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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负责 ...

  •   那封信送出许久也不见回信,逐月以为信丢了,正要再写一封时,便听到了消息,慕珣已经回府了。

      她忙放下笔墨,刚跑出门,就看到慕珣站在院中,晚风吹起了他玄色长袍,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下巴上也长了些许青色的胡渣,可那一双眼眸却如月华般流转,静静地凝视着她,美的摄人心魄。

      逐月的心跳没由来的漏了一拍,问道:“你几时回来的?”

      慕珣笑了笑,轻声道:“一到家就过来了,站了有一会儿了。”

      逐月道:“那你怎么不进来?”

      慕珣唇角的笑意加深,“你让我进去吗?”

      逐月知道慕珣在逗她,她转过身,没好气的说:“这是你家,只有你想不想,哪有别人让不让。你要是不想进来,就算了。”

      逐月说着,就往屋里走去,慕珣跟了进去,柔声道:“不是不想进来,是怕你睡了,吵到你。”

      桌案上的纸被风吹落了几张,散在地上,慕珣俯下身想去捡,逐月却快了他一步,她忙将桌上的纸收好,随便找了个抽屉塞了进去。

      慕珣看着她遮遮掩掩的样子,笑着说:“难怪在外面听不见声,原来是在写信,是写给我的么?”

      逐月一听这话就知道上次那封信慕珣是收到了的,可是他却没有回,逐月心中有点生气,低幽幽的说:“才不是写给你的,我自己写着玩的。”

      慕珣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轻声说:“你寄来的信我收到了,可我当时受伤了……就一直没有回信,伤一好就赶回来了,你别生气。”

      逐月听到他受伤了,心中的气顿时消了一半,语气带着些担忧,问道:“被什么伤的?伤到哪了?”

      慕珣淡淡道:“箭伤,已经没事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逐月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就明白了一切,伤到信都回不了,又怎么会不严重呢?

      她拉着慕珣坐到床上,望着慕珣的眼,说道:“给我瞧瞧。”

      慕珣有些茫然,“瞧什么?”

      逐月道:“你的伤。”

      似乎是没料到逐月会关心他,慕珣愣了一下,心中浮起一丝暖意,嘴上却打趣道:“怎么,两个月未见,转行当起大夫了?”

      逐月也跟着打趣起来,“无聊的时候看了些医书,学了两手,正愁找不到人练手呢,这不,你就送上门来了。”

      慕珣笑着道:“那我可不敢给你看,我还想多活几年,我最怕死了。”

      逐月知道他不肯给她看是怕她担心,可他越这样逐月越不放心,逐月说道:“死不了的,你放心吧,我现在技痒难耐,你要不让我显摆两手,我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慕珣依旧不肯松口,“若是让你看了,就该我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了。”

      逐月懒得再与他废话,伸手便要去点他穴道,慕珣险险避开,忙道:“你干嘛?!”

      她看慕珣缓慢的身形便知慕珣此次伤的不轻,她干脆直接把慕珣按到了床上,威胁道:“你以为我还是半年前的我么?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现在是不是我的对手,不要逼我来硬的。”

      逐月这半年来武功突飞猛进,当然也有慕珣指点的功劳,若在平时慕珣倒也未必怕,只不过他现在伤还未痊愈,还真不一定是逐月的对手。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也养虎为患,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慕珣虽然知道再挣扎也没用,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扯着逐月的袖子,说道:“逐月,我可没有给姑娘看过我的身子,你若看了,我可就缠上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逐月懒得理他,干脆直接封了他的穴道,“你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慕珣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眼看逐月已经解开他的衣扣,他却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他忽然问道:“逐月,你有看过他的身子吗?”

      逐月愣了一下,才知道慕珣指的是江浸月,她虽然与江浸月相处了四年,可江浸月对她一直以礼相待,她怎么可能看过江浸月的身子?

      她知道这是慕珣的缓兵之计,但慕珣忽然提起江浸月,她还是有些生气的,她故意回答道:“看过,当然看过。”

      慕珣没料到是这种答案,心底的醋意汹涌而来,他轻轻哼了一声,转过了脸去,幽幽道:“原来他也不是什么君子,是我看错他了。”

      逐月心底暗自发笑,面上却是冷着的,“怎么?你不服气?”

      慕珣嫉妒的厉害,语气也变得酸溜溜的,“你看过他的,我就不给你看了。”

      逐月笑出了声,“你有的选么?”

