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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征兵风云引人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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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壶滴漏,眨眼便是几日后。
天界三十年一次的征兵活动,使得征兵办再度热闹起来。
只是,今日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
征兵大殿中,除了火神旭凤的火凤旗,夜神润玉的应龙旗外,应龙旗的旁边还挂出了一面新旗——作仰天长啸状的水色麒麟旗。
天界唯一的麒麟便是万年前征战四方,威名远扬的天界三殿下,曜魄神君!
而那面旗下此时正站了五位分别着桃红纱、绿竹锦、藏青缎、杏黄绸和玄锦袍的仙君。
和热闹非凡,各种方言乱飘的火神那边不同,这五位仙君面前各排了五条整齐的长队,这几条长队中,人人训练有素,缄默不言,只有在点到名时才会眼神发亮地到台阶下介绍自己。
因应龙和麒麟的旗帜靠得极近,而往日在夜神殿下旗下点卯的仙倌也被夜神派来帮他们记录,这位仙倌倒是感受了一下梦寐以求的写字写到手发麻的征兵暴富感,并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其他小伙伴也来感受一下被报名天兵太多支配的[删除]恐惧[删除]快乐。
痛并快乐着啊。
相比之下,火神这边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旭凤看着阶下一堆喷着相互唾沫星子,口中的方言谁也听不懂,尴尬得无以复加,不免一阵头疼,暗暗地和燎原君沟通传话,“将六界官话考察拉入升仙考察势在必行!”
“属下明白。”
幸而锦觅居然因贪吃而学了不少方言,有她做通译,他这麻烦也算减轻了不少,最终还是揽入了一员大将。
紫方云宫内。
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汇报着征兵现场的事。
天后猛的一拍桌案,“润玉这个孽子!当真是有了倚仗就不把我儿放在眼里了!本座便知他是个狼子野心的东西!这润玉素有心计,竟连祁钺也能被他拉拢!”
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要不是我为旭凤这孩子暗中筹谋,他早不知被害成了什么样子!怎的他就不明白我这番苦心,非要与敌人做兄弟!”
“你继续去跟着润玉!要是有丝毫异动,立刻通知我!”
“是!”黑衣人退暗暗揉了揉胸膛,忍住胸口的疼痛,退下去了。
鎏英……我可能要挺不下去了……
待到两方都征完兵,祁钺座下的五位仙君此时也回到了他们新建不久的府邸,璇玑宫旁的五行府。
游桓本是兴奋的蹦进宫的,结果就傻了眼,“殿……仙上呢?”
仙上这个称呼是祁钺强硬要他们改称的,说已不再是什么殿下。再者,现在还叫殿下,确实平白把他降了一辈。
符鄂疑惑地看向他,“仙上没与你们说?他今日一早便去天将府裁兵去了。”
易慎突然插进来,“是该好好裁裁!我前些日路过南天门,那里竟无一员守将,这守卫,简直让我汗颜!”
“回来了。”这道平淡无波的声音一听便是牧槐的。
五人看着他们殿下自远处飞来,只是到了他们门前却未停下,而是径直走进了璇玑宫。
[删除]翘首以盼的[删除]五人:“……”
有同性没人性的东西!我没有你这个!仙(er)上(zi)!
祁钺走进璇玑宫,却并未见着润玉,只在七政殿传来了隐隐说话声。
他屏息站在门外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跟着我无仗可打。”
“好呀,反正我也不擅长打仗。”
“我璇玑宫人少活多,怕这洒扫,磨墨,端茶,倒水也要一并担待。”
“我都会做!”
“我披星挂夜夜里当值,你来的话,可是要跟着我一起守夜。”
“我可以的!”
“我人脾气不好,容易发火。”
“殿下可是说笑了,在天界,夜神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我平日里专研奇门禁术,有时候会走火入魔,偶尔打伤人也是有的。”
祁钺忍不住低笑一声,他几乎想到了润玉在说这话时眼神灵动狡黠的样子……果然还是个少年心性的孩子。只是想到他在自己的面前却未曾显露过这样的一面,心中有些酸意。
“呃……”
“殿下………殿下可否……教教我呢”
润玉,卒。
“哈哈哈!”殿外倏尔响起了一人的笑声,祁钺笑着推门,“难得见阿玉这般牙尖嘴利,却被堵得这般哑口无言,这小天兵该赏!要不,便让她留下来?”
