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一场[鹿鼎记]》魔音公子

85、擒住柳燕谈条件

　　脸颊上传来隐隐的刺痛感，蔚安安伸手一摸，点点的红色晕染开，像是美丽的花朵。

　　蔚安安心想道：终究还是闪的慢了些啊，看了看屋子周围，冷声说道“什么人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相见！”

　　“呵呵...呵呵...”阴冷的笑声在屋中响起，听声音是个女的，而且熟悉的很。

　　蔚安安的手缓缓朝靴子摸去，大声说道“柳燕姐，咱们都这么熟了，何必装神弄鬼呢！”

　　“好啊，你这小鬼头记性倒是不错啊。”

　　声音飘忽不定，不能确定方向，蔚安安笑道“那是啊，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

　　“哼，油腔滑调，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何时！”

　　蔚安安心中忐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运起内力，想要探知她的方位，以便先下手为强。

　　只听得“噌..噌”几声，那身法移动极快，蔚安安站立不动，忽然后背一阵发凉，赶忙转身下蹲闪躲。

　　只见一只粗壮的胳膊举在头顶，若不是刚刚反应快，恐怕就任由她宰割了。

　　柳燕一愣低头看去，没想到蔚安安能躲开这一下。

　　蔚安安露出坏笑，一脚踹在她的膝盖和小腿之间，只见她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粗肥的脖子上了。

　　蔚安安笑道“柳燕姐，你可不要妄动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燕感受到匕首发出的刺骨寒意，自是知道这匕首不是凡物，自然老老实实，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破了相，问道“你这小鬼，为何许久不见，竟然有这样的功夫了？”

　　蔚安安知道柳燕武功不低，手指点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让她动弹不得，这才放心将匕首插回靴子，感叹会点穴真是太方便了。

　　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道“武功这种东西，可是需要天赋的。”

　　柳燕没想到栽在这小鬼头手上，恨恨的看着她，蔚安安没想到柳燕竟然还没死，绝对不能让她拆穿自己忽悠苏荃那一套，又或许她可以为己所用呢。

　　蔚安安说道“柳燕姐，你我之间没有很深的过节，我这一回来，你就要杀我....”

　　还没等蔚安安说完，柳燕瞪起眼来说道“谁要杀你了？”

　　蔚安安一愣问道“你不是要杀我？那你这般攻击我是为了啥？”

　　柳燕说道“我还以为是别的小太监，这才出手的。”

　　蔚安安并不相信她，说道“那我后来说话了，我不信你认不出我来。”

　　柳燕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就是因为认出是你，才想要擒住你，好出口恶气，却没有想到你功夫进步这么快。”

　　蔚安安挑眉问道“恶气？这从何说起？我明明告知你了毛东珠藏经书的秘密，这可是立大功的机会啊。”

　　柳燕冷笑一声说道“是啊，也正是因为这样，害的师兄邓斌春被杀，我被毛东珠打伤，在皇宫之中天天提心吊胆，躲躲藏藏，这不也是拜你所赐吗？”

　　“嘿嘿...”蔚安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

　　通过交谈，蔚安安这才了解，柳燕自从上次想要抢夺经书，被陶红英重伤之后，一直没有彻底恢复，而毛东珠借着太后的身份，吩咐手下宫女太监到处搜寻柳燕的下落，想要对其斩草除根。

　　自蔚安安离宫之后，皇帝特意吩咐过好生打扫尚善监，而那些宫女太监自然不敢明目张胆进入尚善监搜索，所以柳燕自受伤之后，一直躲在这尚善监内疗伤。

　　蔚安安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我回来了，还以为我是毛东珠派来找你的小太监。”

　　柳燕说道“不错，先前尚善监也进来过几个她派来的，都让我给打发了。”

　　蔚安安想了想说道“既然她这么想要杀你灭口，你逃出皇宫不就行了？”

　　柳燕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出宫？自从上次皇宫内出现刺客以后，巡逻的御前侍卫比以前多了两倍之多，况且没有主子命令的宫女，怕是还没走到宫门口，就得被细细盘查一番，这样一来岂不是羊送虎口？”

