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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李自成命丧江中 ...

  •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完成,可以观看。
  •   进入宅院中后,天地会众群豪围在蔚安安身边,防备的看着这个叫花子。

      那叫花子倒也不放在心上,大叫道“大夫!”而那个性格木讷的乡巴佬始终一言不发,跟在他身旁。

      后堂走出两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要给李西华和蔚安安把脉。

      蔚安安摆手说道“我的伤不碍事,先给李大哥看。”看着双儿的衣襟被血染红一大片,心疼说道“这位英雄可否借个房间,让我给双儿上药。”

      那叫花子说道“这位兄弟客气了,后堂请。”于是招呼大夫带蔚安安和双儿朝后走去。

      天地会群豪一半留在前厅,一半跟着进了后堂,守在房间门口,以防不测。

      “相公....你的伤....”双儿脸色苍白,身子无力,软软的靠在蔚安安身上。

      “我没事,不用担心。”蔚安安问大夫要了药和纱布,让他去前厅给李西华看伤。

      两人进屋,蔚安安将房门关好,扶着双儿坐在床上,说道“双儿,我给你上药,你将衣服解开。”

      双儿缓缓解开衣扣,露出如玉的肌肤,纵是知道相公是女子,脸庞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蔚安安看着那颇深的伤口,目光阴郁,不杀冯锡范她誓不为人,用沾水的手帕将血迹擦干,拿出白药,说道“双儿,你忍一下....”

      将白药迅速倒在伤口上,又将纱布仔细缠住肩头,一气呵成的包扎好。

      饶是动作更轻柔,速度很快,双儿还是发出痛苦的呻--吟。

      蔚安安将她衣扣系好,柔声问道“好些了么?”

      双儿点点头,娇柔说道“相公,我没事的。”

      蔚安安这才放心,此刻胸口又疼起来,连忙掏出雪参玉蟾丸,吞下一颗,调息内气,内伤才稍稍减缓,喘了口气问道“双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骁骑营的衣服?”

      双儿吱吱唔唔道“我....其实一直都在军中,跟随相公。”

      蔚安安惊讶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双儿说道“我以为相公当了鞑子的大官,就不需要我的服侍了。我在河北境内就追上相公了。一直没敢相认.....所以混在骁骑营中,一路便跟着。”

      蔚安安问道“那黑美人呢?我怎么没瞧见它?”

      双儿说道“我将它放在队伍最后,相公自然瞧不见的。”

      “双儿....”蔚安安轻叫她的名字,声音发颤。

      双儿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说道“相公,你不要生气。我....”

      蔚安安拉过她的手,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曾派人去寻你,江湖险恶,你年纪尚轻,纵有武功护身,万一被骗,叫我如何是好?”她今日见到双儿,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欢喜和后怕。

      感受到她双手颤抖,双儿心中温暖,自父母亲人死后,这是第一次有被牵挂的感觉,她眼圈微红,颤声道“相公,可是还要我?”

      蔚安安声音哽咽“你说的杀了你的头,也不会走。是想要反悔吗?”

      双儿连连摇头,哭道“我没有反悔。我怕相公不要我,哪怕悄悄跟在你身后也好。”

      蔚安安内心被狠狠揪起,流下眼泪,说道“以后不许你这么委屈自己。也不要再离开我了。”

      “相公....”双儿扑到她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将这些天的苦楚全部发泄出来。

      蔚安安揽住她的纤腰,轻拍她的后背,过了一会,才缓缓停止哭泣。

      双儿双眸微红,楚楚可怜,粉唇微张,甚是诱人,蔚安安低头,逐渐靠近,吻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碰,双儿的心跳的飞快,期待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门外响起敲门声,徐天川叫道“香主。”

      轻浅一吻,浅尝辄止。蔚安安不舍的撤开身子,应道“来了。”随即冲双儿说道“咱们出去罢,双儿。”

      双儿又是欢喜,又是害羞,满脸通红说道“都听相公的。”

      两人牵手出了房间,徐天川一愣,问道“这位姑娘是香主的心腹吗?”

