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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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真篇
北济附中的十月因即将到来的秋季高中篮球联赛而热闹非凡。
我们是夺冠热门队伍，有着连续八年勇夺联赛杯的不败传奇。今年当然也不在话下。人人都在谈论着巡回赛，校队的男生们明目张胆的翘课老师也熟视无睹，校园里到处洋溢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骄傲。
说到这种骄傲气度，自然无人能比身为校篮球队长的齐明。看他蹬上崭新的篮球鞋，往自己结实的小臂套上护肘，带着点散漫气度带着球员们大步流星的走上篮球场，北济附中的女孩子们就犹如仰望神明一样尖叫呐喊起来。
“真是夸张啊”，我眯着眼睛看他在秋日阳光下驰骋球场。
中午跟同学一起到食堂吃饭，我正用筷子好不容易夹起一个鱼丸子，忽然被一个人从背后撞上来，鱼丸子扑通一下掉在桌子上，然后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啊……我的丸子……”
“……对不起……”那女孩只是象征性的向我点点头，就赶到旁边去了。
“……过来了……来了……”有女生兴奋的声音响起。
“不是吧……”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扭过头，果然看见齐明他们穿着球衣走进食堂。他一进来就朝着我常坐的方向望过来，我只好抬手冲他招一招。
他好似一头的兴奋的大型犬，快步走过来。
“怎么不等我？”他一上来便揉乱我的头发。“我坐这了……”他转头跟一起来的兄弟们说。大家也都就近坐下了。
“这里怎么不开冷气啊”他一边擦着前赴后继冒出来的汗，一边跟我抱怨。
“大哥，这是什么天了啊，怎么可能还开冷气？”我指指身上的夹衣。不经意间，看见周围数个餐桌上无数双雪亮的眼睛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我寒了一下。
“可是我好热……”面巾纸一会就被他用光了。
“喏，我的也给你用好了……”我把我的面巾纸推给他。
他大口吃着套餐，含糊不清的说，“你给我擦吧。”
我感觉到数道眼神激光似的射在我身上，而且道道都想要至我于死地。我将面巾纸丢到他身上，“想的美。”
“我回教室了……你慢慢吃吧……”
“皓真……皓真……”
我不敢理会在身后狂叫的他，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午饭时间的操场，安静的判若两地。
我漫无目的四处溜达，走了一圈后，听见“咔咔”的奇怪声音。我直觉感到身后似乎有人，奇怪的转身看看，寂静的回廊里哪里有人影。
是风吹树叶吧。
转过教学楼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拍拍我，我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是两个低年级的学妹，她们显然是被我过于激烈的反应吓到了，手足无措的看着我。
“呵呵，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么？”
“哦，学长，我们有件事想拜托你……”其中一个女孩子大着胆子直视我的眼睛。
“诶……”
“这个……拜托你转交给齐明学长，好吗？”
她颤抖着递过来一封粉色的信封，上面清秀的字明明白白写着齐明收。
哈，原来是情书。
“只是转交信件的话，没有问题。”
我将信踹在衣服里，转身就要走。
“是吗？太谢谢你了……谢谢”
两个女孩子忙不迭的跟我道谢。
我回到教室，齐明和他的朋友们也回来了。我思索一下，还是觉得应该他单独一人时再给他。
他朝我走来，随意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皓真……我们晚上校队聚会，你也过来玩好不好？”
“没意思……不要”
“我知道你不喜欢吵闹的地方。不过你不来，我一个人多没意思。”他恳切的望着我，希望我答应。
“不是有一群人陪你吗？我晚上要等他吃饭的。”我有点困顿，眼睛快睁不开了。
“他？……”他显得有点困惑，然后恍然大悟，“……哦……你是说沈叔叔？”
“嗯”
他思索一着，看着我嘴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我忽然想起信的事情，“对了，”我从衣服口袋里翻出那个粉色信封递给他，“刚才有人要我给你这个。”
他下意识接过信，打开来刚刚读了一行就变了脸色。
“沈皓真，”他语气不明，“你居然帮别人给我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
“女生的情书啊。”我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因为听了我的话以后，他更生气了。
齐明浓浓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他盯着我，我不懂为何他忽然这般生气。
“皓真，我问你一件事，”他忍了又忍，“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叫沈叔叔爸爸。”
我没想到他突然问我这个，硬邦邦的反驳了他，“他不是我爸爸。”
“哦，对……”他像是醒悟了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叫他叔叔？”
我张口结舌，他的目光似乎能看透我的内心似的，令我慌张起来，我这个人，慌张的时候便会显得更加冷淡。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于是起身走出教室。
他却追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他力气很大，我轻易地被他拉到教学楼的楼梯里面。
“我想听你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愿意，行了吧。”我急于结束这个话题，他却不肯放手。
“沈皓真……”他盯着我，看得我心慌意乱。
“这与你无关”，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我爱你，怎么能说与我无关。”
我耳中一阵轰鸣，怎么可能。
我抬头看他，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口。
他眼中如同大雾弥漫，想起以前那个眼睛明亮的齐明，那个总是爽朗的笑着和我玩闹的齐明，我觉得天旋地转。
“齐明，我们同是男人。”
“沈御翔他不是吗？”
我面不改色，“你提他做什么？”
“你爱着他，以为我不知吗？”
他的话像是石破天惊般击中了我的心，我胸口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
齐明见我并不否认，似乎更加生气了，因为他握着我的手腕的力道更强了，我强忍着手腕上的疼痛。
“齐明，不要这样，”我语气软了，“放我走。”
他却一把把我粗暴的抓进怀里，年轻有力的胳膊紧紧束缚着我，他带着怒气低下头搜索我的嘴唇。
我猛地一惊，在他怀里胡乱挣扎。
“齐明……齐明……不要这样……”我使劲推着他，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有人来了……”我趁他稍稍松手之际，猛地挣脱他的束缚。
他怔愣一下，明白我在骗他。
我慌忙跑出楼梯隔间，来到阳光之下。
齐明并没有跟着追出来，我稍稍松口气，眼前浮现着他痛楚的神情，心中仍然震撼不已。我们同学三年，他竟然对我是这般心意，我却浑然不觉。
又或者，我早已了然于心，只是刻意无视了他对我的心意？
一下午的化学课，老师讲了什么，我全没听进去。
齐明一直没有回来，他的朋友们开始以为他翘课打球，谁知等到放学他也没有出现，这才有些着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