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听说》斐然阿

10、第 10 章

　　林清朗有些恨，恨顾念对自己的毫无防备，恨顾念的坦荡直率，更恨的是，自己对顾念无法安放的感情的无能为力。他根本控制不住。
　　顾念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林清朗蹲在门口，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喂，你怎么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搭他的肩，却被林清朗一把甩开。
　　“林清朗，你到底怎么回事！”顾念有些不明所以的恼怒。
　　“顾念，这房子我不租给你了。你找别的地方吧。如果你一时找不到，我这里先给你住，我去朋友那里挤几天。你哪天安顿好了，我再回来。”林清朗已经恢复平静了，抬起头对顾念说。
　　“怎么了？”
　　不知道是顾念一头雾水的疑惑还是别的什么触到了他的某根神经。林清朗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直视着顾念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顾念，你有没有一点点自觉？”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我是个gay，而且血气方刚，正值青年。你这样。”他拿食指戳了戳顾念的胸肌，“太诱人了，我会忍不住的。”
　　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也没方才那么激动了。
　　“顾念，你太干净，太直了。肮脏的是我，我不想毁了你。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仿佛时光与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重叠了，只不过那时他求的是顾念的爱，现在求的是他的离开。唯一相同的是，他对顾念的喜欢到发疼的爱。
　　他怎样都好，只要顾念幸福，顾念快乐，就够了。

　　林清朗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当他把那些无法挽回的话掷到顾念的面前后，顾念沉默了一会儿，就穿了衣服离开了。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其实早该在四年前他表白的时候就该结束了。是他自己认不清现实，期许着顾念这次回来愿意见他是因为对他还有情分，对他哪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期许着顾念对他说，“没事的小清，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其实一切都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你看，人啊，总是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现实已经如此明显地摆放在那里，他却总还是想...
　　他坐在地上发了很久的呆，好像进入了睡梦中，他又梦到了从前。
　　顾念小的时候身体就长得比同龄人要快。而他恰恰相反，瘦瘦弱弱的，总是被别人嘲笑太矮。有次，班里的同学又在开他的玩笑，言语里都是对他的嘲讽，而且说得有些难听。刚从球场上回来的顾念听到了，二话不说就把拳头抡向了那些人。而且揍得很凶，有个小孩甚至被打掉了一颗牙。
　　家长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他们站在办公室里，被那个家长指着鼻子骂。顾念倔强地把他挡在身后，不让他受一点点委屈。
　　“人是我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可以怪到小清的身上，何况是你的儿子先骂的人，他有错在先。”
　　家长被气得直跳脚。最后还是以顾念受了处分，顾父赔了些钱才算了事。
　　林清朗因为这件事内疚了很久。倒是顾念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拍了拍胸脯，“小清，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问，“阿念，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会。”
　　那时的顾念是这样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