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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线索中断 ...


  •   他若能视物了,则必会认出自己。她也想通了,认就认罢,他是不会害自己的,无非就是有些话得再挑明了说,有些事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办。

      心下又一转念,他不止一次地试探,该是已经有所怀疑……

      若是已经能看见了,还犯得着试探么?

      看来是还没好。

      那方子虽然珍贵,想来各人体质也不同,放在有的人身上,许就见不了效,总之自己是尽力了。

      原本,她是不想和他相认的,后来却也觉得不能因这不欲相认,就看着他眼盲下去。他毕竟是因她才哭瞎了眼睛,那副方子正是她费了力气托人找来的,但又不想和他之间有太多人情的牵扯,便说是师父所赠。

      如今她对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和他相认,要么让他死心。总让他怀疑下去毕竟不是办法。他若好不了了,不相认的话,那就得想个法子让他死心才是。

      “还没睡?”晏慎离刚好路过她窗前,看见她发愣,“想什么呢?”

      他两只手扒在她窗上,脑袋搁在手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

      她正想得出神,被吓了一小跳,“哎哟,吓死我啦。”

      “胆儿真小。”他半开玩笑着起身,进她屋里来。“我本要去找三司长的,为这次的事,然却没见着。听说他病重,近段时间都不见客了。”

      “病重?”

      “他好像一直病着吧,断断续续的也不见好,忽然今日就一下病重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等他略好一点儿,我去探望。”

      说到这里,忽想起上一次在长街遇上,小昭扶了他一把臂弯的事情,脸色转瞬又黑了下来,补充道:“你不必跟去。”

      “我……”

      “怎么了?难道你很想去?”

      她只是支吾了一个字,他却即刻“发难”,似乎仍在对上次的“芝麻小事”“记仇”。

      “没有啊。”

      小昭嘴上应付着,心里却想着他说的话。时倾竟一直病着,晏慎离都知道,自己却不知道……

      突然病重又是什么缘故?她一时亦想不出来,今天他都去过哪里?

      想起自己原本还在想办法让他死心,忽觉有些不忍。此事,还是等他好一点再办吧。

      “你有些魂不守舍。”晏慎离这时说,“若是累了就早些歇息吧,我给你点一炉沉香。”

      沉香烟断玉炉寒。

      事不凑巧。平日里府门大开的时候倒少有人来,现下时倾病了闭门谢客,执意要来探病的人倒是一堆。

      另一边,嵇由山还不知时倾病重的事,让阿紫来送回青松玉。

      “这块玉修不好了,劳你将其转交你家公子。”

      “哦。”小童看上去心情很差,接了那玉,也没多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紫刚好在来的路上碰见时倾身边的小童,便直接把玉给他了,回去时走到一半想到要买个东西,又折回去,却刚好看到时府门口挤着一堆人。

      上去一问,才知时倾病了,这些大小官员是来探病的……

      说是探病,其实是借机示好。时倾中立,平时不易结交,探病正是个机会。这么多人里面,又有几人是真心的呢?

      嵇由山原物归还的本意,是暗示时倾断了念想,无论芷柔是否还在世。

      小童认得那玉。若在此时把这碎玉还给公子,无疑会加重他的病情。人还没醒呢,醒了又想到那伤心事,可不给折磨死了?他想着心下一恼,便把那玉随便塞在一个角落里,若无其事地去了。

      宫内,燕帝正与太子说话。

      这几日颇不太平,先是锦月命案,后是蒋盈吃空饷一事,三司长又病倒。晏苍鸾想起时倾告病之前,自己还曾问过他关于兵马司统领一职的看法。

      父子两个正说话,慕容俊、拓跋悍两位锦月一案的主审官来了,与燕帝报知他们目前的调查进展。

      “请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晏慎云指他们道:“难道查不出凶手吗?”

      “太子殿下,臣等已竭尽全力,前些天本找到了些线索,可忽然断掉了,臣等没了头绪,只能向陛下、向太子殿下请罪。”

      燕帝摸了摸胡子,“不能下定论,那可有怀疑的对象?”

      “陛下,人是当天戌时一刻左右死的,身上没有任何凶器造成的伤口。整间屋子臣也细细查探过,没有任何线索,这实在反常。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大丫鬟巧心,在她主子死去的当天夜里,自尽了。”

      晏慎云皱眉问:“自尽了?是追随主子而去,还是畏罪自尽?”

