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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请问,现在的这个是哪个的灵魂?”
      “你爷爷。”周晓白横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晃手指的宋波。
      “难道戏剧还没有净化完你腐朽的灵魂吗?”
      “我已经进化完全了,需要被净化的是你。”周晓白这两天身体很不舒服,经常恍惚,头晕,眼花,嗯,好像,身上还有点儿虚热。
      “你知道吗?我们公司那个小马,就是那个平时活蹦乱跳的,竟然是HIV携带者。”小桑拉着李猛八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前几天他还说全身无力,经常恍惚,头晕眼花,还发虚热,结果昨天一个同事陪他去检查就查出这么一结果。”
      “嗯,以后生活得检点儿了,这年头,性生活都不安全了。”李猛盘算着哪个牌子保险套更安全一些。
      “周晓白,你这脸怎么整得跟白无常似的!”宋波转过头,看见周晓白的脸吓了一跳。
      “那个,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一路从仓库急驰到汤秋莉家,“姓汤的快开门,我快死啦,快开门啊!”
      看着一脸惊慌的周晓白一进门就到处找东西,汤秋莉拉住没头苍蝇周晓白,“找什么呢你?捉奸啊!”
      “李想,李想呢?”
      汤秋莉脸一黑,“我这儿又不是她家,她住我这儿干吗?”
      “噢,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吧,我找她有急事,真的,急事儿。”周晓白围着汤秋莉直转。
      “要找她你自己给她打啊!”汤秋莉不理周晓白,按了播放继续看电影。
      “我没有她电话啊,要有我也不至于来找你啊!”
      见周晓白都快哭了,汤秋莉也觉着不太对劲儿,“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你先给她打个电话嘛!”
      汤秋莉拔了李想的电话,“喂,周晓白找你。”就直接把电话递给了周晓白。
      周晓白颤微微地拿了电话往浴室蹭。
      “周晓白,你要是想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给老子滚出去!”
      周晓白停在通向浴室的路上小声开口,“那个李想啊”
      “大点声!”汤秋莉把摇控器一摔。
      周晓白张大了点儿嘴,“那个,就是,你家,的,朋友,没有感冒啊什么的吧?”
      “感冒?没有啊!”
      “她没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身体虚热吗?”
      李想那没声了一会儿,但是周晓白还是能听见李想那死不死的一阵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跟她也不太熟。”
      周晓白绝望地挂上电话,两只眼睛闪着莹莹泪光望向小秋“,小秋,我要死啦!”
      汤秋莉郁闷地看着此时正躺在医院里因为感冒发烧而要寻死觅活的周晓白,而周晓白同志则一个人儿裹在被子里偷笑,嘿嘿,原来不是HIV啊。
      “周晓白,你出来,我问你。”
      周晓白睡着了,是的周晓白睡着了。
      “医生!麻烦你再加两瓶葡萄糖,她今晚不打算回家了。”汤秋莉脸朝门外开口。
      ‘哈欠’周晓白一个懒腰醒了。
      “你胳膊怎么回事儿?”汤秋莉皱着眉头看缠在周晓白右臂上的纱布。
      “碰着了。”
      “怎么碰的?”
      “拍戏的时候碰的。”
      “碰到什么上了?”
      “汤秋莉你查户口!”周晓白指着汤秋莉坐起来,气势上不能输人,可心虚啊。
      “周晓白,你他妈的就给我装吧!”汤秋莉站起身,瞄都没瞄周晓白直接走了。

      周晓白这回真病了,不是感冒发烧,也不是手臂发炎,而是被邻居的侄女传染了水痘(周晓白同志小时候没起过水痘、麻疹之类的常见病,所以算是高危人群),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这么大岁数了得水痘很危险,千万不能弄破,于是在医生的热切关怀下,周晓白同志顶着大口罩挺进了特护病房,期间宋波和江田探视一次留下水果一篮,老头儿探视一次留下不扣务工费保证一份,Maggie以怀孕要远离高危人群为由对周晓白进行了电话骚扰,开口闭口周水痘的,忙和了一天,第二天清闲了一早上,过了中午周水痘耐不住寂寞打出了一通丧权辱国的电话,“喂,姓汤的,我快死医院了,你到底来不来啊!”
      “滚你妈的!”电话挂断了。
      再拨,“喂,汤秋莉,我被困医院了。”
      “该!”电话又挂断了。
      再拨,“喂,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汤秋莉你牛,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来见老子!”周晓白扔了电话倒床上睡觉,躺了一会儿又坐起来,可怜巴巴地遥望铁窗外,“哎,如有来世,定当重新做人!”
      “现在做回人也不迟。”李想双手插着兜儿倚在门口。
      周晓白往李想身后看。
      “没带小北来,怕她抓伤你。”李想抓了个椅子坐床边。
      “哎,连小北都嫌弃我了。”周晓白又转过头,继续遥望铁窗外。
      “秋儿在深圳今天赶不回来,她怕你自尽后写遗书诬陷她,让我先来毁尸灭迹。”
      “沆瀣一气,哼!”周晓白白了李想一眼,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半个月未见,周晓白深知李想抓了自己的小辫子所以不敢造弄,她从不相信跟汤秋莉一块儿的是什么仁人君子,后来事实也证明李想确实不是什么仁人君子,不过周晓脑袋里的那些个坏水李想还是不屑于用的。
      周晓白不说话,李想就坐在那儿弄弄花,看看报纸。“你没事儿做吗?”周晓白就纳了闷儿了,她就搁这儿呆了一个下午什么话也不说,整得自己倒像个空气人似的。
      “饿了?”李想合上报纸,终于抬头看了周晓白一眼,“想吃什么?”
