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29章 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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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到郑州城边不远的一个小镇上，玄歆引我进入一家还算气派的当铺，掏出片金叶子给老板看，然后老板就点点头，示意我们进入内室。内室分了好几个小型隔间，都是些谈大生意的人和当铺工作人员进行讨价还价的便利场所。但明显，现在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毕竟是个小镇，也不在官道之上，往来流动人口不多。仅依靠当地居民，确实很难有大买卖可以做。所以，我不由得纳闷，为什么还需要准备这种隔间，莫非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差不多正确。玄歆大大方方地带着我进了最右侧的隔间，然后关上门。“就在这里说？”我忍不住问道。
玄歆笑笑，“还不是。你看。”他熟练地走进屋角放着的盆景，弯下腰向右旋转花盆，只听“咔吱”一声，桌下的一块铺地木板自动移开，赫然便是一个直通地下的入口。凑近瞅瞅，地道内应该有火把照明，可以清楚看见光滑的石阶梯旋转通向深处。
嘿，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还有密道。我赞赏地看看玄歆，“我们走吧。”移开桌子，他得意地说道。
我点点头，就和玄歆一起走进密道，顺着阶梯一路向下。而木板则在我们身后缓缓闭合，阻断了外面的区域。密道不是特别深，但我依然感觉走了很久才迈上平地。路上时不时能遇到分岔口，玄歆带着我只管向前，走到尽头处推开一扇木门，方到达目的地。
一个综合性房间。这是我的第一想法。里面有床有柜有桌有椅，这些都是家常必备，自不必多说。但却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箱子，整齐摆放一排又一排，占去了不少空间。我诧异地看看玄歆，然后就近打开了一个未上锁的箱子。里面装的尽是些五花八门的兵器，很汗颜，我认得并能叫出名字的实在没几件。
玄歆也不管我，自顾自躺在靠椅之上，翘着二郎腿，还不知从哪掏出来个酒葫芦，猛灌一口，舒畅地叹着气。
“好啦。现在该把一切告诉我了。”我搬了个椅子坐在他面前，好像审查犯人般严肃地看着他，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他这副模样很是有趣，也只得强压住想笑的冲动。
“是，沈姑娘。既然都把你带到这儿了，我肯定会告诉你实情。”玄歆依然是那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但语气却认真了起来。“其实，我是王公子的手下。不仅仅是我，沐云身边那个青衣侍从白扇也是公子安插到沐家的眼线。而且，白扇是我的亲生哥哥，他在沐家已经待了五年左右，深得沐云的信任。”
“什么？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好像那个人就是之前被我用白粉撂倒的酷哥吧。怎么，他竟然是玄歆的哥哥？而且，还是个玩无间的？我疑惑地盯着玄歆，“他真是你哥？一点都不像。”一个绝对面无表情的酷哥，一个笑容灿烂的阳光男孩，我是根本无法将这二者联系到一起。
“呃，龙生九子，九子还不同呢。你管它像不像！”玄歆挠挠头，又继续说道：“当年公子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但多是刻意隐藏，故不为人知。所以就有些像我哥哥这样的，被安插到了几个公子极为重视的地方，做情报搜集工作。只是三年前，公子突然失踪，我们百般寻找，都以失败告终。结果，公子一手建立起来的隐匿势力也随之消解，最后剩下的坚守者寥寥无几。当然，包括哥哥和我，还有她。”
我闻言，吃了一惊。原来只道客客在安禄山手下卖命，虽立志成为武林盟主，但依靠的只是安禄山罢了。谁想，他早已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他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骄傲自负，他真正有坐上武林盟主宝座的实力！只可惜，为了王燕羽，为了他的妹妹，他放弃了那一切，放弃了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客客，你曾后悔过吗？本已心神恍惚的我，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还有她”，立刻警觉道：“她？她是谁？”直觉告诉我，这个她，是个女子。不由得就敏感了起来。
玄歆当然没觉察我心中所想，只接着说明，“她原是公子的得力手下，深得公子器重。好像当年得公子相救，便立志终生追随，永不叛离。在公子失踪后，她便与我和哥哥合计，聚集了几个还未离开的人，一起建立了个杀手组织。一方面，保证自身生存的同时，继续完成当年公子留下的任务。另一方面，则从未停止过对公子的寻找。因为我们都相信，有朝一日，公子定然会重新出现，再振雄风。”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杀手组织？你是杀手？”我怀疑地盯着玄歆，就他那样，杀手？开什么国际玩笑！面部开始严重抽筋。
“喂，你那什么眼神啊。”玄歆捧腹大笑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我是鼎鼎大名的裂玉剑玄歆，当今武林排名第一的顶级杀手哦。至于我口中的她，就是影夕组织的老大——尹吟雪。当然，我知道你肯定没听过影夕组织，对吧。”他得意地一挑眉，似乎在等待我崇拜的目光。
