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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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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高中的时候陶文冶谈了个对象,群里认识的,在外地打工,要比他大上好几岁。说喜欢吧也没多喜欢,就是比较谈的来,陶文冶兴起就追了。狮子座热爱挑战极限,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对方越是拒绝他就越想追到手。
头两个月还好,怎么宠着怎么来,但人终归是有底线的,他越是宠对方就越无理取闹。
暑假头几天陶文冶瞒着家里买了去杭州的票,专门去见他的小女友。为了这次旅行他每周两百的生活费压到了一百一周,剩下的全攒起来。
六月末的杭州阴雨连连,去的那天天气还好,出了东站口打了车去见女友,约在一条比较出名的街。
如果说陶文冶是黑珍珠中唯一那颗白珍珠,那他的女友就是旁边陪衬的黑珍珠,两人站在一起毫无美感。
陶文冶不是个看重外貌的人,特别是初恋,怎么说也是用了心的,自然是不能多加挑剔,毕竟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肚皮弹来弹去。
虽然这个女生她看起来足足有一百八,虽然她特不讲究,虽然她说话只会空口讲道理,但毕竟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宠。
杭州比较出名的景点除了水,除了山就剩下那几条街。最近小雨不断,水是没什么好看的了,匆匆在西湖边逛了一圈,女友直吵着不看了。陶文冶有兴趣逛下去也只能依着她的意思,找了条出名的小吃街。
白天逛街晚上送了她回去再会酒店,往往一整天下来什么也没买,什么也没看,就逛街了,属实没意思。
特别是女友像极了陶文冶她妈,独占欲强,刚去那天就把陶文冶的钱包掏空,美名其曰管钱。实则就是怕他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就连酒店都是她定好的地。
陶文冶觉得这样真没意思,虽说是他追的她,但真没必要搞成这样,什么都委曲求全,一有不和就闹分手,一个月闹两次,还每次都是他打电话过去,电话关机,□□拉黑删除,再好的性子都被磨穿孔了。
真分手还是从杭州回去那天,他送她回去之后一个人打车去火车站,等车的时候票丢了,瞅着火车要来了急的团团转。打电话过去本想着让她重新定张票,人家压根没这个意思,让他好好再去找一遍。
索性是有好心人捡到了搁在服务台,不然怎么回去都成了问题。火车足足晚点了一晚上,陶文冶就在火车站转悠了一晚上,偌大一个候车室,到了深夜就安静的很,陶文冶没敢睡着,在屏幕前转,就怕错过自己那班车。
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了机。旁边大叔上来打招呼闲聊,大叔不是进来坐车的,买了张十几块的车票进来睡觉的,大叔说外面酒店太贵了,自己家最近困难,除了车票钱就只剩饭钱了。
大叔家在西安,在杭州工作,最近辞了工打算回去。自己老婆怀孕了又被查出有心脏病,生一胎的时候还好好的,二胎怎么就查出来了大叔也是摸不着头脑。大女儿都三四岁了,为了照顾老婆才回去的,身上的钱都寄回去了,留下几十块还得撑到后天火车来,昨天晚上他就是在这火车站里度过的。
将近天亮火车才到站,陶文冶一上火车就困得不行,一觉睡醒了也就快到站了。
回去手机充上电又倒头睡了会,姑姑叫吃饭了才起来。打开手机本想着会有几句暖心话或者电话什么的,结果人家照常该干嘛干嘛,一句消息都没发过。
本就穷途末路的感情自然而然就断了,足足两个月都没发来一句消息。
陶文冶反而还觉得轻松,照常该干嘛干嘛,暑假约着同学出去玩,途中还从朋友家收养了一直狸花猫,取名叫小五一,五月一号生的,才两个多月大。
