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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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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泠与萧琮二人对视良久,终究还是她先开口。
“听了夫君便愿去科考吗?”
萧琮自然是不愿的,可嘴里还是道:“你先说,说完我再去。”
“夫君分明是在敷衍妾身。”
萧琮闭唇不语,二人僵持不下。
萧琮不想去科考,正如同楚泠并不想将前世的事说与他听一般,重生为人这般荒谬的事情,他真的能够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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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芳华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侧身一起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事物,这是在哪儿?
门嘎吱一声响了,丫鬟端着饭菜入内,见到人已经醒了便笑道:“娘子醒了,已经昏睡两日了呢。”
“你是谁?”
话从口出,声音却很沙哑,肚子也起了反应顿时饿得慌。
丫鬟将饭菜放在桌上替她倒了杯水送到眼前,“小人只是个下人。”
楚芳华一饮而尽后,嘴唇才有些滋润,做派也就出来了:“你家主子呢,让我见见。”
丫鬟走到桌边只是将饭菜都端了出来,“娘子两日米粒未进,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哼,你这丫鬟不去喊人,好大的脾气。”
“娘子误会了,小人哪能知道主子的来去,这院子平日里就是主子歇歇脚的地儿。”
这单薄的话中,倒是让楚芳华提取出来了些有用的信息。她的主子的钱财定然不少,因为这个院子只算是歇脚的……
更何况这丫鬟的态度不亢不卑,必然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如此一来,楚芳华倒是对这儿的主人感兴趣了起来。
“那我现下在哪儿?”在她昏迷的时候,不会已经离开了平靖吧。
“这院子在平靖的东南角,地处偏僻,娘子还是不要随意去外头比较好,凡事叫小人便是。”丫鬟交代了一番之后便先行退下去了。
楚芳华这才放心下来,闻着饭菜香猛吞口水,端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丫鬟才将出门,门外便有一男子等候。
“她醒了,瞧着挺好骗。”
男子颔首道:“盯紧她,我去主子那儿汇报。”
楚芳华没想到就她昏睡的这两日,自己的底都让人给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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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琮刚踏进府门就被管家喊了过去,说是老爷唤的,叫他去书房一趟。
萧琮不禁纳闷,平日里爹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怎么今日突然找他了?心中的疑惑不解只好去了书房亲自解惑。
入了书房,安阳侯端着一本书站在书架前,听见门响就道:“将门阖上吧,我同你说说话。”
萧琮依言关上了门,“爹,您找我是有何要事吗?”
“也无什么大事,再过一阵子就是科举考了,你不如去试试。”
“爹……”怎么连您都这么说啊。
安阳侯见他闷闷不乐的,径自走到案前将书籍放在上头道:“如今你已成家立业,可你似乎还没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萧琮低声道:“就没什么想做的……”
“既然没什么想做的,不如就去试试,我知兼舒对你影响甚大,可你本也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说着,他翻到了下一页,取出了一张宣纸,展开宣纸上头是一首诗。
宣纸的边缘微微泛黄,字迹稚嫩柔和,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
安阳侯将宣纸拿到他面前,指着字迹道:“这是你小时候为我做的诗。”
自打他不爱读书后,爹便对他不闻不问,本以为是淡了父子亲情没想到小时的诗句竟被藏得这样好。
心中霍然颤动,激动的情绪由心间产生。
手指捏的通红,他看向安阳侯道:“再让儿子考虑考虑。”
安阳侯颔首,“去吧。”
曾经萧琮如此抗拒科考的大部分原由还是因为自家大哥,大哥的光芒太盛而掩的他黯淡无光。
若旁人如此也就罢了,亲戚与家人皆是如此,久而久之他也便弃了笔拿起了酒壶。
今日爹的一番话,着实让他的心猛跳了一下。
萧琮进门之时,楚泠便喊了他一声,他却低着个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罢了,只好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萧琮回过神,低头看眼前的人问:“怎的了?”
“你怎么失魂落魄的,在想什么?”楚泠将他拉到凳子上,随口问道。
萧琮沉默了一阵,续而抬头看向她:“如果我说,我想去科举了呢?”
楚泠眉梢一挑,“昨日不还那般反对,今日怎变了性子。”
见她一脸想深究的样子,萧琮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想通了呗,小爷我可是个很容易想通的人。”
楚泠抚了抚被他点过的地方,心道不信。果然还是去找公公有用,公公的一句话,抵得上旁人的几十句。
虽然不知是如何说服萧琮去科考的,不过眼下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便最好不过了。
萧琮打量着楚泠,抿唇笑道:“现在,该你告诉我了。”
楚泠轻皱眉头问道:“告诉什么?”
“你说的梦话。”
楚泠想后退半步,被萧琮揽住了腰,一拉便坐于他腿上跑都跑不掉,靠着他的胸膛,声音就从耳后传来。
“这会儿想抵赖,可没那么简单。”
楚泠思忖了一阵,才缓缓道:“夫君相信前生今世吗?”
这一出口与话题相差的十万八千里,他道:“我是不信这些的。”
什么鬼怪神仙,都是闲着没事儿的人编造出来的。
她转了转身子,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妾信。”
萧琮盯着她的脸沉思了一会儿,恍然道:“你是说,那是你梦到的前世?”
“正是。”
萧琮撇嘴无语,“你好歹也得编个像样点的理由,这让我如何信你。”
“妾说的是真话。”
“好,且认为你说的是真话,那你上辈子是如何度过的,同我说说。”萧琮将怀中没几两肉的人搂紧了说。
“妾的前世只是个小宫女,在宫中待了一辈子,最后被人活活虐待而死。”说着,眼帘微微向下,掩住了里头的孤寂。
萧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何而死吗?”
“不曾梦见过,似是一件大事。”她还是同萧琮撒了谎,其实池瑶与晋南王私会那一阵,她梦到过许多回,每次梦见醒来都会一身的冷汗心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