      蔚安安说道“是,她是我的人。什么事都不用瞒她。”

      双儿害羞的挽着蔚安安的胳膊,不敢和徐天川相视。

      徐天川笑道“这位姑娘年纪虽小,确实忠肝义胆,无人能及啊。”

      蔚安安瞧他很是高兴,问道“徐大哥,李大哥他怎么样了?”

      徐天川笑道“香主,他没什么事了。您知道那老叫花子是谁吗?”

      蔚安安摇头说道“不知。”

      徐天川说道“也是咱们会中兄弟。是铁丐吴六奇,他已经跟咱们兄弟们相认了,他现在是广东提督,手握重兵。此次就是奉总舵主和世子之命,保护香主的。”

      蔚安安惊讶道“原来他也是会中弟兄,这倒是没想到的。”

      两人跟着徐天川来到前院,众群豪纷纷叫道“香主。”

      吴六奇哈哈一笑“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原本邀你见面,谁知有些公务,耽搁了时辰。”

      蔚安安见他豪爽,拱手说道“吴大哥,哪里的话。一路保护我们,深感大恩。”

      吴六奇上前,大手拍在她肩头,笑道“咱们兄弟之间就不必这般斯文了。”

      他掌力极大,蔚安安心中诧异,他也是个内家高手,天地会还真是小瞧不得。

      李西华站起说道“我和吴大哥本就是好友。听闻魏兄弟前来,也想见见,当时就由我邀请魏兄弟出来。没想到....”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冯锡范这般卑鄙无耻,竟然偷袭。”

      吴六奇当下怒道“他娘的!我也听众位兄弟说起,冯锡范杀了关夫子,他要偿命!也可以给总舵主除去了心腹大患!”

      玄贞道人说道“还有那个李自成,现在他在柳州,咱们也不能轻易放过!”

      吴六奇说道“眼下我们已经打听到他们在柳江旁边的木排上的竹屋内,咱们可以干死冯锡范!”

      当下拉过身旁那性格木讷的乡巴佬,介绍道“诸位兄弟,这位是百胜刀王,胡逸之。”

      此言一出,众群豪纷纷惊讶道“什么?他...就是美刀王?”

      蔚安安和双儿对视一眼,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惊讶。

      徐天川上前问道“当年百胜刀王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阁下怎么这般模样了。”

      众人瞧着他头发花白,脸庞皱纹颇多,肤色黝黑,哪里跟美男子挂的上边。

      胡逸之拱手说道“吴大哥是好汉英雄,明明是鞑子大官,还将身份告知与我。那些个名号,大家就不要在乎了。”

      正当此时,家丁前来通报道“禀告老爷,有一姑娘要见魏爷,让小的将此物交给他。”

      胡逸之听了,身子一震,眼眸低垂,朝后退了退。

      蔚安安上前,看到家丁手中抱着一个琵琶,惊道“她怎么会来?”

      吴六奇问道“魏兄弟,来人你可是认识?”

      蔚安安点头说道“吴大哥,是我认识的,请她进来罢。”

      不一会家丁便领着那女子进入院中,只见她褪去道姑打扮,虽只着寻常女子服侍,依旧娇婉栾媚,一双凤眼眼波盈盈,满室春光。

      众天地会群豪看的眼睛发直,有的呼吸开始加重。

      玄贞道人率先反应过来,叫道“你...不是陈圆圆吗?怎么会离开云南?”

      吴六奇不知道先前在云南之事,嫌弃说道“魏兄弟,你怎么会认得吴三桂的女人?”

      徐天川上前说道“你这妇人,是不是吴三桂派你来刺杀我们香主?”

