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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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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冬将煮熟的苞米面、骨头和肉装到一个新的洗脸盆儿里放凉后,送到了黑子它们跟前儿,已经过了麻药劲儿,再加上已经打了夹板儿固定,黑子和黑妞已经能站起来行动了。
虽然因为后肢不习惯固定,走起来有些不方便。
不得不说,黑子和黑妞的牙口是真好,现在的猪骨头可不是后世用猪饲料催起来的缺钙猪的骨头那么酥松,而是实打实的硬骨头,它们却咬地嘎巴嘎巴的跟吃饼干一样。
可能是因为重来没吃过这样好的伙食,它们吃的异常珍惜,恨不得连盆子的底儿都舔干净,只是,当吃到那些碎肉的时候,黑子却一口都不动的让给黑妞。
只剩下肉之后,黑子转身不再看一眼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回崽子们跟前儿帮着舔毛,黑妞看了一眼之后,很快的将盆里的肉吃干净了,因为它知道,只有它吃得好,才能喂饱自己的崽子。
乐冬顺手把这个狗食盆儿拎出去刷洗干净放到了房檐儿处,而吃饱喝足的黑子,竟然慢慢的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儿,顺便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换出了黑妞。
黑子和黑妞之间的默契和温情,还有对崽子们的在乎,很多人也是比不上的。
正要去灶房把猪蹄炖上的乐冬,想起什么又问李中华道:“李哥,今天发猪肉,你们是晚上吃还是中午吃,咱们把时间错开,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李中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不会餐,全都自己处理,毕竟都是自己挣得钱换得,哪舍得跟别人吃?”
村里有的人家不去单独买肉,就是为了收知青们手里的肉,毕竟,花同样的钱,知青手里的是不要票的。
当然,知青中也有家里条件好的,就比如马红梅和原主这样的,不去换钱,然后知青院儿的就一人给几分钱意思一下,然后集体一分,沾沾肉味儿,正好钱也到手了。
乐冬了然的点点头,又看到李中华手里的一块儿明显不是自己分成小条的肉,皱眉又问道:“李哥没拿去换钱吗?”
原主记忆里,这李中华家里的生活条件应该也不算是太好,平时每月知青补助都是需要寄回去一些的,要不他母亲就会过来哭闹一场。
据说李中华跟自己家里的亲人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当初也是他的当兵名额硬生生被抢了,一气之下这才要求下乡的。
这也是乐冬看出了对方对她有些意思,她却不愿意接受,而之前马红梅问的话,估计也是帮着李中华探底儿的。
只是,乐冬对极品亲戚真的是深恶痛绝,更是深刻体会过极品亲人的危害,重活一世,自然是希望自己生活的平淡顺遂。
李中华自然是不知道乐冬已经因为他的亲人,在心里将他划出选择圈儿了,还乐呵呵地回答道:“我只要每个月给我家汇过去两块钱再加上十斤苞米面,别的是不用管的。”
大约是知道乐冬下一句问什么,李中华继续说道:“知青院除了我,就剩两人没卖了,要是均摊,怕是一人就能尝个味儿,所以我们三个都决定自己吃自己的。”
“他们两个已经去找村里人帮着腌制了,我这个就拿到妹子这里了。”
乐冬道:“那正好我这边儿也做腊肉,顺手就给你的做上就是了。”
李中华搓着手道:“那个乐家妹子,肉你直接留着吃吧,我就是拿回去了,最后也吃不着多少,你是不知道,男生那边儿不像你们女生那样,谁的就是谁的。”
“再说,你搬新家,我这儿也没啥好东西给你,这个就当是暖锅礼了。”
还没等乐冬推辞,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哭骂声,什么丧天良的,水性杨花什么的,反正都不是好话,声音也很陌生。
乐冬隔着栅栏看到一妇人带着两个年轻女子,外加两个年轻些的女人哭哭闹闹地往这边儿走,前边儿帮她们引路的是张旭凤,乐冬觉得这几人有些面熟,却翻不出记忆。
马红梅和李中华同样听到声音站了起来,看到乐冬疑惑地眼神,马红梅提醒道:“那个好像是郑志军他妈,来过一趟,剩下那俩估计是他姐姐或妹妹吧?”
李中华补充道:“那两个都是他姐姐,原来他还想把他那个二姐介绍给我呢,不过,我觉得他挺会算计的,估计姐姐也一样,就没同意。”
眼看着这些人是奔着自己的院子来的,乐冬几人直接推开院门走了出去,就听张旭凤分别指着乐冬和马红梅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躲到了一边儿看戏去了。
那妇人伸手就去抓乐冬的脸,嘴里骂道:“你个骚、货,害得我儿子差点儿死了,竟然还在这儿偷汉子,我打死你个淫、妇!”