　　蔚安安心里松了口气，若是她逃出皇宫，势必要回到神龙教如实禀告，恐怕就没有现在的白龙使了，说不定连方怡和沐剑屏都有生命危险。

　　蔚安安想了想说道“柳燕姐，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柳燕“哼”了一声道“落在你这小鬼头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总之不要将我交给毛东珠，我柳燕随你处置，绝不皱下眉头。”

　　蔚安安微笑道“倒是有几分硬气，那若是我杀了你呢？”

　　柳燕胖胖的眼睛中毫无畏惧，说道“那你就快动手吧，死倒是解脱了，省的我受豹胎易经丸之苦了。”

　　蔚安安好奇问道“我知道胖瘦头陀服了豹胎易经丸之后，因为没赶上服用解药，所以才胖的变得又高又瘦，瘦的变得又胖又矮，你服用了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柳燕叹了口气，黯淡的双眼似是亮了一些，说道“我原本是个纤细窈窕的女子，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天生丽质，可是自从服了那慎人的毒药后，在宫里又没有及时得到解药，身上肥肉在一夜之间骤增，五官也被挤得越来越小。”

　　柳燕说着说着，肿肿的眼睛流下了一滴泪，蔚安安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情，也对豹胎易筋丸更加多了一分忌惮，虽说服了陈近南给的解毒丸，但还是有时间在找个大夫看看，才比较保险。

　　蔚安安问道“那毛东珠不是也中毒了吗？”

　　柳燕冷笑一声“她有解药自是无碍。”

　　蔚安安皱起眉头问道“那不对啊，你们同样身在皇宫，为何她有解药，而你没有？”

　　柳燕自嘲的说道“我哪能跟人家比啊，人家冒充的是太后，我冒充的是宫女，就算是她没有立功，解药自会奉上，而我们这些小兵，教主自是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教主交待的任务毫无进展。”

　　蔚安安听得她字里行间有着对毛东珠的恨意，想来神龙教中勾心斗角，同门间毫无感情可言，又或者早在给毛东珠解药的时候，柳燕心中就已经有反意了。

　　蔚安安心中偷乐，也有了计划，又想到当时在神龙教的时候，黑龙使当众说派了六人进入宫中，倒是可以套套柳燕的话，看她是否知道其他三人是谁。

　　蔚安安又问道“后来你怎么得到解药的？”

　　柳燕说道“想来是教主还是觉得我们在宫里有用，所以这才派发了解药吧。”

　　蔚安安问道“那你们潜伏在宫中，又不可能出宫，如何得到解药？”

　　柳燕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看到蔚安安一副探究的模样，心中起了怀疑，问道“你那么关心这个干吗？”

　　蔚安安一愣，反应过来说道“废话，咱们都是教中之人，而且都是身中剧毒，我当然关心啊。”

　　柳燕斜眼瞧着她，嘲笑着说道“是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况且自从遇到你，我们三个是死的死，伤的伤，若不是你对教中的秘密之事熟悉甚知，我还真不相信你是夫人派来的尊使。”

　　蔚安安笑道“柳燕姐，你可知道我前段时间出宫，是去哪了？”

　　柳燕看她话锋一转，心中纳闷说道“去哪了？”

　　蔚安安微笑说道“我回了一趟神龙教，面见了教主和夫人，回禀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柳燕瞪起了眼睛，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当真。”而后又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的，你只是个小太监，大清律例，没有皇上御旨太监不可私自出京的.....”