      一时间众群豪的目光都聚在陈圆圆身上,有厌恶,有仇视,有反感。

      蔚安安皱眉说道“徐大哥,她只是一女子,不必这般。”

      陈圆圆平淡如水说道“多谢魏大人替贱妾说话。”

      蔚安安点点头,将琵琶还给她,说道“吴大哥,先前在云南,我被吴三桂围攻,当时多亏陈姑娘在小院中,吴三桂才没有放箭,拖延了时间。”

      吴六奇说道“那魏兄弟能脱险,还多亏了你。陈圆圆你不在云南和吴三桂呆着,跑到这来找魏兄弟干甚么?难道你瞧我们魏兄弟英俊潇洒,嫌弃吴三桂了?”

      此话一说,众群豪哈哈大笑。

      陈圆圆眼中出现哀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蔚安安皱眉沉声道“好笑吗?当时在小院中对吴三桂怎么没有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你们的本事吗?”

      众群豪笑声戛然而止,吴六奇怒道“魏兄弟,你怎么帮她说话,况且就是因为她,大明才....”

      蔚安安说道“吴大哥,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放清兵入关是吴三桂所放,与她无关。她来只是为了寻女而已。”

      陈圆圆凤眸充泪,能明白她的也只有这人了,凄然说道“魏大人说的不错,我女儿阿珂在此地,贱妾前来寻女,但不知她具体所在何处。只想着魏大人能打探到她的方位,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众群豪沉默不语,吴六奇问道“你是吴三桂的女人,你来这里,他怎么会同意?我们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陷阱?”

      陈圆圆说道“我已经离开吴三桂,他对我总归还有几年的感情,一路之上他派人护送我到了云南的边境,我便一路打听魏大人队伍的位置。”

      蔚安安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阿珂的位置,你便跟着我们去罢。双儿,保护好陈姑娘。”

      双儿上前将陈圆圆扶到蔚安安的身边,她听到陈圆圆不远万里前来寻女,心中甚是同情。

      众群豪面面相觑,心中觉得带着陈圆圆有些不妥,却又无法反驳。

      吴六奇还想说什么,被李西华拉住了。

      此时家丁小跑进来,凑近吴六奇耳旁,说了几句话。

      吴六奇大喜道“众位兄弟,世子到了。就在柳江之上,咱们这就前去,面见世子,顺道干死冯锡范!”

      众群豪纷纷叫好,朝柳江赶去。

      众人来到柳江江畔,上了几艘小船,远远观望去,江上还停着三四十艘小船。

      马超兴凑近蔚安安耳边说道“这些小船都是咱们的。”

      蔚安安点点头,这下冯锡范是跑不了。

      小船往江中央赶去,江中央停着一艘大船,船头站着一人,他锦衫飘起,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不断的张望着小船,见小船靠近,便招手呼喊“魏兄弟,吴兄弟。”

      小船划到大船旁边,吴六奇、蔚安安、马超兴还有陈圆圆和双儿,一同上了大船。

      蔚安安见到大哥,心中欢喜,与他拥抱说道“大哥,许久未见。”她是真心将他当做了哥哥。

      郑克臧笑容不减“好。见到就好。”

      蔚安安问道“大嫂呢?”

      郑克臧说道“此次前来,比较危险,她还在台湾。况且她已有身孕,也不便赶路,我便派郑清保护。”

      蔚安安高兴道“真的?那到时候孩子出生,我要准备一份大礼!”

      郑克臧笑道“好。就等着你这份大礼。”

      两人哈哈大笑,没有半点生疏。

      吴六奇和马超兴甚是纳闷,什么时候世子和魏香主关系这般好,齐声说道“属下参见世子。”

      郑克臧说道“快快起来,不要多礼。”

      又见陈圆圆和双儿,问道“这二位是?”