陶中阳不喜欢这类生物,无论是狗是猫还是什么别的生物,她家除了蟑螂还能略微看见踪影几乎是瞅不见除了人以外的物种。
无奈只能带着小五一回老家。
朱小曼在家搞了个小农场,养了一大群鸡鸭鹅,又自己种了麦子小菜。自从把二儿子赶出去后日子越过越红火,每天除了施施肥喂喂鸡鸭,坐在家里打牌唠嗑看电视,快哉。
房子旁边就是个鱼塘,虽说不是自己家的,但周围人家都是一个村的,多多少少有点血缘关系,人家也放话说想吃了自己捞一条。沿路过去一段还有个水库,撒个网放点米进去,晚上去收能捞一大盆小鱼小虾。
小五一被陶文冶放在屋子里养,为此朱小曼没少骂他,当地人养这些个动物都是拿来守门抓老鼠的,像陶文冶这样当个宝在养的也只有家里住别墅的人这么搞。
朱小曼要给五一吃剩饭被陶文冶阻止了,五一是吃猫粮长大的,一下子换了粮食胃受不了,尤其是朱小曼做的菜,又咸又辣,猫狗吃了容易掉毛。朱小曼直骂他闲着没事做浪费钱。
张扬暑假的时候去找陶文冶,恰巧他不在家,张扬从他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了他去杭州的火车票,当时火冒三丈。
那天陶文冶去隔壁小镇找同学玩,回来的时候是跟同学一起的,同学来他家做客。一进门就挨了张扬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这也就罢了,张扬完全不顾及同学的面开始打,这些陶文冶也早已习以为常,偏偏张扬最毒的很,说他同学骗他一起去搞见不得人的事,还闹着要打电话去警察局查。
陶中阳看着情况不对打电话叫了陶中友,又稍微拉着点张扬。哪知道张扬还真打电话叫了警察来,来的时候碰巧陶中友也来了,张扬跟警察抱怨自己儿子去杭州有问题,说他这同学也有问题,让警察好好去查查。
来的两个警察都是年轻人,哪见过这么泼的婆娘,还要举报自己儿子的。好心劝道:“连三岁小孩都能自己买票到处玩了,你儿子都十六七岁了,出去玩一下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十六七就很大了现在不管以后岂不是要翻天!”张扬一直觉得自己无法理解的行为通通归类为要造反,将来肯定会变成二五流子。
警察觉得跟这女人解释不通,又劝她先回去想想。张扬死抓着门槛不走,还扬言要投诉这两个小警察。无奈只能先劝陶中友带孩子先走,陶文冶前脚还没能夸出门就被张扬一把扯住,吵着闹着要他说清楚。
陶文冶的同学真的是被震惊了,他不过就过来做个客,别说是做客了,现在反倒成了人家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他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啊,谁在家不是个宝被宠的上天入地的,尤其是他还有个哥哥,家里三个人把他当珍珠一样捧在手心里。要不是陶文冶拉着扯着他都想上去给这个疯女人来一下了。
最后还是警察硬掰扯才把陶文冶解救出来,互送三个人到下面上了车。张扬一直跟着后面闹,抢了陶文冶的手机说要查查里面有什么,陶文冶也是被闹累了,取了电话卡就给她了。
回去路上陶中友也没问什么,只是说了句张扬的话别放心上。夫妻两个自离了婚后就几乎没怎么碰过面,刚离婚那两年张扬还到处说要找人打他。
第二天送同学回去的时候陶文冶足足道歉了一个多小时,同学也是气消了,还让陶文冶记得擦药。陶文冶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抓痕看的人心惊。
张扬可能还是没闹够,打电话给朱小曼说要跟陶文冶断绝母子关系,朱小曼连什么事情都还没摸清楚,劝着陶文冶去道歉。陶文冶吼了句断就断呗。
可能以前还有点母子情分,越到后面越被张扬磨了个精光。以前年纪小,被张扬打疼了就忍着,现在被打疼的也有脾气了。再者本来就不是从小带到大的,要说有多亲是根本不可能的。难道你可以忍受一个把你当玩物的女人在你长大后突然跑回来已母子的名义驱使你去听话,去忍受她的毒打,去理解她的独占欲吗。反正陶文冶受不了。
这种道德绑架,他没有义务去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