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上枝头，君兮君》芒果叔叔

7、女儿身

　　月光下，梨树旁，微风轻轻飘舞，仿佛传达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昭。”柳惜音在叶昭不留神时，便在那嘴上轻啄了一下，赶忙起身。
　　“嗯？表妹，你！”叶昭张着有些红润的双唇，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阿昭，快回去吧。”柳惜音说完便温柔地一笑，快速溜进房间，只留下叶昭一个人久久伫立……嘴间，还停留着那温润的气息。
　　叶昭愣在原地半晌，又神志不清地朝那内院门外走去，依旧沉浸在方才与表妹的那般暧昧中，心里好像甜甜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有惜音的味道。
　　哎，到底怎么想的？我真的喜欢上表妹了？难道要给表妹坦白自己的身份？不不不，娘说了，不到立冠之年绝不能告诉他人。怎么办，表妹若知道我身份后还会喜欢我吗？叶昭捂着脑袋，一连串的问题，简直要让她崩溃了。
　　回到房间，见兰姑还在为自己整理床铺，叶昭关上门，走到兰姑身前，脸上褪去了平日里的笑脸，“兰姑，我问你，当初我出生，为何要一直隐瞒女儿身？”叶昭只知道叶母千叮万嘱她切不可泄漏秘密，说这是天机。
　　“少爷，怎么想起问这事儿？”若不是叶昭提起，兰儿可能已经忘记叶昭为女儿身这事儿了。
　　“我就问问，如果我说了，会怎么样？”
　　“你说了！”兰姑听了一脸着急，“你说给谁了？”
　　“没，没，我没说。我就是问问说了会怎么样？”叶昭见兰姑一脸惊恐的表情，立马安慰了她。
　　“我也不知，只知道少爷出生那晚若不是，那高人指点，恐怕少爷……”兰姑没再说下去，叶昭也没追问。
　　怕是不能跟表妹坦白了。又如何跟表妹长厢厮守呢。一整夜，叶昭竟没合眼……
　　柳惜音目送叶昭走后，褪去衣裳，爬到被窝里，想着刚刚叶昭的羞涩面庞，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闭上眼，就是那傻子的呆样儿，起身又将那头上的木簪取下，反复看着，像玉般滑嫩的双手抚上那歪歪扭扭的惜字，阿昭，阿昭……你是喜欢我吗？随即又将那木簪轻轻地放在枕头旁，应该是吧，柳惜音对自己说，想着便又去作那甜甜的梦去了。
　　次日，举国同庆，街上都挂满了灯笼，皆因那当今皇上赵成信五十大寿，不少使节臣子都陆陆续续地进宫祝寿。大街小巷，拥挤不堪，人流如一条长龙般盘踞在这庸关城。
　　叶昭一夜没合眼，起来脸上藏不住的疲惫，兰姑，见状担忧地问，“少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叶昭摇了摇头，昨夜可谓是最难熬的一夜，比挨父亲皮鞭还要难受，又道不出苦，叶昭也只好憋着。见叶昭不闷气，兰姑也不追究，多半又是跟那柳家小表妹有关。想着，便抱来了柳菱庄亲自叫裁缝为叶昭制作的衣服。“少爷，快换上，赶午时进宫呢。”
　　叶啸天，柳天成，叶明，柳浩天四人早早就进宫去了，妇女小孩，倒是只用赶在午时到那皇宫深院与众嫔妃相聊。
　　一路的颠簸，叶昭坐在马车上，由于拥堵的关系，一走一停，再加上一夜未睡，叶昭此时脸色并不十分好看。叶母见叶昭这样儿，便问着，“昭儿，是怎么了？”说着，摸了摸叶昭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热。