      蔚安安说道“大哥,这位是双儿,是小弟心仪之人。这位是陈圆圆,她是来寻找女儿的,还请大哥,不要撵她离开。”

      郑克臧看着双儿点点头说道“这位姑娘清净秀丽,斯文有礼。与二弟各个方面都很相配。”

      双儿当面被人夸赞,面有害羞,见相公大方承认自己,心中充满甜蜜,行礼道“公子过奖了。”

      郑克臧被陈圆圆惊艳到了,拱手说道“素闻陈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郑某见识了。”

      陈圆圆一愣,没想到他身份尊贵,却这般平易待人,点头说道“公子不嫌贱妾就好。”

      吴六奇和马超兴心中不服,不明白世子对这个名--妓为何这般有礼,应该是见她美艳动人,估计心动了。

      吴六奇说道“世子,属下们已经查明,冯锡范就躲在江边的木屋之中,我们都已经布置妥当,冯锡范三番五次偷袭,还杀了关夫子,这次咱们杀了他,给关夫子报仇!”

      郑克臧沉吟一声道“冯锡范一直从中挑拨,着实该死,你们且去安排罢。”

      吴六奇和马超兴高兴说道“谨遵世子号令。”

      郑克臧又说道“冯锡范一直与我弟弟郑克塽在一起,你们且别伤了他,父王若是怪罪下来,咱们都担当不起。”

      “还请世子放心。”吴六奇和马超兴,从大船上离开,乘坐小船,吩咐部署行事。

      “大哥。”蔚安安叫着郑克臧,两人出了船舱,看着广阔的江面。

      蔚安安有些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郑克臧心中明白,笑道“二弟,可是在疑惑我为何会放过郑克塽?”

      蔚安安点头道“是,我知道你俩是亲兄弟。但是大哥他与你争夺世子的位置,更何况他心胸狭窄,对你不利。”

      郑克臧说道“其实世子之位,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希望百姓能够过好。要说亲兄弟也不尽然,他母亲是王妃。我只是庶出的,况且祖母一直就想将我废掉,只不过碍于父王的面子,世子之位才保到现在。”

      蔚安安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此机会?”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郑克臧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想直接解决。但终是有血族之情,况且现在不能动手,父王不会改立世子,满朝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若我真的动手,就是给了别人话柄,眼下台湾举步维艰,绝不能再生事端。何况为了你大嫂,我也不能动手。若是郑克塽死了,祖母定会处死你大嫂泄愤。”

      “真是个老糊涂!”蔚安安气愤的砸在船栏之上。

      郑克臧微笑道“难得你我兄弟二人知心相交,常言道,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此时我将心中愁事,跟你尽情倾诉,也着实痛快。”

      忽然听到有人沿着江岸,一边飞奔,一边呼叫道“李自成....李自成...你这个懦夫....有胆子赶紧出来....”

      两人朝江边看去,竟是李西华在叫喊,他内力深厚,声音传出数十米远,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陈圆圆和双儿也出了船舱,陈圆圆说道“他在这里...那珂儿也在...”

      郑克臧知道吴六奇他们动手了,吩咐手下道“将船朝岸边划近些。”

      大船缓缓靠近岸边,看的更加清楚了。

      小木屋之中有人大声喝道“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李西华纵身飞跃,踏上了小木屋的竹排之上,手中长剑发出冷光,寒气逼人。

      李自成从小木屋中出来,手持禅杖,冷声说道“又是你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陈圆圆神情激动,大叫道“自成!自成!”

      李自成一愣,朝大船看来,神情激动,大喊道“圆圆,你怎么来了?”

      小木屋内又出来两人正是阿珂和郑克塽,见到陈圆圆皆是一愣。

      郑克塽顿时口干舌燥,惊讶的问道“珂妹,她就是你娘?”双目盯着陈圆圆曼妙的身躯,从上到下仔细打量。

      阿珂此刻心中既高兴又烦躁,沉声道“我没有爹娘。”

      郑克塽劝道“珂妹,也不能这么说。”他双目如火,说道“你爹娘还是在乎你的,咱们把你娘接过来,如何?你们母女也该相见,这样的话,她肯定会很高兴的,你不一直也期望见母亲吗?”