李中华眼疾手快的将人拉到一旁,老妇人用力过猛,一头扎在栅栏处,疼的嗷的一嗓子,两个年轻些的女人,都一边喊着妈,一边儿去搀扶老妇人。
老妇人伤得并不重,就是衣衫被刮坏了几条口子有些露肉,再加上胳膊和脸上划了几道子,但是老太太却哭地跟死了男人一样的凄惨。
乐冬冷着脸对要说话的年轻的女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压坏了我的障子,要么修补好,要么就赔钱,不然我就去公安局还有革、委会告你们强闯民宅、意图抢劫杀人。”
年轻女子不忿道:“你别以为自己是烈士后人就能血口喷人了,就是到了革、委会,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是要被斗的!”
乐冬冷笑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叫来革、委会的来评理,我倒要看看究竟咱们谁血口喷人!”
稍微年长些的女人看着被噎的哑口无言的妹妹,这才说道:“男人都是有些花心的,偶尔被别的女人勾的动了心思去玩玩儿也不当事儿,何苦非得揪着不放?”
老太太更是跳脚道:“管不住个人男人的心,是你没本事!我儿子愿意回头找你,那是给你脸面了,别给脸不要脸!”
乐冬冷着脸讥笑道:“大清都灭亡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有这么腐朽的思想,这是打算复辟还是怎么着?”
马红梅同样说道:“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们这是还打着三妻四妾的官僚资本主义的主意呢?这可是必须找组织好好说道说道,给予教育了!”
三人有些害怕,色厉内荏的说道:“别胡说,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
马红梅道:“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们管不着,我们就只管找到革、委会原原本本的一说,然后等上面的同志裁决就好了。”
乐冬眼尖的看到黑子和黑妞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了过来,并且绕到年长的女人和老妇人身后,张启了大嘴打算咬她们。
就黑子和黑妞咬猪骨头都嘎嘣嘎嘣跟嗑饼干似的,这要是咬到人身上,尤其是脖子上,那估计这人就得凉凉。
乐冬赶紧喊道:“黑子、黑妞,住口!”然后走过去摸摸它们的脑袋教育道:“什么都咬,也不怕吃坏肚子?”
也不理因为发现身后出现的大狗吓得两腿发软、脸色苍白,又被乐冬的话气的浑身发抖的娘仨。
乐冬继续道:“黑子、黑妞,记住,以后只有越过这道栅栏的坏人可以咬,在外边儿咋呼的不用理,明白不?”
黑子歪歪脑袋,嗷呜一声,又用大脑袋蹭了蹭乐冬的手,黑妞有些迷茫,在黑子嗷呜呜呜嗷嗷地解释下,也跟乐冬嗷呜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乐冬笑道:“真乖!等晚上给你们加餐。”
那郑家母女三人有心撒泼说些什么,又忌讳这两条眼睛发着幽绿色光,好像狼一样的大狼狗而蠕动着嘴唇发不出声音。
好在,不知道是谁,已经去找大队长过来了。
刚打发了小孙子去给自己打二两酒,准备好好吃一顿的大队长,被叫过来的时候,那心情可想而知。
被十几个人簇拥着,倒背着手,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挺老长的大队长,很不耐烦地对着三个女人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大队来折腾什么?”
两个年轻女人面对黑大汉,还是当官儿的,当下就有些瘪茄子了。
老太太一家拧了一下,也没留手,两个女人都嘶了一声,显然是疼了,老太太骂道:“完犊子玩意儿,一个个就窝里横能显着你们!”
俩女人显然是平常就饱受老太太淫威,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太太跟斗胜的大公鸡似的,挺着胸脯来到大队长跟前儿告状道:“这位领导,您给评评理,这个女人跟我儿子谈朋友,结果我儿子病倒了,她不去给看病,不去照顾不说,还跟别的野男人拉拉扯扯的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我老天拔地的赶过来,知道消息之后过来讲理,这对儿奸夫□□不仅将我弄伤了,还逼着我拿钱,纵容她家大狗咬人!”
“青天大老爷,您可得给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做主啊!这都社会主义了,在共产党的天下,怎么也不能眼看着咱们穷苦百姓吃亏被欺负啊!”
什么是颠倒黑白的高手?这就是了!乐冬气得都想替她拍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