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莉莉娅·帕莱奥洛戈斯》风起云卷舒

3、对角巷

　　无论光临过这条英国魔法界最繁华的商业街道多少次，莉莉娅总是会被对角巷的热闹和人气所吸引。哪怕仅仅在弗洛林冷饮店里只点一杯洒满坚果的香草巧克力蓝莓三球冰淇淋，都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情——她非常享受自己一个人望向窗外，观察来往的路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步伐悠闲，有的鬼鬼祟祟，有的是调皮捣蛋的臭小鬼，有的是道行颇深的成年人。莉莉娅觉得这种超然于外的旁观位置会让自己更加闲适和客观。

　　但这种情绪绝对不属于今天。

　　他们沿拱道走去，爱丽丝侧身回头一看，只见拱道一下子变窄了，然后又变成了原来坚实的墙壁。

　　维克多莉娅是个很好的引导者，她可以用寥寥几句话就介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成功让所有人对此产生非凡的兴趣。爱丽丝认为莉莉娅特有的博识广记正是遗传自她的母亲——瞧瞧她们，连相貌都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维克多莉娅在中途停了下来，“这里是丽痕书店。”哪怕站在店门外都能看到这里的所有书架上都摆满了书，一直到天花板上。

　　“我们待会儿会来这里购买上学要用的课本。爱丽丝？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爱丽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可以推荐一些其他参考书目，它们会帮助你更好地了解魔法世界。”

　　接着她看向霍尔夫妇，“也可以让霍尔先生和霍尔夫人把这些——我的意思是，魔法这个已经是爱丽丝不可分割的部分，弄得更透彻点。”

　　霍尔先生爽朗地笑了笑，“不不不，我对魔法没有偏见。我的工作会让我遇见足够多稀奇古怪的事，这个并不足以让我惊慌失措。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是其中一员。”他充满自豪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而我永远相信，爱丽丝在她的领域总是最棒的。”

　　爱丽丝的脸颊很快就红了，“爸爸，我并不……”

　　维克多莉娅说：“我真是非常遗憾直到现在才正式和你们结识。虽然两个孩子之前已经结下友谊，我也从莉莉娅的描述中感觉到霍尔家的良好家风，但亲自感受总是不一样的。”

　　“您真是太客气了，帕莱奥洛戈斯夫人。”霍尔夫人回复道，“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想进去逛逛呢！”

　　“她们当然会如愿以偿的。”维克多莉娅转过身继续向街口走去，“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去一趟古灵阁。”

　　爱丽丝悄声问：“什么是古灵阁？”

　　“是妖精经营的魔法世界里惟一一家银行，一样可以存钱或是租用保险箱。”莉莉娅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你们应该是要来兑换巫师货币的。”

　　“巫师货币？这里不用英镑吗？”

　　“在这里，交易往来都只认……”莉莉娅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麻瓜名词来形容它，“贵金属，还是‘硬通货’？”

　　“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意思。”爱丽丝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里用的都是金子？！！”

　　“还有银和铜。”莉莉娅补充道，“1金加隆等于17银西可， 1银西可等于29铜纳特。一个加隆的价值大约是5英镑——天啊，这可比十进制麻烦多了！”

　　“那由谁来制造这些货币？是政府吗？”

　　“不，是古灵阁的铸币妖精。他们会在加隆的边缘刻上一圈数字，这代表了他们自己的编号。”

　　爱丽丝不由得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那一旦保险箱失窃或者发生银行抢劫该怎么办呢？”

　　莉莉娅张张嘴，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是个好问题，爱丽丝。大人们都说古灵阁是世界上仅次于霍格沃兹第二安全的地方，因为银行的一些保险箱必须要古灵阁的小妖精才能打开，所以巫师们愿意将自己的金银财宝寄存在这里。但是我想——强大的巫师应该可以做到，可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妖精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种族，它们中立但不算友好。”

　　听完这番话之后，爱丽丝好像更加困惑了。

　　“古灵阁到了。”维克多莉娅说。他们来到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前，亮闪闪的青铜大门旁，站着一个穿一身猩红镶金制服的身影，那不就是——