      李自成瞧了他一眼,这个脓包倒说了句好话。

      阿珂问道“郑公子,那你不嫌弃我娘是....是...”妓--女二字,终是说不出口。

      郑克塽连连摇头,说道“当然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她是你娘亲,我自然对她尊敬。”

      阿珂双眸充满泪花,被他抱在怀中,说道“郑公子,你待我真好。”

      李西华长剑一指说道“李自成,你先把陈圆圆接过来,让她和女儿团聚。而后我俩决一死战,谁生谁死,老天决定!”他自幼没了父母,纵然李自成罪该万死,但还是让他安排好一切。

      李自成说道“你这黄口小儿,倒也是个汉子。好。”说着脚踏竹排,一连踏着几个小船的顶棚,来到大船之上。

      他神情温柔,想揽陈圆圆入怀,却不料被她着急推开,黯然道“圆圆?”

      陈圆圆瞧着阿珂,如玛瑙般的眼眸充满了雾气,着急道“快将我带到珂儿身边,我的珂儿。”

      蔚安安双儿和郑克臧看在眼里,心中都不是滋味,郑克臧又吩咐船夫将船开的近些。

      李自成说道“好,我这就带你去见珂儿。”说着抱起她的腰,几个纵身飞跃,回到了木排之上。

      郑克塽上前一步说道“伯母,我是郑克塽,延平王府的二公子。珂妹她现在跟我在一起....”

      陈圆圆恍若未闻,走进阿珂,手掌贴上与自己相似的脸庞,颤声道“珂儿,我的珂儿,你这些年受苦了。”

      阿珂感受到母亲的温暖,歪头蹭了蹭手掌,双目通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陈圆圆叫道“娘!”

      陈圆圆也痛哭不已,抚着她的秀发说道“珂儿,娘在这。让你受苦了。”

      郑克塽很是尴尬,放眼看去,自己大哥竟然和魏安在一起,心中更恨。

      李西华说道“李自成,还不受死吗?”

      李自成说道“还不知道谁死!”他的声音如惊雷,从江上远远传了出去,大喝一声,朝李西华挥杖打去。

      李西华侧身避开,长剑贴着划过杖身,发出星星火光,飞跃起身来,剑尖凌空下刺。

      李自成害怕伤及阿珂和陈圆圆,将禅杖朝他脑门戳去,李西华身在半空,无从闪避,调转身子,左足在杖头一点,顺势借力一个筋斗后翻,落在一旁的小船之上。

      小船上的人顺势溜入江中,原来都是家后堂的水性好手。

      李自成和李西华在小船上恶狠狠的斗着,陈圆圆和阿珂心中担忧,阿珂虽然嘴上不认这个爹,但一路之上李自成对她极好,让她体会到有父亲是什么滋味,在心中已然早就认了。

      小船之上,一团黑气,一道白光,盘旋飞舞,斗得甚紧。

      蔚安安皱眉说道“李自成没练过上乘武功,全仰仗膂劲支撑,不出三十招,便会死在李西华剑下。”

      郑克臧叹道“想不到一代枭雄,要死在柳江之上。”

      只见李自成逐渐招架不住,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阿珂大叫道“请不要伤害他!”

      郑克塽见状,说道“师父,你把那小子打发了罢!”

      阿珂感激的看向他,郑克塽安慰她这都是小事,瞧着陈圆圆的眼光便深了几分。

      小屋门打开,冯锡范手持长剑,朝李西华后心刺去,斥道“小子,我要此你灵台穴了。”

      李西华吃过冯锡范的大亏,急忙回剑挡架。

      吴六奇见状大喊道“胡兄,你报仇的时候来了!”

      话音刚落,胡逸之从另一艘小船迅猛蹿出,喝道“冯锡范,我要刺你灵台穴了!”白光一闪,他身形如同飞鸟扑下,手中钢刀刀尖直直刺向冯锡范后心。

      他去势迅猛之极,众人都看不清他的身影,就已到了冯锡范身后,冯锡范连忙侧身回剑,架开钢刀。

      只听得“铮”的一声,嗡嗡声不断。

      双刃相交,两人各退一步,冯锡范喝斥道“甚么人!”

