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爱情》七分田

3、第三章：升温

　　两人散步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吃饭的人不多。展昭接过菜单，自然的点起菜来，完全没有问白玉堂忌口与否。只见他一副认真思考，努力在几个点心间权衡的样子，有别于之前脱俗的书卷气，满满的对食物的认真，白玉堂背靠着椅子，微笑着盯着展昭点菜。约摸过了几分钟，展昭点好菜，抬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白玉堂回答：“你这都点了十样菜了吧，我再点就太浪费了~”
　　展昭说：“对不起，我一遇到吃的吧，就有点失礼。”
　　白玉堂：“没有，这很生活气！看你的样子，还以为只喜欢读书，原来也爱俗世中物，以后知道如何哄你开心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尴尬。认识几个小时而已，虽是互通心意，但并没有一个对以后长远的打算，甚至没有对过了今晚之后的打算。这句“以后知道如何哄你开心了”显得有些唐突，如果对方是女孩子，至少应该聊聊明天如何打算，但两个男生间讨论这个话题就有点太过儿女情长。
　　正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展昭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白玉堂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月牙儿”，心下想着应该是展昭的“前女友”。展昭略有迟疑的接起了电话：“Hi, 已经到家，不用担心。……没关系，真的。……我很好，我在外面的吃饭，碰到了个朋友。不，是男的，帅气的很。……好，也祝你一切都好。”
　　听到“帅气”两字的时候，白玉堂嘴角弯起，笑意盈盈的看着展昭：“是说我帅气么？”
　　展昭：“是的，好看的皮囊不可多得！”
　　白玉堂：“所以，你是喜欢有趣的灵魂还是漂亮的外表？”
　　展昭似乎对这个话题早有准备：“我两者都喜欢，美丽的外表赏心悦目，有趣的灵魂乐趣多多。”
　　上菜后，两人不再多言，一是因为两人真的饿了，而是展昭对待食物的认真程度，让白玉堂不忍心打断，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吃起来仿佛小孩子般津津有味。
　　吃好饭，展昭看看了时间说：“已经10点了，想去哪里？”
　　白玉堂：“西子湖来都来了，似乎还没去断桥。”
　　展昭：“那我们折回去，夜游断桥。”
　　两人并没有打车，似乎步行可以让时间流逝的更慢一些。今晚并没有月光，全靠着路灯，偶尔有些地方照不到，就是一片深深的黑，两人随意的走着。
　　展昭：“小时候很喜欢来这里，享受着千年前的人造就的西湖，感觉自己就是那古人，从未离开过，一直站在这湖边，看太阳东升西落，看这里人来人往，看多了，心就变老了，倔强的停留在这里，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人生的目的。”
　　白玉堂：“所以，你是一位老爷爷么。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没有根的漂着，仿佛不曾长大，一直是少年。”
　　展昭：“我的心里住着一位老爷爷，你的心里住着一位少年！到了，这就是断桥”
　　白玉堂环顾四周，不相信的说：“你不会骗我吧？这里一点离别的气息都没有，甚至都不古典，这是新造的桥么？而且这断桥不应该是只有一半的么？”
　　展昭笑道：“跟我以前的同学一样失望，断桥是谐音，是姓段的人造的桥。”
　　白玉堂：“这么一说瞬间没了韵味，不如断字，有离别的情感。”
　　展昭：“看你可不像多愁善感的人，倒像是快意恩仇的。”
　　两人并排靠在断桥的栏杆上，起风了，湖水泛起小的浪花拍打着岸边，安静下来。白玉堂忍不住开口：“我知道这很奇怪，从刚看到你的时候，就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所以，你其实……我是男生，你怎么看？”
　　展昭认真的听完，开口：“你是想问我的兴趣怎么就从女生转到了男生身上？”
　　白玉堂尴尬的点点头，展昭狡黠的一笑：”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这么风华绝代的脸自然也是心动的。”
　　白玉堂没想到展昭这么直白，听到心里先是一喜，转念又有点不甘，觉得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展昭叹气道：“再直白点，我只管自己喜欢，不管男女，只是恰好曾经爱过女生。觉得我变得太快么？不到一天，转变的跨度有点大？”
　　白玉堂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展昭转身看向湖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身边的人说：“人的一辈子很短暂，比我们感受的要短暂，中间又充满了意外，今天其实并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也许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很多来不及见的人，来不及说的话，就没有机会再说，没有机会再见。这样一想，就不愿按照情理做事，省却那些仪式。”
　　虽然路灯光线暗淡，但白玉堂依然能看到展昭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是暗淡的，好好一个年轻人，忽然就有了沧桑感，仿佛如他所言，成了经历千年的老爷爷，不喜欢这样凄凉的展昭，打趣道：“可真是位老爷爷”
　　展昭：“是呀，少年，你愿意搀扶着老爷爷过断桥吗？”
　　白玉堂如言挎起展昭的胳膊往前走，刚才的对话让两人心中通达了很多，也就不再避着行人，当然，深夜的断桥也的确没有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