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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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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共在岛上待了五天。
离开前一天晚上,岛上起了风,温度竟然下降了几度,室外体感十分舒适。于是晚上临时弄了个篝火晚会,放着音乐跳舞唱歌。
周谨岚看得热闹,本人却极少参加这样的活动。
远处海上的灯塔亮起白色的光,他兴致一来,踏着夜色起身往海边走。
晚上的海滩边并不安全,不是说会有什么危险生物出没,而是光线不足极易涉水落海。
他拿着杯饮料,身后跟了两个安全员。
程律走在周谨岚身边,周谨岚转头问道,“你怎么也跟我过来了?”
“我跟他们玩不来。”
“我看你跟林子他们聊的也可以,怎么玩不来。”
程律在社会上摸滚爬打过几年,自然明白怎么样可以保持人与之人之间的良好关系。他冷淡,却不会生人不近,几句话就能引起共鸣。
程律说话时,会给人一种认真的诚挚。他说,“我想跟着你。”
周谨岚忍不住笑起来,侧身拍拍他的肩膀,“好,哥罩着你。”
说话时他脚步慢了两拍,脚上突然踹到一个硬物,不由踉跄了下。
站稳前,程律先一步扶住了他的肩膀。
就像时刻注意着他一样。
周谨岚摸出手机,朝脚前照过去。
混合了细沙的海水有些浑浊,不过他们走的地方在海水与岸的交接处,一波浪退下,浅浅的细沙被带走一部分,露出一小个角。
周谨岚“咦”了一声,把手上的饮料往程律手里一塞,弯腰拨开细沙,从底下掏出一个拳头大的海螺来。
往海边走了几步,借着浅浪冲洗干净,周谨岚拿着手机照了照,觉得还挺漂亮的。
他转身问跟上来的程律,“好看吗?”
程律点头,“好看。”
“散个步也能见到海螺,看来我今晚运气不错。”
应着这句话,周谨岚走几步就用脚踢一踢沙,看看里面有没有埋着其他的海螺贝壳。
海边没有灯,但远处的光线与明亮的月光使得他能模模糊糊看清周边的事物。
周谨岚跟程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从几次接触看,程律比他还不像个少年人。没有少年的冲动奋发,多了成年人的沉稳忍耐。
他一直觉得,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意气,程律这样的,没意思是一方面,联想到他的经历,容易产生恻隐之心。
不知道程律会不会猜到,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世了。
“我小时候爱拿沙子堆城堡,好久没玩沙子了。程律,别这么闷,来跟我一起找海螺。你要是找到一个,我跟你换。”
程律想,换不换有什么意思,但还是提醒道,“你的饮料没喝完。”
周谨岚“哦”了声,几口喝完,扔给后面跟着的两个人,“我们一起找,你负责那块,我在这边找。”
晚上并不是一个“寻宝”的好时机,光线不明,视野不清。之后周谨岚没再翻到过海螺,倒是陆陆续续找到几片贝壳,大多还破着边。
前两天就有女孩子在海滩边捡贝壳玩,能用作装饰的基本都被捡走了,他手上这个应该是新冲上岸的。
程律百无聊赖地弯腰翻看细沙,目光时不时落在周谨岚身上。
二十大几的青年,此刻看上去却有些幼稚。不过在他眼里,周谨岚本就是任意而为的人。
他跟周谨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刻意找,却意外地真找到了另一个海螺。
比周谨岚的小一些,程律没怎么仔细看,周谨岚已经发现他手上的海螺走过来了。
海水冲刷走海螺内的泥沙,周谨岚跟他交换,“你的给我,我的给你,就当是互相交换的礼物。”
程律心想,他不是小孩子,不喜欢玩海螺。
最后还是跟周谨岚的换了,看他打开手机上的电筒观察花纹。
周谨岚:“你的虽然比较小,但比我的好看。”
回到酒店时,周谨岚跟经理要了两个装纪念品的盒子。拒绝了经理帮忙的请求,他拿着包装盒回到房间,重新给包了起来,一人一个。
他有给程律找点乐趣的意思,但不可否认,自己玩的比程律投入。
程律不知道他的想法,周谨岚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回程的路上每个人都很安静,玩累了大部分人正靠着睡觉。周谨岚在家休息了两天,有意无意地发现程律的作息特别规律。
他起的很早,甚至比正常上课时间早。先出门跑一会步,然后回来洗澡换衣服吃早饭。
这还是陈姨跟周谨岚说的。