      胡逸之笑道“冯锡范号称半剑无血,却十分喜欢背后偷袭。今日特来报偷袭之仇!”

      冯锡范森然道“你....好面熟。难道...”

      胡逸之说道“你能记起就好。”两人转瞬间已经交上了手,胡逸之刀刀拼命,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刀法凌厉狠辣,全然没有防守,打的冯锡范措手不及。

      两人过了三招,胡逸之拆招同时,又砍出三招,速度极快。

      众人纷纷叫好,暗暗称奇。蔚安安叹道“还真不愧叫百胜刀王,用刀如此境界,天下间着实少数。”

      郑克臧说道“百胜刀王的名头曾听说过,今日一见,当真开眼。”

      李自成和李西华也斗到紧要之处,阿珂和郑克塽掏出兵刃,却相隔甚远,无法相助。

      李西华长剑冷光闪现,越舞越快,此时李自成突然放弃抵抗,“噗”的一声闷响,剑尖刺穿胸口。

      众人皆是一惊,出乎人意料。

      李西华也愣住了,收手说道“你....”

      李自成又朝前走了几步,长剑完全没入胸口,鲜血直流。

      李西华松开了手,惊愕问道“你为什么....不闪躲?”

      阿珂大叫道“爹!”随即要跳入江中,郑克塽抱住她说道“阿珂,你不懂水性!”

      李自成笑道“上次见你...就觉得你眼熟。如今认出你来...你爹是李岩罢....你娘是红娘子....我死在你手下,心甘情愿...我愧对你爹爹....”说着喷出一大口血。

      陈圆圆身子晃了晃,轻声道“自成....”

      阿珂疯狂的大叫“爹!”

      李西华后退两步,说道“你竟认出来了....”

      李自成缓缓回头看去,自己女儿脸色苍白,十分着急,欣慰一笑,她终于认自己了,可惜再也听不到她叫爹了...鲜血不断的冒出。李自成缓缓朝阿珂伸出手,努力的够着,可是眼前一片黑暗,雄伟的身躯轰然倒下。

      李西华猛然反应过来,飞身将阿珂送到李自成身边,边后退边说着“你爹杀了我爹....我们两清了。”随即飞身而起,足尖连点着几个船棚,跃到岸上,回头看了一眼,消失不见。

      阿珂抱着李自成的尸体,哭叫道“爹!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女儿在呢,你不是一直想听我叫你爹吗....你醒来啊,我求求你。”

      这突如起来的变故,谁也不曾料到,蔚安安看着伤心至极的阿珂,目光沉重夹杂着怜惜,手抬起又缓缓放下。

      郑克塽将小船划到阿珂的船旁,跳上船抱着阿珂安慰道“阿珂,你别伤心了。”

      阿珂抱着李自成的尸体久久不撒手,哭道“我爹死了.....我没爹了....”

      郑克塽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有我在。有我在。不要哭了。”

      陈圆圆来到李自成身边,眼泪滑落,没想到他真的死了,抚过他的面容,说道“你走的这么决绝...也不顾女儿了吗。”

      正当冯锡范和胡逸之打的难舍难分之时,陈近南也赶到了柳江,他站在小船之上,大喝一声“冯锡范!”内力远远的传了出去,让冯锡范心头一惊。

      冯锡范一时分心,一剑刺空,胡逸之大喝一声,举刀直砍了下来,冯锡范急忙侧身避开,没成想胡逸之竟然不收手,钢刀直下,咔嚓一声,便将小船头砍去半个。

      船身侧翻,冯锡范重心不稳,翻身落水,胡逸之顺手朝他掷出钢刀,冯锡范大惊,也将长剑掷出,刀剑相交,冒出激烈的星火光,远远的荡了出去,落入江中。

      冯锡范趁此机会,翻身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胡逸之安安心惊,没想到这人水性如此之强,若是一同落水,便非遭他毒手不可,瞧了眼哀伤的陈圆圆,皱起眉头,几个闪身,跳到了岸上,消失不见。

