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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少年阿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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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睁开眼睛的时候,蕾蕾正哭红着双眼,看着自己,凌南艰难的列开一抹笑容,蕾蕾见凌南醒了哭的更凶,凌南欠起身来,斜靠着软枕,去抹妹妹脸上的泪
“三哥,对不起……”
“傻瓜,是哥哥对不起你啊……”
兄妹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该长大了吧……就这样长大了吧……阿郎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不由的被狠揪了一下,凌南见阿郎进来,反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表情坚定的看像阿
郎,仿佛在说‘我们没事’ 阿郎怎么能不心痛,抚摩着蕾蕾的软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阿郎哥哥,我们回香港吧……”
阿郎爱抚的看着妹妹,说着“如果蕾蕾想回去,哥哥派人护送你回去,可是阿郎哥哥被派来保护你大哥,不能离开这里……”
蕾蕾眼神显的很低落,半晌抬起头认真的说“好吧,既然阿郎哥哥也留下来保护大哥,那蕾蕾也不走,蕾蕾也保护阿昆哥哥”
阿郎被蕾蕾的话惊住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难道她真的长大了吗?…………凌南忽然觉得身后出奇的疼,又不敢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来,微微挪动了下身体,被疼刺的如同钻心般“嘶……
” 一声呻吟把两个人拉回现实,关切的眼神向凌南回去 “没事……” 凌南尴尬的回应。
“你多休息吧,蕾蕾跟哥出去,不要打扰你三哥了,他这次伤的不轻……”
蕾蕾懂事的走了出去,阿郎刚要为凌南轻关上门,却被凌南喊住了“郎哥……”
阿郎回过头来,凌南却不说什么事情,阿郎有些疑惑,又反回到床前,低声问“怎么,伤口很疼吗?”
凌南只是摇着头,说“哥,教我怎么做一个助手吧,像你那样的助手,像黎叔教你那样的教我吧……”
阿郎怔了半晌,看着凌南坚定的神情,他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在抽搐,避开凌南的眼睛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就要往外走
“为什么?……”
阿郎想了一会,停下身,却背对着凌南说“你大哥是不会允许的,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不希望你真正的参与到□□的圈子……”凌南激动直起身子,还没等辩解,就被一阵疼给压了回去“啊……
”阿郎闻声立即回头去寻,忙了一阵,又是帮他恢复到趴着的姿势,又是替他检查伤口又没有蹭破,这样两人沉没了很久……还是阿郎先开了口
“我了解他,他的命一半在你们这里,一半早就给了地狱,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元爷要把你送出去练武,你哥拽着你死活不让,他跟我说,他自己已经这样了,绝对不会让他的弟弟们再像他一样
,和元爷僵持了很久,元爷终究没有熬过阿昆,他第一次见阿昆这样执拗……其实能帮你哥的人很多,他不会让自己弟弟陪着他消耗生命,路是他不得不选的,而你们有权利选择自由……”
凌南听着阿郎说着这些,脸色开始变的暗淡下来,他没想到哥哥吃了这么多苦,更没想到哥哥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他心里变的更加难过,更坚定了他强大起来的决心