      慕容俊摇头叹息,“人死无对证,不得而知了。”

      “本宫大婚当夜发生这等事情,难道要就此不了了之吗?父皇和本宫要怎么向国师家交代呀!”

      “此案着实玄乎,自我大燕立朝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诡异的案子,丝毫没有头绪。”

      “这可如何是好!国师那边本宫去慰问过了,可这丧女之痛,还能如何补偿?锦月,她是国师的独女啊,自小被溺爱长大的,又偏偏在本宫这里出了事……”

      晏苍鸾道:“补偿?你说得也有些过了。你是太子,他是臣子,谈何让你补偿他?本也不是你的错。”

      “……是。儿臣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孤也知道你也着急。”燕帝重重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奏折往案上一放,看着下面那两人道——

      “继续查,七日后再来回禀。若届时还无结果,就结成悬案。”

      “悬案?那国师……”

      “嗯?”晏苍鸾瞪了他一眼。

      晏慎云垂了眼,“是,父皇。”

      从燕帝那里出来,晏慎云心事重重地长叹一声,走到转角处,忽听小侍来报消息——兵马司统领一职,给了沈玄。

      “沈玄?你没听错?!”

      竟不是自己人……

      这个沈玄一直是中立派。之前看父皇的意思,分明应该是属意自己推荐的那几个人,为什么又定了沈玄?圣心难测,他觉得越发累了。

      心里边很想云桑,想去别院看她,然值此风口,又怕被人发现给她带去麻烦,遂只能忍下,回府后提笔给她写了封信,遥寄相思。

      刚落笔下完,一阵风儿忽然吹来,卷着他的信纸飞出去了,他连忙追着跑出去,却见那风止了,信笺飘落在一双纤纤玉手中。

      “你是何人?”

      对方一身男儿打扮,戴个黑色兜帽,听见他问,一只手掀起遮面的纱帘,莞尔一笑。

      “你……”晏慎云神色一变,忙拉着她进了屋。

      “你怎么来了?”

      “我假扮成男子过来,没人注意到。听说殿下近来诸事不顺,我想陪在你身边。”

      他有些懊恼,“我们现在不宜见面。”

      “是不宜,不是不想。殿下放心,我会藏好,绝不让有心人抓了殿下的把柄去。”云桑说完,就当着他的面看起那封信来。

      “喂……”

      信上写的都是些肉麻的话,若是两人见不到面,他会想着她读信时的样子,可若当着他的面读,他会有点儿受不了……

      红晕已爬到耳根子了。

      “好了好了,你别看了。”

      “看完了。”她调皮地眨眨眼睛,把信收起来,不给他再抢回去的机会。“这既是给我的,岂有再让你拿回去之理。”

      “……”

      “话说,我刚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事,不知你晓不晓得。”

      “什么事?”

      “那桩案子,陛下表面上是派了慕容俊、拓跋悍在调查,暗地里却交给了卢宁。”

      晏慎云皱起眉头,“怎的会交给了他?他是查案的老手,却避世多年,这一次又怎么愿意出山?”

      “许是因为锦小姐身份尊贵,给她家面子的人不少吧?”云桑道,“锦小姐新婚当日死去,对殿下十分不利,没能收到她母家的势力。这桩案子,殿下也一定是想知道真相的,是否要派人暗中相助卢宁?”

      “呵,何止是锦家的势力呀。你可知现在外面都怎么说的?背着本宫,有些胆大又嘴碎的人,竟说本宫克妻,前有明昭公主,后有锦月,这以后啊,是没人敢把女儿嫁给我了。”

      “殿下别这么说。事发突然,你又如何能未卜先知?”

      “云桑啊。”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要不你也别跟我了。我克妻,对你不好。”

      “殿下乱讲!”她红了脸,嗔道:“什么克不克妻的。再说了我难道怕死吗?”

      “好,好。”他把她揽进怀里,“我知道,你是怎么样都要和我在一起的。”

      关于命案,燕帝心中必也有疑。一方面,刑官们查了这么久没得出结果,甚至连怀疑对象都没有,这是很反常的。

      另一方面,敢动锦月的必定不是什么小人物,燕帝无法料想出真凶是谁,也不知若真查出真相是否会闹得不可收拾。但与此同时,作为皇帝,又岂能容得他人欺瞒自己。这个真凶他是一定要知道的,至于知道了后公不公开,那就另说。

      “暗中让人盯着卢宁。他若查到了结果,只会报知父皇一人,但本宫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动的这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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