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樱光尚暖》我是小路酱

5、与神约定（修）

　　“什么？我？！”作壁上观的蜂须贺被拉入战场，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阵时，蜂须贺虎彻殿似乎也是受了一点伤吧，”稍微恢复一点力气，歌仙克制呼吸频率，抢过蜂须贺的话，“虽然达不到轻伤的程度，但手入总会更好。”
　　“何况主君的手法虽然生涩却也没有大错，蜂须贺虎彻殿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蜂须贺殿下受伤了？”樱也脸上浮现出担忧，“不管怎么轻的伤，一定要治疗比较好，不过我的手入不好，要不去手入池也可以？”就是手入池需要花费资源，但使用在修复上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主人您……”这个歌仙有点可怕啊，能够陷害别刃于无形之中，不善与赝品之外的人争执的蜂须贺有苦说不出，“就算不治疗，伤口也会慢慢好起来，不需要手入也可以。”
　　樱也失落地低着头，削瘦的少年顿时蔫蔫得像只小狗，耳朵都垂耷耷的。
　　“本丸才刚起步，我现在肯定没办法帮太多的忙，一切都要靠各位大人，要是让诸位在本丸里还要带伤做事，我会觉得很愧疚。”
　　樱也不喜欢受伤，他清楚地知道受伤的滋味有多么难受，尤其没办法看到自己受伤的地方，闭眼时疼痛就会越发清晰。
　　普通人能亲眼看着伤口好转，凝固、结痂、变色、脱落，熟悉后就不会再重复受伤的过程并且适应伤痛。樱也却没办法判别伤口恢复情况，自己去摸，摸到没有凝固的裂口或摸掉了恢复中的血痂都会延长痛感，而且他没办法像别人一样产生应激反应，许多尖锐的家具边角，地上的坑或钉子，他都避不开。
　　哪怕是一点点伤，都是痛的，所以要是能不受伤就是最好的。
　　被审神者奶蔫奶蔫的样子看得心里一颤。蜂须贺虎彻终于没能扛住同僚们的必杀眼神，不甘地奉上自己的本体，在某同僚风雅的笑容里，体会到自己方才冷眼旁观的下场……
　　要不是狐之助表示新手流程已经完成，开始正式入住前还有很多事要做，樱也也因为长时间动手有些酸痛，歌仙说不定会推荐把每一振刀都保养一遍，以显“公平公正”。
　　……
　　其他刀剑男士们解散后被樱也推去找自己将来的住处，顺便整理房子里的构造，歌仙提醒了他们做一些家具调整，避免任何可能伤到审神者的可能性。
　　至于樱也，现在还在摸索房子阶段，公务和管理只能听临时担任近侍的歌仙亲口叙述——
　　“本丸里只有基础家具，日常用品和种子都需要购买，目前本丸开辟度太低，光靠五振刀效率远远不够。”
　　樱也摸着墙，一边认路，一边听歌仙的分析。
　　“基础的当番，因为暂时没有马，所以只有田当番和手合当番，每种需两刃，而主人您现在暂时不方便单独行动，我建议除了近侍外，增设一个寝当番让一名刀剑男士为您守夜。
　　如此一来，日课出阵、远征，留守本丸清扫，做饭等工作，加上近侍，人数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刀剑，本丸初期以短刀胁差还有打刀为主能节省资源，练度也提升较快。”
　　“短刀，真的都是未成年人形的吗？”樱也听狐之助简单讲过刀剑的本体长短跟人形的高度有关。
　　“没错。”歌仙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满，反而耐心解答，“像小夜左文字，身为短刀，身高只有118厘米，是外形最年幼的刀剑男士。”
　　居然那么小，真的能上战场？！樱也还没来得及惊叹，歌仙又道:“而胁差付丧神的身高，大概与您相差无几。”
　　樱也:……
　　“我还会长高的。”闷闷道。
　　孤儿院大多依赖捐赠维持，肯定没办法提供有营养的食物，堪堪能吃饱就不错了，樱也又因为行动容易受伤导致不喜欢外出晒太阳，也做不了运动，有些营养不良，十六岁也才达到157，在这个年龄段里算得上矮小。
　　歌仙一愣，自知是戳到少年痛处，忍笑安慰:“主君才十六岁，正是长高的年纪，很快会长大的，所以不需要太在意。”
