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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高三压力重,几乎所有学生的眉头都紧皱着,倘若要是请假一上午,下午来的时候你可能就找不到自己的凳子了,被试卷淹没。上课除了重复的刷题写试卷几乎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别的,就连喝水眼睛都是盯着试卷。
      本就压力繁重的学习,可是偏偏陶文冶家就是安生不下来。
      朱小曼和陶代胜吵起来了,原因不外乎还是钱。陶代胜有养老金,都私自攒了起来,朱小曼靠着家里鸡鸭卖出的钱承包了生活开支,有时钱不够想找陶代胜拿一些,一句话没有。两个老人也都六十多了,近七十的年纪,过了大半辈子,曾经家里没钱的时候两个人相伴着去山上挖红薯,摘野菜过活,没有丝毫争吵。现在老了反而一天不吵上两架不安心。
      陶中义一年到头不会打个电话回来,回来了也是借钱,朱小曼是看明白了这个儿子靠不住,甭说钱了,电话也不怎的想接。
      大儿子陶中友跟那个女人离婚后孩子是判给了女人,那女人前脚刚离婚后脚做了别人二奶,前段时间那富豪可能玩腻了,不要她了。房子收回去了,钱也不给了。那女人不知廉耻的上门去叫嚣撒泼,结果人家压根没理会她。她也没打算去工作,小的养不活了又让陶中友接回去,说不养了。陶中友也是个二五愣子,说让他带走就带走了。
      高三花钱的地方多,陶文冶这边又要交资料费了,那边又是要补课了,打电话回去要钱,陶中友一个劲的说过几天再过几天。陶中阳打电话来跟他抱怨,他爸给小儿子买的东西可不少,要啥买啥。
      张扬听说儿子选了理科也过来闹,说家里这边都给他安排好了,让他选文科以后去念选好的学校,毕业后直接去上班。现在陶文冶选了理科一切都被打乱了,那边也不好说。乘着那几天陶文冶放假在家跑过来闹腾,说什么也要陶文冶转过去。
      外婆家那边小姨离婚了,前几年就离了,小姨托家里关系去广东飞机场上班,一个月清闲的很,但跟陶文冶关系就远了。姨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张扬搅和在一块了,用张扬的话说就是她对姨父有恩,具体怎么回事也不跟陶文冶说。
      大姨前些年在市里认识了个广东人,结了婚,一家人也在市里定居了。头胎是个女儿,大姨继承了外婆一贯的重男轻女,不生出个儿子决不罢休。各大寺庙走了个遍,各种偏方也是吃了个遍,也是大姨父够争气,还真生出个儿子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有皇位似得。
      外婆为了舅舅一整天是求神拜佛,听说哪家庙里要刻石碑了,这碑是大和尚开过光的,谁要是把名字刻上去了保一生平安。零零总总花了好几万总算是把张浩这两个字刻上去了。
      张浩高中毕业去学了车,托家里关系去了省里机场上班。前两年外婆连同朱小曼一起给他介绍了个对象,一见面发现是高中同学,看上了眼,女儿都两岁大了。
      陶文冶压力重的时候就躲起来喝酒,雪碧兑白酒,一大杯一大杯的喝。他是一碰酒精就上脸的,脸瓜子喝的通红发热。
      前几天他妈又跑来闹了,对他拳打脚踢的,他爸跟他妈吵了起来,他爸的小儿子陶文水就坐在旁边看,还笑嘻嘻的嘲笑他,阴阳怪气的。
      闹的陶文冶心烦,他让张扬滚出去。张扬把能砸的砸了个遍,怒气冲冲的走了。外婆又跑过来劝,说是劝嘴里说的话一点也不像,她还拿着小时候唬陶文冶的那套,不听话就让他舅舅来揍他。小姨父也来劝,说是他妈的脾气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
      陶文冶也是打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可是张扬的脾气实在惹人发火,她不是那种骂完就气消的。你要是不回答她说你不听劝,你要是回答,她说你顶嘴,怎么的就是你不对。骂着她还要上手,她自己觉得用手打疼着自己了,身边捞着什么就往人身上扔,砸的生疼,家里的衣架子都打歪了。