      吴六奇和马超兴还有天地会群豪,纷纷行礼说道“属下参加总舵主。”

      陈近南没想到让冯锡范这么跑了,叹了口气,忙说道“诸位兄弟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郑克塽见陈近南过来,吓了一跳,心头一虚,拉着阿珂说道“阿珂,咱么得先离开这,快走。”

      阿珂哭的梨花带雨,直摇头说道“我不能让我爹弃尸荒野。”

      郑克塽说道“人死如灯灭,咱们还是先走为好。回到台湾,我给你爹建一座豪华的坟墓。伯母,你也跟我们走罢。”

      陈圆圆初见他眼神,便知道他与从前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黯然的摇摇头,说道“你先带珂儿走罢,我给珂儿她爹收尸。”

      “那就有劳伯母了。”郑克塽虽有贼心,但眼下惧怕陈近南,也顾不得别的,拉着阿珂往岸边走。

      阿珂被拽走,哭叫道“娘,你跟我们一起罢。珂儿不想跟您分开!”

      陈圆圆凄然说道“珂儿,到时娘会找你的,会给你捎信的。”

      阿珂不住的摇头,她已经没爹了,不能在和娘分开,不断的挣扎着。

      郑克塽见没办法,抬手劈在了她脖颈间,将她打晕,扛了起来,悄悄离开柳江。

      陈近南带人来到李自成尸体前,沉声道“没想到他一代枭雄,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为大明报仇了。六奇、超兴,你们命人将他厚葬在这江边罢。”

      吴六奇和马超兴拱手答应,吩咐手下人将李自成抬到岸边,好生安葬。

      陈圆圆抬起头说道“多谢这位英雄。”

      陈近南刚刚也听手下人说起她的身份,不禁眉头一皱,不明白安安怎会与这样的女人相识,要是换做他,早就一刀杀了,省的红颜祸水,诱惑人心。当下想要打发她离开,说道“李自成久经江湖,杀人如麻,却也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好汉,不该落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忽然玄真道人叫道“总舵主!世子下令,让陈...姑娘上船。”

      陈近南皱眉道“既然如此,还请你上船罢。”随即让玄真道人挟她上船,毕竟玄真道人是出家之人,倒也不算男女触碰。

      玄真道人勉为其难抱住她的腰,飞身上船,其间幽香钻鼻,饶是出家之人,身体都有些燥热,不禁感叹她真是红颜祸水。

      到了船上将她立马放开,站到一边,默念了几句清心咒。

      陈近南半跪道“属下参见世子。”身后马超兴、吴六奇、徐天川、风际中跪了一大片。

      郑克臧说道“你们都起来罢,不必多礼了。”

      而后将陈圆圆和双儿安排在船上内房,让她们稍事休息。

      众人则在前厅议事,陈近南说道“世子,你身份尊贵,不应该这般草率赶来。”

      郑克臧说道“我的结拜义弟有危险,如何能不来。再说了你不是也来了吗?”

      陈近南说道“是。安安她是我徒弟,师父前来当然不为过。”

      蔚安安说道“师父,大哥。此番多亏了你们,我才能脱离险境。”

      陈近南赞许说道“安安,此次你将吴三桂逼得要造反,还胜了沐王府,让他们听命于咱们天地会,做的很不错。我早知你是个福星,你身上挑着反清复明的重担,还需要多加努力啊。”

      蔚安安躬身说道“是,请师父放心。”

      郑克臧说道“既然总舵主还有诸位弟兄都在这,我想说一件事。”

      陈近南和天地会群豪齐声道“还请世子吩咐,属下照做就是。”

