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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一岁的生日 ...

  •   “早上好,我的小公主。”莉莉娅十一岁的生日在父亲叫早起的额头吻里开始了。

      “早上好,爸爸!”女孩眯着海蓝色的眼珠,呵欠着打完招呼。

      “今天是你11岁的生日,宝贝。”黑发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虽然我很想让你再多睡一会儿,但你知道,你的妈妈是不会容许我这么做的。”

      女孩顶着一头因为刚睡醒还未打理而蓬松的长发,眼里的光彩瞬间发亮,“哦,我的天啊。我今年可以去了,我能去了!对吗!”

      “当然了,莉娅。你的名字从一出生就刻在霍格沃茨的招生名单上……”

      “尼普顿·沙菲克(Neptune Shafiq)!”下一刻维克多莉娅·帕莱奥洛戈斯(Victoria Palaiologos)出现在门口,“我不希望看到莉莉娅上学迟到,我也不会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而采取什么非常手段的!”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为之生气,但语气里的力量却十分坚定。

      等她走下楼梯的脚步声消失后,尼普顿温和地看着自己正在梳洗的女儿,“那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非常手段,对吗?”

      莉莉娅吐掉口中的泡沫,朝着镜子里的父亲做了个怪相。父女俩哈哈大笑。

      梳妆镜这时候叫了起来:“嘿,美丽的小姐!如果能时刻注意仪态,你一定是最迷人的女巫!”

      莉莉娅走出盥洗室,“啪”地合上了镜子的机关,镜子发出心痛的低呼:“在黑暗中我一无是处,你得给我点光!”

      “晚上家里会举办一个小型的庆祝晚宴,”尼普顿向自己的女儿叮嘱道,“你的教母会赶来参加,11岁生日是小巫师很重要的日子。像以往一样,得体地享受它。”

      “这毫无疑问,爸爸。没有任何一个巫师不会享受自己的11岁生日的!”

      莉莉娅·狄安娜·沙菲克·帕莱奥洛戈斯(Lilia Diana Shafiq Palaiologos),毫无疑问是个漂亮的孩子,深受全家人的宠爱。金发碧眼,皮肤瓷白,五官姣好,还有股自信自傲的张扬神气——这在她的弟弟身上是看不到的。达伦(Darren)小小年纪就能端着一副沉稳内敛的做派,黑发黑眼的他望上去就像父亲的翻版,而且在他身上很难看到那种小孩子特有的不自觉的矜傲神态。哪怕是被老师或长辈称赞表扬,达伦也只是暗暗高兴的样子。只有当姐姐不管不顾亲吻他脸颊的时候,达伦才会羞恼地红了脸,可往往越这样,莉莉娅就越喜欢逗他。

      和讨人喜欢的外貌相比,莉莉娅与众不同的个性让她成为一个让老师们又爱又恨的角色。毫无疑问,莉莉娅又漂亮又聪明,但她的性格完全不像她的外表那样乖巧。莉莉娅当然不是那种不受管束的叛逆的小混蛋,她只是有点“随心所欲”,非常乐意试探规矩的边界,同时又特别擅长找到各种理由掩饰它们。

      欧查德豪斯小学[1]是个在学术方面很强的学校,身为文学、历史和音乐老师的得意门生,莉莉娅为欧查德豪斯赢得过不少比赛的胜利。可这不代表学校总是能容忍调皮捣蛋的行为——尤其是在技术课上,哪怕老师百般强调,她也总是出事故!莉莉娅帕莱奥洛戈斯对待科学的态度非常散漫,这导致她在实验上发生的意外次数创下了纪录。和她同样常出状况的好友爱丽丝·霍尔不同,霍尔的毛病在于她某些时候探索研究的进度太过超前,而帕莱奥洛戈斯的原因仅仅是她认为这样很好玩!

      “不去尝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如何呢?”

      “我想知道它是怎么运作的,所以就做了点小小的变动——”

      “……而且这些效果看起来还不赖,不是吗?”

      “这个试剂的颜色可真美!”

      “你看,我只要往左边多调两格,机器就能蹦出小火花了!”

      严格的技术课老师一开始还会被她小天使一般的外表骗过去,相信那些有理有据的缘由。但时间久了之后,他也渐渐看出了女孩的本性,而她显然也懒得继续掩藏——他每次都在想帕莱奥洛戈斯这么折腾都没出过大麻烦实在是匪夷所思。

      莉莉娅被她的历史老师留下来嘱咐即将到来的伦敦校际历史知识竞赛,等她到图书馆的时候,爱丽丝抱着三本书从书架后走出来,“嘿,莉莉娅,过来帮个忙。我找不到那本《植物知道生命的答案》了,我发誓前几天它还好端端地待在这里呢!

      “是丹尼尔·查莫维茨写的吗?”莉莉娅从上至下扫视了一遍,“前天它被威廉·怀特借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莉莉娅从另一个书架上抽出一本《罗马帝国衰亡史》,说:“我刚刚还书的时候在登记表上看到了。”

      爱丽丝发出了颇似响鼻的哼声,可以听出来她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莉莉娅跟着爱丽丝走到早就预留好的位置,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生日快乐,莉莉娅!”

      “谢谢!”莉莉娅迫不及待地拆掉缎带,“哇,它可真漂亮!”

      这是一个裱好的小相框,里面装着一束精致的淡粉色犬蔷薇标本。

      “你喜欢就好,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爱丽丝开心地笑了笑,“我之前给它们整形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

      “显然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莉莉娅用左肘轻轻碰了碰好友,“天啊,我没想到我今天已经11岁了!”

      “你能别用那种莎翁的戏剧腔调吗,so dramatic。”爱丽丝翻了翻眼睛,“我刚刚不是才给过生日礼物了吗?”

      莉莉娅摇摇头,“这不一样,爱丽丝。霍格沃茨招收年满11岁的小巫师,我们七月的时候收到入学通知信,然后今年九月份我们就可以入学了!”

      爱丽丝这才仔细审视起自己的好友。说真的,在三年前,面前这个女孩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她,爱丽丝·霍尔(Alice Hall),两个科学家的独生女儿,是位巫师的时候,她只想把莉莉娅送进精神病院挂号看看有没有幻想症的倾向。但事实胜于雄辩,随着年龄增大,身边发生了越来越多奇怪的事——书房里自动飞到面前的书,由墨水污染的白纸被清理一新……更别说她和莉莉娅有时候会控制铅笔在空中互相角力了——这是专属于她们俩的小把戏。她的世界观像暴风过境一样发生了巨大变化。

      她感觉到了,“魔法”。这非常奇妙,世界上有另外一扇未知的大门向你敞开,你要学习从全新的角度考虑问题和对待事物。

      如果将巫师解释为人类DNA变异造成的表现性状,从此延伸,魔法也不过是另一个需要探索发掘的研究领域。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她那时候会被通知录取的基础上——骨子里的严谨让爱丽丝从不否决任何可能性。

      “好吧。”爱丽丝耸耸肩,“只要我能收到它,我就会去的。”

      “你一定会收到的,爱丽丝。别再来那套科学求证法则了!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巫!”

      “货真价实的女巫现在更想看书!”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Orchard House School,采用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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