      陈文静上了初中后就开始住校了,陶中阳家空出一个房间来给陶文冶。
      晚上关了灯就黑漆漆的,陶文冶隔着衣服摸到身上的伤疤生疼生疼的,眼泪珠子直掉,咬着被角不发出声。前段时间他就开始着迷用指甲在身上划印子,他指甲不长,力气小的时候在身上划不出什么,最多红一下,但他用了蛮力去划,特别是手腕上,划出一大条红印子,结了疤,一划开血滋啦一下就留出来了。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小时候盼望着成绩好妈妈就能回来,可是张扬从来没有夸过他,童年的记忆里只留下暴打。小时候期盼着自己能快一点长大,爸爸能多注意下一自己,可是并没有,陶中友有了小儿子后更是没有注意过大儿子的存在。爷爷奶奶心窝子里都是弟弟陶文俊,每次赶上陶文冶放假回家都叨叨着他赶紧开学滚回去。
      这个镇子小的都没有他落脚的地方,路黑的看不见前方。
      去学校的时候陈文静赶回来给他带了一个小蛋糕,她记得哥哥最喜欢吃小蛋糕了,还有酸甜的饮料。
      陈宪从家里带了土特产,分给陶文冶的时候特意多拿了点,说他看着又瘦了,得好好补补这个大学霸的脑子。
      老王每晚都督促陶文冶早点睡别熬夜,有时候盯着陶文冶,陶文冶还没睡着他就开始呼噜声如雷响。
      君主每天都缠着陶文冶给自己讲题,往往一遍还是听不明白的,得讲上两三遍。
      老幺失恋了,不过影响不大,说是要等他上了大学再复合,陶文冶也搞不懂这对小情侣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忙,很忙。忙到没有时间伤心,忙的只剩下感动,忙的连眼泪水都没有时间掉下来。
      过年的时候初中同学请他出去玩,是初中很要好的一个哥们。头一天还好好的,两个人有说有笑,毕竟都有在社交软件上交流,关系还不算生疏。可越到后面越发不对劲,太亲热了,远超了兄弟关系,无论是偶尔表现得小暧昧还是语气中的宠溺感都不像初中时候的一样。
      陶文冶心大,一开始没察觉,自认为这就是兄弟情义,你看多铁啊,多完美的社会主义兄弟情。直到人家无意中说出一句你将来不是想跟朋友一起住吗,你看我怎么样
      等等这剧情不对吧这不是他在跟女朋友谈恋爱的时候发的吗你是不是理解错意思了兄弟,你醒醒,我们不是走社会主义兄弟情路子的吗
      陶文冶觉得完了,这事可能有点大,也可能不是一点,是很大,陶文冶选择回避这个问题,甚至把对方规划进了不能回复列表。
      往常过年都是去的外婆家,因为每到过年朱小曼就会擅自把他丢去那边,到后来养成了习惯。今年关系闹的僵,陶文冶没打算去,那边也没来问,自然而然的在奶奶家过了个年。
      陶代胜的兄弟姐妹很多,但在本地的不多,过年了也没几个外地亲戚回来,能走动的亲戚也就三四个。头两天走家穿巷,过了初三四基本就各回各家。
      换成以往这时陶文冶还在走亲戚,今年倒是格外清闲。本着找乐子的心态想去大街上转转,刚从早餐店里出来就碰上张扬,两人也没打什么招呼,张扬劈头盖脸一顿骂,声音大的震耳。新年本就已经开开心心的,寓意下一年都能如此,可偏偏张扬不是一个信传统的人,她要是不开心了那也要搞到你不开心。
      “你还有话要说吗,没有我就先走了。”陶文冶不想多啰嗦,要是站在那挨训估计能浪费一整天,新年才开始,不想搞一身污秽,惹的来年不顺。
      开春上学的时候家里依旧在闹,无非是争吵钱财,争吵归属,争吵一切身外物。陶文冶觉得很没意思,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吵,没有尽头一般。
      陶文冶认命,既然生在这样一个环境那就任他决绝。生活想要□□他,那他就躺好□□就好了,只要别挡住他前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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