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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番外: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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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子女也是财富,或者说可以经营的财富。打别人还在撒野喊娇的时候,我们兄妹已经不得不接受所谓的精英式教育了,记忆中没有童年。
我的母亲出身所谓的名门。跟我父亲的婚姻也只是常见的商场联婚,利益的结合或者说利益的增叠罢了。父亲外面多的是女人,母亲也有小白脸,彼此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戳破过谁,他们的关系是合作。需要两人共同出席的场合,两人搭配虽然不是鹣鲽情深,但绝不是貌合神离让坊间小报有话可说。他们的表演即使没有天衣无缝,也是大方得体。
人生不过一场戏,大家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罢了。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都一致相信爱情。这真有点痴人说梦话的可笑了。他们说爱情是存在的,只是不是谁都有机会找到,他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所以他们只有婚姻。没有爱情。
我是同性恋。是全家都知道的事实。可是没有一个人就此说过半句话。我父亲甚至说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找到爱情,我给你任何自由。
我喜欢女孩子,不意味着我找到爱情。我没有。所以,我不得不步上我父母的后尘,家族式联婚。我没有抗拒,即使不情愿。可是每个人都有不得不的时候。我束手就擒,踏入坟墓!
我的先生在新婚后不久就因为心脏病去世,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算不上太陌生的陌生人,他的死,对我来说没有多大震动。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我没有时间诸多模样的去演戏。所有张氏家族的人对我虎视眈眈,我得保护自己。否则我会死得很惨;可是外界诸多猜测,以为我下的毒手,暗地里议论纷纷可是没有人敢得罪我,因为我报复的时候向来不手软。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别人暗地里给我一个外号:“毒蜘蛛”!我只是冷笑。
我先生留下的公司其实是个空壳,虚有其表,实里早已经亏欠连连负债累累,而且管理系统衰败腐烂几乎难以营运,这样的一个破公司,张家的人还当着亿万宝贝般的窥视着,我不屑,可是我的东西不允许别人的觊觎。我扔了也不允许别人捡。
我没有扔。我的好强好胜还有我的女儿毕竟名分上也姓张,我得给她礼物。所以我把幻象经营起来,我不做则已,一做,我就要它最好的。所以,我一直琢磨着如何收拾其他三个对头,我要把他们一个个吃掉。我要独一无二我要做顶尖上的唯一。
认识她。只是一个意外。那天下着难得一见的大雨,我从分公司回来。她撞到了帮我撑伞的员工跌倒在地,头发散乱,一张苍白的脸,咬着唇,硬生生的咬出一点鲜红,全身都湿透了,小手抹着雨水,竭力的张开被雨水冲刷得睁不开的眼睛,那模样那神情,说不出话的可怜柔弱,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心底却有莫名的情绪掠过,我做出了自己也意外的举动,我上前一步,我想拉她起来,可是她拒绝了,自己站了起来,第一次有人当着我的面拒绝我,我扬起眉,心底隐隐约约的不悦。她忽然微微的点头示意,飞快的跑开了。我也随着回到公司。在公司的走廊,我看到她跟公司的一个演员说着什么,那个女孩子心疼的拿着纸巾帮她擦着脸,她张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我才发现,她有一张很细致漂亮的脸,美人我见得多,我经营的是演艺公司,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见过?打动我的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而是她的神情,她看着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专注而单一,仿佛全世界只看到了她,她忽然浅浅的笑,那抹笑容让我有点看傻了,我脑海忽然的有个莫名的想法:若是对着我,为我而笑,那该多好!
那个女孩子很快的离开,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走廊,微微蹙眉,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像是很无奈。她的视线不经意的投了过来,我不自觉的扬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那据说很凶狠的表情吓着了她,她惶恐的低下头,仿佛细瓷娃娃,经不起一点惊吓,得小心翼翼。我让司机送了她回去。我不知道为何做这等没有意义的事情,她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陌生人。人总会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我总觉得是老天安排我认识她的。那天下着大雨,我回到白屋,很意外的看到有个人影蜷缩在走廊,是她!那雨天里拒绝我难得好意的女孩子!我让司机请她入屋。我自己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她看见我不安的站了起来,我指了指沙发,坐!
我问她名字。她似乎有些犹豫的看着我,我扬眉,不愿意告诉我?她说花紫藤!别人叫她藤,我却觉得紫这样幽昧雅致的字眼更适合她!我一直那么叫她。
我让她去洗澡换衣服,她顾忌的神情,我说,放心,没有针孔摄像头,她模糊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说什么,只是羞涩不好意思的表情,说,谢谢!
我懒得理会她。躺在沙发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了。外面已经停止了下雨。我忽然有些茫然。走么说走就走?
