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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最近阳建国正在整理几个案件的材料,检察院等着要,突然接到报案说市里一家宾馆发现一具尸体,他马上带人赶了过去。
      报案的是宾馆的服务员,四十岁,姓马,叫马凤兰,宾馆不大,临街有个门市,进门是收银台,往里边有个休息室,方便值夜班的人睡觉,从收银台旁边就是楼梯上到二楼,东西走向一条走廊,走廊两边就是客房,东边走廊尽头处是间布草间,紧挨着公共厕所,也是方便工作人员上厕所,客人的房间里有卫生间,都不会来这里上厕所,每天客房下午两点打扫卫生。事发的房间在靠东头第二间,房号218,有十几天没住人了,今天老板吩咐马大姐把没住人的空房间打扫一下,结果马大姐进入房间以后闻见一股子恶臭味,以为是有死老鼠,在房间里到处找,没发现,叫来老板王能富,在房间里四处找寻也没找到,王能富找来一个铝合金楼梯打开天花板的检查口,在里边用电筒收索,也没发现有死老鼠的踪迹,后来把床垫掀开,在床垫下边放着一个用黑胶布缠绕的物件,看着像一个人形。所以就报了警。
      阳建国把马大姐和王能富带回局里分开仔细询问。
      阳建国:“你们宾馆有几个服务员。”
      王能富:“就一个服务员。”
      阳建国:“事发的房间最后一次住客人是什么时候。”
      王能富:“大概十天前,是一个女孩二十多岁,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要求换房,说是晚上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吵的她一夜没睡好。我说房间隔音好,怎么会听见别人说话呢,那个女孩就说一睡着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起来,起来、醒了以后又听不到了。后来我就给他换到了225房间。”
      阳建国:“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会随时向你询问些情况。”
      接着又询问了马凤兰,说的情况和王能富一样,没有过多的线索法医用剪刀剪开了胶布里边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没有找到具体身份信息的物件,尸源无法确定,调取了宾馆的监控,6月15日住进去了一个年轻男子,第二天16日下午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接着18日又住进了一个女孩,只住了一夜,就换房了。监控的保存时间只有30天,所以在这之前就查不到更多线索了。因为前台对住宿人员的登记不是很到位,只登记了姓名,没有登记身份证号码。死者的信息无法查找,15日住进房间的男子登记薄上记着汪江河。其余的就没有了。阳建国询问那天当班的前台收银员,朱贤花。
      朱贤花,个头不高160左右,头发很长一直齐腰,扎在脑后,典型的瓜子脸,身材瘦削,柔若无骨,好像在春风里飘来飘去的柳枝,模样清新。说话总是很小声,阳建国把朱贤花叫到宾馆楼上休息室里,秦枫把门关上,阳建国让朱贤花坐下,朱贤花身穿一件翠绿色长裙,坐下的时候用双手从臀部往下把裙子捋直,斜着坐在塑料凳子上,粉面低垂。
      阳建国:“你不用紧张,我们就是问问情况。6月15日来住宿的男子你还有印象吗。”
      朱贤花小声说道:“啊,记得。”
      阳建国:“你跟我们说说,他有些什么特征。”
      朱贤花:“长得很瘦,脸长长的,身高大概170左右。穿了一件黑色衬衣,下边好像也是一件黑衬衣。他走的时候也没来办理退房,当时住宿的时候交了100元,房费一晚上80.所以他走了,还有20元押金也没退。”
      阳建国:“像这种不退押金的客人多吗。”
      朱贤花“很少,我们当时以为他可能也不在乎这20块钱。”
      阳建国:“他来的时候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朱贤花:“他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挎包,也没看见带什么行李,看样子像是出差的。”
