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32 只是小受了点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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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在几乎磨断每个人最后一根神经后总算过去了。
“终于考完了。”麻美拎着书包常常舒了口气，“明天是周末，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呢。”
“是啊。”我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看起来，高中生活也不完全是美好的嘛，考试简直就是噩梦啊。
“小光答得怎么样，总觉得怎么复习都没办法完全抓住考试的出题范围，”麻美捂嘴打了个哈欠，“昨天又复习到很晚呢，今天一定要早点睡才行。”
“我感觉还可以，至少都答出来了。”一提到这个，我又露出满意的表情。
“啊，那小光一定能拿好分数的。”
“哼哼。”我有些得意地摸摸嘴角。
“哟，小光。”谁？我循着声音找过去，嘴角有些抽搐，这家伙不考试跑这儿来做什么？
“仙道哥哥！”麻美倒是因为看到他显得十分高兴，“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的？”
“来请朝仓妈妈帮忙啊。”阿彰笑嘻嘻地向我走来。
我抱胸看着他，“你今天不用考试么？”
“小光你不知道么，陵南的考试周是下星期啊。”麻美及时解释。
那也应该乖乖呆在家里复习功课才对吧，我不置可否，“找朝仓妈妈有什么事？”
“上次小光不是答应要安慰鱼柱学长么？”阿彰笑得很可疑。
我又觉得脸上有绿气泛出来，“可是今天不免费哦。”
“当然不会让小光你白辛苦的，”阿彰依然保持笑容，又看向麻美，“麻美也一起去吧。”
看着鱼柱学长手起刀落，案板上的鱼立刻身首分家，我心惊胆战地得出结论，他根本没有在沮丧吧，不是忙得很快活吗？又不满地扫了一眼阿彰，他只是捧着手中的大麦茶，眼角悄悄移开。我不依不饶地继续瞪他。
阿彰抵挡不住我的眼神追杀，终于告饶，“好吧好吧，事情是这样，鱼柱学长从篮球部引退以后就开始专心磨练厨艺，今天要我无论如何过来品尝一下的手艺，”停顿了一会，他又立刻音附到我耳边放低声，“因为实在担心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才拉你和麻美一起过来的。”
“哗”一把大菜刀华丽地从阿彰面前划过，鱼柱学长斜着眼，酷酷地说：“你可以说我球技不如你，但是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厨艺。”
阿彰顶着一鼻子汗，连声应是。
事实上，鱼柱学长的厨艺也确实好得没话说，最后我们三人都是打着饱嗝从店里出来的。
一路上，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也很快就走到了我家的小院子前。
阿彰在我进门前叫住我，“小光，那天，谢谢啦。”说着作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啊，原来是因为那个，阿彰什么时候也学小少年那样不坦白啦。我吃吃地笑着，“是为了表示感谢才请我吃饭的吧。”
“算是吧。”阿彰笑着摸摸鼻子，没有反驳。
今天是周六啊，周六是什么日子？一般我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去学校的路上的日子啊。只是篮球队这个周末没有训练，但那也不表示我就应该一大早被某人从被窝里拉出来行大街啊。要知道睡懒觉对我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享受啊。
“朝仓司，你最好有合理的接口来解释为什么要一大早把我挖起来送你上补习班，”我一边擦去眼角因为睡眠不足流出来的眼泪，一边不满地抱怨，“不然的话，哼哼，别怪我用尽一切下流卑鄙无耻的手段折磨你。”
小少年显然并不吃我这套，“就是想吃你做的早餐而已。”
哎呀，原来是怀念我上次的厨艺啊，我有些飘飘然了。啊，不对，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我整理好表情，“不要拿违心的话来敷衍我。”
“好吧，是因为第一次去补习班，我很紧张，所以需要有人陪着一起去。”小少年面不改色地拿出他准备的第二个理由。
简直一派胡言！我气得转身要往回走。小少年很果决地拉住我的手臂，“你确定不陪我一起进教室么？”为什么小少年嘴角的那抹笑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样子？算起来，爸爸和妈妈都不算太复杂的人，至于我嘛，也是个活泼向上的单纯少女，怎么小少年身上会变异出这么不可爱的个性呢？看起来小少年一定要我陪他去补习班是有理由的，但绝对不是因为上第一堂课会紧张这么荒唐的借口。我只能压下满心好奇，重新跟着他一路走去。
小少年参加的补习班其实是个英语培训机构（眠：条件反射，新东方？！），升学英语补习只是其中的一个培训项目而已。在看见某间教室里赫然坐着一名再眼熟不过的人类后，我终于明白小司为什么坚持我要送他来上补习课的原因了。看着小少年看向我的得意目光，我心里小小埋怨，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八卦。看起来我的暗恋事件也算是人尽皆知了，我承认，造成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自己太不含蓄了。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忍不住向小少年发问：“呐，小司，刚才经过的那间教室上的是什么课？”
“你没看门牌吗？留学英语培训班啊。”小少年白了我一眼，看我的样子像在看傻子。