      周晓白心虚,很心虚,惴惴不安了一个下午,“那个,李想,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秋儿不放心,让我看着你。”
      “我又不是犯人,你用得着这么听她的吗?”
      李想点点头,“我对不起她在先,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
      周晓白噢了一声心里一阵窃喜,“嘿嘿,李想,你背着汤秋莉干坏事儿啦?”
      “可以这么说。”
      “说了她就不原谅你了吗?”
      李想看看周晓白,“不知道,可能吧。”
      “噢,那也可能说了她就原谅你了,我觉得小秋对你跟对其他人不一样。”
      “那是自然。”
      “那就跟她讲呗她那么喜欢你,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李想摇摇头,笑着走过来敲了周晓白一个脑壳,“周晓白,你这头猪,汤秋莉是我妹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周晓白下巴脱臼了,脱臼的程度绝不亚于当年听到Maggie亲口告诉自己她要和老头儿结婚的消息。研究生那会儿Maggie也算是她们院的院花,人长得漂亮脾气也好,虽然周晓白从不这么觉得,老头儿的长相就不说了,单说家世也不配啊,Maggie她妈再怎么着也算一商界名流,这么多年就从来没人听老头儿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于是大家也就默认了老头儿是孤儿,当年俩人为了结婚,Maggie楞是跟家里闹翻了,这冷战一直打到现在孩子都快生了还没见解冻。直到李想走了,周晓白都没弄明白,汤秋莉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姐姐的,这世界怎么到处都是陷阱啊,汤秋莉怎么也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啊,那和着自己又被当成傻子耍了?
      别人老说什么落井下石的,周晓白从来不信自己能跟这词儿粘上边儿,如今自己这么一起水痘儿还真的是什么人都来了,比如说现在的这位,大爷一样甩了钱就往椅子上一坐,“还缺什么,说话!”
      “你怎么还追到这儿来了?”其实周晓白并不讨厌柳雪,一类人有一类人的做事方式,没什么对不对的。
      “你当我没事儿就天天围着汪瑜那妖精转?”柳雪点着烟眉眼横飞。
      “柳雪,你和汪瑜的事儿你俩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想管,我也管不着。”
      “哟,那那天你起什么劲儿?!”柳雪好笑地回看周晓白。
      周晓白把脸别向窗外,“我见不得她不好。”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混着风声流走。
      “行了周晓白,”柳雪把烟戳灭,“以后当着你的面儿我不会动汪瑜。”潇洒地拿起包出了门。
      “等等,”周晓白追出去,把一信封的钱往柳雪身上揣,“你还真别拿钱砸我,我是没什么钱,可我就怕被钱砸。”
      柳雪看了看周晓白,也没推,接过钱放包里,“周晓白,汪瑜还真他妈的走了狗屎运了。”
      距离出院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身上的水痘也正是长得急盛的时候,自从汤秋莉回来李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周晓白觉着自己这样占着汤秋莉的时间是非常不人道的,可她又不想给汤秋莉开保姆工资,所以只能趁一个晴朗的下午以有个人在睡不着为由,把汤秋莉赶出去放风。一个人儿坐在床上费劲儿地包着桔子,周晓白边骂,妈的,连包个桔子都怕把痘痘弄破了,一边儿觉得有点儿凄凉,干嘛不找个人啊,干嘛一个人儿硬挺啊,这回好了吧,长水痘儿还得麻烦汤秋莉,虽然周晓白心里没有丝毫欠意之感,可是老一个人儿也总有饥渴的时候吧,注意:是心里饥渴。正想着,一个人从周晓白手里把桔子拿走,周晓白刚想说,汤秋莉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完风啦?转过头,一人儿正低着头贤良淑德的包着桔子,周晓白换了语气,“包完桔子你就走吧。”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周晓白摇头,生气?我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跟柳雪┅┅”
      “汪瑜,咱俩之间不需要解释。”
      汪瑜把包好的桔子递给周晓白,“看吧,我都这么低三下四的了。”
      周晓白笑了,她始终是对汪瑜气不起来,“是啊,真是劳您大驾了。”
      “朕都如此待你了,还不快快张嘴,把这蜜桔吃下?!”
      周晓白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汪瑜,仔细地看着十年未见的汪瑜,还是那张小小的脸,还是那固执的表情,只是续长了头发,只是┅┅周晓白伸手轻轻地触摸着汪瑜的脸,一片冰凉,“为什么回来┅┅”
      “看你脏得头发都一绺一绺的了。”汪瑜转身去了卫生间,又是一个背影,周晓白看不见,看不见汪瑜的表情,里面的人端出一盆热水放凳子上,让周晓白坐到对面。
      汪瑜轻轻地揉着周晓白的头发,阳光直直地射进来,射到水里,汪瑜没有说话,周晓白也没有,时间像凝固了一样,静得只剩下哗哗的水声,直到,有水滴掉落,直到渐起一层层水花,汪瑜抱住周晓白湿漉漉的脑袋,满脸泪水,“晓白,对不起┅┅”
      汤秋莉站在门口良久,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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