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打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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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挣扎。”
罗宾冷冷地说了一声：“箭旋。”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只是因为箭旋和绿箭侠不像他们之前追捕的那些哥谭罪犯，所以他下意识觉得箭旋不会如此阴险。
结果人不可貌相——
不对，这家伙根本没有脸。
鬼知道他为什么把脸遮的这么严实，连义警同伴都没有透露，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不公平，而且略微让人烦躁。
绿箭侠知道蝙蝠侠和罗宾的真实身份，而他们虽然知道绿箭侠是星城市长兼首富奥利弗·奎恩，但却居然不知道他的助手是谁。
“蝙蝠侠呢？”
“他没事。”
罗宾看上去不怎么相信，因为遮住眼睛的多米诺面具碎了一半，眉头皱起的样子落入了他的眼底，没法掩藏他的情绪，但他还是没再提问。
阿塔尔有些判断失误了，这个男孩应该有十五岁，只是因为站在高大的蝙蝠侠身边，而显得幼小而脆弱，当蝙蝠侠不在的时候，他的那些收敛的锋芒全都露了出来。
“把腰带取了。”思考几秒，阿塔尔说。
“……”罗宾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想干什么？”
阿塔尔的声音顿了顿：“腰带取了裤子会掉下来吗？”
“……不会。”
“那就快取。”阿塔尔催促。
罗宾带着羞愤的表情取下了腰带，丢在地上的一瞬间，将它踢出两人的身边。
腰带在被雨水沾湿的地板上滑行一段距离，准确的在被绿箭侠打破的玻璃处停住，呼啸的风夹杂着暴雨吹动两人的头发，间或闪过几道劈开夜幕的闪电。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多功能腰带里有你想要的武器和药品，”罗宾喉结轻微地动了一下，冷静道，“……想拿到手？先放开我。”
阿塔尔求之不得，罗宾简直是把机会送到了他手里，他可不能拖到五分钟后等蝙蝠侠给他几个见面礼，他会被做成表的。
他松开罗宾，迅速踩上身旁的长椅，一个用力，腾空后落地，来到被打碎的彩绘玻璃处，一把抓起多功能腰带。
“喂，箭旋。”他身后传来了罗宾的声音。
正准备从破口处翻走的阿塔尔的余光瞥见一道锋利的亮光朝他袭来，他一惊，侧身躲开，但过于突然的蝙蝠镖却挑开了他的口罩，传来布料撕碎的声音。
阿塔尔心底一紧，立刻伸手捂住口罩，它摇摇欲坠，勉强维持在脸上。
一阵剧烈的风乍起，刮掉了阿塔尔的红色兜帽，露出那头被吹乱的黑发，他没有戴多米诺面具，所以简直毫无防备地露出了祖母绿的双眼。
“你不该打碎我的面具的。”罗宾抱着手臂，踢了一脚长椅，“这是礼尚往来。”
——他简直超记仇的。
“还有那个九头蛇，”罗宾撇嘴，“我会调查清楚的。”
阿塔尔没回应，因为他的耳边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初级任务发布：
抹去行迹，找到绿箭侠]
系统：“……我觉得你再不去，绿箭侠就要死了。”
“我会怎么样？”
“重新选择阵营。”
阿塔尔没这个打算，虽然目前为止绿箭家挺多槽点的，可是雏鸟情结来了谁都挡不住。
再说，绿箭侠其实挺好的——起码比蝙蝠侠好，哼。
他果断按照原计划跳下了玻璃窗，在暴雨中消失了。
阿塔尔身后的罗宾却没有追来。
理智告诉罗宾他应该立刻追过去，但他却只能瞪大眼睛，哑声震惊，仿佛双脚扎根般呆立在原地，脑袋胀痛。
因为在阿塔尔跳下去的瞬间，一道闪电再次出现，照亮了修道院的边缘，而罗宾却意外看清了被撕碎口罩露出的半张脸——
他、他……？
怎么会？
十三岁，凭空出现在星城，对……说得通……
可是……
罗宾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傻站了多久。
哪怕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罗宾。”蝙蝠侠已经出现出现在了修道院里。
黑暗骑士眉头紧锁，挺拔的身影像是一块坚石，他扫过神情莫名的罗宾的身体，没有找到严重的伤口才轻微地放松了身体，朝他摇了摇头。
罗宾知道他本来应该因为放走箭旋这样的失误感到恼怒，自责，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一片乱糟糟的，简直是乱麻。
“父亲……不，蝙蝠侠，”罗宾终于回过神来，他因为直面破口处，全身都被暴雨浇湿了，显得格外狼狈，“你能把箭旋的资料发给我一份吗？”
蝙蝠侠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是我的事，”罗宾闷声说，雨珠从下颌滑落，“父……蝙蝠侠，我觉得这和刺客联盟有关。”
刺客联盟是一个被奥古家族掌控的极端组织，和众多黑暗势力纠葛不清，这一任罗宾——达米安·韦恩——原本的姓氏就是奥古。
