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决战前后 ...
-
“既然如此凶险，叶孤城的祖上是怎么活下来的？”
陆小凤真的很惊异于前朝的残余皇族还能在新朝皇帝的手下逃出生天这件事，通常新王朝建立，为了将前朝后代斩草除根是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恐怖的诛杀下能活下来几乎不可能。
淑妃也曾经怀疑过是老公公记错了，可是她却也知道那位已经去世的老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亲信，断不会这些事都能传错。
“听说是当年的老南王爷于心不忍，暗地里出手相救。”
陆小凤又忍不住在原地慢慢踱步了，“老南王爷？”
老一辈的南王爷和叶孤城的先辈还有这样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么？
这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可此刻已慢慢浮现在了陆小凤的脑海里，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斗，叶孤城和南王府的因缘，决斗地点偏偏要选择在紫禁城的皇城巅峰上，将这一场武林盛世和宫廷盛世结合在了一起。
江湖草莽和皇权朝堂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可是此刻却是借由叶孤城这个点链接在了一起。
她将自己的裙摆掀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一双玉腿被陆小凤和靠在墙上的发哥看到，“你来问我叶孤城和谁关系亲密，难道这还会左右到今晚的决战？西门吹雪可不是一般人物，如果叶孤城勾结了什么人作弊，西门吹雪断然会转身而去，绝不会上这个当的。”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不是怕决斗不公平，而是这场决斗中似乎有那么一丝皇权颠覆的意味。”
她未露惊讶之色，“你是说叶孤城和南王爷可能会……造反？”
陆小凤安慰似的对她笑笑，“只是揣测。”
她将自己的金钗拔下来扔在床褥上，努嘴道，“江湖中人来掺和朝廷之事，果然就绝对不会有好事，难怪你希望皇帝加派人手来保护我的安全。”
陆小凤轻轻颔首，却再没有更多的表示。
淑妃表面明艳实则憔悴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找到寄托的温暖。
陆小凤打起精神，轻松的道，“以后不要为了和皇帝闹脾气，而故意将气撒在宫女身上了，明明是个那么好的姑娘，非要让下面的那些人误会你，被这样孤立着孤孤单单的好受么？”
说完陆小凤回身扯了发哥一下，示意他应该走了。
就在陆小凤和发哥的身影先后离开偏殿后，淑妃媚态天成的眼角慢慢有了一滴泪水，她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再来，可是声音太低了，要不是否发哥特地回头来看了一眼，从嘴唇的变动和那细微的声音里听见了这句话，他真的不知道淑妃在他们转身后是这样的心境。
她在宫中一个知心人都没有，又嫁给了她不喜欢的男人，那份别扭那份难过，几个人能知道？
陆小凤知道，可是他却不会再次靠过来，将她从这里拯救出去了。
***
离开紫禁城的时候发哥不禁感叹，“这位淑妃娘娘好像不喜欢皇帝。”
“是。”
发哥不明白了，“那为什么还要嫁给皇帝？”
“皇命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儿能够反抗的么？”
陆小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无悲无喜，可是说出的却是那样一个让人悲哀的事实。
发哥不知道陆小凤是有多么强大的心脏，才能对于这样残忍的权威如此气定神闲，也许他也曾伤心过，只是随后他懂得了人世就是这么莫测。
发哥对于淑妃的问题出奇的多，“她不是官家女子，而是江湖儿女？”
“不错，本是翱翔天空的白鸽，如今成了笼子里的金雀。”
发哥有些咋舌，“皇帝的手能伸到江湖中？”
“皇帝的手能伸到全天下，天下都是他的，而且你应该知道，当今天子是个武功大家，身手之高恐怕……深不可测。”
“……”
是了，原文里曾经提到过，当今天子只看了叶孤城使出一招就能说出叶孤城出手的方法，可见眼光不凡，而且他在叶孤城面前丝毫不畏惧，可见皇帝是不怕叶孤城的，这个皇帝有这种自信，必定是个隐藏的绝世高手了，如果愿意，搞不好皇帝可以一个人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个剑神挑在马下。
就像金庸第一高手是个少林寺扫地的僧人一样，古龙的第一高手可能恰恰是个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说不定。
