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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墙头太多,日常劈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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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血液有几分粘稠,散发着甜腥的铁锈味。
她看到了太宰治饶有兴致的笑容。
“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样呢?
她是否应该惊慌失措?
为什么这世上人类对自己规定不能杀人呢?
某种强烈的情绪在心底爆发开来。
那不是惊慌失措的崩溃凄厉哀嚎,而是一道清晰的、人心深处的“锁”被打开的声音。
那道锁的背后是人性的约束,是敬畏世界爱护同类同时也是自我保护的机制。
一旦明白自己能够轻易夺走他人的生命,自己的生命也就从被群体保护着的安全状态变成了被驱逐的流亡姿态,从生存的阶梯上坠落,成为群聚生活着的人类社会中的“叛徒”,只能孤独的活下去。
那才是普通人在意外杀了人之后会感到恐惧的真实原因吧?虽然更多的是出于对法律的敬畏从而惊惶于自己被制裁的未来。
而她只是听到了自己已经跌落深渊的、下坠中寂静而又平静的、与那个世界污浊又黑暗的空气发出了摩擦的细语般的猎猎声响。
恐惧吗?
为什么恐惧呢。
坠落深渊底层之时就是死亡之际,那是已经无法逆转的事实。
所谓事实,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换言之,她已经在这一刻死去了。
死人是不需要害怕什么的。
不如说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只是自己的死亡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回答太宰治的问话,因为毫无意义。
“还有别的工作要做,走吧。”
太宰治愣了一下,然后恶劣的笑了:“真是个小怪物呢~”
“是、是。”她冷淡的拖长嗓音,敷衍着这个小混蛋,继续往前走去。
她既然对黑暗伸出了手,那么就只能无可奈何的承受着失去某些重要之物现实。
因为她所认定的更重要的某些事物还在那之后,被她紧紧攥着……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