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造》富山平司

4、虐妻一时爽

　　第四章

　　“欸！于崤，何荛，你们回来啦！”刚一下巴士，王仪宁远远地就看到了两人。
　　何荛挥了挥手：“是的！”
　　“没想到班长这么关心咱俩呢！”何荛胳膊碰了碰于崤。
　　“别自恋了，”于崤走到巴士后备箱帮忙拿行李，“就你没穿校服，还穿这双荧光的鞋，想不看到都难。”
　　何荛：“唔……”

　　“谢谢学姐！”刚刚那个背带裤在王仪宁那儿办好了手续之后，拿着办好的校园卡问，“这个在哪儿充值？”
　　王仪宁笑了笑：“不谢，欸！于崤，你带她去。”
　　“我？”于崤很似乎很不耐烦。
　　王仪宁微笑：“只有你了。你带上何荛吧，他话多。行吧何荛？”
　　“嗯，没问题。”何荛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不是热心干活，他就是不愿和人打交道。
　　“谢谢学长了啊！”背带裤倒是挺开朗，一路问些学校的事，但是何荛也还没在学校里过过，所有问题都还是于崤给回答的。
　　“学长啊，你们俩关系真好！”在充卡那儿排队的时候她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一句。
　　“啊……”何荛看了看于崤，后者在玩手机没答话，何荛怕尴尬只好应着，“是啊是啊……”
　　“哦，差点忘了，我叫戴望，学长怎么称呼？”
　　“何荛。他，于崤。”
　　“何荛……”小姑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我我！我！”
　　何荛：“？”
　　“我！我啊！你不记得我了！”
　　何荛心想我怎么会认识你，于崤也抬头了心想这货果然是个浪里小白龙：“你认识？”
　　何荛还是一头黑线，小姑娘终于一口气顺过来：“我哥！我哥是戴舒！”见何荛还是没想起来，小姑娘又补充道，“就去年被你打住院的那个！”
　　“噗——”于崤没憋住笑了出来。
　　何荛：“……”
　　小姑娘，别这么实诚好吧。

