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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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美好光景，成为了京城人足以讨论几日的话题，而转眼间，话题的制造者，南宫晓和宁灵昔也已经在离开京城多日。
南宫晴独自坐在窗前，那属于她的妹妹的绚烂一晚之后的第二天，她在小小的怀里狠狠的哭过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落了地，感觉无比的轻松。现在的她，更多的是在考虑着和小小的事，每当想起那夜的告白，心头便喜滋滋的，傻傻的望着园中在寒风中仍然开着的点点雪梅，那个呆子已经离开半月有余，虽然没有说明去向，但想想两人最初相遇时，小小腿上的伤，南宫晴本能的有种不好的感觉。想起紫嫣的话，一个人要怎么样才会在几年内都必须缩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才能安然入睡，这是她南宫晴不曾参与甚至无法想象的过去，一念及此，南宫晴的心忍不住的微微泛疼。
“晴儿，在做什么？”不知何时，小小竟站在了窗前，南宫晴怔怔的看向眼前的人，怎么才想起她，就这么见到了呢？
“小小，你何时回来的？”慌乱的理了理头发，南宫晴脸上有一丝心事被看破的晕红。
“刚刚回城，想见你，就来了。”告白后半个月的分离，反倒让小小没有了当初的忐忑，既然喜欢了，那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吧，即使不能得到肯定的答复，只要每日能看到她的笑颜，就已经足够。
一贯温柔的话语，南宫晴注视着小小清丽的容颜，似乎从最开始，小小对她，就总是这么的关怀，轻声呼唤，温柔的问候。自己所有想要做的，她都会为自己做好，原来，这就是呵护么。
伸出手，轻抚上小小面颊，南宫晴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的好看，只是看着她，心里就全是满满的喜悦，只是在她的身边，一切就变得生动美好。南宫晴感到心底有些什么在叫嚣着，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循着自己的心意，右手缓缓下移，揪住小小的领口，拉低她的头，吻住了她的唇。嘴角溢出幸福的弧度，果然，只是唇与唇的接触，自己悸动的心，就慢慢的平复。
小小愣住了，南宫晴的吻让她震惊，只是下一瞬，喜悦铺天盖地而来。
唇分，小小低头看向眼前面若桃花的女子，想说什么，却发现语言变得苍白，似乎无论说什么也没办法表达出此时的心情，只能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多么想就这么抱着她，永永远远，不再改变。
小小来到太子府当值时，脸上的笑容几步外就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空了好久的地方，终于被填满。她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此刻的欣喜。迎面梁七拿着什么走过，难得八卦一次的小小拦住了他：“你这是做什么去？”
“哦，大人啊，先前太子让我查些东西，我这弄好了正要给殿下送去。”虽然好奇小小今天如此开心的原因，梁七还是忍住没有追问。
“殿下要的东西？”小小皱起了眉头，“我们又有任务了？”该死，自己才回来不到一日，怎么又要离开了？
“不是，是殿下要南宫晴的生辰八字，估计啊，殿下这回是真动心想要迎娶南宫家的长女了，这不就要拿着八字看看配不配么？”梁七挤眉弄眼的说道，主子喜事近了，他也跟着开心。只是他没有察觉到，听到回答得小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非常。
不过一日，太子拿着南宫晴的生辰八字入宫的事情，便传得街知巷闻，风头轻易盖过了先前关于南宫家小女儿与青楼女子的禁忌之恋。
月正当空，小小坐在房中，杯里的茶水早已凉透，桌上放着太子亲自交与她的令牌，这么多年一直随身携带。而另外一件，则是那个香囊，里面的，自然是那粒碎银。这两件无疑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物件，重若千斤的恩情，和浩如烟海的眷恋，孰轻孰重？
无数次的拿起放下，小小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回想起太子拿着八字兴致冲冲进宫时的样子，头突然疼了起来，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遵循着心意就会辜负殿下的隆恩，而选择忠心不二，则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儿。
