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城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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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看着他的背影二丈摸不到头脑。脾气真坏！说也说不得，不知道碰到他那根逆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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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霜放学后要在舞蹈教室排练芭蕾舞，再简单的进行一遍总体节目流程。
舞蹈教室是一般教室的两倍大，四面安装了镜子。
林霜换上了件轻薄贴身的舞蹈服，有好久不跳了，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跳起来咯吱咯吱响。
简单的几个动作，找到了感觉。林霜跟随音乐闭上眼睛，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学芭蕾舞的那股新鲜感。
她跳的很投入，头发挽起，腰肢柔软纤细，长长的一截颈子，白皙光洁，划过几颗汗珠，像是天鹅。几个旋转，发丝略过肩头，在空气里打了个漂亮的漩涡。
一曲舞毕，林霜觉得久违的酣畅淋漓，很过瘾。
忽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舞蹈教室门没有关，个子高大的男生走进来，满脸都是赞誉：“林霜，你跳的真好。”
林霜脸上疑惑，眨了眨眼：“徐明泽？你不是练完了吗？怎么还没走？”
徐明泽指了指墙角：“我书包没拿，折回来取，没想到能欣赏文艺委员跳舞呢。”
林霜随手抹了抹汗珠，巴掌大小的一张脸，因为刚刚运动泛着红润：“没有没有。我跳的不好，和别人比差多了。”
她因为跳舞脸上出了细细的汗珠，脸颊红扑扑，似是朵初开的荷花。
徐明泽扬了扬手里的两瓶果粒橙：“刚刚买的，请你喝。”
林霜很爽快的接过来，随手放在一旁的木头椅子上。“谢谢。”
徐明泽也不着急走了，打量着她：“你家在哪里呢？”
林霜找了个地方坐下，捏着小腿：“在城西那块儿呢。那边有个护城河，护城河再往里走就是我家。”
“哟，大院啊？蛮好的，这年头住大院的可不多了，都搬进小区里面了。”
“是啊。”
林霜换好了鞋子，重新扎起了头发，又听见徐明泽问：“你弟弟是亲生的吗？看你们两个长的有点像，但是为什么姓氏不一样？”
林霜扭头看他，思考着怎么回话。
徐明泽连忙解释：“要是冒犯了就不必说了，对不住。”
林霜摇头：“没事。”
她还是没有解释，收拾好了东西要回家。
窗外是一望无际阴沉沉的天，今天她排练晚，让覃景行先回家了，林霜书包里有把伞。
那小孩儿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一整天都没和她说话。
林霜不屑，我还不稀罕你呢。
林霜长的好看，细眉弯眼，伶仃锁骨，面颊白皙健康，总是在笑。她不是骨瘦伶仃，也不是泯然众人，她的美是独特的，娇俏的，惹人怦然心动的美。像是江南水墨，柔软的一弯新月。
徐明泽心脏砰砰直跳，看着她的背影听见了心底传来的轰鸣。
——他好像沦陷了。
林霜朝他挥手：“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徐明泽手忙脚乱站起来，刚要开口，窗外响起一声炸雷，连带着刀刃般的闪电将天空撕成两半。
豆大的雨点十分密集，哗啦啦落下来，不久地就湿透了。狂风携带着沙石碎屑席卷而过，槐树叶子被风掀开，雨点拍击到窗户上。
林霜最害怕打雷，捂着耳朵瑟缩了下，不安的看向窗外：“哎呀，下雨了。”
徐明泽赶忙把窗户关上，把灯打开。白炽灯的灯光倾泄下来，“这雨下得真大。要不等一会儿雨小了再走吧。”
林霜看了眼书包，她的伞不见了。明明早上还在!难道落在桌子上了？
她沮丧的垂下脑袋，坐到窗户边，看着屋外的狂风骤雨。
雨疏风骤，突然的暴雨总是来势汹汹。入眼所及所有的一切都被隐藏在淡淡的薄雾里，只能听见啪嗒啪嗒雨滴落在窗户上的响声。
徐明泽想要找个话题：“幸好我折回来拿书包了，要不然在路上得淋成一只落汤鸡。上一次也是，出门买菜做饭的时候忽然下雨，把我从里到外淋的湿透了。”
林霜惊讶：“你还会做饭呢？”
徐明泽语气淡淡：“是啊。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出差，要是不想被饿成皮包骨啊，只能自己做饭了。”
林霜笑意盈盈：“那你可真可怜。我在家连菜刀都没有摸过。”
徐明泽哈哈大笑：“就为了学做饭，我受过的苦可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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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下大雨了，瞬间雷声滚滚，白昼如斯。
覃景行不安的站起身来，看了眼窗外的雨势。
那傻子还没回来。
她带雨伞了吗？
屋外的榕树枝头被打湿了，很快承受不住雨点的侵袭向下浸湿歪倒，很可怜。
覃景行来回踱步，忽然看见鞋柜子上放着林霜的碎花雨伞。
他皱起眉头，拿起伞一头冲进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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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愈发大了，刮在脸上生疼。瘠薄的伞面被掀翻，一步一步都很困难。
教学楼隐匿在朦胧的雨雾里。
门卫大爷看了眼这糟糕天气，嗨了声，刚要关上伸缩栏杆，从外面进来个人，眉眼低垂的高个子男生，身上被淋的湿透了。
门卫大爷一拉门：“小伙子，这都放学好久了，不能再进了!”
覃景行抹了把脸上残余的雨水，固定住伞面：“我接人。”
“谁啊？”
“我姐，在里面舞蹈教室里。”
门卫大爷一听，打开伸缩门：“你来的挺巧，再晚一步我就锁门了。”
“谢谢。”
覃景行沉默的应答一声，冒着雨帘进了操场。
林霜正望着窗外发呆，舞蹈教室的门被踹开。她惊愕转身，看见进来淋的浑身湿透的覃景行，他的裤腿被打湿，脚踝上黏着雨水，沾湿的碎发前落下水珠，眉梢结着霜。
林霜站起来：“诶呀，你怎么来了？都淋湿了!”
覃景行的视线扫落过去，拧上伞，水痕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
“来接你。外面下雨了，你没伞。”
林霜赶忙从书包侧兜里拿出纸巾，给他擦身上的水，语气有些心疼：“雨下一会儿不就停了吗。你看看你，明天没准又要感冒。”
他吸吸鼻子，嗓子干巴巴：“你怕打雷。”
林霜鼻头一酸，心里感动的冒着泡，踮起脚给他擦了擦脸颊：“这么关心我呀!”
覃景行盯着自己的脚尖。他头发柔软，睫毛卷翘，面容虽然苍白，黑亮眼睛隐隐透着光彩。
他视线一转，落在徐明泽身上，冷漠打量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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