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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难吃的鱿鱼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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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2町目是一处高级居民住宅区,20番地在三个月前新迁入了新的居民。
“所以主公他,知道了么。”
客厅之中,在古典实木沙发的两侧,穿着简易家居服的众位俊美的青年模样的男人们端正的坐着,看样子似是在开会议,天花顶上的欧式吊顶散发着幽黄的光芒。
“主上他知道了。”三日月幽声低吟道,他的眸孔是冷色调的间变蓝,由上慢慢的变浅,此刻冰凉的就像是南极的冰雪,可以将周遭的一切统统冻结毁灭。
真是没有想到,仅是出去喝了一场喜酒,竟然便就遇到了主公来到时之政府前的原世界的人,还是主上亲生兄长的熟人。
三日月的指间夹着被织田柳吉嘱咐过出战之时务必带着防身的御守,那只深蓝色的御守外层散发着乳白色的淡色光芒,那是织田柳吉注入的灵力,但此刻在三日月的指尖之间开始有浑浊的黑气混入,便的不再纯洁如初。
三日月双腿交叠,另一只手侧托着脸,平安京典贵的气度毫不收敛,高雅中是疏离的淡漠,与之前在织田柳吉面前的恭敬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子的话,也没有办法瞒下去了。”
“主公他,还是要伤心一场了。”
“明明我们才是主公最重要的人。”
“闭嘴,你算什么!”
“闭嘴!”三日月冷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他闭上眼眸,再次睁眼之际,冰凉泛着冷意的新月隐隐的闪动过一丝红黑的暗色。
“时之政府最近查的很紧。”烛台切适时说道。
“这怕什么,我们向来小心谨慎,主上在时之政府的声望历来就是上佳的,从狐之助那里得到消息,下一任时政府的十人众,主上怕是能顶上织田信长的位。”
“那位啊,真是恶趣味。”
“说是织田家的位只能由织田家的人来继承。”
“胡言乱语,我们的主上和那位可没有关系。”仅是有着相同的姓氏罢了,性格也是南辕北辙,要说还是那位的脸大如牛。
最重要的是,主上只能是他们的主上。
十人众,时之政府的最高掌权团,488年前,因掌权者专权导致重大失误,使得上百个本丸的付丧神们由于任务过重而战况惨烈,重伤碎刀不计其数,就连本丸的主要领导者,审神者们也苦不堪言,最终灵力尽失或衰竭致死者93人,史称93事变。
“主上让我先行回来,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三日月继续称述道。
“主上他难道说是猜到了什么吗?”一期一振倚在长柱旁,他一手支着下巴,蜜色的眸孔空洞的朝着地板瞧着。
“应该不会,当年主上来到本丸的时候尚且年幼,加上时之政府办事不利,主上的信息在资料库中早就丢失了,根本定位不到主上原先世界的坐标。”
“不要紧张,大概主上就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吧。”
顿时,偌大的房屋之中陷入了沉寂,就像夕阳下的墓场,昏暗而死气沉沉。
幸平饭馆。
织田柳吉面露难色,他托腮注视着保持着礼貌微笑的沢田纲吉,心中暗笑,这个笑容可真够虚伪的。
“幸平大叔,我们其实已经吃饱了,真的不需要这么客气。”沢田纲吉的脑壳上冒着冷汗,他觉得自己现在胃绞痛,桌子的下方,青年的脚轻轻的踢了踢织田柳吉的裤腿,示意他求救。
圆形瓷盘的浅碟之中摆放着以鱿鱼丝为主料的食材,只见鱿鱼丝的外侧包裹着浓厚的草莓酱料,被沢田纲吉叫做幸平大叔的餐厅老板此刻正用筷子夹起一根鱿鱼丝,热情的朝着沢田纲吉的嘴巴里塞去。
柳吉紧紧的握住拳头用力的垂放与自己的大腿上侧,炙烤鱿鱼丝的香味以及草莓酱本身的果酱浓香混合在一起,远远的就可以闻到一股可以用“好想吃”来形容的食物的香味。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食物竟然这般的具有欺骗性!
