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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笼中之鸟就如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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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又和这样的男人……
风意暖望着满是狼藉,那衣物早已被撕成碎片,她怎又和霍闻祁陷入这样无止境的欢爱内了。
抱膝抓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忽而觉得,发丝亦是没有往日的亮丽,反倒那发尾像极了是一把枯草,毫无生机。
霍闻祁不知是从何时离开,这房内又徒留风意暖一人。
吃食皆是风蓝进进出出端入,风意暖还未能从那残忍的事实内醒过来。
亦或者说,她不愿醒。
他和风家有怎样的仇怨?
他为何这么对她。
这样将她绑在身边,又是为了惩罚何人……
风蓝走进时,并不是毫无察觉,而风意暖只是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的枝桠上停驻的那只鸟儿。
尾巴有着淡蓝色的羽毛,可是叫声,却是声嘶力竭,像是受了伤,又像是,在表达着一种不满。
风意暖觉得吵极了。
风蓝将那些吃的端到风意暖的面前,“吃一点吧,不然,可就真的要倒下了。”
可是风意暖并未回答风蓝的话,只是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指着那只鸟对风蓝说:“风蓝,那只鸟,为何叫得如此哀伤?”
顺着风意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风蓝摇头:“我……我不知晓。”
风意暖起身之际,裙摆险些被足尖踩住跌倒,风蓝急忙跑去扶起她,风意暖趴在窗台,像是若有所思,命令风蓝说道:“去让人把它抓下来。”
风蓝愣了一瞬,转身真的去喊人抓鸟。
风蓝在那二楼那儿望着,看着他们因为她一句话大费周章,上蹿下跳的,风意暖还不忘喊了一声:“有鸟笼吗?”
那只鸟在风蓝的手心被捧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风意暖着急催促:“没有的话,就去买。”
没有人知道风意暖怎么了,但她的命令,在这儿又有谁不会遵从。
那笼子买来的时候,霍闻祁恰巧下车。
风意暖将那鸟儿放进笼子里,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笑脸,“看着它与我无异,关在这华美的笼子里,实属可笑。这样偶尔逗弄一番,别有风趣,呵……霍闻祁也是这般想的,对不对?”
风蓝没料风意暖是抓着这鸟来讽刺她自己的,一时无言以对。
“真是可气!”
风意暖拿着木条逗弄鸟儿,瞧着它身上也没有伤处,为何就这么哀伤的样子呢?那木条碰触它的时候,只是不停闪躲,甚至叫得更大声与风意暖的举止叫嚣作对。
像极了她和霍闻祁之间……
风意暖凄笑了一声,注视着鸟儿对风蓝说:“他说,他是三叔。”
风蓝没反应过来,还在看着风意暖逗弄鸟儿,眨了两下眼,方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无措地想要表达,却语无伦次:“小……他,他是三……不可能,这二人……虽神似,可……”
霍闻祁不知在门外已经站了多久,“风蓝,你先下去。”
风蓝恍如隔世般瞧见霍闻祁,在风意暖所说的话里来回辨认,这会儿霍闻祁要她离开,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让风意暖伤心欲绝。
“霍爷,你,你别再伤害小姐了。”
不管真假,不……这怎么会是真的呢?
风蓝乱了思绪,不知到底说什才是重要的。
霍闻祁失去了耐心,“下去!”
他已经不屑伪装了。
霍闻祁此时已经不拄杖,几步走到风意暖的面前,看到正与笼中鸟平视,不知探究出了什么来。
“你在做什么?”
风意暖指着那笼子里面的鸟,眼神忽而有了生机:“你瞧,它的尾巴很美,是不是?这是什么鸟?”
霍闻祁听而不答。
风意暖继而说道:“我将它关在笼子里,它就拼了命的找出口,想要逃离,可是它太美了,我不愿放它走,你说……我能放吗?我好不容易让人抓的,他们费了劲才抓到它。”
霍闻祁脸色微变,有些怒气,看着她身后的吃食,想必又是什么都没吃。
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疯魔了。
“把你那鸟儿放在一边,别逗了,过来吃饭。”
风意暖撇开了霍闻祁的手,“别吵我……我还没看够它,若是我一走开,它便飞了如何是好!”
霍闻祁扮过风意暖的身子,毫不费力。
她轻得就如那宣纸纸片,随意一扯似乎就会碎了去,风一吹,便会散了。
“风意暖,我与风家仇怨与你无关,待你真心实意,你只需记得这一点。”
风意暖犹似听见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霍闻祁,哈哈哈……你,你不觉得……这话实属可笑吗?真心实意?何在?”
指着霍闻祁的胸口,风意暖笑开:“在这儿吗?真心?”
她笑得犹如花枝乱颤,甚至捧腹笑着坐在地面,那凄冷的眼泪从眼角划过,肩膀一耸一耸,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霍闻祁已然分不清。
一把架着她的身子起身,试着让她站稳,风意暖推开霍闻祁:“你倒与我说说,风家是与你有什么仇怨?”
霍闻祁一手抄在裤兜内,俯视着她:“你确定,要在这会儿听?”
风意暖斩钉截铁地说:“要。”
霍闻祁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灭了霍家满门的仇,算不算仇怨?”
“我没有家人。”
这句话,言犹在耳。
风意暖刹那忆起,这便是霍闻祁之前所说,没有家人的缘由?
是风家所为?
“谁做的?”
既是如此说下去了,风意暖定要明白个所以然。
“风正合。”
霍闻祁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几个字。风意暖往后退了几步,正想要说风正合为何要这么做时,她的心,如同被砸了一只无形的巨鼓。
压得她透不过气。
风意暖紧紧地揪着自己的领口……
“爷爷死的蹊跷,奶奶说是风家人所为,奶奶死的不明不白……韩君说,是三叔所为……”
他就在自己的眼前!
那牢狱之灾!
皆是骗她的戏码!
风意暖此时看到霍闻祁,只觉得后怕。
他真的是风渐越?
他杀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霍闻祁知晓风意暖在内心挣扎着,恍然间,念出风意暖初初写的信件:“意暖三叔并未风家嫡子,众所周知,意暖斗胆直呼名讳为渐越,盼君悉知吾心。意暖身处主事高位不过几日,多有烦心之事缠身。母愿与孙家近日结亲,非意暖所愿。儿时戏言,众人非议,实则意暖多年挂心之言。如若似我心,只愿……只愿渐越执意暖之手,就此一生。”
“这是你写给我的,至今难忘。”
“意暖,我知你心。”
可怕,可怕到呼吸早已耗尽。
风意暖觉得天旋地转,那话就如同魔咒似的,让风意暖想起霍闻祁的戏码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是如何在风渐越和霍闻祁之间转换的……
风意暖看着逐渐靠近她的霍闻祁,只觉得毛骨悚然,内心鲜血淋漓,痛到麻木不仁,说不出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