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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扑 ...

  •   满载而归的喜悦一扫而光。

      “你们趁我们不在,刨坟去了?!!”耶稣布最先沉不住气,他尾音都在颤抖,“情报不是说的很明白了?惊扰那个国王长埋在这里的臣民,会被留下来啊!”

      “我们又不是变态!”拉基路一脸焦急和委屈,“难得靠次岸,新人们闲不住上岸走了走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菲利呢?”香克斯问道,“我去看看他。”
      “在他的房间,及客不在,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治………”

      香克斯大步朝着菲利的房间走去。

      “等等,老大,那可是传染……”一个船员正在打扫走廊,见船长直奔房门,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我说,事情还没弄清楚前,轻易下这种结论可不好。”红发男人站住,先是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什么,表情很快转为严肃,“这种话别再让我听到了,菲利是我们的同伴。”
      …………

      “什么?掉进了一口水井?”贝克曼皱起眉头。

      菲利虚弱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生病给一船人带来了多大恐慌,一向开朗的娃娃脸愧疚得要哭了,“对不起,大家,我真的没干别的,上岸没走出多远,就掉进一口井,然后我一边扑腾一边喊人,他们就把我用轱辘摇上来了,真的对不起。”

      “别瞎想,” 香克斯按了按他的手,又看向船医,“会不会是这口井有问题?”

      及客收起了听诊器,手脚麻利的抽了一管血,把扎带取下,“不好说,那口井我去看了,很清澈,不像是有什么细菌群落的样子。”
      “耐心等着吧,”及客又从医疗箱里取出检测仪器,“高热,皮肤瘀斑,这些症状明明更像败血症,我先给他吊一瓶广谱类抗生素,等确定是什么菌种再说。”

      潘蜜和菲利是室友,眼下他生病了,潘蜜探头探脑地推开医疗室的门,拿了个苹果走过来。

      “船医说你是败血症,怎么搞的啊。”

      小声抱怨了一句,潘蜜拿起小刀动作娴熟地给苹果削皮,半分钟后把苹果皮甩进垃圾桶,果肉递过去,“喏,给你吃。”

      菲利盯着那块清透白净的苹果肉盯了三秒,把头一扭,有气无力地哼哼,“不想吃。”

      “…………”

      潘蜜一下子来了气,把苹果“啪”往盘子里一放,从桌子下面捞出一个拖把,看了看,太脏了,放回去;又从桌子拿起一根钢尺,颠了颠,有点沉,再放下。
      最后她环顾四周,从桌面扯了一叠报纸,卷成个纸筒,冲着菲利的脑袋就是一顿敲:
      “让你不吃水果、让你不吃水果、不吃水果、不吃水果、不吃水果……..”潘蜜每说一个“不吃水果”就在他脑门上拍一下,菲利边哼唧边躲,连说十几个“不吃水果”后,潘蜜的报纸筒都敲扁了,
      “挑食挑出病了,这下老实了吧?”
      菲利委委屈屈的说:“我喜欢吃橙子!”
      “…………”潘蜜看了他一眼,“行,你乖乖等着。”

      五分钟后,潘蜜从兜里掏出个圆滚滚的橙子,得意的在菲利眼前一晃。

      “橙子不是秋冬才有的水果吗?”菲利瞪大了眼睛,声音瓮瓮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管哪来的,你吃鸡蛋,还管哪只母鸡下的?”拿着水果刀在表皮轻轻一划,然后一边剥皮一边絮絮叨叨地文艺,“知道这叫什么嘛?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这可是皇帝才有的待遇 。”

      菲利没听懂,但是这不妨碍他夸奖,“小白你还是个文化人儿呢。”

      潘蜜得意地却之不恭,她点头,得寸进尺的说,“所以,能跟我当室友,说明你人品和运气哪个都不缺。能得到我亲手照顾,你的命简直不要太好。”

      她将剥好的橙肉转了转,用小刀将轴心的白色丝络挖出来,手腕翻转间,指尖已经飞快捏住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在视觉盲区里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它搓成小球塞进橙肉。
      接着,她粗鲁地一把将橙肉按进菲利的嘴巴里,在菲利被噎得直翻白眼中叨叨,“所以啊,你赶快打起精神来啦,等你病好了之后还要好好报答我知道吗?”

      传说可以治愈一切病痛的【新海】都喂给他了,估计明天就能康复了吧。

      海平线的日出的红光映暖了天空。

      潘蜜肩负照顾病号的任务,半夜两次爬起来给菲利量体温,做记录。也因此休息的不太好,大早上还在赖床。

      船舱外面传来海贼们的吵嚷和物品碰撞声,潘蜜痛苦的呻吟一声,拿着枕头蒙住头,哀嚎了一句,“唔,讨厌勤快人儿。”
      端着脸盆和毛巾迷迷瞪瞪的爬起来,闭着眼睛去洗刷房,闭着眼睛刷牙,却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在走廊喊着什么:“副船长,……发烧了,……传染………”
      说啥呢?
      潘蜜甩甩头,见闻色,开。

      这回声音清楚多了:“已经有二十一个伙伴发烧了,不是我危言耸听,这病真的传染!”

      潘蜜:“!!!”

      她飞快洗漱完,打算去医疗室看看情况,路过船长室时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争论声。
      左看右看,没勇气直接趴门上听,就挑了个不远的拐角躲着偷听。

      只听船医愤怒的说:“病因我还在查,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不是传染病!如果这种疾病发作的时候有潜伏期,我们十多个人一起同吃同住,为什么回来后单单就一个人出现高热症状了?”