“噗”地笑出声，我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那个人，“就你这样，还第一杀手？是不是武林没人才了啊。你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有杀手的气质！笑得太多，你花痴呀。穿得太亮，你怕别人注意不到你呀。还用软剑，做杀手的哪能用这种花哨的兵器。杀手讲究快准狠，一招下去就能毙命，兵器往往短小精悍，以趁手为主，哪像你，哼！做杀手，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专业！”毫不留情地把他批了一通，也不管他脸上的颜色由白转红再转青。
某人气得快七窍生烟了，但似乎挺能忍，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在侮辱我作为第一杀手的尊严！”恨恨地，掷地有声。
我摆摆手，“安啦，安啦，那个什么尹吟雪，一定很厉害吧。”居然能成为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这女子可真是不简单啊。
“废话！那是自然！她——不说了，说起来麻烦，反正也是要带你去见她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玄歆顺手把酒葫芦别在腰间，青玉质地的葫芦，折射出一道流光。即使在这光线不甚强的地下室，也掩不住它的亮色，看来，杀手就是有钱呀。
只是，我迟疑了，“那王公子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被沐云囚禁？万一……”
“不会的，放心吧。沐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断然不会对公子不利。况且有我哥哥在，你就不必多想了。”玄歆打断我的话，“那个荷包，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荷包？我取下它，递给了玄歆，“是这个吗？”
“呃，应该是吧。这荷包是一个魏潇莲的女子送给公子的？”玄歆把这荷包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没什么特别的呀。但别说，这手感还真是不错。”
我白了他一眼，“是魏潇莲送的。你怎么突然对这荷包有了兴趣？”心中隐隐想起前事，感觉似乎有什么被我遗漏了，荷包，荷包……当时，在妓院里，沐云好像有看到过这个荷包，莫非……
“我对它有什么兴趣，无非是沐云感兴趣罢了。听哥哥说，这几年，沐家一直在寻找一户魏姓人家。恐怕，寻的正是这荷包的主人。”沐云将荷包丢还给我，托腮思索。
“哦？魏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想起客客在牢中对我说的“魏家不简单”，心中打了个突，何以客客在魏家住了三年，竟然连玄歆他们都无法找到？虽说魏家所在的村落偏僻了点，但相信以这些人的实力，不可能找不到。更何况沐家也在寻找魏家，两路人马，皆是实力强劲，可竟然连魏家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姑娘，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玄歆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这般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还真是奇怪。
我只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还要说，便应道：“想问就问呗，只要我能回答，就一定回答。”
玄歆甚至连语气都放神秘了，“你和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一句话如雷贯耳，我傻了。敢情这武林第一杀手可以这么八卦的啊？！脸不由自主涨得通红，我许久才反应过来，呛咳道：“朋友关系，普通朋友关系。”
“真的？我才不信呢。我哥哥可是说了，公子要我好好保护你，不许有一丝损伤。否则，我可就惨了呢。你说，以公子的脾气，会如此在意一个普通朋友吗？而且，公子身边，突然有了个姑娘陪着，嘿嘿……”玄歆挤眉弄眼，似乎已经认定了我和客客关系不一般。
客客，现在的客客，也是在意我的？这个认知让我好一阵兴奋，但还得先搞定眼前这个八卦杀手。“没什么就是没什么，管你怎么想。还有，你就不能说点有营养的话吗？一个大男人，还是个杀手，居然喜欢打听这种东西。”
那玄歆脸上似乎有点挂不住了，只好讪讪笑道：“呃，不说就不说。好了，在此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上路吧。”玄歆从椅子中一跃而起，突然又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很想问你，你怎么想起来在那家茶馆住店的？你不知道那家绿水茗香阁是沐云的产业吗？也对，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笑得很开心，但也笑得很欠扁。
而我，则呆了。那家茶馆，是，沐云，开的……三条黑线立现额头，难怪他这么快就找了来……我还真是自投罗网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29章 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