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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首堂忆双骅饶是女子邀 ...

  •   松烟入墨,熏染小镇周迷了烟雾。让人患得患失,沦落在这人间迷茫。
      一阵砍杀随刀剑声的鸣响踏破空尘顺势而来,袭起蔓蔓华纱。仅是一刀就血脉喷张,大肆涌在地面,染红了庄。
      “三巨首?三巨首?”
      秦楼在陈阿五的唤声中回神,再看周围,不过半刻,一个人命都没有落下。扬起嘴角笑容,往陈阿五的肩上拍着:“阿五,你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得到统帅表扬的陈阿五自然憨憨回笑,连忙摆手:“不仅是我。林入梦跟柳淞他们,武功比我更超一层,却甘心让我于小队。我想他们负责的区域应该也是绞杀完毕。”
      “最好。唐仆射死于牢中,在二巨首的眼底还能被毒死。太悬。”秦楼不是不相信万重门二巨首刘阎的手段,她只是在暗暗估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接近牢狱?
      “哎,对了!三巨首这么一提我倒是记起来了,先前大巨首差人送来一百纹银过来。说是体恤兄弟,怕兄弟饿着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没了气力丢了万重门的脸。”陈阿五小心翼翼等着她的反应,补充一句:“前些日子。三巨首不是因为七蔺坊的事情被皇上责罚了嘛,扣了那么多纹银。大巨首这般关心,您还是收下吧。”
      秦楼什么性子,在她身旁作战多年的陈阿五自是清楚,平生最恨贪官污吏。能毫无背景地爬到万重门三巨首的位置,也会受到官员的贿赂。当然,无一例外都被秦楼赶出去,更有甚者还被判刑。
      提到七蔺坊,秦楼的脑海中一遍遍倒映那晚的暧昧情,事。红柳乱飞,也不知是迷了谁。
      她摇了摇头,总是对顾之山没了法子,只得叹气道:“罢了罢了。下不为例。你让我府家丁收了吧。”挥手告别陈阿五比她还兴奋的脸,使出一套轻功便到了旁侧农舍。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也尽是黑衣大汉的尸体。
      立于血泊上的妙龄女子刚一收剑,嫌弃地看了看沾上血迹的衣袍,嘟囔着嘴:“这可是我花了十两修的袍子!”说罢,还不乐意地往最后死的人身上砍了一刀。瞧她乖巧样子,哪像是杀人不眨眼的万重门。
      “泼皮!爷爷就让你见识到被夺性命的滋味!”话音刚落,一道霹雳往她处劈来,一击致命。好在那女子生的机敏,投身往侧方闪开,盯着刚才被劈的那道深地痕,暗呼了一声卑鄙。再看向罪魁祸首。
      自称爷爷,长相倒像是个真泼皮。一脸络腮胡,皮肤干而起皮。两道浓密的眉毛还特地让人刮了个刀眉更是让她一屑。两臂夸张的肌肉颤动,手持牛铜斧,光是他一身肌肉就一阵恶寒。
      这么一对比,她回想着自家三巨首细皮嫩肉的样子,同是练武人,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我呸!我看你倒是个老泼皮!竟敢偷袭,待姑奶奶我把你胡子拔下来当涮刷用!”促而拔出青色宝剑,纵身就要往老泼皮身上刺。
      宝剑端被牛斧挡住,两方宝器皆发出共鸣,刺耳又难听。她错就错在不该继续持力,而是选择捂住耳朵。还没看稳,牛斧劈风向她袭来,挥舞速度过快,手中宝剑都还未握紧,只得闭眼等待结局。
      咚——
      墨剑篆刻银龙雕纹,挥发玄妙剑法,竟是轻而易举将牛斧顶成两半。老泼皮一见,此人武功要比他高个不少,干脆扔掉废斧,该掌握拳:“阁下是?”
      老泼皮不再攻击,秦楼才放下了心,收剑。将吓傻的下属推到身后,回礼:“万重门三巨首,重楼。”
      “重楼?你是秦家...”话还未出口,就被极具魄力的剑锋呷在喉咙,硬生生把话收了回去。身子僵在原地,眼神更是不敢相信。出剑,快到无影。他纵横江湖四十五年间,还未见到此等年轻之人出剑快到无影。
      “我乃万重门三巨首重楼,无姓。今日奉高祖命前来剿灭贼党,若你敢多说一句废话。将你也一同视为贼党。多一个少一个,高祖爷是不会多想的。”那笑寒澈入骨,更是对他命的轻视。
      看到方才欺负自己的泼皮如今软成这样,躲在秦楼身后的小姑娘嘲笑出声:“哈哈哈,看你这老泼皮还敢欺负我!活该!在我们老大的面前,你这只牛也得变成飞虫!”