　　“……嗯。”就算这么说，也还是很沮丧。
　　明明，都成年了。
　　“那我们继续吧。我建议先购买现有刀剑男士和主君您的日用品和衣物，然后召集更多刀剑男士，无论是锻刀，还是捞刀，或者招聘都好，另外厨具，食材，种子，农具等也需要准备好，为了节流，蔬菜可以自己种植，肉类可去山上狩猎，但这样就回到最初的需求——”
　　轻轻叠好自己写的单子，歌仙碧绿的眼睛柔意温润:“我们需要更多刃口，主君您决定怎么做？”
　　正好摸到拐角处，手掌扑了个空，樱也换了方向，继续摸索，一边思考道:“哪种办法能更快找齐需要的刀剑男士？我是指有一技之长，对本丸初期发展更加可靠的……并不是轻视其他殿下，只是我觉得出阵现在还不是最需要……”
　　“我明白。”歌仙怎么会不理解青涩懵懂的主君的含义，“如果是那样的话，去招聘会更快一些，像是烛台切光忠和堀川国广、压切长谷部这样的家政刀并不算稀有，大概很快就能招到。”
　　捞刀适合寻找稀有刀剑，毕竟稀有刀就算在万屋也是很有市场极难招到的，而锻刀虽然已经改进过，重复刀也还是不可避免，更浪费资源，对于他们这样的新本丸，无疑还是招聘更好。
　　“如果需要的话，等会儿我会和蜂须贺虎彻殿还有山姥切国广殿，陆奥守吉行殿一起去一趟万屋，购买需要的东西还有去看看招聘市场，运气好今天就能有新人来。”歌仙看着眼蒙绷带却很礼貌地乖乖抬头“看”着他的主君，有种抚摸那一头黑色软发的冲动，不过被他克制了下来。
　　“当然，加州殿会留下来陪伴您，最多晚饭前我们就会回来。”
　　樱也一听自己不在其中，相当沮丧:“唉？不能去吗？”现在他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太漫长了。
　　“抱歉，但万屋人太多，要去买东西我们恐怕没办法完美照顾到您，主君您的安全很重要。”终于忍不住摸到一直很在意的，主君干净顺滑的头发，歌仙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好，“等您眼睛恢复了，还会有很多机会。”
　　“那，好吧。”
　　挑好房间顺便逛遍本丸处理了任何可能伤到审神者的小地方。包括门槛和台阶都没放过做好了标记，回到大广间，四刃就得到歌仙的调令，准备出去采购。
　　小判还有甲州金都放在库房里，钥匙被狐之助托付给了近侍，所以歌仙等人很快就出发了。
　　“路上小心。”清光将写了地址和自己手迹的信交给歌仙，无言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对了。记得帮我带瓶指甲油，21色号，不用太贵的。”这可是他刚刚缠着审神者允许得到的福利。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将自己的熟刃带回来，审神者过分心软包容，对这方面肯定不会有意见。
　　他们并没有控制审神者达到控制本丸的目的，仅仅是想要把更好的机会留给亲近的人，就算是人类，这样偏心的举动也没什么。
　　“我会记得的。”说完，歌仙转身走向其他刃，打开时空转换装置，锁定万屋的坐标——
　　安定一定要来啊。清光有些担心。
　　他从入职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不知道安定有没有看到他的纸条，会不会相信歌仙的话跟来，那家伙向来多疑的，
　　“主人性情这么好，安定肯定也会喜欢的吧。”看了看自己刮花了还没来得及补的指甲，清光转身走向大广间。
　　主人还在那里等他回去呢，一想到自己不在主人哪里都去不了还真是超有成就感！
　　——
　　双脚踏到实地，眼前繁华热闹的万屋似乎和以前一样，落在眼睛里又格外不一样。
　　有主的刀剑付丧神总是更有底气一些，身为刀剑对主人的依赖早已铭刻进灵魂，哪怕是练度顶级独立性极强的刀剑男士，也会希望能遇到并侍奉一个合适的好主君。
　　对他们而言，审神者不只是灵力供应者，更是伤痕累累的刀剑能够休憩的港湾。
