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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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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美丽可爱的娘亲,在听到我唤她之后,高兴得有些忘形。她提起裙摆,朝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叫,完全没了以往的淑女风范:“相公,南南叫我了!南南叫我娘亲了!快来呀,相公、、、”
自从我开口说话后,爹爹便开始教我识字。我识字的速度惊人,常常让爹爹咋舌不已。他可能觉得我是想补回我那懵懂的前六年。爹爹通常是早上教我认一些字,晚上再过来检查,因为他白天还要给那些孩子授课。起初他有点担心这种放任自流的教育方法,但后来他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无论他布置多少任务,我都能出色完成,还有空闲时间到他书房里翻翻书,或是去野外淘气。对此,他常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家的南南可是个“天才”呢!
说到这里,我有点汗颜,因为我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世的记忆而已。这一切对于前一世曾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来说,真是轻而易举。
而我,为了能更好地溶入这个世界,也开始如饥似渴翻看爹爹书房里的藏书。通过这些书,以及村里人茶余饭后的闲谈,我对自己现下所处的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今世界仍是中原大陆的某个时空,除了周边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国家之外,另有三个大国:往北的是大齐,为游牧民族,他们骁勇善战,国君姓莫名巴图;往南的大楚民风淳朴,国君姓刘名天齐;居中的大秦,它面积最广,物产富饶,历代国君姓楼,他们兴百业,行仁政,故而国富民强。但庆业十二年春,年轻的大秦国君楼庆韶突染重疾,驾崩后岳皇后亦为之殉情。据说岳皇后风华绝代,离世时亦只有二十多岁,多年后人们还为这对痴情鸳鸯唏嘘不已。先帝临终前托孤于国舅岳世雄,令其扶助年幼的皇子楼玉龙继位,改年号为定业。新帝继位后,国舅岳世雄任左相,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新帝年幼,朝中大权皆归左相,一时岳氏权倾朝野。
当然,我对这些并不是十分地感兴趣。历朝历代玩弄政治的以男人居多,我目前在意的,是如何在柳家村快快乐乐地生活。
说到柳家村,它是大秦东南边境的一个小村落。它三面环山,南临楚水,是一个避世安生的好地方。即使大秦和大楚曾发生战乱,它也未受波及。
我是一个生性惫懒之人,若非不得已,我是不愿特意去改变自己来适应身边的环境的。在这一点上,我推崇老庄的“无为”。这恬淡宁静的乡村生活颇合我的口味,所以我决定去适应它,而不是让自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当然,由于我之前的不言不语,再到后来许多不得已情况下的奇思妙行,我注定与这宁静的生活无缘。
下午私塾放学时,春生他们叫上我,去看那棵大樟树下刚孵出的小鸟。自从我会说话后,这群小孩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就会叫上我。其中最粘乎的便是活泼好动的春生,他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小的,今年刚满八岁。可能因为我比他小,他在我面前总爱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但他不知道他故作成熟的模样让他更显幼稚。当然,口头上的便宜他也没少占,他最爱叫我小师妹,而且每次都会突出叫上那声“小”字。
这群人中最年长的是孟秋,他会在玩的时候细心地照顾我,十岁的他成熟稳重,俨然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他一直叫我“南南”,而且每次叫的时候,眼睛眉毛弯弯的,叫人看了非常的窝心。
黑黑的二牛只比孟秋小上半岁,因此他执拗地不叫孟秋大哥,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他憨厚朴实得可爱,见我跟他说话就脸红。往往扭捏了半天才会如春生一样叫我一声小师妹。
最让我奇怪的是,那个高傲冷清的柳子焕也常与他们混在一块儿。他不大爱说话,比春生只大一个月的他冷静自持,有一种超出他年龄的成熟。我私下里把他唤作柳大少。对于这种早慧的小孩,我是能避则避。依据我前世的经验,这种人往往固执倔强得可怕,所以最好不要惹上他。不过,对他,我还是有些好奇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造就了他这样别扭的性格呢!按理说,他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该如温室的玫瑰一样柔软而脆弱的呀!他从不主动跟我说话,只有一次听到他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句“小丫头”,而那一次,是春生与我唇枪舌战了半天最后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之时!
这四个看起来完全不搭调的小屁孩常常混在一块儿,我把他们戏称为“□□”!
“为什么只是‘□□’呢?你不是也常与我们在一块儿吗?应该叫‘五人帮’才对呀!”春生惊讶地问。
打死我也不会加入“□□”,那是关乎立场的问题。当然这个原因跟他们也解释不清楚,我记得当时瞪了他一眼:“好女不与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