“郎哥,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就算不能保护他,我也不能给他拖了后腿,我知道我资质不如大哥二哥,可是我肯吃苦,我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如果再消耗下去连我都看不起自己,我很羡慕郎
哥能那样理解那样支持大哥,而且我知道就算大哥出怎样的危险郎哥都不会让大哥出事,你教我吧,我要成为你这样有用的人,我不要做废物……”
阿郎看见凌南眼睛中的坚定,邹了邹眉头,瞥过脸去看窗外,许久后说句“我去和你哥商量看看……”
凌南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阿郎制止住了,站起身走出房去,直奔3楼书房……他头脑里全都是少年时候的影象,他甚至能感受到臀上传来的久远的疼痛,父亲的板子,伴他成长的桌子,一摞一摞的
书,一根一根折断的棍子,罚跪时的膝盖,端枪时的手臂……他微闭上眼睛,想起从前………………
父亲的教育是他记的最清的事情,被选上做阿昆的助手时阿郎15岁,那时的阿郎除了有一身的肌肉别的什么都不会,家里甚至连书房都没有,元照请了财经界出名的导师教他,可是那时候他只有
些小学的底子,白天硬背天书般的财经书籍,到了晚上还有专门负责辅导他基本课程的老师,那时候元照让他们住在西郊的一栋别墅里,父亲白天跟着元照忙帮里的事,晚上便去儿子那检查他一天的课
程,元照也只有个小学文底,他听不懂财经大师说的术语,就和老师商量,为阿郎制定了评分标准,像小学评卷子一样每天评出每块的分数,他会凭借这些分数来衡量板子落下的轻重,最让阿郎惧怕的
,是每周父亲会亲自检查他所背的书,错一个字都会承受板子带给他的疼,已至于那段岁月里,他总是跪在椅子上听课,偶尔仰过身来睡一觉都觉得是奢侈的事……
他恍惚记得15岁那年的冬天,父亲已经两天没到这边的别墅来了,阿郎每日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他知道最近元帮不安稳,只要父亲不在,惩罚阿郎的事就交给一位叫强子的人,可是跟父亲
的力道比起来,强子不足以让阿郎觉得害怕,这天练完师傅交的武术,又端了一个小时的枪,阿郎比平时都觉得疲惫,因为没有人监视,没有父亲那双眼睛,那个年纪的阿郎还不曾想过自觉所能带给自
己的好处,财经老师开始为阿郎讲解比较复杂的运营筹略,困意席卷着整个书房,在阿郎坚持着仍然能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师递给他一张纸,纸上的题目他甚至连印象都没有,老师狡羯的笑着,逗趣着
说“看来黎哥不在你的皮又松了许多” 阿郎自知有错,却还是赌气的去看纸上的题,规定的半个小时马上就过去了,阿郎写上去的根本不在点上,阿郎也不害怕,因为他想起强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板子
,觉得今天要受的不过比昨天疼那么一点,绝对不会比父亲任何一次打的都疼,当老师在纸上清晰的写下那个“差”字的时候,阿郎也只是轻皱下眉头……
可是到晚上授课的时候,阿郎傻了,父亲在这个时候回了家,脸上虽有疲惫但看见他时的严厉还是让阿郎不禁打了个哆嗦,父亲进来书房,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亲自监视他上课,可阿郎的思绪
再也没办法集中在老师的脸上,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总觉得下一刻父亲就要来拎他的领子,把他按在桌上,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听着,忽然听见老师说“你来告诉我,这步怎么解” 阿郎彻底从害怕
中醒来,转瞬投入到无边的恐惧中,书房里又静又冷,老师依旧盯着他的眼睛疑惑,明明一个晚上都在认真的看自己,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呢……突然阿郎看见老师向他身后看去,怔了半刻,同
情的看了眼自己,然后放下书转过身去擦小黑板上的黑字,动作轻缓让阿郎的心提到了喉咙……果然阿郎被有力的大手提了起来,根本来不及惊恐,就被提起扔在了桌子上,身后没了声音,阿郎知道父