      阳建国:“他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朱贤花:“没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询问完朱贤花,阳建国和秦枫来到218,推门进去,房间正中摆着一个2米大床,门口正对着窗户,从窗户可以看见康乐街上人来车往,把窗户关上也能听见外边汽车和人发出的嘈杂声。房间左边是卫生间,卫生间正对着门口是一面镜子,右手边上马桶。和淋浴间。上面是铝扣板。阳建国找来一个人字梯,爬上梯子,用钥匙撬开两块扣板,用手电在里边照进去,里边布满了电线和消防喷淋管道,在吊顶层的空间里有一米的高度,仔细收索一根红色70的消防水管上赫然印着一个手印,因为水管上部被灰尘厚厚的积在上面,用手去一摸就会留下手印。阳建国叫来老板王能富,问他有没有去过吊顶层,王能富说从宾馆开业到现在一年多时间里从没有人进去过。
      原来宾馆装修时做了吊顶,里边有一米高的空间,所有的消防水系统和照明配电都是从顶上走的,也就是说从吊顶层可以到达所有房间。里边都是相通的。
      秦枫道:“很有可能犯罪嫌疑人从其他房间进人杀死被害人,然后在从吊顶层离开,外面的监控根本无法拍摄到他进入房间。”
      “是的,可是最后一个住进房间的男性客人,汪江河明明在地二天下午离开了宾馆的。”阳建国看着秦枫道。回到局里,从宾馆里拿回了最近三个月所有客人的住宿登记本。一共有两百多人。其中男性客人有一百四十二人。逐渐进行身份和排查,最后确定了五个嫌疑人。
      这五个人都和汪江河体貌特征很相似,个头都差不多,年龄都是20岁到40岁之间。
      第一个赵培轩,现年21岁,身高175.自己在家开了个药房。刚从医学院毕业。大专文化程度。阳建国找到了他的药房。这个药房不大,也就20度平米,撩开门帘进来,看见赵培轩正在给一个老年人把脉,他身穿白色工作服,戴一幅圆框眼镜,鼻子很高,阳建国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赵培轩,专心把脉并没有理会他。
      过了十几分钟赵培轩对老人道:“你这是寒邪蔽塞,脉浮紧。我给你拿点止咳去寒的药。自己回家好好静养。”老人道了谢,赵培轩走去药柜里开始配药,一通忙活。把药交给老人,算账,道:“105元”,老人道:“这么贵呀。”赵培轩笑道:“所以说这个人就别生病。您回去按时吃药,把身体养好了。”老人慢腾腾的从衣服兜里掏出钱,付了钱,拿着药出去了。
      赵培轩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阳建国道:“我是公安局的,有点事情向你了解点情况。”
      赵培轩露出惊疑的面孔说道:“我没犯什么法呀。你找我了解什么情况。”
      阳建国道明来意,询问了他为什么去宾馆,明明家就在城里,不回去去宾馆住的原因。赵培轩开始支吾了半天,才道出了实情,原来前不久认识了一个叫赵倩的女人,这个赵倩的老公常年在外地,一次她感冒了,来这里看病,赵培轩给他开了些药,病好了,因为两人都姓赵,赵倩就说要认他做弟弟,从此两个你来我往,就发展成了情人,经常去宾馆开房过夜。因为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在这个宾馆住一两次以后就会换一个宾馆。
      阳建国对其余的四个人都进行了情况核实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通过死亡时间也和这几个人住宿时间对不上。技术人员在吊顶的消防管道上找到了一枚指纹,吊顶的过道铁丝上找到了衣物的纤维,很可能在犯罪份子从过道爬行的时候衣服被铁丝勾破,留下的。
      通过查找汪江河的个人信息,找到了十几个,通过筛选,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汪江河是货车驾驶员,在广东,另外一个汪江河就住在本市,在岳父的工厂里做销售。这家工厂专门生产硅胶。阳建国找到汪江河媳妇。
      方红桃长的很胖,磨盘脸,大着肚子,倒不是因为怀了孩子,而是满肚子肥油,走路的时候总是昂首挺胸,阳建国根据地址来到他家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阳建国亮出身份,方红桃让阳建国进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开水,方红桃在对面坐下,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家汪江河出事了。”
      阳建国诧异的说道:“哦,你怎么知道是汪江河出事了。”