“叔父。”润玉只能无奈地看着他。
“说来,我在你身旁也有几日,却不知阿玉学的是哪门子禁术?也可以教教叔父呀!”祁钺看着润玉,压下心中的绮念。
本是一时撵人的借口,却被祁钺给拆穿了,润玉也不好再赶人,只能让邝露留下来了。
邝露看着祁钺,眼睛放光,“请问仙上就是曜魄神君吗?”
“咦?莫非你是看你们殿下要撵你走,便来投靠我了?”
“不是不是,邝露情愿跟在夜神殿下身旁!”
……
此时,璇玑宫外。
“咦?这璇玑宫旁何时又多了一处宫殿?是哪位仙君的住地?”
一道红色的身影哼着歌随风飘过,眼尖的游桓立即缩回了头,“是那只狐狸!”
游桓凄惨地拉起左袖,指着一处光滑的皮肤垂泪,“我的娘哦,那只死狐狸小时候最喜欢扯我叶子,可怜我这小身板经不起他的蹂躏,这个地方差点被他硬生生撸秃了!”
其余四人也异常同步地抖了抖。
和游桓在他们四人中的恶评一样,丹朱也是这几位外界传言“凶神恶煞”的天将的克星,易慎被他扯掉的羽毛、胥苍被他拔下的蛇鳞、符鄂被磨掉的木屑,再加上游桓和牧槐被拔掉的竹子叶,几乎能堆满璇玑宫!何况,游桓烦了,还能揍一顿,但是丹朱再怎么说也是天族,有祁钺的允许他们也不能揍啊!
五人叹息:“还是让殿下去整治他吧,敌人段数太高了我方完全奈何不了。”
丹朱踏进了璇玑宫就开始四处寻人, “三哥!三哥!”
祁钺和润玉邝露一起走出七政殿,“怎么了?”
“叔父。”
“拜见月下仙人。”
丹朱面露兴奋,“三哥呀!我告诉你!我们家凤娃,捡回了一个女娃子!一个标志的女娃子!这下子凤娃不用断袖了!老夫甚是心欢!”
“没想到我家凤娃手气如此之好,随便一捡都捡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哈哈哈!”
“哦,所以?”祁钺实力冷场。
丹朱这几天已经被他冻惯了,丝毫不介意,一把拉着祁钺往姻缘府走,“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他还不忘对后面两人挥手,“润玉小子,小天兵也来呀!”
“不必,既然没有什么大事,我便去校场练兵了。”
祁钺转向润玉,“阿玉昨夜值夜辛苦,今日还未好好休息,且去歇息吧,若还如昨日一般,我定要重罚你!”
“那润玉便先行告退了。”
邝露也紧跟着润玉走了。
丹朱看着润玉的背影,幽幽叹气,“润玉小子这么好的坑,偏偏被水神他们给占了!占了还不拉屎,真是气煞人也!”
祁钺差点被他粗鄙的比喻呛到,不过也很快抓住了重点,“水神?”
丹朱不能给润玉拉红线,也憋了几千年了,“可不是啊!王兄订给谁不好,偏订给洛霖和临秀!他们俩几百年、几千年都不在一处,哪能凭空生出个闺女!”
祁钺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心里暗暗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帮润玉退了这门遥远无期的婚,翻脸不认人,“既然你闲来无事,便和我一同去校场练练如何?”
丹朱生来便是仙体,于修炼一事向来不上心,听见这话,他连忙摆手,“三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两段姻缘没牵,我先走了啊!下次一定带着锦觅来看你!”
“这小子,溜得比谁都快!”祁钺笑着摸了摸鼻子,“还躲着呢?莫非你们几个也想罢工不干?”
“哪能呀,这便去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