那一夜，小小房里的灯盏，彻夜未息。
第二日清晨，得到消息的紫嫣来到小小的房间时，已然人去楼空，余下的，只是桌上的一面黝黑令牌。
小小策马狂奔至南宫府，不等下人通禀，人已经闯入了后宅，才跨进去，便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南宫晴。
“小小？你怎么……”未说完的疑问，被小小突然上前的拥抱所打断，南宫晴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些许不对劲，两手环上小小的背，轻轻的拍着。
渐渐地，小小的情绪平缓了下来，定了定神：“晴儿，跟我走。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起生活，或者如果你放心不下妹妹的话，我们也可以和南宫晓一起定居慧浔山。”
小小话语中的急切让南宫晴有些困惑，转念一想，终于明白了原因：“你是因为如今满城皆传太子有心娶我的事，所以才这么心急么？”
“不是谣传，殿下确实拿着你的生辰八字问吉，并且进宫面圣了啊。”小小边说，便拉着南宫晴的手，欲向外走。可才走出一步，身后那人却停住了身子，“晴儿，怎么——”小小看着南宫晴有些冷然的神情，再说不出什么。
“我和你走，之后呢，难道一辈子躲躲藏藏么？”
“我……晴儿，太子对我恩重如山，可是我又不能放弃你，带你走，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小小上前一步，握住南宫晴的手，晴儿现在的神情让她害怕。
“我，不会跟你走。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京城的话，小小，我要你光明正大的牵着我的手走出城门，而现在，我不会和你走的。”南宫晴抬头，语气坚决。
小小恍惚的走出了南宫府，牵着马，就这么漫无目的走着。南宫晴的话语一字字的敲击着她的心头，晴儿说得对，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她一辈子偷偷摸摸。可是，不这么做的话，自己又能如何？恍惚间，出了城，前方是什么方向，小小完全没有留意，只是呆呆的走着，天黑了便在路边休息，天亮了继续向前。似乎只有这样，心里的刺痛才能减轻。
转眼间，两日就过，这一日，小小路经一个茶摊，松开缰绳让马儿自己去吃草，她则走进了茶档坐下。
“哎，老张你听说没有，南宫家那个克夫女今日要比武招亲了？”
“那个克夫女？不是说前几日太子入宫面圣，要迎娶她么？怎么又比武招亲了？”
“嘿嘿，这些大户人家的想法哪是你我能猜得到的，想来是那克夫女不愿嫁入皇家呗。唉，也不想想，她出了名的命硬，爹娘去世，订了亲的夫君也没活多久，就连她的妹妹听说前个月受伤，也险些丧命呢，如今太子肯娶她，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她竟然还不领情。真是造孽哦。”
“唉，也别这么说，谁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不嫁给太子，估计也不全是坏事。”
喝茶的路人很快话题便转到京城哪间青楼好，哪位姑娘漂亮，只是一边的小小，心里再平静不下来。
晴儿比武招亲，晴儿要嫁人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连茶钱都顾不得给，小小翻身上马，向着京城的方向快马加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晴儿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走了两日的路，如今骑马半日即到。小小才一回城，就远远的看到人流向着一个方向涌去，下马顺着人群的方向，终于到了招亲的擂台前。
当今太子叶子寰坐在擂台旁边，一脸铁青，全天下都知他有心迎娶南宫晴，可现在这场招亲无疑是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一个嘴巴，南宫晴这分明就是要告诉全天下，他叶子寰是一厢情愿。捏紧了手中茶杯，“我倒要看看，谁敢上台来娶我的太子妃！”
此时站在擂台上的是一个南宫府的下人，名叫紫谦，为人机灵口齿伶俐，所以专门被选作主持这场比武招亲。
紫谦环顾台下众人，清了清嗓子：“诸位，小的名叫紫谦，今日举行招亲的是我家大小姐，规矩很简单，有意者上台对打，只要能坚持到最后不败的，就是我们南宫家的大姑爷。”
几句话解释了规矩，紫谦很快的退下台。只是一炷香过去，竟没任何人上台。有些跃跃欲试的，在看到了叶子寰不怒自威的神情，和他身后的护卫之后，也打消了念头。
