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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尾声 ...


  •   尾声

      “玉堂——”
      展昭微惊,刚要侧头去看他,却不想那只刚刚睡醒的白老鼠极为自然的靠了过来,一只老鼠爪更是老实不客气的揽过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 嗯!脉搏尚算平稳,那个蓝老头总算没骗我!”
      蓝老头?
      展昭哭笑不得的横了他一眼:“蓝先生今年才四十三岁啊!哪里称的上是老头了?!”
      白玉堂不满的哼哼:“大我近二十岁,还不算是老头?!”
      一边说着,把脉的那只手也换了地方,紧紧的搂住了展昭的腰,下巴更是放在了展昭的肩膀上。
      这人!刚睡醒就不老实!展昭微窘,仍是很不习惯与他这般亲昵。正要挣脱开,白玉堂却忽然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
      “昭,我都记起来了!前世里的一切!”
      都——记起来了?!
      展昭抬眸,与白玉堂清亮的双眼对视着。从那双眼中,他轻易捕捉到了似曾相识的神情——那是临近冲霄大劫前,白玉堂常常会用来看着他的神情!
      宛若深潭,深邃又不见底……
      没有了飞扬跳脱,掩去了狂放不羁,有的,是让他不容置疑的深情。
      看着那双眼,展昭忽然有些想哭。为什么前世的他就这样错失了与他的缘分?倘若他再坦诚一些,倘若……
      若这一世,他们竟至无缘相逢,他想,他的这一生,定是白走了……
      “你记得……”
      展昭喃喃的说道,声音中所带的轻颤任是谁都听得出来。
      “我记得!我都记起了!就在替你疗伤的时候。”
      白玉堂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对不起,我竟会忘了你……昭,你……能原谅我吗?”
      他说“原谅他”?
      展昭的心阵痛不已,该请求原谅的,应该是自己,不是么?
      这个人啊——总有办法让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第一次,展昭主动转身,回抱他,轻声道:
      “玉堂,展昭此生,绝不再离开你!”
      “猫儿!”
      没想到展昭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白玉堂不仅又惊又喜,忍不住凑上前,带着激动与兴奋的吻上了他的唇。
      “猫儿……我的昭……”
      双唇辗转,间或流露出的只字片语表明了白玉堂此时心中的惊喜,搂着他的双臂收的更加紧了。
      展昭生涩的回应着他,虽生涩,却也毫不退缩。这让白玉堂更加疯狂,向前一用力,便将怀中的人压在了床上,双手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始攻城略地。
      他要他!就是现在!
      被他难得的顺从所激动,白玉堂再不顾的其他,满心,满眼,只有这一个念头。虽然彼此吐露心事不过一天,但是为了等这一天,他们整整错过了一生!
      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要紧紧抓住他,拥有他,谁也别想阻止!
      想将他融入自己的体内,深深的镌刻成一个人!
      想拥有他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心!
      展昭微微的轻喘着,不想阻止,也不愿阻止。
      因为他是白玉堂!是他的……
      只要是他,什么都可以……
      迷蒙,喘息,迷乱……
      狂野,激烈,疯狂……
      没有什么药物的催化,这份感情,是完完整整、真实而不虚的。
      只属于彼此!
      合眼,满足的轻叹——
      “玉堂……”
      “昭……”
      ---------------------------于是,忽然变冷的分----------------------------
      站在楼的最高层,柏晨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全然不顾迎面吹来的冷风。
      手中,握着一份资料。
      “闹了半天,你竟也被卷进来了!”
      柏晨暗叹,又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这下麻烦了!我可就这么一个看着顺眼的朋友,若真和他杠上,恐怕我会不忍心下手呢!啧!都怪那帮老不死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全都瞒着我,要不是我自己察觉到不对劲,恐怕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过要通知我一声!”
      翻了个白眼,脑中灵光忽的一闪,唇角随即露出了一抹诡笑:
      “也罢!既然你们不义在先,就休怪我不义在后了!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若真的碍到了你们的事,这也怪不得我!”
      至于李菊风那个死变态,让他去死好了!反正自己和他本就相冲,没在背后给他一刀子已经很对的起他了!