亲等着自己去脱裤子,颤抖着解开扣子,不敢回头去看他愤怒着的眼睛,裤子刚褪到膝盖那一刹那,一板子狠狠的砸了下来,阿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板子狠命的落下,每一板的力度都足已让
他疼的来不及哭喊,“啪……啪……”父亲自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10下打完父亲拽过一个皮凳子,喝了声“跪下”阿郎知道,噩梦就这么开始了……
父亲就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裤子被他拽到了脚踝,他前倾着身子听老师继续讲课,上翘的屁股就那么暴露在父亲的面前,错一次,老师就停下,阿郎自觉的趴下去,打完10下又直起身子继续
听,这样断断续续,一节课停了5次,阿郎的屁股也被打的青紫交叠,膝盖更是在凳子上抗议,但是他不敢摇摆的太明显,他宁可跪在松软的皮革上,也不会故意惹父亲去拿算盘珠子,他印象里最惧怕的
两样东西,一个是那根紫檀木板子,另一样就是角落里的大珠算盘,每次罚跪他都后悔长了两条腿……
这样本来两个小时的课程,上了3个半小时,最后父亲吩咐司机送老师回去,阿郎不敢移动位置,自觉的爬在面前的书桌上,臀上已经有了两三条棱子,而他心里清楚,今天晚上,屁股迟早会被
棱子覆盖的……
见儿子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黎正亭火气更添几分,脱去外套,健壮的胳膊露在空气中,青筋已经条条绷了起来,阿郎早就抽泣开来,只听黎正亭大吼一声“憋回去” 阿郎用手捂住嘴巴,哆
嗦着等待着板子来临,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父亲动手,侧身向后看去,父亲正盯着白天那个评着“差”的单子,瞪大了眼睛,阿郎吓的从桌子上滚了下去,不管腿上牵拌的裤子,三两下跪到了父亲的
面前,大声求饶“爸,我错了,您消消气,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阿郎滚下桌来,黎正亭冒火的双眼睁的越发的大,拎起脚下的儿子扔到屋子中间的沙发上,肿胀的臀部刚一接触冰凉
的皮革疼的阿郎差点又摔到地上,可是对着黎正亭冒火的双眼,他还是乖乖的缩了回去,父亲回到桌前拾起板子,再回到阿郎面前的时候把一摞书砸在阿郎的身上,他清楚的看见父亲握着板子的手,攥
的一阵发白,却听父亲冰冷的呵斥“规矩忘了?” 阿郎忙把书一本叠一本的摞好,咬咬牙垫在小腹下面,双手使劲抓住沙发扶手,这样屁股就被书顶起老高,每寸皮肤都被舒展开,就连想绷紧都很困
难,阿郎恐惧的哭着,嘴里不忘讨饶“爸,我下次不敢了……轻点……”
黎正亭不跟他废话,举起板子就是一下,打在腿根处,一下就显出一条红印,阿郎“嗷……”的一声喊了出来,黎正亭的板子落的不快,每一下停顿3,4秒,他不想过早的结束这顿惩罚,他要让
阿郎吃尽苦头,这样狠命的拍了5下,黎正亭把板子贴在阿郎的屁股上,阿郎吓的哆嗦了一下,最里不知道在呜咽着什么,只听父亲问道“算清楚了吗,该怎么罚?” 照理说,得一个差分要挨上80下,
再加上晚上课堂的表现,至少要挨50下,要在平时130下都足已让阿郎痛不欲生,何况今天这样的力道,现在让他亲口说出这130下,阿郎绝对说不出口,只听的见他不住的求饶,黎正亭武夫出身,哪有
那么好的耐性,又抡起板子,狠砸了5下,速度快的让阿郎差点滚下来,除了拼命嚎角,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黎正亭大声骂着“不说你以后就别想再站起来” 阿郎哪还敢违抗,大喊出“130下……130
下……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黎正亭又举起板子,缓慢有力度的抽向阿郎,边打边骂“畜生,好好给我受着,老子一下都不少你的”听这话阿郎哭的更大声,黎正亭却一下比一下用力,除了臀,还打在大腿上,一板连着一板
子,密密的排在一起,腿上的嫩肉禁不起这样的力道,每一下都泛起一条紫痕,20板下来阿郎从腿到屁股上满是紫青色,间或几处棱子变的黑紫,却没一处出血,黎正亭呵斥阿郎正好身子,阿郎又艰难
的把屁股撅到书顶上,刚稳定板子又落了下来,这次不是拍,而是抽,像藤条那样抽起来,每挨一下阿郎都哆嗦,然后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肉震颤着增加着他的疼痛,打了一会黎正亭好象忘了什么,