越是看着不像最厉害的那个人可能越是深不可测。
发哥实在忍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淑妃似乎是爱着你的！”
这一次陆小凤专心施展轻功，再也没有回答发哥了。
又或者沉默就是回答，因为心里的难过如同海浪，铺天盖地，所以不知从哪里说起。
陆小凤回想起了他和淑妃的相识。
那一年他听说皇帝下旨，强行娶了一个武林世家的女子，第一年他们的婚姻充满了矛盾，第二年女子被皇帝视为最宠爱的人，封为淑妃，第三年皇帝找了江湖中最靠得住的人，对他们说淑妃打伤了一百宫中侍卫，逃出了皇宫。
那一天被皇帝委托的陆小凤选择了拒绝皇帝将淑妃找回宫的请求，那时候他想，既然她已决定不在皇宫生活下去，那就是她真的忍受不了，如果他将她找回去，那他岂不是也是一个很不懂风情的人了？
然而命运就是那么巧合，偏偏让陆小凤遇到了淑妃，就在京城中最有名的天香楼。
她已经喝的大醉酩酊，一个人孤独的呆在包厢里，所有包厢都满了无处可去的陆小凤选择悄悄进了她的包厢，想和她商量看能不能拼个桌，可是当他进去后，看着她已经醉了的不成样子，觉得她肯定也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所以陆小凤就大大方方的坐下，大大方方的喝起了她的酒，大大方方的把她从桌上抬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帮她擦着喝多了后吐出来沾到嘴上的东西。
他温柔的帮她擦脸，笑道，“你有什么烦心事要喝这么多啊？如果烦心就要把自己灌醉，那我可能就没有清醒的权利了。”
只是他不知道，淑妃其实一直都有一丝清明的神智在，他进来的时候微微紧张的样子，见到她已经醉了后庆幸好玩的样子，他对她说话的样子，她其实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
就在那天，她爱上了陆小凤。
可惜，她爱陆小凤也没用，因为她还是淑妃。
陆小凤的思绪从过往中拉回，他的声音已然镇定，让人听不出情绪，“叶孤城很可能在南王府上，我们现在过去，距离子夜还有一个半时辰，也许我们能来得及看看南王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发哥心跳的砰砰的，因为激动，这个方向完全正确，不用一炷香他们就能到达南王府，和真正的叶孤城有了接触后，发哥可以再想办法引导陆小凤，看如何才能试探出叶孤城有哪里变强了。
只要在决战之前将叶孤城新增的技能查出来告诉西门吹雪，想出防范之法，那么这一次的任务就算完成的漂亮了。
至于东梨宫，发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淑妃此刻还有没有在哭。
他们飞出皇城大门的时候，发哥看到的就是身后成群结队的禁军侍卫潮水般涌向皇城红色的高阔大门下面，因为那里聚集了众多的武林中人，他们想要进入皇宫，观看今夜子正的那场旷世决斗。
可是禁军统帅职责在身，怎么可能将这么多的绿林好汉放入皇宫内？要知道即便是有正当身份可以进入皇城的大臣们都要遵守入宫觐见的时间和规矩，哪怕是重大情况必须连夜入宫，也必须得到皇帝的首肯或者太后的懿旨。
可是今日这么多的武林中人可是一点合理身份都没有，他们可不是官员，紫禁城的大门是不对他们开放的，他们要进入紫禁城一点权力都没有。
本来剧情中禁军首领请求陆小凤帮忙发放数量有限的黄色腰带作为入宫的许可证，那腰带使用皇宫内才能使用的特有丝布制成，绝对无法仿冒，如此才能有效控制进入皇宫的武林人士的数量。
可是这一次发哥的搅局让陆小凤根本没有时间和禁军首领搭上话，这活儿自然也就无人能够应承下来，导致现在皇宫门口的局势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看这么个架势，发哥估计到了子夜的时候禁军会控制不住形式了吧？到时候紫禁城的大门怕是要第一次被武林中人合力给推开了，也算一大壮举了。
叶孤城的盘算真是简单却有效，人数多对上人数多，场面就会自动无法控制。
***
南王府就在紫禁城外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这种高门大户都聚集在紫禁城的周围，这里挨着皇城根儿，自然就是最尊贵的地段。
南王府在万紫千红中慢慢进入夜晚，刚才随着一队丫鬟走过，檐下的风灯被她们用高长的竹竿子挑下来，用火篾子点燃，然后在用竹竿子挑回去。
缓慢中整座南王府在黑夜中逐渐凸显了出来，火光沿着王府上下每一座殿宇的飞檐外形形成了一个个规则的长方形轨迹，把金碧辉煌的王府照耀的灯火辉煌。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决战前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