　　“昨夜没睡好罢了，不碍事。”叶昭甩甩头，振作了精神，才看着好些。
　　柳菱庄与叶昭，兰儿搭一双马车，在前，张氏随柳家三表妹在后。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与众娘娘在花园里，邀你过去。”李公公走到殿门口，对着房内的赵玉谨说着。
　　“好，知道了。”赵玉谨整理好着装，便随着一行侍卫前往花园，“公公可以知今日哪些家贵族公子会前来？”阿昭来了吗？赵玉谨不太确定。
　　“年长者都在前宫与皇上会面，未年长者，都在后花园聚集。”
　　“那叶将军的公子可有前来？”
　　“今日公子小姐众多，卑职没看清，方才倒是看到十三殿下，和那刘丞相的小公子刘炳，与二小姐刘楚玉，在花园门前。”说着便听见远处一好听的声音“九哥。”
　　赵玉谨回过头，便看见一身材修长的少女，头戴珠钗，黝黑的秀发，静静地披在肩后，精致别雅而又不失大度。淡蓝色的裙衣衬得那白皙的皮肤更加细腻温润。身后几个小宫女，向赵玉谨作了揖“参加太子殿下。”
　　赵玉谨挥挥手示意免礼，“灵儿，愿与九哥同去找母后么？”赵灵儿的母亲难产而死，从小便是由赵玉谨的母亲，抚养长大。赵玉谨一向对自己这个十九妹宠溺，赵灵儿从小也便对自己的九哥格外的亲热。
　　“甚好，我刚要过去，不如跟九哥一起。”赵灵儿甜甜地一笑，挽着赵玉谨朝着花园走去了。
　　话说，叶昭等人也来到了花园门。
　　一路上，叶昭都故意躲着柳惜音一人碎碎念叨着，无人知道叶昭心里此时正乱成了一团麻。“叶昭，叶昭，你该如何是好啊。”这个问题，叶昭已经问了自己几十遍了，也半天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那柳惜音，却时不时地瞟向叶昭，见叶昭没有回应，心里不禁有点小失落。阿昭是在为昨天的事儿，生气么？一边想着，柳惜音便觉得自己昨晚是有点不遵守女儿道了，莫非阿昭将自己当成轻浮之人了。想着便十分懊悔昨夜对叶昭的轻薄。
　　临近正午，那御花园早已经人山人海，各个大户大臣的千金公子都聚集在此，每年皇上诞辰总能凑几对亲家，那些个盼着自己孩子攀龙附凤的妇人，无一不把自己孩子弄得漂漂亮亮的，叶家也算是贵族，自也是每年的抢手货。
　　世人都晓得那叶啸天与皇上拜把子兄弟，除了些皇子，公主，叶家兄弟便算得上最好的了。今年，叶昭是第一次来参加，看这排场，到觉得有些像市井赶集。只不过全都是些华丽丽的精品罢了。
　　柳菱庄一行人，入那园子里，十分惹人瞩目，先不说身份地位，那叶昭和柳家三表妹的气质长相在众小姐公子里也是屈指可数的。
　　不少妇人过来巴结，搭讪。柳菱庄其实也有意挑个儿媳妇到不是为了叶昭，便是为那叶明了。如今早就到了婚嫁年龄却没得个心仪的人。想到这儿，柳菱庄不禁皱了皱眉。
　　叶昭虽说只有十二，可在这些公子中却不算矮，周围不少女眷，对着叶昭指指点点，叶昭回头看她们两眼，便惹得一阵潮红。叶昭哪里有心思去欣赏这些个美人儿，突想起什么，望了望四周，却不见表妹身影。表妹呢？叶昭又朝四周反复搜索那熟悉的身影……
　　方才，柳惜音见那叶昭深得许多富家小姐青睐，心里一阵怨气，便向张氏请示去周围小转，一是为了不看那叶昭，二便是因为，那些个双眼充满灼热的富家公子，很是遭人厌恶。便找了机会，溜开了这是非之地个。
　　走着走着，柳惜音竟迷了路，不知窜到哪个后花园，正值快要开春时节，早春花开满了整个林子，被这花花绿绿的颜色吸引了去，柳惜音便忘记了要回去的事儿，踏进这林子中。越走越深，便越被这景色吸引，也忘记了刚才的烦心事儿。
