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伟大而隐秘同人）》三千30000

7、第 7 章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好，伴着轻柔的风。
　　“咕隆，砰！”熟悉的声响中，东九笨拙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摸摸脑袋，一脸傻气抬头的瞬间，海真已经蹲在他面前。
　　东九，不，是元流焕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海真的眼中却是淡淡的伤感。这么优秀的组长，偏偏被要求假扮傻瓜，最初接受任务的时候，组长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眼尖的元流焕，捕捉到海真眼中的情绪，立刻傻笑的站起来，还顺带拉起海真。
　　南韩大婶正巧走出来，看见东九拉着海真起身，急忙冲过来，一边打量海真上下有没有受伤，一边唠叨东九。
　　“哎呀。你这个傻瓜，一天到晚下楼摔跤，万一把人撞了怎么办。”
　　“我没事，他没撞到我。是我自己路过时候不小心，还差点害……东……东九受伤。”
　　“他哪里会受伤！你没事就好。”
　　听见大婶这么说，海真心里很不痛快。抬眼，视线越过大婶，落在组长脸上。
　　“哦，对了。你是要进店买什么吗？”
　　“啊？”海真回过神，一愣。
　　“你难道不是来买东西的？”
　　“哦，不是。我是……专门来看望东九的。”
　　听见这句，大婶和元流焕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睛，一脸震惊。
　　海真没想到一句简单的话，引发了两张惊叹号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把实话说出来。还是元流焕反应的快，一步跨到海真面前，傻气十足的搂着海真的肩膀说“新……朋友！”
　　“哎。你个傻瓜也会有人和你做朋友！真是的。”大婶说完，嫌弃的进屋去了。
　　只留元流焕和海真勾肩搭背的站在那里，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
　　远远看去，像一对滑稽的雕塑。
　　元流焕的身高刚好高处海真一个头的差距，海真被他这样搂着，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组长……”被搂着肩膀，海真除了这两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是一脸等待领导裁决的表情。
　　元流焕松开手臂的瞬间，低头对着海真笑了一下。不是东九的笑容，而是元流焕自己的笑容。
　　海真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融化了……
　　这段时间，似乎再没有背面来的任何消息。元流焕他们三个人，完全像三个生活在此处的普通人一般，间谍，国仇，兴旺，这些带着政治色彩的东西好似远离了他们的生活。
　　海浪每日勤奋的练琴，弹出的曲子终于有莫有样，就叫元流焕和海真，都可以忍住揍他的心情听完一首歌了。
　　海浪乐观的想，要是北面就此忘记自己，那自己或许可以在敌营发展起一番演艺事业。赚敌人的钱，也是爱国的方式！
　　海真呢，周末休息的时候就喜欢往杂货铺跑，帮组长干这干那，忙前忙后的。要不是元流焕那身傻瓜气息装的浓烈而逼真，海真的这些举动真的要引来思想开放的南边人民的侧目了。
　　南韩大婶倒是很欢迎海真来，这样免费多了个帮手的事情简直做梦都梦不到。这便宜，实在是捡大了。
　　而元流焕呢，看着海真替自己忙碌，看着他脸上总带着羞涩的笑意，心底却越来越乱。
　　这天，海真一边帮元流焕洗衣服，一边抱怨南韩大婶的地主行径。
　　元流焕看着他愤怒的小表情，心底暗暗发笑。“这小子，终于不再动不动就提埋到山里那么惊悚的念头了！”
　　海浪无趣的抽着烟。时不时打趣海真一下，甚至调侃海真一定是撒娇才来的南边。
　　听到这句，海真忽然举起水管，从头顶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我可没有偷懒，我这个组长，是用命换来的。”
　　海真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他也没有看元流焕，而是继续踩踏盆里的衣服。
　　看着白衬衫下那一道道暗红色的伤疤，遍布全身，元流焕的眼底蒙上一层暗淡的光。
　　他把头转向一边，却不小心被对面的海浪捕捉到一瞬间的心疼。
　　海浪看看元流焕，又看看海真，猛吸一口烟，长叹了一声。
　　“哎……”
　　嘈杂，忙碌，沉默，尴尬，羞怯，交织了一天，傍晚时分，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告别了人间。
　　海真走在回家的路上。曾经，在这条小巷，组长准确的喊出他的名字，带给他一份悸动的欣喜。曾经，依然是这条巷子，他第一次那样近距离的靠近他的梦想。
　　海真不禁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黑暗的天空。
　　“只要让我永远看得到我的明灯，再黑我也不怕。”
　　喃喃自语时，墙头跳下一人。
　　“海浪组长！？”
　　“看见我就这么惊讶？要是看见元流焕呢？”
　　海浪的语气满是调侃和试探，海真一时语措，并未应答。
　　“我问你，你这次来南边，到底为了什么？”
　　“完成祖国交给的任务，代替徐同志，称为这片的监视官。”
　　“监视官？是监视我们生啊？还是监视我们死？”
　　“……”一句“监视我们死”说的海真的心一沉，隐隐作痛。
　　“你拼了命的要来南边，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见海真仍没有回答，海浪翻了翻眼睛，继续说:“还记得元流焕来这边的那个晚上吗？”
　　“什么？”
　　“你去试图见他最后一面的那个晚上。”
　　“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时被一个小子撞到了，还放行让他进去。”海浪说完，意味深长的笑着望向海真这边。
　　“原来……那天我遇到的人就是海浪组长！”
　　那是元流焕离开的当天，海真训教结束的时候从队友们的闲谈中听到了元流焕要被派望南边，当天就要出发的消息。
　　他几乎是一路绝望的跑去，想见组长最后一面。
　　一路上，海真的内心被巨大的恐惧包裹的快到无法跳动，他的梦想，他一心追随的人，他的恩人，就要离开这个国家，未来，他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他还没让组长看见自己的成长，他还没有进去组长的五星组，他还没有以伙伴和战友的身份叫一声组长。
　　就算冒着被处死的代价，他也一定要见组长一面。
　　也就是那晚，他遇到了一个人，偷偷给他放行。
　　海真没想到，那一晚给自己放行的人，竟然是海浪。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来南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吗？”
　　“我……”海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曾经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直到再次遇见组长，他不得不开始寻找新的答案。
　　“你现在不回答我，未来总会有一天，不得不回答元流焕同样的问题。就算我们是间谍，是武器，是工具，我们也依然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也和普通人一样，拥有爱和被爱的权利，否则，怎么对的起来人世走一遭呢！”
　　那一晚，海真失眠了，他在脑中反复咀嚼海浪的那番话，直到天亮，海浪的那个问题依然没有准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