      “哧”的一声,打火机窜出了一道火苗,舔着了手中的纸,飞快的吞噬了那份资料,只剩下了一堆纸灰随风飞逝,再也找不到痕迹。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柏晨拎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耳边立刻传来了某人的声音:
      “凌晨吗?我是暗夜!有任务,就是……”
      “不好意思!凌晨现在休假中!”
      用懒洋洋的语调说完这句话,不耐烦的打断了那人的话语,柏晨立刻挂断了电话,顺手关了机后,便信步走下了楼顶,一边走还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
      “哎呀呀!两天两夜未归,再过一晚,我就可以去公安局报备失踪人口了!死小昭!你不是想饿死我吧?!亏我还特地花钱替你整理了屋子……”
      ————————分————————分————————
      幽幽转醒,展昭盯着尚算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下,正要起身,却立刻被全身的酸痛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疼……真的很疼!他全身的骨头真的还是完整的吗?为什么会像是被车碾过了一般?!
      有那么一刻,展昭心中忍不住如此怀疑。
      耳边清楚地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他侧过头,却出乎意料的对上了一双清亮的双眼。
      “醒了,懒猫?!”
      却原来,白玉堂早就现他一步醒了。
      “呃,早……”
      展昭大窘,敏感的察觉那人的一只手仍占有性的搂着他,另一只手则——
      “白老鼠!你的手在摸哪里?!”
      白玉堂闻言嘻嘻一笑:
      “你说呢?!”
      手更加不客气起来。
      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的!展昭咬牙,竟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猛地就要起身,随即便被剧痛痛的差点栽回床上!
      可恶!都怪这只死老鼠,昨天那么……那么……
      “轻点,猫儿!”白玉堂急忙起身,见到展昭因酸疼而打结的眉心,不禁心疼的凑上前,在他的眉心轻轻一吻:
      “昭……你——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有些太过分了!忽然可以真正拥有你,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竟忘了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
      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展昭不解的目光下翻身下床,然后伸手抱起了展昭。
      “玉堂?!”
      展昭大惊,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他就这么抱了起来——他还是很难习惯。
      抬头,却发现白玉堂一边对他宠溺的笑笑,一边走向了浴室:
      “你现在该泡个澡的!这样应该会好些。”
      “……”
      展昭无语,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
      白玉堂的浴室里有一个极大的浴缸,大到足以容下好几个人一起洗浴了。面对这样一个浴缸,展昭看了眼白玉堂,脑中不知为何想起了他那个“风流天下我一人”的自称。
      “猫儿!别想歪!”
      一眼就看出了展昭的想法,白玉堂无奈的笑道。这只猫还是那样藏不住心事,心中想的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我哪有……”
      声音不自觉地有点心虚,展昭讪笑着想略过这个话题。但是,白玉堂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让他感觉心中一阵温馨:
      “五爷这别墅,除了家中的亲人,以及打扫卫生的工人外,只有你这只毛脚猫来过!”
      闻言,展昭不禁暗笑自己想的太多。暗笑自己的同时,却发现白玉堂轻轻的将他放入了浴缸,并放好了水后,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伸手拿过了浴巾。
      “猫儿,你身体不方便,我来替你洗好了!”
      “不用!”
      展昭慌忙拒绝,开玩笑!让他抱着自己进来已经是极限了,还要替自己……
      就算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甚至已……他还是接受不了!
      而且,天知道若真的让这只白老鼠替他清洗,他会洗到什么时候!他的身体还……
      “放心!猫儿,五爷没有那么没分寸。”
      看着展昭防备的眼神,白玉堂失笑的同时却也依旧透漏出满眼宠溺的目光:“只是帮你清理一下,我不会乱来的!放心好了!”
