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锦鲤之后》钟无非

13、第十三章

　　“先生，您的咖啡。”顾晨把咖啡端上去，那人点了点头。这个男人是咖啡馆的常客，每次都喜欢下午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待着。顾晨面熟他，端上咖啡时对着他露出一个熟稔的微笑。

　　顾晨又去服务其他人了。刚点了一桌单，看见门口有几个人推门而入。他一边快速地在本子上记着，一边喊“欢迎光临。”

　　“顾晨，怎么是你？”

　　顾晨心中一凛，抬眼望去，见是个妆容精致的姑娘。身后站着的人是猴子以及其他几个一起玩的人。那姑娘名叫林麦，也是个千金小姐，她长得漂亮学业好，现在出国留学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猴子上前拉着顾晨的胳膊，仿佛两人之间毫无芥蒂。“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哥们说，能帮你的大家肯定都得帮。你一个人闷不做声的，谁知道？最近又不跟我们联系。”

　　其他几个人也是附和猴子说的话。顾晨冷漠地看了猴子一眼，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道：“自力更生而已，算不上有难处。你们来喝咖啡？请坐吧。”他领着几个人来到一张稍大的桌前，帮几个人点单。

　　林麦看着他欲言又止。顾晨察觉到，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林麦这才说道：“顾晨，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猴子看好戏似的盯着二人。顾晨对着林麦微微一笑，说：“没什么，跟家里闹翻了。不过现在也挺好的，自己赚钱花起来踏实。”

　　猴子不失时机地说道：“是啊，顾晨现在就是我们的榜样。你看看，这身侍者的衣服穿起来也还是这么帅气，估计不少人冲着顾晨这张脸也会经常光顾这里的。”

　　顾晨打断他，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给你们准备咖啡。”

　　林麦点了点头，眼里浮动着探究和忧虑的光。顾晨快速地走到后厨，整个身躯才一下子放松下来。

　　林麦，是他心心念念很久的人了。而这件事，猴子恰好知道。

　　他稳了稳情绪，这才去为他们准备咖啡。几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很久，顾晨却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们。他走来走去招呼顾客，猴子几个人不知在聊什么，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临到走了，林麦走在最后，跟顾晨说：“顾晨，我的电话号码没有变。有事多联系我，找个时间咱们几个人出去聚聚。”顾晨点了点头，好看的眸子里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林麦踟蹰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来。但是，我也是那句话，有什么难处，我帮得到的地方一定帮。你不必有所顾虑。”

　　“谢谢。”顾晨答道。双眼向林麦看去，林麦也正看着他。林麦的眼睛清澈而纯粹，他忽然不敢再看，默然低下头去。

　　“那我走了。”

　　顾晨看着林麦的背影消失，很快就转身去充当一个尽职尽责的侍者。

　　路过那个常来的男子时，男子问他：“方便问一下你在这边的工资多少码？”

　　顾晨赧然，但仍然不卑不亢地说道：“按小时计算，根据具体上班时长结算，不高。”

　　那男子道：“我有个小忙想让你帮一下，事后会给你一笔酬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忙？我先听听看。”

　　“是这样的，我自己办了一个摄影工作室。目前需要一名男性模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观察了你几天，发现你无论是从外型还是气质上都很合适，这才唐突一问。”

　　模特？顾晨是想都没想过的。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够胜任。若是反而给你们带来麻烦就不好了。”但是这个男人说有酬劳，他现在最是需要钱的时候，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们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顾晨收下了名片。

　　他现在会一些简单的菜了。每天早上给阮绵绵把菜做好放锅里，中午热一热就可以吃了。阮绵绵也算乖，从来没有让顾晨操心过。哪怕顾晨是个新手，做的饭菜味道很难吃。

　　顾晨觉得自己提前体验了一把养孩子的辛酸。

　　这天终于轮到顾晨休息。他决心带着阮绵绵去福利院，不想阮绵绵睡到日上三竿都没起来。他敲了敲卧室的门，“阮绵绵，不想出去玩了？再不起来我走了。”

　　阮绵绵没有应声。顾晨有些气了，一推门发现没锁，他直接进去拿人。却看到阮绵绵把被子裹得紧紧的，额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看见顾晨进来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子，嘴唇动了动，看得出来是在喊“哥哥”。

　　顾晨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把她从被子里捞起来。阮绵绵穿着棉质的卡通睡衣，还是顾晨带她去买的。只是这大热天的天，还需要盖被子盖得这么严实？“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晨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却是冰凉的。

　　“哪里不舒服，跟我说。”阮绵绵就势偎在顾晨身上，有气无力地道：“肚子，肚子疼。”

　　顾晨一手抱着她，一手掏出手机打120。急救车来了，顾晨跟着一块儿到了医院。经过医院诊治，知道阮绵绵这是急性阑尾炎，必须手术。

　　“家属去把费用交一下吧。我们这边安排手术。”医生对顾晨说。

　　顾晨算了一下费用，发现这笔钱他承担不起。以前他看过很多治病募捐的新闻，但是自己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觉得不过是些小钱而已。现在方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

　　顾晨拿出手机，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手术费凑齐了，阮绵绵手术很顺利。顾晨陪着阮绵绵。这几天阮绵绵看起来小脸苍白，比之前更瘦小了。

　　“哥哥，你回去休息一下再来看我。我一个人能行的，你看看你都瘦了。”阮绵绵躺在病床上说道。

　　“看把你给能的。前些天是谁哭哭啼啼的？一会儿说留疤了不好看，一会儿说疼的？”顾晨说道。

　　阮绵绵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许他再说了。顾晨同她闹起来，随即想到她的伤口，把她两只手制住，板起脸来道：“好好躺着，不许再闹了。”

　　门口一道声音传来，“我是不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