　　疑？怎会有舞剑声？柳惜音寻着这声音，再往里走些，只见，一白衣身影，玉冠金簪，手中的剑如那盘旋的蛇，柔软而又有劲，飞舞的剑气掀起地上层层的落花，看不清那人影，只觉得高朗挺拔，一股子的情气。阿昭，舞剑，也会这般吗？柳惜音不自觉低头笑了笑，未察觉那舞剑之人的逐逐靠近。
　　“何人，竟敢闯地？”
　　这明朗的声音，立马将柳惜音从刚刚的幻想中拉回，柳惜音见被发现立马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抬头，便对上那双清澈的双眸，浓浓的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正盯着自己。阿昭的眼睛……柳惜音看得有些望神，赵玉枫见眼前这奇怪的女子，竟敢肆无忌惮地看自己也不行礼，便有些怒了，“大胆，竟然见了本殿下，不行礼。”说罢，便故作生气样。
　　柳惜音一听，原来是哪个殿下，赶忙跪下，“小女子柳惜音，方才迷了路，误闯殿下圣地，请求殿下谅解。”
　　“柳……惜……音？”赵玉枫见眼前这少女，穿着大方得体，而又不失优雅，想必是哪家大家闺秀，怕是故意由此引得自己注意，便不再理眼前这少女，无声独自扬长而去。
　　柳惜音，跪了半天，见没动静，慢慢抬起头，眼前早已空无一人。便起身，又到处转悠，寻找出路。
　　这边叶昭找了几圈，也没见到表妹的身影，便有些着急，请示了柳菱庄，便离去去寻柳惜音。偌大的皇宫，表妹又不认识路，走丢了，该如何是好，叶昭不禁加快了脚步。
　　“阿昭！”赵玉谨正和自己的母妃恰聊，便一眼望见了慌慌张张的叶昭。若不是母后在此，马上想飞奔过去，抱住叶昭，算算也有好些年没看到阿昭了。
　　叶昭听有人叫自己，回头便看到赵玉谨，身边该是当今皇后娘娘，叶昭，赶忙走上前，“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阿昭，不用拘礼，母后，这便是叶昭，孩儿小时候的玩伴。”赵玉谨说着便又深深地望了叶昭一眼。
　　“果然是如谨儿所言，模样俊俏。”皇后见叶昭那白皙脸蛋倒是有几分女儿的秀气。打心底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心想着，倒是与灵儿般配了。
　　远方，一抹白影逐近，潇洒至极，“九哥，皇后娘娘。”
　　赵玉谨回头，一看是赵玉枫，便笑道“十三弟，今日怎这般晚？”
　　赵玉枫见旁边的叶昭，不禁挑了挑眉，“哦，刚刚撞见一个迷路的少女，耽搁些。”说着，便又看向赵玉谨。
　　“迷路的少女？可是一白衣，杏色腰带？”叶昭一听迷路的少女，便忘记了礼节，直直问那赵玉枫。
　　赵玉枫皱了皱眉，心里很不爽快眼前叶昭的无礼。“九哥，这是？”
　　“喔，十三，这是叶昭，叶家的小公子。”
　　哦？原来那少女，是叶府的人。赵玉枫脑海里隐约浮现一少女的面庞。
　　叶昭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拱手“原来是十三殿下，在下叶昭，因出来寻那迷路的小表妹，失礼了，还望殿下谅解。”
　　那女人，果真迷路……赵玉枫，挑了挑眉，不禁对刚刚自己的误解感到一丝惭愧。“叶兄，莫急，本殿下这就去把她寻来。”
　　叶昭，还来不及说，有劳殿下。赵玉枫便已经远去。
　　赵玉枫，飞快地来到林子里，远处那小小的身影，不禁让他心一安，又想着捉弄她一番，拾起一小石子，便朝柳惜音扔去。
　　“啊！”感到脑勺被人敲了一下，柳惜音赶忙回头，四处张望却又不见人影，回头，便见赵玉枫一张大大的脸，显些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