　　蔚安安看她絮絮叨叨，一时间又喜又忧，神情涣散，感叹这神龙教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蔚安安从怀中掏出一物，说道“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个物件柳燕姐可是识得？”

　　柳燕定睛一看，她手中拿的居然是五龙令，不禁心中骇然，惶恐的说道“属下参见教主，祝愿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蔚安安没想到这令牌如此好用，瞧她害怕的样子，若不是被点住穴道，只怕还得跪下朝这令牌生生磕几个响头，才肯罢休。

　　孰不知这五龙令乃是神龙教最高令牌，见此令牌犹如教主亲临，就如同皇帝的圣旨一样，可有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

　　蔚安安将令牌收起，嘿嘿笑道“怎么样柳燕姐，可是信我了？”

　　柳燕吓得脸上的肥肉直哆嗦，不停的说道“是是是，属下有眼无珠，不知尊使身负重任，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尊使见谅。”

　　蔚安安笑道“不知者不怪，还不知道柳燕姐隶属五龙门的哪一门呢？”

　　柳燕惶恐的说道“回尊使，属下柳燕隶属黑龙门。”

　　蔚安安“哦”了一声，故作深沉的说道“柳燕姐，你可知道我回神龙教，教中发生了大事吗？”

　　柳燕听她的口气，心中“突”的跳了好几下，紧张的说道“还请尊使告知一二。”

　　蔚安安皱着眉头说道“白龙使钟志灵，青龙使许雪亭背叛教主，被教主当场诛杀，教主和夫人发了很大的脾气，怒斥黑龙使派往皇宫的人办事不利，被严厉惩戒。”

　　柳燕越听越害怕，身子也越发的没有力气，脑海中一片空白，想起教中的惩罚，心中惴惴不安，连忙说道“尊使，属下知错了，还请尊使帮我美言几句，这皇宫之中守卫严明，也不是轻易就能得手的啊.....”

　　说着说着，柳燕声音中带着哭腔，整个人看着十分狼狈，蔚安安心有不忍，别过头去说道“你可知道，听闻你们办事不利，教主大怒，整个教众都惶惶不安。”

　　柳燕忙说道“是....是...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该死....希望尊使能在教主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蔚安安说道“邓炳春死亡，这怒火自是波及不到他的身上，黑龙使地位颇高，想来惩罚大不到哪去，毛东珠吗冒充太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柳燕姐，你到是想想，教主的怒火最后发在谁的身上呢？”

　　柳燕此刻已经面如死灰，呆呆的说道“自然是....自然是...我。”

　　蔚安安“嗯”了一声，说道“不过呢，索性我这个人运气比较好，教主升我为白龙使，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此方法可以让教主对你不追究责任。”

　　柳燕眼中又充满了希望，抬头看着她说道“还请尊使告知，属下一定听从。”

　　蔚安安笑道“只要你不怪我擅自做主，让你的名节受损才是。”

　　柳燕想也没想说道“不怪，不怪，尊使挺身相护，属下感恩还来不及呢。”

　　蔚安安有些诧异，孰不知神龙教好弄些稀奇古怪的毒药，折腾的人死去活来，命都顾不上了，还顾得什么名节。

　　话虽如此，当蔚安安把她和苏荃的谈话全部告知柳燕后，柳燕脸色有些尴尬，确又不好说什么。

　　蔚安安笑道“柳燕姐，我没有父亲，所以你不必介怀。”

　　柳燕说道“是，属下不敢。”然后惶恐的问道“尊使，教主派你回宫，还有没有说别的呢？”

　　蔚安安问道“什么意思？”

　　柳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实不相瞒，属下身上的毒，快到期限了，实在不想在经受那肉生生撕裂之痛了，请问尊使，教主有没有提到解药的事啊？”

　　蔚安安说道“此次教主不发火就算是不错了，还盼望解药吗？”

　　柳燕眼中出现失望神色，黯然说道“是，尊使说的对。”

　　蔚安安勾了勾嘴角，说道“不过若是立了大功，解药吗教主自然给得，柳燕姐你可愿入我白龙门下，忠心跟随我？”

　　柳燕张了张嘴说道“这...这可行吗？”

　　蔚安安笑道“怎么不可行，此次回宫教主派了胖头陀和陆先生跟随办事，若是办得好，解药自是手到擒来，我差胖头陀回岛禀明教主，就说是将你救下，让你跟着我办事，相信教主一定会答应的。”

　　柳燕重新审视了这个小毛孩，看似年纪幼小，没想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教主连五龙令都交给她，况且竟能让胖头陀和陆先生顶尖的高手做她的副手，可见教主对她的宠爱，当真不能小瞧了。