他本该是刺客联盟的下一任继承者，可是达米安最终却选择来到他的父亲的城市哥谭，成为了蝙蝠侠身边的助手罗宾。
而令达米安难以启齿的是，他最开始来到哥谭中隐藏着太多隐情。
他决定……不要说出去他看到的东西。
出于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私心。
“……回去换身衣服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蝙蝠侠沉默后说，他抬起手，生涩地放在了达米安的头顶，“今晚韦恩企业有个宴会，布鲁斯·韦恩需要出现。”
“宴会？”达米安转移了注意力，不满地问，“我不去吗？”
——他已经十五了！
“你的作业还没做完。”蝙蝠侠说，“阿尔弗雷德告诉我，你的社会作业一页没动。”
“社会作业那种东西，”达米安嗤鼻，“我十五分钟就能写完。”
“而且明天是周一，你要上课。”
“之前你怎么突然消失了，还有九头蛇……”
“别转移注意力，罗宾，你该睡觉了。”
“……”
靠。
*
另一边，阿塔尔在玩天天酷跑。
他从那该死的彩绘玻璃处跳下去的时候就知道要遭，结果果然如此。他撞破了好几层搭建的临时住所，重重地落到了地面。
这座修道院位于哥谭下城区，这里的住宿环境糟糕的可怕，大多数无家可归的人明知道有危险，却迫于生计也只能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
阿塔尔强撑着从地上缓慢地爬起来，他的位置不远处有很大一滩血迹，已经被暴雨冲刷的有些淡了，他猜测是绿箭侠留下来的，情况还真的是糟糕透顶。
他快速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远处几个流浪汉惧怕地在他的目光中后缩。他的目光掠过了他们，试图寻找绿箭侠留下的其他痕迹，但一无所获。
就算有什么残存的痕迹，也被大雨掩盖的差不多了。
他只好问系统：“这个难度太大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系统意外好说话，可能是因为这只是初级任务。
“有箭头引导。”
“你太好啦。”他棒读般说道，“你真好。”
“……不会夸人就少说几句。”
阿塔尔无辜地重新戴上兜帽，遮住了那张显眼的脸。
半空中果然出现了一道粗箭头，同时哥谭下城区的地图也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阿塔尔的身体立刻动了起来，扒住最近的一面墙就跃了上去，开始在哥谭下城区的铁锈栅栏和楼梯间跳跃奔跑。
让他不解又疑惑的是：为什么路上障碍物这么多？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那我该感谢你没让我钻地吗？”
因为他脑海里的地图显示绿箭侠是在地下的，但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箭头就拐到了死胡同里的井盖处，指了个向下的位置。
阿塔尔默然无语，这个flag来的太快了点吧，他感觉自己的脸好痛。
但在一个急刹车后，他还是选择认命地跳到井盖边，从罗宾那里抢来的多功能腰带里取出工具，撬开了下水道井盖，跃了进去。
他没忘记顺着脏兮兮的梯子往下爬之前把井盖阖上，然后阿塔尔从腰带里取出冷光棒，打亮后往下一丢，几秒后它就落到了地面，说明实际并不深。
阿塔尔干脆直接跳了下去，像一只猫一样轻盈落地。
[任务完成：恭喜你成功找到绿箭侠
获得道具：阿塔尔·奎恩的手机]
他重新捡起冷光棒，朝着下水道深处走去，但没走多远，步伐就一顿，因为他看到绿箭侠正昏迷地躺在下水道的一块干燥的地方，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怪物。
对方察觉到阿塔尔靠近，转过身露出真实面目。
他长着全身鳄鱼的鳞片，可怖的嘴利齿外露，从外表来看，他的皮肤呈现出僵石般的诡异绿色，淡淡的血腥味萦绕，更显残忍嗜血——就好像真的是一只鳄鱼。
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最开始进入游戏之前的那个古怪小镇。
阿塔尔不再犹豫，立刻后退一步，从多功能腰带里扯出匕首，在手里转了一圈，警告道：“——别动绿箭侠！”
“怎么？要给我好看吗？”
这只怪物口吐人言，让阿塔尔略微吃惊。
“小子，初次见面，不过我想你听过我。”
“……”阿塔尔，“并没有。”
“……他是鳄鱼人，哥谭罪犯。”
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阿塔尔立刻看向声源，绿箭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鳄鱼人朝他点了点头，态度熟稔。
“蝙蝠侠的老对手了。”鳄鱼人说，“你们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我已经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有段时间了，起码老蝙蝠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我。”
蝙蝠侠的老对手，越狱阿卡姆疯人院。