      “如果没有潜伏期,呵,那更匪夷所思了,菲利病了三天,大家那会儿全都没事人似的,今天早上我们的人就突然病倒了一片?”

      香克斯的声音传来:“你先别激动,你说说看,有什么你觉得挺可疑的?”

      五秒钟后,船医低声说道:“井水”

      他继续说道:“井水我化验过了,太干净了,干净到简直不可思议。按道理说,就算水质良好没有草履虫,也得有一两个大肠杆菌或者什么光合菌吧?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而且测生化需氧量时跟医疗用蒸馏水数值相当!这事儿放哪里都是不可能的,除非里面含有某种可以杀死一切微生物的东西,只是凭现在的仪器,我还检测不出来。我想,是不是菲利那小子掉进去后呛了两口水……”
      航海士插嘴道:“虽然说,产矿的岛土壤一般都富含挺多不好的元素,井水也算地下水了,但我觉得应该达不到这么吓人的程度吧,要不然这个国家早八百年就没了。”

      贝克曼思索了一下,然后传来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菲利浑浑噩噩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湿毛巾,贝克曼坐在他床边,把人摇醒。
      他言简意赅道:“菲利,很抱歉打扰你休息,可是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
      “没关系,副船长你问吧。”菲利声音因为持续高烧而沙哑。
      “你掉进那口水井那天,都有谁上岸了?”
      菲利迷迷糊糊说了几个人名。
      “没别人了?”
      “还有两个,”一个被叫到的海贼还补充道:“还有塔布和瑞思特。”
      “什么时候掉下去的?”
      菲利说:“下午,太阳落山那会儿。”
      贝克曼看向拉基路:“我们回来那天,都有谁夜不归宿?”
      拉基路一溜烟跑了,两秒钟后又拿着一个厚本子一溜烟跑回来,“这个记录……”
      “记录没有用,”贝克曼扭头道,“把大家都叫到甲板上,保持安静,不许交流,我挨个去问。”
      甲板上气氛沉重,没有人开口说话,干部们凝重而阴沉的表情表明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有人污染了他们的淡水,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毁掉红发海贼团。
      而不幸中的万幸是,海贼们比起水来,显然更喜欢朗姆酒,因此并没有全员中招。

      贝克曼问了一圈,最后转向一个很普通的船员:“塔布,去年九月份,我们在岸上和岛民发生了严重的冲突,雷德号莫名其妙开出了一百海里以外,当时守船的有你一个吧?”
      往事旧提让那个叫塔布的男人一愣,他停顿两秒,说道:“是……我们遭到了袭击,伦达是在那会儿被杀的,我只能跳海游回来。”
      贝克曼冰冷的笑了一下,把手里的航海记录合上,说:“去搜他的房间。”
      塔布的私人物品没有多少,和大家差不多,几把枪,匕首,换洗衣物和一些小收藏,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电话虫或者什么特殊证件。
      贝克曼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个破旧的集邮册,一个可以活动关节的金属士兵,和一张撕去了落款人名字的信纸。
      信的内容很普通,不过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回忆过去的甜蜜然后憧憬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子,就以我们的家乡——丽贝塔为名。”
      “丽贝塔岛。”贝克曼慢慢重复这个名字,说,“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南海,路过丽贝塔岛,老大还建议你上岛看看老婆孩子,当时你拒绝了,留下来守船。”
      “……那能说明什么?”男人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在东海那会儿,耶稣布不是也好几次路过家门不敢进去?!”
      贝克曼没搭理他,继续说道,“这本集邮册不错……‘我们的海军英雄’这张邮票居然也有———当年海军为了褒奖卡普限量发行的。”
      他翻到最后一页,“不过最新收集的邮票发行日期是三年前,塔布,你这几年好像失去了这个兴趣。”

      男人的脸瞬间惨白。

      “那个叫博卡的海军卧底倒是挺喜欢买邮票的,”贝克曼从腰间拔出枪,“他是你的战友?”

      “…………”
      “……你说的没错,这些东西都是博卡的遗物,我和他接到了这个鬼任务,跑到你们船上。”男人依然白着脸,不过语气倒是坦然了。
      “后来我暴露了,博卡偷偷拿走了我这里的电话虫,死在了你们这群海贼的刀下。他是为我而死的!本来死的应该是我!”
      似乎又回忆起了那场噩梦,男人目眦俱裂,情绪愈加激动,“海军本部那群软脚虾,居然让我这么就算了,我踏马撕掉了我的士官证,我发誓,总有——”
      没等他说完,枪声传来。

      男人还睁着眼睛,直直倒去,额头上开了一朵血花。

      整个过程中,香克斯一直坐在旁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事到如今,塔布的所作所为也没什么好苛责的,一开始就是敌人,总比遭遇同伴背叛要好受得多。

      三年的同船之谊,这个结果,并不让人快慰。然而比起如何表达愤怒,或者怎样给予宽恕,眼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香克斯站起来,说,“把甲板擦干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赶紧找到救治的方法。”
      “头儿,这还怎么治啊?!”一个海贼绝望道,“整个国家都拿这种传染病没办法!一旦得上,七天我们所有人都完蛋!”
      “我再重申一遍,他们是中毒,不是传染病。”香克斯沉下脸色,一向和颜悦色的面孔带着少见的隐怒和威压,让那个船员立即冷汗津津,乖乖闭嘴。

      红发的海贼船长转向自己站在右侧的大副,“贝克曼,你也注意到了吧?日记里有个奇怪的地方,我当时太困了忘了问你。”

      贝克曼说:“没错,日记里称:‘从发烧到死亡只有七天’,但国王得病的日子是六月二十日,最后一页记录的时间却是七月十一日,他多活了两个礼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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