大声喊道“给我数数,从30开始数……” 不等阿郎应答,又一板子开始了,阿郎艰难的喊出“30……呜……”
“啪……”“31……”
……… …… ……
“66……爸……饶了我爸……”
………………
“90……爸我再也不敢了啊……”
………………
黎正亭落下的板子一下都没减力度,阿郎的屁股上不仅全是棱子,而且棱子叠在棱子上,肿的拳头一样高,打到后来,每挨20下黎正亭都从儿子身下抽出一本书,屁股上的肉就缩紧一点,他怕打
完以后,阿郎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就这样一本一本的撤,一板一板的抽,130下一下没少都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阿郎屁股上,“130”喊出来的时候,阿郎的声音都弱的像蚊子,书还垫的很高,黎正亭了解
儿子的体力,并不上去扶他,而是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按趴在沙发背上。“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跪着听课,什么时候不挨打了什么时候把裤子提上,要不你就这么给我脱了裤子学……”
“爸……”羞愧感从让阿郎再也不能不求饶,别墅里除了父亲和他还有两个用人,就算在老师面前他也不能脱了裤子听课了,可是没等阿郎反驳,又一半子和风抽来,打的阿郎再也不感吭一个字
,从那以后的三个月里,阿郎都按照黎正亭的要求,跪在矮凳子上,露着时而红肿时而青紫的屁股听课,为了摆脱那时候的困窘,阿郎正经用功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后的一次考核,阿郎成绩还算优异,
而且为他授课的四个老师,都不忍心再看他那伤痕累累的臀部,纷纷向黎正亭求了情,后来阿郎只在每周的考核课上脱了裤子听,其他时间和从前一样坐着听,虽然坐下去的时候大多都很艰难,但是阿
郎还是愿意去解救他的膝盖,这样每天伴着板子的走过了5年,阿郎在那栋别墅里暗无天日的活了整整5年,竟顺利通过了四位老师的考核,阿昆再见他的时候,都不住佩服他的能力,包括后来的几年里
,凌昆的一些经济知识都是阿郎教的,但是凌昆还是最佩服阿郎的枪法,真的能达到弹无须发,枪枪毙命。凌昆曾经见识过黎叔亲授阿郎枪法的情形,手腕上挂着一跟绳子,绳子的一头绑着一小袋砂石
,垂在半空,阿郎就那么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端着枪,承受着那样的重力,凌昆亲手提起过那袋石头,足足有5快砖那么沉,他开始还阿郎是用怎样的毅力练出来的,后来他无意中去找黎叔的时候,发现,
阿郎端枪的时候黎正亭都拎着藤条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每次阿郎见黎正亭来监督的时候,都自觉的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只要黎正亭不让他放下枪,他就得硬硬的挺着,1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
时不时还要被抽上几下,如果石袋碰了地黎叔会毫不留情的把阿郎按再椅子上,使劲的抽20下甚至更多,然后前面端过的时间都不算,还要重新开始练……到最后阿郎被告知可以放下手臂的时候往往胳
膊都已经弯不下来了。阿郎的这些记忆对他来说非常深刻,而他却并没有怪过父亲,正因为父亲的严厉才让他变的如此出色,更多的时候凌昆不把阿郎当助手看,阿郎在凌昆眼里更像是兄长,凌昆总觉
得对不起阿郎,因为自己阿郎不得不承受比别人残酷的经历,就因为将来要保护自己,所以阿郎才被逼着强大起来,其实他不知道,阿郎却感谢凌昆给他机会让他变的强大……
可是如今当凌南提出要走他过去走过的路,他的心还是有些不忍,他明白凌昆不希望凌南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他又十分明白,凌南和凌昆一样,既然决定去做的事,多困难都要去做好,那
么凌昆是不是会更加责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