      郑克臧说道“安安身上担子重,一人是扛不起来的。若是有一天他身子疲惫,还请诸位和总舵主不要逼迫他,放他自由。”

      众人皆是惊愕,不敢相信。

      蔚安安猛然抬头,郑克臧冲她眨了眨眼,她心下大为感动,鼻头一酸就要哭出来。

      陈近南忙说道“世子,眼下我们只有六奇兄和安安身处清廷,担任要职,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吴六奇和马超兴也说道“是啊,世子。这大好的机会,不可错过。而且相信魏兄弟也是这么想的。”

      玄贞道人说道“不错,魏香主屡建奇功,咱们这些大事,全靠着她才能成。”

      众人一嘴一舌的说着,郑克臧摆摆手说道“你们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陈近南和天地会群豪不再吭声,却不明白世子为何这样下令。

      蔚安安不愿让大哥为难,说道“师父,诸位。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去办。”若是尽不了全力,就别怪她跑路了。

      此言一出陈近南和众群豪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郑克臧皱眉,心中烦躁,说道“那说另一件事,我要去京城,面见小皇帝。”

      “什么?”

      “世子,这可是大事?”

      众人又惊讶起来,不知道今天世子抽哪门子风,蔚安安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陈近南说道“世子,此事还需要商量。小皇帝万一将您扣下,作为人质....”

      郑克臧说道“此事是我深思熟虑的。眼下台湾往内陆的官道,还有所需要交换的物资全部被清廷封闭,百姓们终日只能靠鱼虾过活,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陈近南沉声道“是,近期百姓们过的确实苦了些。但世子您不能去冒险。”

      郑克臧冷哼道“上位者的职责是为了什么?不去冒险,就让百姓终日食不果腹?那我郑氏在百姓心中成了什么?”

      众群豪沉默不语,陈近南说道“可是世子,如此行动太过莽撞了罢。”

      郑克臧说道“我已想了多时,陈军师你回台湾,禀报父王详情。我意已决,要和小皇帝谈判,更何况还有安安在,你们不必担心。”

      陈近南思虑前后说道“既然这样,那让安安尽快启辰回京。到时候也好接应世子,青木堂的兄弟们一定要保护好世子的安全。”

      青木堂的群雄们齐声道“还请总舵主放心!”

      陈近南问道“世子,那陈圆圆怎么办?”

      郑克臧一愣,倒是没了主意。

      蔚安安说道“交给我罢,我会安排她一个好的去处。”

      众人神色复杂,魏香主不会真看上了这个天下名--妓了罢。

      蔚安安也懒得解释,起身说道“那大哥,师父,众位兄弟,魏安在此告辞了。”

      郑克臧陈近南众人纷纷起身相送,郑克臧说道“一路小心,你先回京,我随后就到。”

      蔚安安笑道“好,大哥。我在京城等你。”

      将双儿和陈圆圆叫出船房,和天地会青木堂一同离去。

      陈近南目光沉着,挥挥手,让其他人纷纷下了小船,只剩下他和郑克臧,便沉声道“世子,属下斗胆敢言,万万不可放魏安自由,她是咱们的一柄利器。”

      郑克臧说道“即使他人不愿,也要强逼吗?军师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这样?”

      陈近南拱手道“眼下王爷身边人才凋零,魏安是个可塑之才,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便只能除掉她。”

      郑克臧神色不悦,怒道“谁敢!”

      陈近南当下跪倒,说道“世子,属下知道你与魏安手足情深,视为知己,但国姓爷创业举步维艰,眼下家国大事才是最为重要,还请世子不要被感情牵绊。”

      郑克臧怒道“谁都不可以动魏安,陈军师你可是记住了?”

      陈近南心有不甘,终是点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了。”然而心中另有打算,即使魏安想要自由,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就将她女子身份报出,传遍江湖,到时候知道她是女子,女扮男装进朝为官,鞑子皇帝就会下旨杀她。也不必自己亲自出手,为了国姓爷的大业,就算是当一回小人,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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