一瞬间，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沉了下去，尽管有所预料，但我还是极力避免去证实这个可能性，但是，果然是这样没错呢。
“上个星期过来报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那家伙的，也在填报名表，看起来是准备出国的样子。”小少年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提到流川的时候，只用“那家伙”轻巧地带过。
上星期来报的名吗？确实，以前和他说好补习到期末考试为止就结束的，所以才马上就接着报名上培训课程了吗？
“喂？”小少年捅捅有些怔忪的我，“你……应该没有喜欢他到那种程度吧，我是说，只有普通程度的好感而已，没错吧？”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我。
那种程度是什么程度？“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到那种程度。”我立刻配合地给了小少年否定的答案，虽然完全不明白小少年口中的“那种程度”的具体意义。应该是没有喜欢流川到很深的程度吧，没有到因为他的心里完全没有自己而觉得寂寞的程度，也没有到因为知道有可能很快就要见不到他而感到难过的程度，应该……是没有那样喜欢着他的吧。
“那就好，我怎么看都觉得还是那个刺猬头比较适合你。”小少年一脸放下心来的表情。
哈？小少年你是从什么地方感觉出来我和那个家伙比较适合的啊？我拿起便当盒在他头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才塞到她手中，脸色不豫，“处理好和你那位‘藤真学姐’的事情再来发表你的高见吧。”恋爱低能儿的意见不予采纳，“还有，他叫阿彰，仙道彰，不叫刺猬头。”
小少年捂着头，忿忿地看了我两眼，才转身向教室走去，临进门前又回头嘱咐我，“别忘了下午两点半，到时候来接我回家。”
都已经是身心发育健全的青少年，哪里来的那么娇气的习惯啊？
下午两点，我很配合地坐在教室门口一长排空椅上，乖乖等着下课时间的到来。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浪费时间？我绝对不是因为想偷窥流川认真听课的样子啊，不过他全神贯注的表情真的很好看。
消磨了半小时的时光，补习总算准点结束，“笨蛋，就知道你会早到。”小少年看到坐等在长椅上的我，一边向我走来一边没好气地出声，顺便把空空的便当盒扔给我，自己则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
“朝仓？”带些惊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果不是对这道声音再熟悉不过，我几乎要从人群中错过这声轻呼。
果然是流川，他只是站在下完课的教师门口，有点意外地看着亦步亦趋跟在小少年身后的我。小少年也注意到了身后看起来面容白皙的高个子，不太高兴地退回来站在我身边。
流川看看我，又看看小少年，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次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我俩忙陪笑着解释，“啊，我的弟弟，朝仓司，他来这里上英语补习班的，我……我正好有空，就过来接他回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流川呢，真的是很巧啊，哈哈哈哈。”一边笑，一边还脑门冒汗。
“哦。”流川对这小少年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小少年则干脆不做反应，直接忽略了对面的流川。
真要命啊，“那……我们就先走了。”我赶紧拉了小少年要走。
“我看这家伙也不怎么样嘛，根本就是根木头，”小少年回头看了看没有表情的流川，不屑地撇撇嘴，“看你的时候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又不向你解释为什么会来这里上课的原因，完全是你自己在一头热吧。看起来你的恋爱经验也不比我丰富多少。”
“我……”我不服气地瞪着他，好一会，又无力地垂下头，小少年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呢。明明那么努力了，对方还是一点回应也没有，以前做的都是没有意义的吗？真是让人气馁啊。
我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见鬼，事情还没完呢！我把便当盒扔还给小少年，“小司，对不起，你一个人先回家吧，我……我还有事。”
小少年接住便当盒，一点也不惊讶，“是去找那家伙吧。”
“嗯。”我点点头，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跑去，只听见小少年在我背后恨恨地喊了一句“色令志昏的家伙”。
唉，怎么说才好呢，“色令志昏”这个词……虽然未来怎么发展还很不好说，至少在目前看起来，我和流川之间还只是很纯洁的男女同学关系，成语要用得恰当呀，小少年。
追上流川的时候，他正准备走进地铁口。看我气喘吁吁地拉着他不放，流川显然十分不解我为什么去而复返。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放开流川的手，很认真地看住他的眼睛，“告诉我，流川你，你是不是打算去美国？”
流川黑色的眼眸闪了几闪，他看着我，没有开口，好一会儿才轻轻点点头。
“非去不可吗？在这里也可以好好打篮球啊，”我低声喃喃着，马上又抬高声音，“已经……决定了吗？”
流川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在真的做决定之前先跟我去见一个人吧。”我管不了流川是不是打算主动去见安西教练，但凡是我可以做的，我还是要去努力，不等流川发话，我拉起他转身走进地铁站。