阿塔尔沉默，然后扭头问道：“告诉我，绿箭，我们真的是英雄阵营吗？”
绿箭侠还没说话，鳄鱼人就已经咧嘴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下一刻要吃人似的，阿塔尔希望他以后还是少笑为妙。
“还不是看在军火库那家伙的面子上，我可不想和绿箭侠打交道。”鳄鱼人恶劣地说，“军火库想要死在罪犯手上，就来找我，让我杀死他，帮他解脱。
“别搞笑了，你们这些英雄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军火库知道他的导师绿箭侠和助手死在哥谭，不会又要喝的醉醺醺，来找我哭诉吧？”
“……”
军火库是谁？
虽然满头雾水，不过阿塔尔没有表现出来。
绿箭侠已经流露出悲伤的情绪：“是我的错，那段时间他……”
“停，我不想听你们这些英雄的家庭纠纷，”鳄鱼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朝阿塔尔的方向走去，“既然你们家的小崽子来了，那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阿塔尔警惕地盯着他走过自己，身影消失在入口处。
“他真的走了？”他回头看向绿箭侠。
“应该是，他估计不会回这里来了，”绿箭侠解释，气若游丝，“我并不知道他和军火库交情怎么样……不过，能帮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绿箭受的伤很重，他不像阿塔尔那样有系统加持，所以几乎寸步难移。鳄鱼人将他带到了这里，把他藏起来，甚至等到阿塔尔出现才离开，已经很反常了。
看来军火库真是个很容易就拥有好人缘的人。
阿塔尔不再多想，他生怕下一刻绿箭侠就停止呼吸，于是赶紧扑过去，从罗宾的多功能腰带里扯出能用的急救包，开始为绿箭侠做简易的包扎。
期间，绿箭侠任由他动作，只是眼神逐渐放空，瞳孔扩散。
“不，绿箭，和我说话，千万别睡着。”
绿箭侠这才像突然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他缓慢地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判断失误，我们不会伤成这样。”
当然不可能是蝙蝠侠和罗宾将他们重伤到濒死的地步，而是因为政府派来想要除掉他的杀手们干的手脚。
绿箭侠和蝙蝠侠一样只是个有体术和一些工具傍身的普通人，而只要是普通人，就一定会有体力透支的时刻。
车轮战最后还是让他们落于下风，而蝙蝠侠和罗宾的追捕更是雪上加霜。
“不知道罗伊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又说。
阿塔尔抿了抿嘴，绿箭侠的血已经止住了，多亏罗宾急救包的药品：“军火库？”
“他们在星城，应该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否则不会不联系我们。”
阿塔尔猜测罗伊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军火库了，也是最开始他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戴着棒球帽，笑的灿烂又好看的红发青年。
“我们必须回星城，”绿箭侠变了语气，冷冷地说，“星城是我们的城市。到时候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其他什么人，都别想再让我们这么狼狈。”
“那我们就主动联系他们。”
阿塔尔在绿箭侠惊讶的目光中拿出了系统刚才的奖励：一部属于他的手机。
他摁了摁电源键，耐心地等待着手机开机，意外的发现手机居然还是满格电量。这里信号有些微弱，但并不妨碍打电话。
阿塔尔翻了一下通讯录，有好些不认识的名字，他略过下滑找到了罗伊·哈珀，记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果断摁了下去。
“会被追踪电话。”绿箭侠说。
“不会的，”阿塔尔一边等电话接通，一边安慰，“这部电话比较特殊。”
……系统给的，应该不会被追踪到吧？
嘟嘟声在下水道里回荡，大概过了两分钟，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阿塔尔立刻说道：“罗伊……”
“罗伊？他在我这里已经是个死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不耐烦地说，咆哮道，“这家伙把我的电话贴到了哥谭招.妓广告上，简直白痴，妈的傻瓜搭档……”
“要是再烦我，我现在就上.门服务把你脑袋拧断。”对面阴森森地威胁道。
阿塔尔老实地说：“我打的是罗伊的电话。”
“哦……”
“……”
“这是他的电话，我拿错了，”片刻沉默之后，电话那头无语地说，“这家伙下海了？我怎么不是很意外呢？”
“你是他的朋友吗？”阿塔尔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打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