　　在本丸里还温和自若的歌仙转身，表情冷凝含着深意:“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尽快将你们的家属带来，一个小时后在手入中心门口集合。”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又缓和下去，“主君现在行动不便，本丸需要烛台切光忠还有压切长谷部，堀川国广一流的刀剑，极化的更好，太刀也需要几振，如果你们认识，确认安全，也可以带来。”
　　“我弟弟可以吗？”蜂须贺皱眉，他虎彻一派可没有家政刀，不过之前他们家都是赝品那家伙负责大部分家务的，肯定没问题。
　　歌仙看了他一眼:“可以，主君也需要几名差不多大小（泛指胁差）的刀剑陪伴，小孩子的心理更能理解同类。”
　　“咱没什么能带的家属，不过倒是认识一振长谷部。”陆奥守吉行摸了摸鼻子，收起笑容，“但是他伤势严重，被丢在贫民区，负担不起重伤的手入费。”
　　陆奥守吉行租的房子就在贫民区隔壁，他一直在攒钱打算要是没办法就职一座本丸的话就自己买个房子住，有时候送外卖回家晚了就要经过贫民区，他就看到过那振长谷部。
　　他仰坐在贫民区的一间破屋门口，双腿折断的伤势因为时间太久变得畸形，裤子被黑色的血液浸透，又因为爬行而磨损，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存在，散发着肉类腐烂后的恶臭。
　　他总是以头发遮住脸，似乎是被人遗弃的，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刀剑男士给他送来灵力，保证他不碎。
　　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每次给他送来灵力的不同刀剑男士为什么不带他去手入，即使他们面露不忍，也只是安慰他而不是出手帮助。
　　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比碎刀要可怕多了。
　　虽然现在的时之政府下，刀剑男士拥有更多自主权和自由，可实际上也被压缩了生存范围，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刀剑本能地对人类有好感和必须依靠灵力，也是在不断将刀剑往曾经本丸制的方向驱赶。
　　粪婶该存在还是存在，暗黑本丸也没怎么减少，贫民区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战场上那些不等灵力消耗完就重伤碎刀的刀剑男士，这跟时代无关，是除非毁灭人类否则无法解决的命运。
　　可偏偏刀剑男士显形存在又必须依赖灵力，细细一想简直足以让刃感到绝望。
　　只幸好，这世界并不只有绝望，抱着希望而努力的刀剑男士更多，才能维持现有的社会平衡。
　　正在分配小判的歌仙蹙眉:“他的安全性能保证？”重伤的刀剑男士，如果收入本丸施加恩典，可能会更加忠诚于审神者，但压切长谷部这样的主命刀则更危险一些。身份不明的话，不确定他是否已经放弃上一任主人，贸然聘用怕是会给审神者带来麻烦。
　　“咱认识他很久了，虽然身份有点奇怪，但是他性子挺好，应该是被遗弃的。”陆奥守吉行想了想曾经意外地几次和那刃的接触，并不是暗堕，倒有点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不过咱可以保证他不会对本丸有恶意！”
　　被遗弃是很多刀剑共同的死穴，反正现在也是顺便，要是确定了没问题，带来当个同事也可以。
　　富含深意地望着爽朗的青年，良久，歌仙叹了口气:“你自己有打算就好，如果带回来了，先用一个月试用期再说。”
　　“那么。现在解散。”
　　——
　　本丸里。
　　清光先带着樱也去了天守阁中，审神者的卧室。
　　这里面积很宽敞，一尘不染，装潢精致又古典。空气里散发着柏木的清香。
　　“好大的房间，真的是我一个人住吗？”绕着墙摸了一圈，只睡过高低架子床的樱也咋舌不已。
　　太奢侈可是会把人宠坏的。
　　“这样的大小很正常啊。”清光紧跟着樱也，生怕他一个不慎摔倒，“等会儿我们还可以去看看书房和浴室，不过以后近侍会照顾好您，就算不记得路也没关系。”虽然很想当主人永远的近侍，多接触审神者获得宠爱，可惜本丸那振歌仙兼定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清光只得压抑住自己小小的蠢动。
