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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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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安手顿了一下,但还是把报纸扔了回去。陆风良的言语让他感觉到了无奈和无助,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委屈。他没体验过这种感觉,父亲在自己的印象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并不是很高大威武。
他认为军人都应该是不带感情就可以上战场杀敌的武器,但在见到陆风良之后,他有些改观。军人不是没有感情,他们只是被迫伪装和放弃了自己留恋的所有,内心深处还残留着带领自己的神明。
很明显,陆风良的神明陨落了,而且不明不白。只要承压能力弱一点的两足动物,受到这种打击之后,都会被深渊吞进肚子。陆风良并没有,军人从来不会自甘堕落。
陆风良没有想这么多,他觉得所有疑问最后都会真相大白,只是需要一个推动器,他父亲的这件事儿就是需要他来当这个推动器。
即便是耗尽所有。
陈寿安将陆风良带进了家,让人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到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了陆风良面前,一杯倒进了阳台上的花盆里。花盆里有一株万年青,这会儿正值盛夏,颜色绿的显眼。
纸杯子被揉成一团后扔进了垃圾桶,陆风良看着自己跟前的一杯水却发了愣。他很久没这样坐下来放松了。自从当兵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闲时间,起床急,吃饭急,一天结束训练后都想在想着要比别人先睡觉。这会儿一下子就松懈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陈寿安没说什么,摁下了口袋里的录音笔,清了清嗓子发出声响让人回神。
“我等会儿不会发表任何言语,你的事情自己说完,当我是个听众就行”
话音落了,陈寿安和人目光对视,右手食指轻轻的敲了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珍贵。
陆风良也不是个蠢人,自然是懂人的意思,理了理思路,喝了杯子里的水。
“自我介绍就不多说了,我爸叫陆康叶,前几天被人诬陷判刑了,我原以为我爸真做真事儿了,回来一查账就觉得是不对劲,公司账户和我爸私人账户上的钱没有莫名其妙的出入,账单全都是公公正正的。不想惊动警察,到时候又闹得满城皆知,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你个人家事不好受。通过互联网找着了陈侦探,寻求帮助。”
陆风良的随意性子在这会儿也显示了出来,身子在言语间慢慢的向后靠,说完整个人将重心靠在了沙发上,腿自然的伸直。
整个人的感觉就是我很随意。至少陈寿安是这么想的。如果在不知道陆风良是个军官的前提下,他会认为陆风良是个纨绔子弟。可现在只能说陆风良的性子是这样,对于事情的态度是另一码事。毕竟纨绔子弟都是特别娇滴滴的,细皮嫩肉,伤了一点点就哭爹喊娘的,根本在队伍里待不了几天。
陆风良待下去了并且成了军官这就说明他有本事,并不是花架子。
陈寿安对于人的基本资料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陆风良说完之后就没话说了,对人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说完了。陈寿安关了录音笔,习惯性想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才想起自己已经戒了差不多半年了。
陈寿安抬腿迈步走到卧室里拿出笔和纸,写了个数目。放在了陆风良面前。
“你这价钱差不多是这个了,不喊价。”
“真不喊价!?我想砍价怎么办?”
陆风良从兜里掏出颗奶糖,熟练剥了糖纸,把吃的那部分丢进了嘴里。陈寿安也不生气,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计算机,眯着眼摁着数字。
“你刚刚喝了杯水,算五毛。还有你用的纸杯,算两块。你的语音占了我录音笔的内存,两块五吧。还有我给你服务的费用,三块。总共加起来八块。四舍五入凑个整,图个吉利。所以十块吧。我也让你砍价,就是你以后来我家谈事都要交这个钱,微信支付宝现金我都可以”
陈寿安摁下了归零键,清脆的女播音腔沉默。陆风良嘴角抽搐了会儿,但还是憋着脾气。毕竟人是自己找来的,现在还没答应要不要帮忙。请谁帮忙谁是大爷,得伺候好。道理就是这样。
陆风良喉结一动咽了糖,反手从兜里掏出个阿尔卑斯牌子带棍儿的糖放人面前意思意思贿赂人。
“不砍价了。”
陆风良实诚的态度让这事翻了篇。陈寿安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扯出两份合同,摊开在陆风良面前。
“形式我们还是要走一下的对吧”
陈寿安递了支笔给陆风良,陆风良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大名。陈寿安有点意外,他本以为陆风良会看看的。
“别乱猜我,我现在只能信你了。”
陆风良轻描淡写的说,握住笔的手有点颤抖。
陈寿安可以看出陆风良现在还没有完全把事情消化干净,也没说什么,收回了一份合同丢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再去倒了杯水放在陆风良面前。
“这杯不要钱,免费送”
陆风良笑着接了过来,仰头喝尽。
“你就算要收我也不给”
陈寿安也没回嘴回去,就当是个玩笑话听听。陆风良这会儿手机进了个电话,陈寿安闲着无聊从书架上拿下来个三阶魔方转着玩,玩的很灵活。
陆风良打完电话就看着陈寿安转着个魔方。不是随便转,是打乱了转回去,之后再打乱,继续拼回去的一个循环过程。速度不快不慢,刚好能看清魔方的转动。
陆风良的调侃心思上来了。
“二十九岁的老男人也会玩小年轻玩的东西啊。”
陈寿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没事儿你比我更老,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