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灵》陆繁星

13、第 13 章

　　在肖大侠考试的重压下，同学门都在拼命练习着。就这样一晃儿两周又过去了。在最后的一周里，有信心的同学可以提前考试。

　　于是根据考试的情况，学生明显分成了几个梯队。

　　叶晓璐和司徒晴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第一梯队。

　　考试时，叶晓璐稳稳当当的描绘了一个四象阵，并又召唤了那只不知道是不是熊猫的“熊猫”。虽然没人知道这只眨着小眼睛，只会做无辜状表情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用，但这个成果已经足以让叶晓璐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司徒晴之所以能迈入第一梯队，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依靠大地，可以在空气中描绘出两仪阵的。并且他的两仪阵喷出了几缕火舌。据说他去灵试场进行了试验，但也没能召唤出活物。

　　其次就是以叶一浓为代表的第二梯队，大约不到十人。

　　叶一浓应试的时候，从地上的两仪阵中，召唤出四四方方一铁块。跟她一样，这一梯队的同学能召唤出具体的实物。

　　第三梯队有三十多人，他们从阵中喷出了各种粉末，因为数量稀薄，难以分辨具体的材质。但终究也算过了关。侯千铜在一月为限的前第三天，终于站到了这个梯队，也顺利通过了考试。

　　这样，只剩下最后不到二十人还没能通过，其中包括石生和五戒。

　　司徒晴和五戒这对室友本来就不对付。好在司徒晴每天在寝室的时间很短，他不是在修习，就是在去修习的路上，而且也很少在食堂吃饭。这样两人交集不多，也就维持了一种点头之交的表面和平，在一时之间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在考试成果的展示中，这对儿室友的差距实在太大，司徒晴自然是打心底里看五戒不起，甚至觉得他实在不配做自己这第一名的室友。所以即使司徒晴表面上对待五戒仍然是举手投足有礼有节，但也掩饰不了这种不屑的情绪。而这种表里不一，反而让五戒看司徒晴也更不顺眼。

　　五戒每天都在寝室附近的小树林里修习两仪阵，其实他已经早就可以完成阵图的绘制，只是一直无法召唤出任何东西。最近这一周，每次修习，五戒总是隐隐闻到一股臭味，他也并未在意，只当时附近可能有什么坏了的东西。

　　这天晚上，天气有些闷，连一丝微风都寻不见。五戒又在小树林里修习，画了不知道多少个两仪阵，仍一无所获。他心中烦躁，停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这才发觉周围的空气好像越来越臭，他突然发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

　　于是五戒迈开几个大步离开了刚才的区域，再伸出鼻子闻了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早就能唤出这种发臭的气体，只是一直不知道而已。

　　五戒一时之间感到几分尴尬，这种能力说出去实在不好听。但又想到毕竟可以通过考试，留在学院，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欣慰。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能力，五戒便不再修习，直接回了寝室。

　　此时司徒晴也修习归来，正在铺床准备睡觉，见到五戒进门，他微微点头，说了句：“回来啦”，话虽然正常，但司徒晴那嘴角和眼神，分明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不屑。

　　五戒本来还想把自己发现的能力告诉司徒晴，可是这一下他对室友的态度十分不满，又觉得自己的能力尴尬到没法说，就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是”，便也准备准备就睡觉了。

　　晚上，五戒因为又高兴又生气，心情复杂辗转难眠。睁开眼睛看到对面床的司徒晴睡得正香，呼吸声均匀舒畅，他心中更是气恼。于是走下床来，先搓了两个纸团堵住自己的鼻孔，就开始在司徒晴的床前的地面上，一遍一遍的描绘两仪阵，一遍一遍不辞劳苦的召唤着。

　　最后，五戒堵着鼻孔都觉得受不了了，可司徒晴还是安稳地睡着，只是有时候会皱皱眉头而已。五戒心中奇怪，也没管司徒晴，干脆自己轻轻推门就离开了寝室。

　　第二天一早，躲在宿舍大门外的五戒，看到司徒晴离开的背影，好奇对方是怎么坚持住的。他溜回寝室，一推门差点没把自己熏晕，赶紧先开门开窗，然后才离开寝室奔食堂而去。

　　司徒晴这两天染了风寒，鼻子堵得厉害。早上隐隐闻见一股臭味儿，但也没太在意，他更好奇的是，对面一贯懒床的五戒，今天怎么早早就不见了。于是他和往常一样用脸盆洗漱，穿衣出门，就吃饭去了。

　　司徒晴早晨一般都去校门外的一处叫香膳坊的小餐馆用早膳，他家的门口还贴着一副对联：菜香饭香香四溢，肉香米香香满门。

　　店老板每天都会提前准备好司徒晴的早膳，每顿都是荤素搭配，四菜一粥外加两种点心。司徒晴也一贯坐在自己预定的同一个位置上。

　　今天同往常一样，司徒晴刚坐了下来，店小二就过来上菜并同时招呼道：“司徒少爷，今天可还满意？”刚靠近身前，店小二立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儿，但他深知这位客官非同一般，所以表情上仍然镇定自若，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司徒晴回答：“挺好”，就坐下来低头开始吃饭。可他刚刚坐下，就听到周围有椅子在地面拖动的声音。只见他周围的食客，不是起身结账走人，就是换了位置。司徒晴暗暗纳闷，但多年的礼仪训练，还是让他不动声色，优雅如常地吃完了早餐。

　　走进教室之后，司徒晴又坐上了他习惯的第一排。之后进来的同学，虽然很多都跟司徒晴打了招呼，但却没有一个坐在司徒晴左右。甚至有一位同学在他斜后方落座后不久，又站起身来，坐到了更远的地方。于是以司徒晴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无人地带。

　　最后，五戒一贯地姗姗来迟。他进门后看到了满教室的同学基本都已到齐，还看到司徒晴周围那奇异的无人区，实在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捂着嘴跑到后排落座去了。

　　司徒晴用余光看清了五戒的一举一动，这时他已经全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又想起早上在饭店的遭遇，他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但司徒晴不愧是司徒家训练出来的，就这样憋红着脸，硬是坚持了一整节课，虽然这大概是他入学以来唯一的一节，什么也没听见去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