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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   快到晌午的时候,盛南桥才幽幽转醒。
      他靠在床边,摁了摁自己还有发疼的额头。

      这个柳邵谦……
      若他还敢燃那香,他就把他做成香燃了!

      盛南桥有些烦躁地下了地,门外的盛淮听到动静,靠近了门边,“主子,那位王爷来了。”
      盛南桥穿衣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沈清?”
      盛淮点头:“是,人现在正在书房。”
      盛南桥沉吟了一下,“我知道了,叫他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是。

      门外没了响声,想来是盛淮去回话了。
      盛南桥整理好出门以后,正看见顾知搬了把椅子坐在门边看两只猫闹着玩儿。
      想来是上次的风寒给了她教训,今天终于穿得厚了些,细白的脖颈和半张脸都埋在毛领之中,两手也都揣在袖子里,上上下下,就露了个头顶和一双眼睛。
      那眼睛倒是灵动,滴溜溜地转着,很快就转到了他的身上。

      盛南桥抱着双臂靠在柱子上看着她,“柳先生看起来很是闲适。”
      “今日无事,”顾知微微一笑,看见了盛南桥身上单薄的衣物,“对了,小郡王的披风还在我这里。”
      说完,顾知便进了屋子,很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件熟悉的披风。

      顾知笑了下,伸手递给他,“小郡王虽年轻力壮,但也要爱惜身体,免得像了我,风寒可不是好玩儿的。”
      或许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太过真诚,盛南桥的目光从那件披风移到了顾知的脸上,下意识将那句本想脱口的“不必”咽了下去。
      盛南桥拿过来随手甩在了肩上,有些奇异地看了她一眼,“先生今日这么体贴,本王真是受宠若惊。”

      顾知只笑,但并不接他的话。盛南桥今日也无心同她多说,只讲了几句便走了。

      书房——
      没过多久,盛南桥出现在了,看起来还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手臂上挂着件披风。

      沈清彼时正喝着茶,盛淮和韩苳正在一边,看见盛南桥出现,沈清笑了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你这手臂还挂了个斗篷?”

      盛南桥扔给了韩苳,后者立刻接住。
      “随手拿的。”盛南桥漫不经心地说道。
      沈清笑了笑,“许久未见了,近来如何?”
      盛南桥摆摆手,盛淮和韩苳会意退了下去,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盛南桥将椅子拖到沈清的面前,正对着他坐了下来,“别说那些客套话了,听着耳烦……”
      沈清一怔,笑着叹了口气,“你这性子这么多年来也未曾改一改。”
      盛南桥看了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他靠着椅子,盯着他,“你是被皇帝圈在了你那封地里的,明知道不该私自离开,你现在不仅走了,还大摇大摆,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自古郡王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封地,一经发现,那便是大罪。

      沈清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府里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露出马脚,我此番找你来,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盛南桥早就知道会是如此。
      沈清向来冷静理智,若他不顾危险也要离开,那必定是因为一件更为重要之事。

      沈清继续说道,“何延之何大人被诬陷下狱,如今流放途中,太子一党必定会趁机除掉他,这一路,他恐怕在劫难逃……当年……若不是何大人替我求情,我哪里还做得了郡王,怕是被直接丢在大理寺一辈子了,他这份恩情 ,我一直感念在心,如今,我不能明知前方死路,还不拉他一把。”

      当年……
      盛南桥恍惚了一下。
      当年,沈清的母妃的母家谋反,全族上下一百多人被杀,沈清也不过十岁,他们却想要将他彻底踩到尘埃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是身为言官的何延之力排众议,苦劝皇帝,才让陛下同意将年幼的沈清送出宫做了郡王,永世不得踏入皇城。
      如今,过去竟已经有十年了。

      盛南桥看向沈清,没了平时的慵懒和懈怠,径直问,“你想要我如何?”
      沈清抬起头,一双黑亮眼睛看着他,缓慢且坚定地说道,“救他。”
      “我这几年来,虽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宫里那些人对我从不放心,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可你不一样,”沈清顿了顿,“只有你能替我做这件事情,也只有你,我才能放心。”

      盛南桥只是沉默了下,问道,“你可知此事的风险?”
      沈清抿了抿唇,“若被发现,便是……”
      盛南桥却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沈清一愣,看向盛南桥,却在看见他眼中的神情之时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有朝一日,他不能为你所用,甚至会挡你的路,你当如何?”

      何延之多年来载朝中屹立不倒,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不说根基深厚,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如今虽说阴沟里翻了船,却也未必会真的栽进去。
      他们此行,何尝不是在赌?
      盛南桥救了何延之,那便是沈清救了他何延之。
      这份恩情若是能换来沈清的忠,那便是一桩极好的买卖,若是换不来,那便是得不偿失。

      沈清一笑,“若是不能,便随他去吧,也还了他当年那份恩情。”
      这算是,两不相欠。

      盛南桥却摇头,“何延之此人,不是友则是敌。”
      沈清却仍坚持,“若他可以安安生生的呢?”
      “谁能保证?”
      若真的有那一天,盛南桥必定是第一个手刃了何延之的人。

      沈清沉默了下来。

      “既然你想,我肯定会帮你,”盛南桥起身,勾起了嘴角,说话也轻松起来,“你既然来了,便在这儿住两天,左右你也不是第一次出来,轻易发现不会被发现吧?”

      沈清行事向来缜密,盛南桥问了其实也是白问。
      沈清勾唇,“自然。”

      盛南桥笑了,“醉仙坊的柳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最近还新带来一批美酒,晚上带你去听听曲,品品酒。”
      沈清笑了,“好。”

      沈清这幅温润儒雅的样子,让盛南桥想到了自己院子里的那个柳先生,又想起了那件披风。

      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晚上得多带一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恢复日更,我怕断更太久,大家就不记得我了,哭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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