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年》傲娇大魔王

12、第十章 2014年2月

　　“秋光？！你爸妈离婚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秋光瞳孔剧缩，她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
　　“你自己看空间！”
　　“空，空间？□□吗？”
　　“快去啊！快去看！”金瞳说完一把挂断了电话，她往床上一坐，发出了“砰”的一声。
　　“表白树，我想表白高一四班的秋光，我想对你说，父母离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家庭暴力总有一天会过去的，我一直在默默关注你，就算你一无所有，你还有我！我想让你知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个人一直默默支持着你！加油！”秋光一字一句读出了学校表白树上的投稿，整个人面无血色，连泪腺也不发挥作用了。□□的提示音响彻云霄，秋光一个也不敢看。她不明白，她从来没有把这些事告诉过任何人，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起过争执，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她不明白，为什么沉默寡言的人，要被这么伤害。
　　还是说，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可以被伤害。
　　秋光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该怎么面对那可以杀人的目光。少女扶着墙一点一点瘫在地上，她看着大腿处的淤血，终于掉出了一滴眼泪
　　“原来怎么藏，都藏不住啊。”
　　韩萌看到这条爆炸消息“噌”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她连忙给鹿鸣打电话。
　　“哎哎哎斑比你看空间了吗！爆炸性消息啊！秋光爹妈离婚了，而且，秋光还遭受了家庭暴力哎！好可怜啊！”
　　“不要叫我斑比！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思思的事了！呼，，不过，言归正传，秋光这个消息对我来说还好，我早就知道她父母离婚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啊？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你这大嘴巴，肯定会到处乱说，好了，我在外面呢，先挂了啊，拜拜。”
　　。。。。。。
　　“哼，讨厌，不过，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不不不不可能，鹿鸣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怎么了？什么怎么做呀？”韩萌被这甜美的声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晃了晃脑袋说“没，没什么的啦！”
　　伊人点了点头说“唉，秋光啊，还真是命途多舛呢。”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秋光盯着墙上的日历发呆，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可是，要怎么去呢？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每天秋光都收到好多来安慰她的消息，这些话看多了，就不觉得暖心了。去找表白树，得到的答复也只是一个□□小号。秋光快把认识的人想烂了，也没想出来自己和谁有过节。
　　第二天，秋光还没进教室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哇，鹿鸣，原来是你啊，真看不出来啊！”“秋光怎么得罪你了？”“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不！是！我！！！”
　　“秋光这件事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却说你早就知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伤害她！说，说啊！”
　　秋光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一切。
　　鹿鸣气急败坏得说“你们动动脑子行不行啊！这种事完全可以猜到啊！我猜到了就说明那是我跟表白树发的吗？！！”
　　苏冥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对鹿鸣说“好啊，你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鹿鸣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说“第一，秋光向来不喜欢说话，别人问她事情她也只回答有关的方面，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但她和金瞳在一起时又很活泼，这说明她对不熟悉的人有一种畏惧感。第二，上次老师让她在班里念作文，是有关于家庭的那一篇，全篇她只写了她妈妈，对她爸爸只字未提，但是据我观察，上次期末家长会是她爸爸来参加的，如果她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应该是妈妈来才对。另外，体育课的时候，她蹲下休息时脚腕的淤青，我都看到了，那么严重的淤血，绝对不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能造成的。综上所述，猜到这些并不难吧！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干的！！”
　　听了这些话，众人陷入了沉默。众人之中，最感到动人心魄的，应该就是温司寒了。前世他还是温祝融的时候，秋光和鹿鸣就有一段不愉快，也是在这个阶段发生的，发生了那件事以后，鹿鸣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对她很反感，除了韩萌。起因是有人在表白树上投稿说秋光的父母离婚，说的话和这次表白树发的差不多，秋光也是感觉隐私被偷窥了，很伤自尊，后来大家一起帮忙，最后伊人在鹿鸣的手机上发现了这个小号。再加上鹿鸣平时就有些高傲，所以大家都认为是鹿鸣干的，就算她解释也没有用，大家只相信他们看到的。
　　可是这次事情更严重了，家庭暴力，多么敏感的字眼，没有人想跟这四个字沾上关系，一旦沾上了，就没有自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温司寒想不明白，如果鹿鸣说的是真的，那前世完全就是误解她了，她被冷落了三年，被排挤了三年，被冷嘲热讽了三年，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可是，她当时为什么不像今天一样解释呢？她为什么沉默了呢？她为什么像秋光一样了呢？
　　这时鹿鸣又发声了“你们想一想，就算我有意想让秋光难堪，也至少会发布一些我百分之百确定的消息吧？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正好猜中了而已，我怎么会在不确定的前提下就散布出去，万一是假的，秋光直接站出来辟谣不就行了吗！”