一天中程律大半时间都在看手机,周谨岚肯定程律不是在玩游戏或者社交,而是看他给的视频。
他没用家里的书房,坐在客厅。陈姨时不时往他身边走过,也能看得异常专注。
周谨岚端了水果盘子,走过去道,“你可以去书房看。”
他本身用不上书房,家里的书房是当时装修默认有的,他也就没有改。
程律停下来,谢道,“我在这里看也可以。”
周谨岚边吃果盘边道,“书房空着也是空着,我也用不上。”
要是他跟程律似的坐在客厅,身边有人走来走去,容易被影响到。也许对程律而言陈姨的存在不是没有影响,只是程律格外投入。
程律没有再拒绝,“谢谢周哥。”
周谨岚听着这声周哥,心中一动,突然道,“不然你喊我哥吧。”
程律看着他,沉默片刻,张口喊了声,“哥。”
“诶。”周谨岚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但他想笑也就笑了,看起来很有些高兴的样子。
程律面色不变,只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喊声“哥”而已,他喊过的不止周谨岚一个。一个好听的称呼,愉悦他人的同时,更能为自己敲门方便的门。
程律忽然道:“哥,你笑的时候有酒窝。”
“是吗?”周谨岚稍稍收敛笑意。
他一直觉得酒窝这东西放在男人身上不太合适,平时也会刻意控制不让它露出来。在家里没那么多顾忌,一时忘形反而被程律看到了。
“好看。”
周谨岚轻咳一声,“这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不帅。”
“哥已经足够帅了。”
周谨岚又忍不住想笑,他问道,“你这个网课学完后,有没有测试?”
程律点头道,“有。”
周谨岚稍稍正色,“那等你考完,记得把成绩单拉出来给我看看,考得好有奖励。”
程律这会又有点看不懂周谨岚了。
只有父母才会给成绩好的孩子奖励,他也不是小孩。
周谨岚的“资助”掩盖得挺失败,但不可否认,更容易让程律接受。
周谨岚这个人就让他产生了探究的欲-望,愿意顺着他的游戏玩下去。
程律去了书房,书房门并没有关上,周谨岚路过时偶尔还会往里面晃两眼,感慨几句。
他以为程律一天中的时间都在用来学习,第三天出门时,下到地下车库,却正好看到程律在擦他的车子。
“程律?你怎么在这?”
程律动作不变,语气平缓道,“你给了我工资,我当然要干活。”
周谨岚看着他,犹豫道,“你每天都会帮我擦车?”
“嗯。”程律道,“我做的不多。”
他顿了顿,说道,“哥,你的车库没有工具。”
当初周谨岚把程律带回来,用的就是帮他维修车辆的理由。
现在程律说他车库没有工具,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的借口。
周谨岚打了个哈哈,“这边停的只是常用车辆,工具在其他地方的仓库。”
他哥有套房子专门放车用,常年有修理师待着。周谨岚爱车不是没有理由,他哥年轻时也玩过跑车。
现在那个仓库归了周谨岚。
“哥,你有什么要求我办的?不然这工资我拿着不合适。”
“呃……”周谨岚灵机一动,说道,“你帮我上网课就是工作,对,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帮我刷网课,不然最后考不过去,我没法交代。”
周谨岚给的账号密码没有身份验证,不然他都没办法找出这个理由。
程律看着他,没说话,周谨岚怀疑自己找的借口很假。
但他还是道,“之前说修理工是觉得让人代刷网课不一定有人愿意。”
程律过了会,才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意思。
“车子你不用管……”他想说会有人专门帮他洗,但想想还是没开口。
程律道,“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周谨岚此刻正心虚着,没有反驳程律的想法,上了车道,“我出门一趟。”
他看着程律点头,便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了。”程律道,“你想让我刷网课,我就在家多看点。”
周谨岚点点头,开着车走了。
“你说我这么说,他相不相信?”
【宿主,您心里应该有答案。】
周谨岚有些沮丧,“不相信。”
“可他没有走,为什么?”
首富养成系统也不知道。
【也许目标真的认为这也是工作之一?】
“只要肯花钱,什么都能算工作。我本来就不爱上网课,要真有人给我报班,我立马就能找人代上。”
只是代上不需要认真学习,视频开着偶尔点个名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