚、成熟稳重的成梓,原来真的有一颗粉红中年男人心,最爱的就是粉红色。
      而成梓也得知了一个了不起的真相,最初吸引他注意力的、初夏办公桌上的那些小粉红,其实全是初夏的表妹故意放在他桌上的,而表妹之所以会出现在公司,是因为她的爸爸叫孙向学,Fin的老板、初夏的舅舅。
      在一起半年的时候,TBC在香港上市,成总喜得财务自由,为了庆祝这一喜事,成梓带初夏去了一趟大溪地,提前度过了一次蜜月旅行。
      在一起一年的时候,成梓在S市买了房,漂泊一年成为了真正的S市人,并积极响应政/府号召,来了就做志愿者。
      初夏曾经想问他,那你以后会走吗,事业不在这里了会走吗?可是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出口,成梓就已经把答案递到了他面前。
      同年初夏从助理设计师成为了设计师,并在孙女士和老初先生的帮助下喜提奥迪,开到成梓楼下时,被嘲笑自己准备好了嫁妆要跟着老公跑路。
      在一起两年时,三十三岁的成梓计划好了一切终于向父母出柜,从一开始的不理解、不接受,希望儿子做个“正常人”;到态度软化,认为找一个靠谱的人比瞒着所有人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结果却伤害了两个家庭更好;再到后来愿意见一见成梓口中“很喜欢、很值得、觉得这辈子就这样”的男朋友……
      大半年的时间里,初夏不完全知道成梓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但当他去见成梓父母时,感觉到的只有他们对自己的温柔和慈爱。
      成梓从未对他说过天长地久的誓言,却时时让他知道被人全心全意用爱包裹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在一起三年时,两人因为成梓对初夏事业上强烈的操控欲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半个月险些就要分手。
      到第十六天,成梓在Fin没堵到初夏,又在他家小区门口等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初夏去上班才发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坐进副驾驶座的时候他几近崩溃、甚至掉下了鳄鱼的眼泪——他知道无论是生气也好、吵架也好,哪怕是分手也好,都不应该这样轻贱一个用全部的真心来对待自己的人。
      从日落到日出,天黑了又亮,成梓的心也差一点就要凉透,这一个晚上他每次看到空空荡荡的副驾驶座,想到初夏曾经坐在这里的样子,心里的疼痛和爱意都连绵不绝同时涌上。
      爱情中鲜少有绝对的对错之分,也无法定量计算,两人从未说过“我爱得比你多”,却都不自觉地把想为对方付出更多、想爱对方更多一点。
      在一起四年时,初夏向孙女士坦白了他和成梓的关系。
      其实孙女士对此早有察觉,早在一年前的某天,她就发现有辆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一整夜,第二天原本要自己开车上班的初夏,出了小区门又折了回来,坐上那辆停了一整夜的奔驰车。那之后初夏说加班太多想住到公司附近去,虽然前一两年他就经常因为加班住同事家了;那条捡回家的小巴哥已经变成了老巴哥,初夏对他有特别的感情,因此带着他一起搬了出去。
      孙女士知道初夏口中那个“喜欢得不得了、想要给他全部的爱”的人是个比他大八岁的男人时,其实心里不是滋味过。这个儿子这么多年她都捧在手心里,一想到他走出这一步,今后面对的可能是怎样艰难的人生,她甚至甘愿承受儿子可能的怨怼,让他走一条和大多数人一样的路。
      可是这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温柔却坚定地说,正因为人生这么艰难,才要选一个挚爱的、可靠的人一起面对。
      在一起五年时,成梓和初夏终于带着两家家长见了面。第一次见面多多少少有些别扭,好在两家的父母都带着最大的诚意和最多的包容。
      S市气候宜人,空气也比B市好,成爸成妈在这边有几个老朋友;回B市前,他们商量着再过几年也许可以搬到S市来养老。
      在一起七年时,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并没有发生在成梓和初夏身上。两人已经同居了三年,度过了最开始没羞没臊的时光,现在已经是老夫老夫的相处模式。
      成梓厨艺相当不错,但是他只想做饭不想洗碗;初夏不仅不会做饭,他还只想吃饭不想洗碗。本来以为洗碗机可以解决这一家庭重大矛盾,但谁来清洁洗碗机的事情又激发了新的矛盾。
      初夏嫌成梓把脏袜子、脏衣服乱扔,买来的样子差不多的正装两个衣柜都装不下,骂他骄奢淫逸不会过日子。成梓时不时要批评初夏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爱喝高糖分高热量的饮料,完全不知道爱惜身体健康。
      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细小矛盾在生活中不可避免,只有每次孙女士来的时候,会一边大骂两人不会过日子,一边这里忙一忙那里收一收,在家里刮起一阵阵的龙卷风,顺便帮他们把衣服收拾好、洗碗机清理干净、冰箱里收拾妥帖、高热量高糖分的垃圾食品全部毫不留情打包扔出家门;然后再跟他们一起做饭吃饭,完了让初夏或成梓送自己和旺旺回家。
      旺旺也已经是一条老老的金毛了,在孙女士的骄纵下越来越胖。
      在一起十年时,成梓和初夏终于才意识到他们连戒指都没有买过,于是挑了一个天气大好的周末,在卡地亚订做了对戒。
      拿到戒指后两人没有举办什么仪式,只是在家里郑重地为对方戴上,并说出婚礼仪式上常听到的那句誓词。
      我愿意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我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爱情最动人的除了最开始的crush,也许还有漫长岁月中的相知相守;成梓的动心缘于一个阴差阳错的小误会,却得到了一个美好而浪漫的结果——虽然他坚定地相信,即使没有那些小粉红,自己依然会被初夏吸引,同样会爱上他。
      人生不过几个十年的光阴,这一个十年他们遇到了对方、爱上了对方、又恰恰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下一个十年会是怎样难以预料;但就像初夏对孙女士说的一样,正因为人生这么艰难,才要和自己挚爱的、真爱的人一起面对。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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