　　“我相信她。”
　　众人闻声回头看，秋光从窗台慢慢走到门前，她走进教室，看着鹿鸣说“我从来没有和鹿鸣说过话，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我相信她，她没有理由这么对我。”说完秋光又看着大家说“谢谢你们为我鸣不平，但是，我不想冤枉无辜的人。”
　　温司寒心想，秋光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儿。前世的她在那个时候，选择忘记这件事，排挤冷落鹿鸣的人里，从来就没有秋光。
　　这时虞仁开口了“我也认为，不是鹿鸣干的，做这种事的人一般都出于嫉妒心理，可是鹿鸣自身条件已经非常完美了，所以她没有理由去嫉妒任何人。”
　　鹿鸣向虞仁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随后她扫了一眼众人，最终眼神定格在金瞳的身上，她看着金瞳说“金瞳，我有个问题，如果只是我刚刚在聊天的时候说出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你也不会一上来就对我大呼小叫吧？你的反应这么明显，是不是有人在这之前对你说了什么？”
　　金瞳说“开学的前一天，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短信上说你知道这件事。”鹿鸣冷笑了一声说“短信？匿名哼，我知道了，有人想给我泼脏水！”众人异口同声地说“泼脏水？？”鹿鸣双手叉腰环顾四周说“到底是谁，对我这么深仇大恨，要把这么恶毒的事情往我身上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冲鹿鸣摇头。
　　这时晨辰说话了“哎，韩萌，你和鹿鸣关系最好，既然鹿鸣能猜到，那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鹿鸣应该会告诉你吧？”韩萌点了点头说“恩恩对啊对啊！我看到表白树第一时间就给鹿鸣打电话了，她那个时候就告诉我自己猜到了秋光的家庭情况了。”
　　晨辰问“那你有没有对谁提起过鹿鸣早就知道这件事？”韩萌想了想，特别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因为我知道告诉别人可能会让鹿鸣被误会，所以我谁也没说。”
　　秋光问“那你们大家是怎么吵起来的？”韩萌指了指伊人说“呐，我们刚刚跟伊人聊天，伊人问了鹿鸣知不知道秋光的事，鹿鸣就随口一说自己早就知道了，然后，金瞳就冲过来和她吵起来了。”
　　晨辰说“哦，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哎算了算了，都是误会，大家知道不是鹿鸣干的就行了。”鹿鸣提高嗓门说“凭什么？！我非要揪出来是谁干的不可！”这时温司寒凑过来搂住鹿鸣的肩膀说“哎呀好啦好啦，你看你，人又好看，家里还有钱，那个人肯定是嫉妒你呗！咱们要保持优雅，搭理那种人岂不是很掉价，你说是不是啊，大小姐？”鹿鸣被温司寒说得脸一热，“哼”了一声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虞仁说“哎大家都散了吧，没事了，误会解除了就好，老师快来了都安静一下吧。”
　　回到座位上的温司寒向前探了探身子，拍了拍晨辰的肩膀小声说“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晨辰回头冲温司寒眨了眨眼便不再理他了。温司寒摸摸脑袋，他问一旁的林桑说“你知道是谁吗？”林桑说“我才不关心别人的事呢。”温司寒说“那你关心什么？”林桑说“不告诉你！”
　　“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可恶的家伙干的，我非要让他出名不可！”金瞳瞪着大眼狠狠盯着手中的水瓶。温司寒说“你下次别这么冲动嘛，冤枉了好人多不好。”金瞳略带委屈地说“那我还不是替秋光鸣不平吗，没考虑这么多。”
　　林桑回头看着温司寒说“人家金瞳是个重感情的人，又不像你。”温司寒不服气地说“哎？我怎么又不重感情了？我又哪里对不起你了啊？”林桑撇撇嘴说“懒得说你。”
　　林桑转回头去，看着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晨辰，问“是她吗？”晨辰歪头看着林桑笑了笑“嗯，不愧是我同桌，不像温司寒那个榆木脑袋。如果不出我所料，就是她了！”
　　秋光的心情刚平稳了一些，突然有人从后面戳了戳她，秋光接过来一张纸条，是苏冥天写的。
　　“你还好吧，别担心，我肯定会帮你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少女看着刚劲有力的字体，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想着想着，银墨的脸庞浮现在了秋光的脑海中。
　　秋光放学以后，独身一人来到了迷梦狱，银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是秋光，眼神条件反射上下打量着少女，仿佛是在找伤口。
　　秋光是个敏感的女孩儿，她一下子就猜出了银墨脸上的诧异。她笑着说“这次，跟我爸爸没有关系。”银墨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他往一旁退了几步说“进来吧。”
　　秋光把书包放在石凳上，径直走进了里屋，她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银墨的枕头。银墨说“这次又是为了何事？”
　　秋光直起身子说“这次是为了，，，唉，也没有什么的，突然不想提了。每次我一来，总是跟你说一些伤心的事情，让你替我烦恼，感觉很劳烦你，不过还是很感激你能听我诉苦。”
　　银墨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这不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吗？”
　　秋光听了微微一怔，银墨没有看她继续说“替别人排忧解难，就是我们家族存在的意义。我们生来，就是为别人而活的。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很幸福，我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欸？”秋光张大了嘴，“你，，你怎么，你说话怎么不文绉绉地了？”
　　银墨又喝了几口茶，他把头上的帽子摘下，看着一脸疑惑的少女说“我以前，从来不那样讲话。奶奶生前一直希望我能像她一样，给别人带去幸福和快乐，后来奶奶死了，我才知道我们家族，原来只剩下我和奶奶了。奶奶说我们祖上特别受人尊敬，有人不远万里来找到我的祖先，请他替自己排忧解惑，可是后来，，，，，我想活成奶奶的样子，而我奶奶，就是这么说话的。”
　　秋光看着一脸落寞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银墨突然笑了，他温柔地对秋光说“所以，你不要自责，你也不必为你的到来而感到抱歉。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打扰了我，反而，因为有你，我对这个世界，更热爱了。”
　　落日余晖洒入屋内，照在银墨近乎完美的脸上，秋光看着眼前异常温柔的少年，内心深处突然燃起了一点火苗。秋光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念着
　　“不可以，不可以的。仰慕的人，就该一辈子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