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与罪恶》杨世成

28、第 28 章

　　转眼国庆长假，林芳和阳建国带着大女儿开车出去玩，因为儿子太小带着不方便，就放在家里让外公外婆照看，一路驾车上了高速，这次的目的地是去峨眉山，上午走三个小时，在服务区吃过午饭，下午在开四个小时，五点就到宾馆住下了。路上耽搁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时候才到了目的地。当天下午到的，在附近宾馆住下，好好休息一晚上.决定明天一早进入景区。女儿太调皮了，老是安静不下来，林芳想睡觉，她在哪里一会儿把电视开很大的声音，一会儿吵着要出去玩，一会儿要爸爸给他削苹果。因为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林芳在楼下超市专门买了一箱苹果，还有几斤梨子和零食。预备在路上吃的，一路上也没吃几个，反而到了宾馆住下了，父女两都开始大嚼特嚼的,在哪里吃苹果吃梨，林芳因为这几天路上都没休息好，早早的就躺下了。阳建国陪女儿看电视，女儿阳露最亲近他，不像是父女，倒像是两个好朋友，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两个人闹到很晚才睡。
　　一早上起来匆匆在宾馆旁边的饭店吃了几个包子，女儿不喜欢吃包子要吃油条，在路边摊上有一处炸油条的，林芳去买了一根，回来的时候叮嘱道：“油条少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油脂太重了。”虽然她说的有道理，女儿从来就是这么任性，任性打败真理已经不只这一次了。她埋怨阳建国不该什么事情都宠着女儿。他反驳道：“自己的闺女就得宠着。”
　　登山实在太累了，女儿早就不愿意在爬山了，耍起了小脾气，爬到父亲的背上。阳建国背着女儿兴致一点没减少。林芳走得腿疼，开玩笑的说“背背我嘛。”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背你。”越往山上走，风景感觉越是美丽。也体会了一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快意。
　　日头渐渐当顶了，晒的人懒洋洋的不想抬步，这时候才觉得,原来坐在车里的优越和舒适，自己不用抬腿就可以到很远的地方。真想能有人抬着自己就好了。在一处寺庙门前停下来休息，边上有卖饮料零食的。不用在爬梯子了，女儿也从爸爸的背上下来，阳建国买了三瓶饮料。开始痛饮起来，补充刚才爬山失去的水份。林芳喝水都那么文雅，看她累的满头大汗，喝水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如果有一天去沙漠旅游，渴她个几天，看她喝水还能不能这么有涵养。
　　疯逛了一天，三个人都累得不行，原来旅游其实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这时候躺在宾馆的床上才感觉到在家里躺着时是多么安逸恬静。生活就像一碗面条，需要油盐酱醋来调味。
　　生活的太安逸也会觉得平淡无味。
　　在峨眉山逛了两天，起程回去，回家的路上感觉车比来的时候快，也许是心里作用。回到家林芳拿出在庙里卖的纪念品送给爸妈。老太太埋怨不该乱花钱。两个人洗个澡就匆匆躺床上补瞌睡去了，睡到下午六点，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阳建国抓起手机来看时原来是国庆打来的，接完电话阳建国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林芳问他是什么事阳建国道：“刚才国庆打电话来说，他开车下班回来在路上看见路上躺着一个老年人，他就下车把老年人送去了医院，还垫了住院费，经检查老人被车撞断了腿，现在老人醒了，反说是国庆的车撞的。他让我去他家帮他出出主意。这案子现在是交警队在调查。”林芳叮嘱他早点回来。阳建国来到国庆家问清楚了出事地点和办案的交警是谁。打电话去问了情况，目前这个案子很不好办，当时出事的地方比较偏僻，没有目击证人，周围也没有监控，方国庆现在更是被老人的家属纠缠。已经垫付了几万元医疗费。阳建国安慰了方国庆，第二天去医院看望老人。