二十分钟以后，我和流川已经站在安西教练家的门前。看见我带他来的地方，流川就应经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伸出手按了按门牌边的门铃。来应门的是安西太太，见到来访的人，她有些意外地愣了愣，但还是热情地把我们迎了进去。
教练家的院子是典型的和式庭院，我就坐在屋檐下的走廊上看着阳光洒满院落，而流川则和安西教练面对面坐在屋内。端茶进去的安西太太出来后在我身边坐了一会。
“安西教练的身体还好么？”我问得小心翼翼。
“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比住院前瘦了很多呢。”安西太太笑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瘦了很多吗……我回头看看屋内大腹便便的教练，只能陪笑，不说什么。
安西太太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了然地笑了笑，道了失陪就起身离开了。
我开始有些坐不住，不时探头看向屋子里的两人，是在对话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好在两个人谈话的时间没有持续很久，流川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沉，显然安西教练的话对他起作用了。
我立刻站起来向教练行了礼，教练笑眯眯地对我点了点头，又朝流川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瞥，说了一句“我让美智子送你们回去吧。”安西太太就很及时地驾着车出现在门前。所谓的夫妻的默契么？
安西太太最后把我们载到繁华的商业区停了车，打趣地冲流川眨眨眼，“天气这么好的星期六可不能闷在家里哟，陪女朋友看场电影吧。”说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电影院。
我的心里已经因为安西太太的话乐开了花，面上还是流露出不好意思的情绪来。
安西太太离开后，我局促地抬眼看看身边的流川，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吧，怎么连一点尴尬的表情也没有啊，小少年有一句话是说对了，这家伙真的是根木头。
“流川。”我试着喊他。
“走吧。”流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是……好像方向不对啊，他为什么往电影院的大门走去？是不是情窦初开了？一想到这里，我又偷偷笑歪了嘴。
在流川面前我是不敢得意忘形的，于是强行逼迫自己用很疑惑的语气问他：“流川，你要去哪里？那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流川奇怪地看我一眼，理所当然地回答：“看电影。”
“可是安西太太只是误会了而已，我们……我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啊。”讨厌，我好像有点害羞了。
“绫子说我应该谢谢你，所以我请你看电影。”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打碎我所有粉红色的幻想，我哭丧着脸看他，单恋日记里又要添上心酸的一页。
手中的电影票上写明电影是四点钟开场，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正好是回家吃晚饭的时间。现在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分钟，因为周末看电影的人不少，我和流川正排着队准备入场。
如果没有人来打扰，我想我是可以和流川安安静静看完电影才回家的。
“我这是看见了谁呢？”挑衅味十足的尖细声音让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黑原真幸，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说得是很有道理的。上次“撒纸钱”事件以后，我就没有想过要再和她碰面，只能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你看见了朝仓光呀。”我翻翻白眼，吐出一口气。
“啊呀，原来是朝仓呢。高中生活果然过得丰富多彩呢，和……”她上下打量了流川一番，眼里透出怨毒的意味。
“这位是朝仓的男朋友吧？”她转而开始对流川说起话来，“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朝仓在国中的时候，可是个相当痴情的女孩呢。”
流川不说话，也没有看他。
黑原有些恼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曾经为了另一个男孩割过脉呢，不信的话，让她摘掉左手的护腕给你看看啊。”
我想我的脸看起来一定很苍白，手上的疤痕是我最不愿意曝露在人前的过往，尽管那段过去并不真正属于我，但朝仓的伤疤不应该这样被揭起来。这个黑原真幸，未免有点太不上道了。
流川果然向我看过来，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是的，那不是我做的，我多想开口这么跟他说，可是没办法说出口啊，因为现在我就是朝仓光呢。
“没有必要。”是流川的声音。
“因为和朝仓不是那样的关系。”我确信我很清楚地听见他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32 只是小受了点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