　　“不错，那就是一个妖精。”当他们沿着白色石阶朝那人走去时，莉莉娅小声说。这个妖精个子矮小，有一张透着精明的黝黑面孔，手和脚都特别长。他们进门时，那妖精向他们鞠躬行礼。之后他们面前出现了第二道门，是银色的，两扇门上镌刻着如下的文字：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一味索取，不劳而获，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两个妖精向他们鞠躬，把他们引进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厅堂。大约有百十来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有的用铜天平称钱币，有的用目镜检验宝石，一边往大账本上草草地登记。厅里有数不清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

　　爱丽丝和她的父母在门厅的前台兑换巫师货币，而莉莉娅则跟随母亲被引领到了其中一扇门。

　　爱丽丝觉得对角巷里和自己的想象相差最大的是斯拉格&吉格斯药房，她记忆中的药店窗几明亮，陈设整齐，但这里却截然不同。地上是一排桶装粘稠物，靠墙的是各式各样的一罐罐粉末、药草，成捆的羽毛、尖牙和利爪悬挂在天花板上。整个药房非常难闻，闻起来就像臭鸡蛋和烂蔬菜的混合气味。霍尔夫人倒是不在乎这里糟糕的环境，兴致勃勃地研究起那些奇奇怪怪的材料来。在维克多莉娅的建议下，女孩们每人买了一份标准剂量的各种药粉。

　　爱丽丝还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见识到了自动操作的卷尺，它看起来很有灵性——对美人有着特别的偏爱，他们一进来就直冲维克多莉娅而去。当然啦，它被摩金夫人见怪不怪地一把拽住。测量尺寸时，它对莉莉娅明显十分热情，甚至带着殷勤讨好的味道。

　　这里不仅售卖霍格沃兹学生长袍，还有各种类型的长袍，而且接受客户的特殊要求。她听到摩金夫人——她是一个友好的，矮胖的女巫——向维克多莉娅询问：“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花边和暗纹吗，帕莱奥洛戈斯夫人？”

　　“是的，不过我女儿和我不太一样，她喜欢更修身的款式。”

　　买完长袍后，他们来到了隔壁的丽痕书店。维克多莉娅专门为爱丽丝列了一份书籍清单，她则到帕特奇坩埚店采购坩埚和天平。

　　丽痕书店里书籍的种类远超预料，除了售卖课本之外，各种各样的画册和小说摆放在书店里最显眼的位置，这些休闲读物从书名上看就充满了魔法气息。旁边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各种各样的家政书。莉莉娅绕过那些书架，径直往里走去。

　　爱丽丝好奇地打量着，这里有大到像铺路石板的皮面精装书；也有邮票大小的绢面书；有的书里写满了各种奇特的符号，还有少数则是无字书。爱丽丝给自己另选了《欧洲魔法通史》、《近代巫术研究》和《欧洲魔法植物图鉴》——这是她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淘到的，它厚实得足以被用作致命武器，但内容非常全面，某些书页甚至是立体的，爱丽丝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尽管它的价格有点昂贵。

　　莉莉娅正在翻着一本《诅咒与反诅咒》，腰封上写着“用最新的复仇术捉弄你的朋友，蛊惑你的敌人：脱发、打折腿、绑舌头及其他许许多多手法”。她一直在咒语书的区域流连忘返，“书里的几个点子很有创意。”莉莉娅评价道，“我想回家试一试，它们看上去并不难。”

　　除开这些，丽痕书店里有些书籍明显过于麻烦和古怪了，直到结账离开之前，书店一个书架边的店员还在和一摞不驯服的书搏斗。

　　“莉莉娅。”柜台边正在询问着店员事情的维克多莉娅看到了女儿，朝她招招手。

　　莉莉娅抱着一叠书顺从地走过去，维克多莉娅把这些书放在柜台，抽走了好几本放到一边，“这些书家里都有，回去让比诺拿给你。”

　　“那么我想，你这里大概是不会有我想要的了。”维克多莉娅将手里的清单放回包里，拍了拍放在桌上的一叠书，那叠书立刻消失了。

　　“帕莱奥洛戈斯夫人，”书店老板摊开手，“如果有什么书是沙菲克宅所没有的，我想这里同样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