　　老人名叫李建，今年八十三，有轻微的老年痴呆，他也说不清楚当时的情况，现在他的两个儿子就赖上方国庆了。从医院出来到事发地点仔细观察，当时出事的时候五点，行人很少，因为天气比较炎热这个时间也没人去公园，在道路旁边不远处就是一个公园，破了这么多案子，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棘手的事情，无法证明方国庆的清白，道路旁边是一片树林，走进树林里，找个石头坐下，掏出烟来点上，在石头上苦思冥想，没有一点头绪，信步向前走，走出一百多米是一个十字路口，有红绿灯，还有交通监控，突然灵光一现，联系交警部门，调取了四点到五点时间段过来的所有车辆，一共有十五辆，在方国庆车子开过来之前有一辆红色小车，开过路口，调取车辆信息，发现是一辆□□。只有找到这辆□□的车主，事情就会明了。调取了近一个月的该路段通过车辆视频，发现这辆红色小车每天下午四点半都会从路口经过，自从出事以后就没有从此路段经过。阳建国一路追踪，发现每次这个红色小车都是从城郊区开进来的，今天阳建国把车停在路旁，等待红色小车的出现，这是他每天必经之地。等到五点二十，红色套牌小车出现，从身边飞驰着出城而去，立即启动车辆跟了上去。
　　一路跟了十几里地，红色小车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厂旁边，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胖一瘦，个子都很高，其中胖子身上有很多纹身，两人下车已后进去了。这时候太阳还没下山，现在秋分刚过，天气黑得很晚，到九点才黑下来。
　　阳建国看看时间六点半，把车停在路边，走到工厂门口铁门没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刚没走几步从屋里跳出一条大狼狗。一下冲了过来。双前脚一下扑到了肩膀上，就要用嘴来咬脖子。这一惊可是真不小，危急关头，也没多想本能的从腰后拔出黑色短刀右手反握猛扎在大狼狗的咽喉处，气管被切断，大狼狗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这时候屋子里出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色背心20来岁，瘦瘦的男子，留着一头长头发，染成金黄色，看见狼狗被杀死在地，大声呵斥道，“你TM什么东西，干嘛进来打死我们的狗。”阳建国虽然觉得杀死别人的狗有些理亏，但是也是迫不得已，辩解道：“你们养的狗为什么不拴着，我刚才差点被它咬死。”
　　“咬死你也是活该，谁叫你进来做贼。”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贼。”
　　“不是贼，你偷偷摸摸跑进来干嘛。还把狗都杀死了。”
　　屋里听外边吵闹，出来四个壮汉，其中就有先开车进来的那两个，一片声的要阳建国赔狗。阳建国说是因为刚才被狗咬，才逼不得已杀死了狗。正在争吵不休。从门外进来一个黑大汉，大声说道：“打死了我们的狗就得赔钱。”阳建国回头看这汉，觉得很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在纳闷，这汉子大声道：“哈哈，这不是阳兄弟嘛，多年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见着你了。”“你是，在下眼拙。一时没认出兄弟来。请问你是？”
　　“哈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丝绸厂李有发呀，你不记得了。”
　　“哈哈，我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我在你们丝绸厂避雨。”两个人哈哈大笑。“老李，你不在丝绸厂上班，你在这里干嘛。”
　　“丝绸厂前几年破财倒闭了，我们也下岗了，现在和几个小青年在这里做点小生意。”边说着就领着阳建国进到二楼办公室，坐下，吩咐胖子道：“你去把死狗用开水烫掉毛，洗剥干净，马上炖一锅，今天晚上大家吃狗肉。”胖子就和两个年轻人去了。
　　“阳兄弟，你到这里干嘛来了。”阳建国见问，就把方国庆救老人，现在被冤枉的事情说了，也说了红色□□的事情。李有发听了十分气愤，去到走廊大声叫喊道：“死胖子你给老子上来。”胖子跑了上来，李有发当即怒斥问他是不是撞了一个老年人。胖子说那天回来的时候把一个老头撞倒在地，看见左右无人就开车跑了。李有发把胖子一顿臭骂，晚上和阳建国一起吃狗肉喝酒，到很晚，林芳打电话来催他回去，阳建国告诉她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有事。在电话里林芳嘱咐叫他小心，注意安全。
　　喝酒到十二点多，李有发借着酒劲说道：“那个老年人的医药费，我认了。这些钱我就托你转交给方国庆。但是你不要把这件事报到局里去。因为这车是走私车。牌子是套牌。”
　　“你这让我很为难。你还是把开车的胖子交出去吧。违法的事情不要去做。”
　　李有发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只是劝他喝酒，两个人喝得都有些醉了，李有发把他扶进隔壁的房间睡下，就出来了。把胖子又训斥了一顿，几个人从里边出来上车走了。