　　“吃饭去？”于崤在何荛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校园卡。
　　“这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何荛对着于崤的白眼一阵干笑。
　　“你真把他哥打住院了？”于崤啃着一块骨头问。
　　“记不得了。”何荛感觉没什么说服力，补充，“我又不止打了他一个人，记不清了。再说，多得是小混混找我麻烦，我哪有心思一个一个送医院？”
　　于崤停下了啃骨头，有些好奇：“你打的都是小混混？”
　　“不是，原来打架就是看不惯谁或者别的，后来老是有小混混来找我，可能是我名声大了吧。”
　　第一次见着人说自己打架打出名了。
　　“快点吃。”于崤把刚刚啃的骨头放下了，“吃饱。”
　　何荛：“？”
　　“吃饱比试比试。”于崤举起可乐笑着说。
　　“比就比呀，”何荛端起自己的银耳汤碰了下，“谁怕谁！”
　　“不用上自习？”何荛跟着于崤去了操场，但周围都没什么人了。
　　“嗯……一会人回去，就说我带你到处逛了逛熟悉孰悉环境。”
　　“行吧。怎么打？”何荛动了动腕骨，“我好久没放开打过了。”
　　“呵，你还想来个前戏？”于崤说着就扔了个拳头过来。
　　这话怎么有颜色？？！！
　　“不是，你就这么打啊！”何荛闪过他的拳头，绕到于崤身后，“我打起人来可不长眼啊！”
　　“来。”
　　二十分钟之后。
　　“嘶——啊啊啊啊！姐姐姐，亲点！”
　　医务室小姐姐把棉球往垃圾桶里一扔：“知道疼你还到处乱跑？活该你疼！”
　　“别呀，姐，我虽然不是你亲弟弟，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啊！”
　　“好啦，你歇着吧！你扶他回教室行吧？”小姐姐问于崤。
　　“行，谢了姐。”
　　“唉唉唉，你慢点。”何荛一边挂在于崤身上一边交唤，“你说你，跟人家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到这还一口一个姐，你什么人嘛。”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我看你们建川的人都挺菜的，能被你打趴下。”于崤手一松，何荛差点摔地上。
　　何荛连忙抓住他：“你就不能想想是你自己太厉害了？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能躲，我一套军体拳都出完了，一招没打到，气死我了。早知道不答应你了，现在好了，我才来学校就瘸了，今天就不该穿短裤……”
　　何荛大长腿，之前一中不让穿短裤腿没晒着，加上这人挺精致从不忘喷防晒，腿又白又直穿短裤特好看，这会儿膝盖上愣大一块伤，也特显眼。
　　“行啦您儿，我不该喊你打架，你消停会儿吧，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最后给我来一下，我能从台阶上掉下去？我现在能或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何荛叨叨一半突然停了。
　　“怎么了？”于崤感觉不对劲，顺着何荛的方向看过去……
　　“……呈哥？”
　　“何荛怎么了？”许呈快步走过来撑起何荛，“你这膝盖……”
　　“没呢，呈哥。”何荛学着于崤喊，“我这是不小心摔的。”
　　“哦？摔的？”许呈意味深长地一挑眉。
　　“是啊，对吧于崤？”何荛胳膊敲敲戳了戳于崤。
　　“嗯，我带他到处转转，结果不小心摔了，都怪我不小心。”
　　“不小心？”
　　“嗯。”两人异口同声加点头。
　　“摔个屁，还不小心，招了吧，我从文印室一出来就听见你俩吵。”许呈用手里的卷子裹起来一人脑袋敲了下，“你俩能啊，这么快就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了？还合伙骗我？”
　　何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呈哥”是个什么人物……看于崤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哎，算是翻车翻大发了。
　　“嗯……”许呈在听了由两人共同完成的“我们友好地交流切磋一下”的故事后，露出了沧桑的笑容。
　　许呈点起了烟回忆起从前……
　　“你们这……我怎么好说——于崤你，你第一天就拉着何荛打什么架，你们俩原来认识挺好的，没事打什么架嘛，俩傻孩子。”许呈从屉子里拿出两张横格纸，“来，于崤，你告诉他怎么办，我下午有事不在，你们有事找班长，王仪宁。”
　　“嗯。”于崤熟练地接过纸，还顺便接下了何荛的给他。
　　何荛：“这个……”
　　许呈：“问于崤，他知道。”
　　于崤冲何荛一挑眉，一副“有事问我”的表情。
　　合着这兄弟是办公室的常客了？
　　“欸，这什么意思？”出了办公室，何荛一只手拿着纸，一只手搭着于崤一瘸一拐地走。
　　于崤：“你别管那么多，跟我走就行。对了，你身上带钱没？”
　　何荛：“带了，怎么？要我还你医务室的钱？”
　　“不是，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俩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的点，大部分同学已经睡了。
　　“嘿！你俩别进去！”刚推开门王仪宁就过来把他俩退了出去，“他们午休了，你俩跟我出来。”
　　“你俩是打架了对吧？”王仪宁小声问。
　　“算是吧……”
　　“是。”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那就行，何荛你刚来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个班规定的是打架斗殴得罚款五十，然后写检讨背《论语》扫厕所……”
　　罚款五十……难怪问他带钱没。
　　“等等！”注意到自己声音大了点，何荛降低音量，“不是，这么麻烦？”
　　他疑问地望向于崤，后者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是的，不过我平时一天就搞完了。”
　　何荛：“……”
　　“巧言令色，鲜矣仁，哎……见贤思齐焉，见不贤……那个，嗯……看一眼，哦，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我的妈呀！这个要背到什么时候！我……”
　　“嘘——别人睡觉呢。”于崤很假地笑。
　　“滚，我真不该答应你。还要去扫厕所，饶了我吧，我这第一天来啊，我，我特么要委屈死了！”何荛简直想从走廊上跳下去，“还要收钱！什么天道！凭什么还要收钱！我这不是花钱买了顿打么！”
　　何荛快崩溃了，自己干的些什么事啊！
　　“谢了。”于崤冷不丁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啊？”
　　“谢谢你今天陪我打架了。”
　　何荛一愣，差点感动死了，如果他这样就不用背论语扫厕所了的话，“‘谢谢’有用，要《论语》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下面这么不稳，我就一推你就滚下去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今天许呈要去印东西。”于崤一脸无奈。
　　何荛念道：“许呈……”
　　“刚刚那老师，我们班主任，物理老师。”
　　“我知道，听说他以前是五中‘校霸’？”
　　于崤挺吃惊：“怎么，你们那儿都知道？他以前是老刘—，就我们生物老师，的学生，那会儿确实是呼风唤雨。都这么传，谁知道是不是。人学历还挺高，而且才来一年就当班主任，挺厉害。”
　　何荛点点头：“嗯——我还听说，他女朋友在北大读博？”
　　于崤听了笑了声。
　　“你笑什么？他女朋友没……”
　　“不是，”于崤打断他，“他根本就没女朋友。”
　　“那你笑什……怎么了？”突响起的铃声吓了何荛一跳。
　　于崤倒是冷静：“午休结束了。”
　　铃声刚完，五班教室就放起了《五环之歌》。
　　“那……这？”何荛纳闷。
　　“老刘让我们放的，说是午休完了还犯困，清神的。”
　　“噗——要我睡得正熟来首《五环之歌》我得打死放歌的人。”
　　于崤趁何荛没注意伸手薅了薅何荛头发：“起床气？”
　　何荛被摸得一激灵：“卧槽？你特么！”他本打算摸回去，结果发现这兄弟根本没头发！
　　“我去，你怎么就想不开把头发剃了？暑假那时候不挺好看的？”何荛仔细瞧了瞧于崤，发现这人长得还真好看，大眼睛、刀锋眉、高鼻梁、薄嘴唇……衬得这寸头好像还挺好看的。
　　于崤也不谦虚：“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了？”
　　这脸皮倒也是真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