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和盟主》一天八杯水

2、第 2 章

　　6

　　自那日之后，小傻子更加粘人了，连沐浴也非得一起。

　　圣女并未宽衣，那玉白的双足在水面轻点了一下，而后才穿着长衫便踏进了浴池里，她披散着长发，发丝如海藻般浮动着，面上仍遮着面纱。

　　小傻子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圣女身后。

　　身后哗啦一声响起，大片水花溅湿了圣女的后背。

　　圣女回头时便见那小傻子在水里挣扎着，无奈笑了一声，连忙弯腰去拉她。

　　那乱挥的手状似无意得将圣女的面纱一扯而落，轻纱飘落在了冒着热气的水面上。

　　小傻子从水里坐起，双眼痴痴的，看愣了神。

　　圣女也不恼，只是笑说：“这可如何是好，本就傻了，如今还痴了。”

　　小傻子频频摇头，以证实自己不是个傻子。她掬起圣女的发，竟郑重地落下一吻。

　　圣女挑眉看着，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小傻子睁着微微上扬的凤眼看她，双眸一眨不眨。

　　圣女叹息着抚上她的眉眼，心说，明明是精明的长相，怎么就是个傻子的命呢。

　　7

　　后来小傻子还是学会了说话，又学了一月有余，开口还是结巴。

　　“小结巴，说句话？”圣女逗弄她。

　　小傻子：“我、我、我……”

　　“行了，别说了。”

　　8

　　夜里，小傻子爬上了圣女的床，如蜻蜓点水般轻吻着她的指尖，温热的唇顺着指节缓缓往上，落在圣女仰放在了锦被上的手心。

　　有点痒。

　　像是有虫子顺着肩膀往上，从她的脖颈上缓缓爬上，而后又落在了她的脸侧，爬上了眉骨，最后到了眉心。

　　哪来的虫子，这般烦人。

　　圣女紧闭着双眸，眉心微微蹙着，伸手便往脸上抓去，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五指。

　　小傻子躺在她的身侧，与她十指交握着，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圣女醒来只觉床榻有些凌乱，出了门便见那小傻子正在练剑。

　　勤能补拙，孺子可教。

　　9

　　小傻子依旧粘她粘得紧，夜里总悄悄爬上她的床榻，原先还会瞒着，后来光明正大的，灯还未熄就乖乖在床上躺着了。

　　她把脑子紧闷在锦被之下，圣女担心她闷坏了，便扯开了锦被，见那小傻子面目桃红，双腿绞紧，一看便知道是在做什么。

　　她愣了一瞬，登时起了怒意，捏起小傻子的下颌，语气如霜，“谁教你的？”

　　小傻子眼角通红，眼泪像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流下，口齿不清地说道：“没有人。”

　　“不可能。”圣女不信，“谁和你私下接触了。”

　　小傻子抱住了她的胳膊，“谁、谁也没有。”

　　“只、只有你。”

　　“只有你，只和你接触了。”这一次说得顺畅无比。

　　圣女这才松开了手，屈起十指朝那沾着泪痕的脸上一刮，忽然发觉，这小傻子是该长大了。

　　“难受么。”她语气清清冷冷地问道。

　　小傻子点头。

　　圣女正想替小傻子抚慰片刻，刚要坐起便见身侧躺着的人翻身压了过来。

　　“你……”

　　小傻子眼角含泪，仍在重复着：“只有你。”那双手笨拙地把身下僵着的人浑身摸了个遍。

　　圣女扬起脖颈，只轻轻推拒着身上那人，欲拒还迎一般。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小傻子眼里懵懂尽隐，竟暗暗扬起了唇角，嫣然一笑。

　　这豆腐，着实好吃。

　　10

　　中原三门五派来犯，魔教上下却无人应敌。

　　五派掌门之一道：“竟这般狂妄！”

　　可在围剿魔教的那天，四派一门纷纷倒戈，竟然将五派之首给围困在了大漠之中。

　　圣女远远看着自己的小傻子从人群中走出，嘴边噙着笑，一反以往的痴傻，双眼精亮地对着那五派之首的掌门说道：“可还记得我？”

　　众人惊道：“这是盟主之女！”

　　五派之首本以为这丫头烧成灰了，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竟又跑了出来。

　　被困在其中的掌门大怒，抬掌便朝小傻子拍去。

　　圣女震惊不已，全然没有料到小傻子还有这层身份。

　　看着像是变了个人的小傻子，料想到自己竟被这人装模作样地欺瞒了这么久，圣女登时心冷如灰，沉寂许久的心竟隐隐作痛着。

　　明明修的是无心无情的功法，这心怎会作痛？

　　兴许一开始就该把她关在教中，不该教会她走路，也不该教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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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想不到，那瘦削的姑娘竟躲过了杀招，只一剑就把那掌门斩于剑下。

　　于是那祸害了武林盟的掌门，连带着他的门派，亡于了大漠。

　　11

　　听闻中原的武林盟又立了新盟主。

　　听闻那盟主是个姑娘。

　　听闻她武艺高强，将所有质疑她的人都比了下去。

　　又听闻，新盟主唇齿厉害得很，就连盟中的门客也说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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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打算不再理会那小傻子的圣女，此时正坐在高台上抚琴，她听着教众打听来的消息，微微颔首，“行了，下去吧。”

　　这哪还是她的小傻子，分明就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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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小傻子却还是回来了。

　　孤身一人，只拎着一个瘪瘪的包袱。

　　作为一个盟主，实在寒碜得很。

　　圣女问她，“你还回来做什么。”

　　小傻子笑着说道：“来娶你。”

　　圣女笑了一声，还来不及开口，便听见那站在风沙中的人，轻声说道，“再怎么说也同床共枕两年有余，该做的都做了，我自然得回来负责。”

　　圣女垂下眼，明明心已经软了，可嘴上却仍不饶人，“可你骗我了。”

　　小傻子笑说：“你不就喜欢我这个小傻子么，我自然也愿意为你傻着。”

　　她扯落了圣女的面纱，讨好般亲吻上了那细腻的脸颊，低声说道：“就别气了。”

　　13

　　小傻子赖在魔教数月，尽想些讨好人的法子来讨圣女欢心。

　　圣女原本想将她赶出魔教之门，可那人却坐在大漠里就不走了，就连风暴来袭不知道躲避。

　　于是圣女气极，又把她拽了回去，眼里隐隐藏了几分心疼，“你究竟要如何。”

　　“我来娶你。”小傻子那双眸子里就装了这么一个人。

　　“你要娶我，总得把聘礼拿来。”圣女亲启紧抿许久的唇。

　　她还是心软了，这人在她的心尖上住了许久，竟怎么也赶不走。

　　“整个武林盟，是我带来的聘礼。”小傻子笑了，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