可是那人留下了可笑的字条,我大笑起来,忽然觉得,她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我很快的忘记了那件事。那天我有点感冒,早早的从公司回到白屋休息。我正在睡觉,门铃不停的响,我怒火中烧,随便的套了牛仔裤衬衫起来,我敢肯定不是我的秘书助理保镖,她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我,我要看看那个该死的家伙敢如此胆大包天,我要拆了他!开了门,却见她一脸惊吓的表情看着我,我还没有惊吓呢,她敢摆出那样的表情?我拧着眉看她。她说来还我上次借穿的衣服,老天,衣服罢了,还什么?我愣了好久才知道她说什么。我让她进来,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她一再的出现在我面前,都太凑巧了,我未免有点起疑,怀着目的想接近我的人太多了,我不得不提防。可是她似乎不善言辞,我不问她就沉默了,低着头像是不知所措,一副很害怕我的模样,有点让人不爽。我请她吃饭,她很犹豫,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真可恨。吃完饭,我想送她回去。可是她又拒绝了。她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接近她。我却是第一次兴起接近一个人的念头。我不接受拒绝。我心里恼怒着,我忽然意识了这种莫名的情绪,也茫然了。
“随便你!”我还是无法随便的扔下她,我让保镖送她回去。我自己开车回去了。心里却一直的翻滚涌动着莫名的悸动。
那天在录影厂,我们又遇上了。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我被刮伤流血的手,目光都是恐惧。我才知道自己受伤了。我甩了甩手,没事。她却一副要昏厥了的表情,怎么可以这样?结巴着,我。。我帮你包扎起来好不好?我沉默的看着她,又不是她受伤又不是她流血,她紧张什么?她不再征求我的意见,一副再也无法忍受的表情,扯下自己手腕上的手绢----还有女孩子用手绢而不是纸巾,这种古雅让我微微的意外,心里却有那么的理所当然,她应该就是用手绢的古典优雅的女孩子-----很细心的帮我包扎起来,手掌上还有血迹,她用衣袖轻轻的一擦,浅浅的笑起来,笑得很单纯,一点杂质都没有的干净笑容,我看着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发酵,仿佛一棵埋下土里的种子要破土而出,我想吻住那朵美丽的笑容,可是我只是淡淡的说,你真多事;她面红耳赤,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张的跳开,我却想将抱入怀里,可是我不能,我只是说别对我那么温柔,你会后悔的,转身就走。
可是,她却似乎看穿了我的企图和欲望,在银行我看见她,她却视而不见,藏在了人群中。我心里恨极,只是冷笑。你不想看见我,我偏要让你看见。她看见我在等她,果真如我所料那样大吃一惊。我看见她对着电话那头不知道谁微笑却觉得愤怒。你对着别人笑,却竟然当作看不见我?
我忽然讨厌看见她。我们说不上几句话,我就走,可是却发生了意外,有人要袭击我。我得罪的人很多,各种各样的人,我一点也不意外,可是看见一枚子弹朝着她飞射过去,我想也不想的把她扑到,子弹从我肩膀擦过去,流了很多血,她死死的睁着眼睛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流血的手臂,快要死掉的惊恐表情,忽然发狂的扯下手绢要给我包扎,我却是恨极,心里莫名的烦躁,你是什么东西,让我连命都不要了,我一把推开她,“滚开,别靠近我!”
她那时候的表情,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忽然从疯狂安静下来的表情,没有一点表情的;脸,死掉一般的表情,很久很久以后,那条幽幽的巷子里,我闭上眼睛陷入黑暗前,我看到的就是紫那样的表情,我才知道,那样的表情名字叫做绝望!
我的助理美伊对我说---她窥视了我不为人知的欲望和内心,她说,夫人要什么尽管开口,什么美伊都会为你拿来的!我被人戳破了自以为隐秘的目的,恼羞成怒,我让她滚出去!从那以后,我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她。可是,我却一直一直的想着她,她却不闻不问,我怒气莫名。我没有能见到她的机会或者去见她的籍口。直到我收到那份礼物,我被忽视的郁结终于得到了舒缓,所有人都赞美那套美丽别致的衣服,就连我那品味挑剔的秘书也说好,诡异暧昧的问我春风得意是否要去约会?我一拍桌子,youareright!余下的事情全部交给你了。我要去见她,立刻!马上!王书敏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不甩她,大步流星的出了办公室。
我按门铃,藤来开门。看见我,直直的看着我,一副完全傻住了的吃惊表情。我满心的欢喜,微微的笑着看着她,她也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笑,充满了快乐。我知道她也高兴见到我。春凉的日暮,红红的霞光映照,我们隔着一闪铁门,相对而笑。
我以前所有的愉快记忆加起来,也比不上那么短短一刻的快乐。
那一刻,我的心那么强烈的渴望着、叫嚣着:我想要她!
我喜欢她!
一生一代一双人,怎教两处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紫,你只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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