      方红桃用手理了了鬓发说道:“他6月13号从家里出去至今没有回来。打传呼,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想吧,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就是跟那个狐狸精跑了。”
      阳建国道:“他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方红桃:“他人挺机灵的,结仇肯定是有的,因为有时候货款收不回来,因为他吧,把产品卖出了,很多是赊账,经常为了找别人要货款,发生矛盾那也是有的。”
      阳建国道:“你能具体说说吗,最近都有哪些单位和他有经济往来。你知道他向谁去催过欠款这些吗。”
      方红桃一边瞧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一边说道:“这就不知道了,他出去跑业务,有哪些人欠着货款只有他知道。不过在公司的发货记录里也有。你们可以去哪里查查。”
      阳建国道:“你今天可以去认一认尸体。”
      方红桃道:“认什么认啊,我都听说了,都烂了没有人模样了,怎么认啊。你还是叫他爸妈去领吧。”
      阳建国告辞出来,这个方红桃,老公死了居然这么冷漠。看来他们夫妻感情不怎么好。下午去到汪江河父亲家,汪江河老家在郊区农村,门前有一片竹林,竹林前面是一个大堰塘,把车停在公路边上。信步走到堰塘砍上,堰塘里几只鸭子在嬉戏,他走过来。鸭子嘎嘎嘎的叫起来。穿过堰塘坎有几户人家,问了一个门口坐着扎鞋垫的中年妇女,向里走到汪江河家门前,汪江河的父亲是个瘸子,正在门口用竹篾织东西,阳建国亮了身份。
      他父亲汪红亮,走进里边端了把木椅子招呼阳建国坐。阳建国没有把汪江河的死讯告诉他,怕他承受不了,问道:“你儿子汪江河多久没回来了。”
      汪红亮道:“他过年都没回来,快一年没回家了,自从找了这个媳妇,就没回过家。”
      阳建国道:“你知道他们夫妻之间感情好吗。”
      汪红亮道:“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了。”
      阳建国:“没有,是他的朋友出了点事,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你老人家见到汪江河了,告诉他一声叫他来配合我们调查点事情。”
      汪红亮道:“哦,好,可是他很少回来。见到他我一定让他赶紧来找你。”
      阳建国:“你给我讲讲你儿子和你儿媳妇的事情吧。”
      汪红亮:“他中专毕业以后,进城里去打工,进了一个工厂,在工厂老板家里做了上门女婿。我是反对这门亲事的,可是他不听,自从他第一次带着那个方红桃来家里,我就看出来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他非要去做上门女婿。我们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哎。”
      汪红亮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前年五月份的时候他带着方红桃来家里,他娘,弄了桌子菜,在一起吃中饭的时候,那女人,这也不吃,那也不合口味,还说咱们家的东西不干净看着都恶心。下午就催着儿子回去。自己儿子没骨气,什么都听她的。让他向东他就不敢往西。你说说,一个老爷们活成这样。”汪红亮对儿子在媳妇面前的软弱,感到十分气愤,说道这里有停下来,手里不停的织竹篾。
      阳建国道:“你这么说,他们两个夫妻感情很好啊。小两口过日子嘛,是要互相包容理解嘛。你儿子脾气挺好的。”
      汪红亮气愤的道:“就是窝囊废一个。”
      看看也问不出来什么线索,阳建国告辞汪红亮出来穿过堰塘坎,来到公路边上车回去了。回到市里天色黑了,把车停在局里大院里,回来开了宿舍门。进屋坐在床上抽了一支烟,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正沉思,肚子饿了,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看看屋子里也没什么可以拿来充饥的食物,看来平时还是要预备点食物以备不时之需呢。感觉真疲惫不想出门。架不住肚子饿的慌,记起前几天在街拐角处那家的酸辣粉味道不错,想起,嘴里就冒出很多唾液,忍不住吞了两下。这就是古人说的舌底生津了。曹操的止渴法宝,望梅止渴就是这么个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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