　　蔚安安继续说道“又或者解药到手后，我可以禀明教主你身死皇宫之中，这样你就自由了，天下之大你想去哪不行？”

　　柳燕被她这番话震撼到了，没想到她如此胆大，这般大不敬的话都能说出口，但心中又有些向往，问道“尊使为何会这般帮我？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蔚安安望向窗户，喃喃说道“自由又谁不想要呢？若是我的话，也会希望有人帮我吧。”

　　回头冲柳燕咧嘴一笑道“不过呢，我有两个条件，你要答应我才行。”

　　柳燕心里一沉，问道“请尊使明示。”

　　蔚安安说道“第一对谁不准透露我在皇宫中的身份，哪怕是对教主和夫人。第二毛东珠欺上瞒下，不顾同门情谊内斗厮杀，明明已经得到四部经书，却不肯交予教主，而且多次想要杀我，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死一万遍都不够的，我要你助我除掉她，这两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柳燕没想到这两个条件这么简单，就如同天下掉馅饼一样，高兴的说道“当然答应，请尊使放心，柳燕自当为尊使效力。”

　　蔚安安笑道“我能信任你吗？”

　　柳燕答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还请尊使拭目以待。”

　　蔚安安这才解了她的穴道，柳燕起身作揖，表示尊重和感谢，说道“多谢尊使，那接下来属下应该怎么做？”

　　蔚安安说道“你先把伤养好，其他的先不急，在皇宫内先避着点毛东珠，暂时不要跟她撕破脸皮，若是有什么事，来尚善监找我就行。”

　　柳燕答应道“是，属下明白。”

　　蔚安安想了想又问道“柳燕姐，你武功怎么样，比起毛东珠和邓斌春呢？”

　　柳燕躬身说道“回尊使，我们师兄妹三人武功都差不多，师兄邓斌春武功稍高些。”

　　蔚安安说道“那比起胖头陀和陆先生呢？”

　　柳燕答道“自是不如。”

　　蔚安安想了想说道“你可知道毛东珠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柳燕回忆了下说道“她冒充太后极重隐私，一般是呆在慈宁宫没什么动静，不过...”

　　蔚安安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柳燕说道“不过有一次我偷偷在窗外看到她和一个侍卫样子的男人苟合偷欢。”

　　蔚安安咧着嘴角，想不到这消息那么劲爆，她只知道毛东珠和瘦头陀有一腿，万万没想到竟然和侍卫也纠缠不清，连忙问道“那侍卫叫什么，长的什么摸样？”

　　柳燕皱眉说道“长的什么样我倒是没看见，但我隐约听到她叫那男人瑞什么的。”

　　蔚安安转了转眼珠，叫瑞什么的，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不会就是被自己所杀的瑞栋吧，不禁心中偷乐，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放心你豹胎易经丸的解药，我一定给你弄到手。”

　　柳燕看着这清瘦的身影，总觉得这瘦削的身躯含着巨大的张力，发自真心的说道“那就多谢尊使了。”

　　“嗯。”从柳燕口中，蔚安安知道了神龙教派入皇宫的另外三人，其中一人就是先前一直跟在毛东珠身边的小宫女蕊初，其余两个分别办成了小太监和侍卫，为毛东珠等人传递解药和消息。

　　不过据柳燕所说，蕊初自从毛东珠受伤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是被灭口了，还是躲了起来。他们三人先前在教中只是黑龙使手下的边缘人，所以是生是死，神龙教也没有去过问。

　　蔚安安安排柳燕找到皇宫中剩下的卧底，告知他们从今日起只能听命于新上任的白龙使，以柳燕为副，身上的毒药自然可解，否则后果自负。

　　“柳燕姐，从今以后毛东珠就是教中的内奸和叛徒，你可是记住了？”

　　柳燕转身没走几步，便听到蔚安安低沉的声音，那语气让她浑身泛寒，不禁打了个哆嗦，恭敬答道“是，属下自会助尊使除掉内奸，为教主立功。”

　　待她走后，蔚安安来到窗前，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气，脸色阴阴的说道“毛东珠，这下你孤立无援，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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