      慕珣确实没得选,他只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任由逐月摆布。

      逐月已经将他的外衣脱下,他内衣的领口也松散开来,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玉。

      逐月的心跳没由来的漏了一拍。

      慕珣看出了她的迟疑,再次强调道:“脱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你要负责。”

      可这话听到逐月耳中,逐月的心里‘突’的就冒气了一团火,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

      逐月直接解开了那层薄薄的衣料,他的胸膛瞬间就展露在她眼前。

      逐月的身子的猛地僵住。

      慕珣左侧的心口处,有一片碗口大小的疤痕,虽是旧伤,却伤的极深,像是被什么狠狠撕开,肉也被剜去一块,只剩了一层残缺不全的肌肤薄薄的覆盖在心脏上,随着他胸膛的起伏,似乎还能隐隐看到他心脏的跳动。

      那伤口太过骇人,逐月愣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触碰那疤痕,慕珣的长睫颤了颤,微微闭上了眼睛。

      逐月轻声问,“是他伤的么?”

      “嗯。”

      逐月虽然早就知道了江浸月曾经想杀慕珣,却没料到江浸月竟然这么狠。

      她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疼吗?”

      慕珣的声音很轻,“早就不疼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逐月的颤意,他睁开眼眸望着逐月,低幽幽的说:“还没你上次伤我的疼。”

      逐月这才注意到,离那伤口不远的地方,还有一道剑伤,伤口虽然不深,却也留了疤痕。

      这是上次给他下毒的时候刺的。

      逐月知道慕珣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心里虽有些内疚,嘴上却不肯承认,她说道:“你活该。”

      浓烈的醋意让慕珣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说道:“你偏心。”

      逐月有些发懵,“我偏心什么?”

      “他要杀了我我都没说什么。在监狱里折磨他的事也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你就全都怪到我头上,你还给我下毒,你还刺我一剑,到现在还说我活该,他都没你心狠……”

      逐月没想到慕珣居然翻起了旧账,可她也不怕他,逐月说道:“你不也刺了我一剑?你那一剑可比我刺你的深多了,我血都快流没了……”

      逐月还没说完,慕珣就猛地咳嗽了起来,逐月赶忙闭了嘴,倒了杯水扶着他喝下。

      慕珣缓过劲来,语声幽怨的说:“逐月,你到底是给我治伤的还是来气我的?”

      逐月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伤,忙扶着他在床上躺好。先前她的注意力全被他胸口那处伤痕所吸引,竟没看到他腹部的的新伤,那伤口上虽然缠了层层纱布,却还是隐隐渗出了血来。

      逐月有些慌神,拿了把剪刀小心地将纱布剪开,只见他左腹部有一处贯穿的箭伤,那伤口虽然不大,却还透着血,上面带着些许腐肉,看的逐月心脏发紧。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慕珣道:“十多天前,刚收到你书信的那会儿。”

      十多天了伤口都还没长好,想来是前线的医疗水平太差,他又没好好休息,一路奔波回来,才会这样的。

      逐月轻轻把被子给他盖上,吩咐侍女打了盆热水,备了药酒和绷带放在床前,等侍女全都退下了,她才又掀开了被子,用水把伤口周围的血污清理了一下,给刀具消了毒,才说道:“得把上面的腐肉割了,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

      逐月不是没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只是这次受伤的是慕珣,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倒是慕珣打趣道:“怎么,新大夫害怕了?”

      “我才不怕。”

      逐月定了定神,向他伤口周围的腐肉上割去。

      慕珣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唇色染上苍白,却只是垂眼凝视着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安静让逐月的手稳了不少,感受到了他紧绷的肌肤,逐月加快了动作,飞速地将最后几块腐肉割下,在伤口上敷了药,正准备将绷带缠上,一抬头却看到慕珣异常温柔的眉眼,心没由来的一悸,说道:“看什么看。”

      慕珣的睫毛颤了颤,笑着道:“看你这个大夫还挺像回事的,我寻思着要不要给你开个医馆。”

      逐月一边在他腰上缠上绷带,一边说道:“祾王府的二公子还为生计发愁么?竟想起来开医馆了。”

      慕珣凝视着她,幽幽道:“生计倒是不愁,仕途也还算顺利,现在唯一发愁的就是还没娶老婆。”

      逐月被他看的心底发慌,胡乱的将他衣服扣上,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慕珣的穴道也不知何时解开了,他把被子一裹,在床上耍起无赖来,“我不走,伤口疼得厉害,下不了床了,我今晚就睡这儿了,你再叫下人支张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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