      秦楼不留情面地用剑柄在她脑袋上一敲:“闭嘴。林入梦,就你话多。还不快随陈阿五去清点。今日不完工,今晚你们都得待在这儿。”
      这冷清的地方,又死了这么多人。她才不愿意,最后只往泼皮处吐舌玩闹,离开了现场,徒留他二人。
      直至秦楼二次收剑,泼皮才摆轻松态,甩甩僵住的胳膊,大大咧咧地朝她搭话:“老夫可吃不消你这样恐吓,想我黄老汉纵横四十五年,被一个不过二十的娃娃吓成这样。传出去我这脸可放哪?”
      秦楼没怎么理会。她细瞧着摔在地上的牛斧。看似简单,但对久入兵库的秦楼一眼就能认出,其斧面泛铁青色,如若没有听错。方才天盏剑击出的回声便是罕见的沥青石发出的干脆声。
      黄老汉的右手一直未动过,想必是被沥青石的余震震麻,动弹不得。
      “这斧是何人之有?”秦楼问,黄老汉的本事她是在暗处见识了,但她并不认为这牛斧生来便是他的。相由心生,黄老汉根本不具有驾驭它的本领。
      黄老汉眼眸一瞪,不自然地舔,弄干唇:“三年前,在七蔺坊所得。”
      七蔺坊,又是七蔺坊。自从她接手唐仆射一案后,七蔺坊的名头便像滔滔江水不断从各处涌来,淹没了她的身子。
      手藏于琵琶袖中。既然黄老汉是七蔺坊的人,她自然是动不得了。
      一日她派陈阿五听得民间消息,结果却带回来一张通缉纸。
      正大光明地指着万重门的名头,约是二三年纪,相貌不凡。左臂还有一道紫青字印。光是这紫青字印,悬赏人必是容九无疑。就连陪伴她多年的若娘都不知道,容九竟然把她老底揭了。
      一掌拍在旁边的乌石上,掌力过大,在石上留下完整深手印。把呆立的黄老汉吓了一激灵。
      也多亏了这道悬赏令和价格不菲的报酬金。顾之山还在为万重门不同时间段死伤感到烦闷。他也不清楚是哪位神仙得罪了别人让万重门顶包。
      当然,秦楼也没有想到容九会做的这么绝。她留丝绢只是为了让容九知难而退,勿要插手朝廷之事。这下秦楼才清楚意识到,那夜缠绵的女子,并不是个好惹的。
      “罢了罢了。你快离开。”秦楼想着,提剑就要离开,忽而回头瞪视说:“若是你敢对别人说见过我,或是秦家人三字眼。不但你的斧头归我,你的双手也归我。我不管你的背景有多大,我都先斩后奏。”她敲了腰间的御赐金牌,以鸣。得到黄老汉的再三确认才挥动轻功,成为一际黑点。
      秦家人...她早与他们无了关系,是生是死。自她姊妹已故,与牲口无疑。秦家人要付出代价,雷家堡也要。她要撕烂他们的血肉,挑断他们的筋,让他们永无宁日。当初受在秦双骅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还回去。她还记得秦双骅身上的桂花香,还记得轻采莲花河,还记得她在自己怀里最后的温度,逐渐消失...如今秦楼功成名就,却永远失去了双骅。
      “三弟,三弟?”顾之山唤着她。在面前的官袍男人乃万重门大巨首——重山。比秦楼大个五岁,虽说已经进入三十年纪,憨厚夹带忠诚。棕黑面色,面貌虽不如秦楼英气带柔,倒也是个能让人有安全感的老实男子。
      秦楼习惯性地用手中宗卷敲了他的大脑袋,说:“你又打扰我想事。”顾之山看的很细,秦楼想事归想事,但注意到眼眶红润,便明白了。这才没有忍住,唤她。
      被打了一下,还在傻乎乎笑,连忙在她旁边又说了几句:“你也不必烦心。圣上只是罚你俸禄,若是换成其他人,自去慎司领三大刑棍。”
      “说吧,又有何事需我出面?”每当顾之山不去处理公务来她的三首堂,那肯定是有酒宴邀来。
      顾之山笑着从官袍中掏出一封镀金请帖,拍拍胸脯:“知道兄弟你最讨厌世家酒席。哝,今天竟然是七蔺坊的人邀我们入席。”想到秦楼应酬的酒席,全是各位大人硬生生塞进怀中的千金画册,一路催婚到出府。
      “七蔺坊?!”
      “痛痛痛!”顾之山的肩被她把持地发痛,皱着脸,不解地看着她。
      秦楼知道自己的行为过于激动。正因为她知道悬赏人是容九才会着急,这两个三粗汉应了邀岂不是自投罗网?那容九生得这般美貌,估计会被迷了魂去。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你也不准去,二哥更不准去。”秦楼单指顾之山,再次回忆妖媚女子,光对上视线就知道,这哪是女子,简直是吃人骨肉的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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