　　第二天阳建国醒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叫了几声老李，没有人应，摸了两下脸，从楼梯下来，四处无人。在院子的地上散落着很多狗毛，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得开了铁门从里边出来，看看远处山林树木葱郁，被微风吹的波涛起伏。四处沉寂无一点人声，真是难得清静。
　　开车直接去了局里，下班的时候又开车过来看，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只得回去，林芳问他昨晚忙什么事情去了，他给她讲了丝绸厂以前避雨认识李有发的事情，没想到十年后在次见面却是因为方国庆。李有发走了，不知去向。过了几天张局长把秦枫和阳建国叫去，交给了他们一个大案子，近日周边几个县市，被盗了好几十辆汽车，其中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作案车辆是一辆红色□□。阳建国看了案发地的监控，这辆红色□□，正是撞了老人的那一辆，这件事原来也是李有发干的。立刻发出通缉令，四处通缉李有发，没想到因为方国庆的事情间接的把盗车案破了。只是李有发等人现在不知道又藏身何处去了。
　　通缉令发出去了以后，消停了下来，最近没有车辆被盗的事情发生，但是上哪里去抓这个李有发一伙人呢。被盗车辆也急待追回。
　　阳建国和秦枫在次来到丝绸厂，只见厂门口十分冷落，破旧的厂门口布满苔藓，几只麻雀在地上蹦蹦跳跳，大铁门锈迹斑斑，述说着曾经的繁荣，阳建国走到门口，只见铁门紧锁，旁边的门卫室地上长满了杂草，里边被雨淋的地上满是青苔。两张木桌子破烂不堪，布满了泥沙，几把木椅子歪歪倒倒的乱摆着，已经褪色。地上堆着几捆烂报纸。
　　看看没有人，两个人只得开车回了局里，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无情无绪的等到下班，回到家里，林芳还没回来，女儿放学回来，外公在辅导做作业。阳建国进屋去随手抓起一本徐志摩诗集翻了几页，这是林芳的书，林芳喜欢看这些书。
　　林芳回来的有点晚，说是单位加班。阳建国打趣道：“你们医院加什么班，难道突然病患大增。你们又不是工厂。”
　　“你不知道，我们来了个新院长，每天下班了还要开会。”林芳边说边脱掉皮鞋，还用手揉揉脚趾。
　　阳建国道：“我叫你穿运动鞋吧，你不听，皮鞋穿着就是这么伤脚。”
　　“好，听你的，你到时去给我买一双。”
　　“好，我明天就给你买一双回来。”这时候林芳的妈妈喊他们吃饭了。
　　阳建国今天接到一个案子，在花园小区门口刚从车库开车出来的房地产老板王建业，被人用刀刺死了，凶手杀死他以后就跑了。事发之前没有一点征兆，通过小区门口的监控，看见凶手，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袋子刚走到小区门口，被害人驾车从小区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把车停在了凶手面前，这时候凶手突然摸出一把尖刀刺向他胸膛，连刺数刀以后，才离开，门口保安赶紧报了警，接着120也赶来了，人已经死亡。胸部被刺了三刀，有一刀直接扎进了心脏。
　　通过调查走访了解，死者和凶手没有任何联系。既没有经济上的瓜葛也没什么交往。死者当时开车去公司。凶手也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买菜回家，在门口遇见了死者。目前只有抓住凶手才能解开这些疑团。发布了通缉令。过了两天，接到一个举报电话，说凶手在网吧上网。阳建国迅速带了几个人到了网吧，因为是便衣，没有引起凶手的注意。
　　凶手名叫周海洋，人长大比较瘦，身高一米八，坐在网吧最后边的一排，阳建国吩咐小李小吴和其他几个人堵住前门和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自己和秦枫带了两个人去抓捕，几个人走到背后把周海洋围住了，周海洋也没反抗，好像知道跑不掉。所以也就没打算跑。
　　回到局里根据周海洋说，那天他买菜回来走到小区门口，死者开车从车库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死者用眼恶狠狠的瞪着周海洋，周海洋觉得好像被欺负了，自己又没招惹他，他瞪什么瞪，就这样一时冲动掏出一把折叠刀就刺死了王建业，两人之前并不认识。因为一个眼神引发血案。有些事情真是世事难预料啊。周海洋的性格确实有些偏激。王建业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怒目横眉的盯着周海洋。反正人已经死了。通过他公司的员工反映，平时王建业总是喜欢骂人，脾气很不好，对人总是很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