织田柳吉一直认为他有两个胃,一个是正常饮食的胃,另一个是专门吃咖喱的胃。
又不是专门只做咖喱的饭店,就算是点一些其他小食也不过分吧。
没错,于是,就像是吃甜点心情会变好的可爱的女孩子一样,吃着咖喱心情渐渐转好的织田柳吉在沢田纲吉的建议之下,一口气又点了好多的菜品,而厨师长也不负众望的做出了超出他味蕾想象的美味佳肴。
处于对厨师长的信任,柳吉毫不犹豫的夹起了一大根厨师长友情赠送的开胃小菜——炭烤鱿鱼丝蘸草莓酱。
很是新奇的料理,他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菜才将口中的就像是被人掏空般的吃力感给散尽。
沢田纲吉的求救信号他当然是收到了的,只是,孩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着,苦了孩子,也不能苦了爸爸,你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在沢田纲吉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朝他飘来了五六趟,柳吉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幸平大叔,”柳吉跟着沢田纲吉的叫法称呼道,“他……待会儿还有工作,他所从事的职业不允许他产生身体在被人肆意欺负一般的糟糕感觉。”
“诶?是这样吗?”厨师长愣了片刻,随即想了起来,爽朗的笑道“抱歉,我都忘了阿纲你是那个什么了。”
“不要紧。”纲吉松了口气,总算是得救了。
说时迟那是快,厨师长已经渐渐将鱿鱼丝放回盘中的动作,就在纲吉微微松气,双唇微微打开的一刹那改成了原路返回。
“嗯。”随着下意识的吞咽,只见沢田纲吉的脸色发青,下一秒便就无力的躺在了餐桌之上。
“哈哈哈,阿纲,你是忘了吗?男人啊,最重要的是锲而不舍以及永不放弃的精神啊。”
在用餐的两位客人都品尝到了他所得意的无敌难吃鱿鱼丝后,幸平大叔终于心满意是的回道了前台。
“你还好吗?”柳吉有些同情的看着沢田纲吉,明明应该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Mafia首领,但此刻毛发耷拉着,有气无力的就像是没有骨头的小猫咪似得样子,这要是被刚刚在会议中对弈的另一波人马瞧见,大概就没有那一番对弈了吧。
“你可以抱抱我吗?”纲吉虚劳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他从前,在我跌倒,被别人家的小孩追着打的时候,总是会扶我起来,赶走欺负我的人,然后会给我掸去身上的灰尘再抱一抱我,对我说痛痛飞走了。”
“那你真的就不痛了吗?”柳吉突然问道。
“嗯,真的就不痛了。”
“那你是本来就不痛吧。”
……
柳吉先生,还能有说有笑的聊下去吗?
见刚刚还一脸虚弱模样的棕发青年在他说完话后嘴角抽搐,眼珠逗溜着转动,似是在拼命的思考着应该怎么接下一句话的模样,柳吉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站起身来,从对侧走到沢田纲吉旁的位置坐下,抬起手,就像撸自家本丸的五只小老虎一般,温热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青年棕色毛发间,要他抱一个体型与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抱歉,倒不是说他抱不动,但是未免太怪异了。
“这样够了吗?还是你也想要我说痛痛飞走了。”柳吉打趣的说道。
纲吉在感受到织田柳吉的手指在发间来回之际,酥酥痒痒的就像是冬日里拿着一把躺椅在自家大院里晒太阳似得,很舒服,会染上困意不想要动弹。
真的很像,那个力道,频率。
纲吉闭上眼睛,就像是一只在主人的怀中即将入睡的小动物似得毫无防备,他的睫毛颤动着最终归于平静,就算不是那个人,这个人也不会伤害他的,朦胧之际,纲吉这般想到。
柳吉先生成为重要的人。
“相信你的直觉。”
沢田纲吉突然想起恩师早年常与他说的话。
小饭店中静悄悄的,因是还没有到饭点,餐厅之中除了老板幸平之外,只有柳吉与纲吉两个人。
柳吉慢慢的放慢了摸头的频率,最后改成了轻轻的拍着青年的背部,他解下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给青年盖上以防他感冒生病,然后回过头用极低的音调对老板说道“下次可不要再给他吃你的失败之作了,他难受的都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