小小来到的时候，第一眼望见的就是坐在正中，面容憔悴的南宫晴，看着她苍白的脸，小小的心愈发的纠结，她怎么就一走了之了呢？甚至当日提出要带南宫晴远走高飞，这想法本身就是对晴儿的亵渎，这样的女子，应该堂堂正正的得到他人的祝福的。想起一个月前南宫晓的大手笔，小小缓缓的走上了台。
南宫晴看向此时站在台上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个呆子不来。不去看坐在身边的紫嫣和木禾玩味的眼神，缓缓起身唤来紫谦，小声的吩咐了下去。
“我们大小姐说，这次比武招亲，已经结束，赢得就是站在这里的这位小小姑娘。”紫谦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晴儿，这——”小小茫然，不是要打擂台么？怎么站上来就算赢了？
南宫晴看着小小眼中的疑惑，缓缓走上台，“难道你以为我真要让人在这里打得你死我活，然后把自己嫁出去么。我要的只是你来而已，只要你来了，你就赢了我。呵，我的赌注就是你不会看着我嫁人，还好，你赢了，我也赢了。”
“晴儿——我”小小要说什么，却被清脆的响声打断。循声望去，叶子寰手上的茶盏已经不在，只余下地上凄惨的碎片。
小小轻轻一叹，向着叶子寰的方向，单膝跪地。“殿下，小小记得当年殿下曾和小小说过，小小日后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兵器，不会再枉杀无辜，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对自己重要的东西，前两者小小这些年一直在做，可那最后一件，小小却一直没有寻到。而如今，小小终于找到了想要守护想要相伴终生的人，望殿下成全！”
“成全？你要抢我的太子妃，还要我的成全？”叶子寰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心中的怒气已经无法好好地掩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走上台的会是小小，更没有想到，南宫晴要等的就是她。两个女子怎么会有真的感情，南宫晓是这样，如今就连南宫晴都陷了进去。
“殿下，南宫晴谢过殿下的厚爱。”在小小身旁一同跪下，南宫晴毫无畏惧的说道：“南宫晴心中只有小小一人，除了她，此生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妻。”
“胡闹！把他们给我拿下！”叶子寰揉着眉头，他不想再看台上那两个人坚定的神情，她们之间的情让他如芒在背。
小小看着向自己扑来的昔日同僚，一时忘记了反抗。
“笨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挡住侍卫攻势的，是紫嫣。
小小向着叶子寰深深一拜，拉着南宫晴腾身跃至马背上。人群自动的让出了路，小小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抹紫色身影，无声的说了两字，多谢。
叶子寰在小小那一拜时，看到了她的眼神，眼神里写满了愧疚，如果可以的话，他何曾想与这个得力的手下为难，可是如今全城百姓都在看着，今日之事一旦传出，皇家颜面尽失，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狠了狠心，“拿弓箭来。”
台上缠斗的几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停下了动作，追随太子多年，明白这代表着太子是要自己做一个了断。
张弓搭箭松弦，动作一气呵成。
小小听到身后的破风声，已经判断出这一箭瞄准的并非要害，咬牙屏住呼吸，没有躲闪。果然，左臂中箭。
小小轻哼一声，没有回头去看已经放下弓箭的叶子寰，握紧缰绳，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京城外的田间小路上，南宫晴安坐马背，清理完伤口的小小就这么牵着马，慢慢的走着。
回头，“晴儿，你早料到我会来么？”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如果你最终不来的话，我也不会嫁做他人妇，也许会一生青灯相伴吧。我说了，我的赌注只有你的不舍而已。”南宫晴左右打量田野间的景色，淡淡地说着。腿上一暖，低头看去，原来已经被那人抱住。
“晴儿，我喜欢你，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小小仰头，坚定的说出了心愿，前一句是心情，后一句是期盼。
望着那么虔诚的双眼，小小对她第一次的表白，她没有作出回答。这一次，南宫晴想了想，还是用那个最能表达心情的方法来回应吧。
低头，印上自己满满的爱恋。
作者有话说第67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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