      ……
      白玉堂说到做到,接下来的确老老实实的替展昭清理着身体。当然,偶尔还会忍不住倾身偷两个吻,但是没有过分的举动。
      饶是如此,展昭也是全身不自在,无奈身体实在是酸痛得很,想自己来偏偏力不从心,只得由着白玉堂去了。
      细想起来,这一刻的温馨,竟是他们两世里从来没感受过的!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又是半天过去了。展昭毕竟是习武之人,这些痛楚还能忍受得了的。再加上泡了一会儿澡,平时的行动大体上没有问题了。
      早餐——呃,也许是午餐——是白玉堂去叫来的外卖。饭吃了一半,展昭忽然想起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糟了!这段时间太忙,竟忘记通知柏晨一声了!玉堂,我的手机呢?”
      不通知那家伙,他应该还知道要出去找东西吃——吧……
      接过白玉堂递来的手机,展昭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难怪这两天都这么安静——他的手机是龙组特别配制的,轻易不会那么快便断电。这样想来,此时他的手机会关机的原因只有一个解释——
      抬头看了眼白玉堂,后者毫无悔改之意的挑眉:
      “猫儿啊,别瞪我!不关上你的手机,一旦那边来了电话,你一定会不顾自己的安危跑出去的!五爷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
      知道这只白老鼠是在关心自己,展昭既感窝心又感无奈,开机后便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
      再不打过去交代清楚一些事,恐怕某人就要抓狂了!
      ……
      不出展昭所料,电话刚一通,那边就噼里啪啦的传来了某人的一顿数落,其哀婉的语调像极了深闺怨妇,让展昭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这个柏晨!平时总是摆着一副酷酷的样子,怎么一跑到自己这里,就变得这般像个小孩子?
      倒是和某只白老鼠有点像。
      斜眼看了一下正在剥着虾壳的白玉堂,展昭微笑着轻声向柏晨解释着两天没回家的原因——当然,大部分都是假的,毕竟这件事涉及了龙组的机密,还有……
      口中忽然被喂进了什么东西,刚要出口的话语被堵住,展昭抬头横了白玉堂一眼,后者则向他挑挑眉:
      “这虾味道不错!猫儿你多吃点!”
      浑然不在意自己打断了他的话。
      “……”
      展昭白了他一眼,三下两下将口中的虾肉吃了下去,顺便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搞怪,这才继续与柏晨讲起了话。
      简略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并保证很快就会平安回去后,总算是安抚住了那边的“小孩子”。展昭挂上了电话,抬起头,却发现白玉堂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更是闪过了一丝兴味的光芒。
      恢复了记忆,白玉堂自然也记起了前生关于柏晨的一些事情——
      那个柏晨,原来也是“故人”啊!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十分开心,原本,对于猫儿会亲近并相信除了他以外的另一个人——还是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人——一事,他的心中一直感觉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给梗着一般。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白玉堂知道,他的猫儿的个性几乎没变过。或许是生性如此,也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保留着前一世的记忆,这两世里他一直都是这样温润,温润如玉,又温和有礼。
      但白玉堂知道,这只是展昭习惯性的带上的面具。虽然他的气质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他,可他却悄无声息的和一般人保持着距离,几乎很难去和什么人交心。
      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相似的,不同的是,白玉堂的方法比较极端,让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他并不好相处,展昭则不然,温润如玉,本就是他与人保持距离的武器。他们都是对“外人”报以漠然的态度。
      只不过,这种漠然,展昭一直掩饰的很好,鲜少有人看得出来。
      可是对柏晨,展昭却明显有着比对待其他人多得多的信任。
      猫儿会对另一个人卸下心防,哪怕对那人的信任度不像对自己这么高,他依然还是觉得不爽,所以才会看柏晨不顺眼。现如今知道了原因,他心中的那块大石才真正落了地。
      是柏晨那小子的话,威胁基本上就不存在了。有自己在,他连唱戏的余地都没有。更别提他本身就……
      总之——
      猫儿是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要抢走!
      白玉堂想着,忍不住更加紧的抱住展昭。这一世好不容易可以重新相守,说什么他也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再介入他们之间!
      仿佛感应到白玉堂的想法,展昭微微侧过头,对着他微微一笑,伸手附上了他占有性的附在自己腰上得手。
      无论前方有什么磨难,两人一起走便是!既然有了新的机会,无论前方如何,他们定会携手走完!

      (前世今生之《缘往昔》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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