　　“真好，不过一个人也太空旷了。”最初的震惊完，樱也却还是怀念一个房间八个床，身边都是小孩子笑声和讨论的热闹，“其实，我习惯了和小孩子一起睡。”
　　“小孩子？短刀吗？”清光想到活跃在战场里最多的短刀，“要说短刀就数粟田口一派最多了，战场上很容易捡到，部分比较稀有的，只能通过活动或者招聘入手。”
　　像他们这样出阵函馆全s居然没捡到一振短刀的概率简直是奇迹。
　　“短刀很常见？那，他们找工作的机会怎么样？”樱也坐下来，和清光聊着天。
　　“除了快递外，他们大概也只有本丸招聘和战场上能找到工作了。”把玩自己的辫子，清光想了想，“也有粟田口短刀成为明星的，以一整个刀派或者部分特色短刀上阵，非常受大部分审神者欢迎哦。”粟田口AWT48的热度简直不敢想象。
　　也许主人是特别喜欢小孩子的人。不对！那短刀一来他岂不是要失宠？清光想想就觉得不太舒服，赌气道:“如果主人非常想要见到的话，现在去锻刀室，只需要all50就能锻出短刀来，时间也很短，才20分钟。”
　　樱也一愣:“不不，我没打算锻刀。”连连摇头。
　　“狐之助曾经告诉过我，现在招聘市场很饱和，很多刀剑男士很难找到工作只能被回收。”樱也摸了摸眼睛的位置，轻快道，“我在医院时就想过，以后要尽量避免锻刀和捞刀，只聘请有经验的付丧神殿下，这样对不懂管理的我来说很好，也能为万屋的付丧神殿下们多提供一份工作。”
　　找不到工作会饿肚子（缺乏灵力），最后会抹掉人格重新变成刀剑回到锻刀炉或者战场上，这样的行为在樱也看来不是重生，而是抹杀。没有记忆的一个人就不是之前那个人了，倘若他只要克制一些就能多帮助一位付丧神殿下，也算是做好事，受益的也有他自己。
　　没想到樱也居然会有这种想法，清光既惊讶，又隐隐生出一抹暗喜。
　　惊讶居然真的会有这样顾及刀剑男士的审神者，简直心软得不可思议，傻得可爱。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刀剑付丧神再怎么像人类，最终却还是没办法摆脱“异族”的身份，曾经的暗黑本丸不就是如此诞生的吗？因为优秀，因为是异类，所以被人类迁怒发泄，甚至贩卖掉，就像物品一样。
　　人类是会说谎的存在，但此刻，清光感觉得到，审神者没有说谎，流经全身的灵力依然温暖，没有含入其他杂质。
　　又悄然暗喜，幸好自己最先到了他身边，能跟随这样心软的主人，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被抛弃吧。
　　“既然主人有这样的决心，以后肯定不会抛下可爱的我吧？”清光倚着樱也的肩膀，轻轻说着，试探对方的意愿。
　　“当然不会。”樱也奇怪道，“清光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只要本丸还在，我还在，你就永远是本丸的一份子，我绝对不会放弃你。”在他的有生之年里。
　　狐之助说过，任职三十年，或者等他老死，本丸里集齐大部分刀剑的话就不会强制解散刀剑回收本丸，他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一个新审神者到来，不用担心流离失所。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亲耳听到和自己猜测终究不同，清光欣喜地从旁侧抱住樱也，这才觉察到怀里的少年有多么瘦弱，“呐呐，就这样约好咯，主人绝对不能抛下我们啊。”和神明的约定是不能违背的，千万不要打破誓言，否则，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哦。
　　不过……
　　真的太瘦了，好像一阵大风就能吹走一样。歌仙说得对，必须把审神者喂胖一点才能更健康。
　　我们会对你很好，更好，那么您一直陪伴着我们可好？
　　我亲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