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满分甜》瑕观

5、To笑笑

　　柏远舟看看司潇潇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鞋面上被她的自行车压出来的印子，真见过啊。才活了十七岁，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回到家里柏远舟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司潇潇。他躺在床上，人滚来滚去，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司潇潇，司潇潇，潇潇，潇潇……xiāo、xiáo、xiǎo、xiào，笑笑！司笑笑！！

　　柏远舟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坐在床上狠狠地挠了两下头发：司笑笑！她原来叫笑笑的！

　　柏远舟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刚跟着父母从乡下来到江城。在小星星幼儿园，别的小朋友嫌他不会说普通话都不跟他玩，只有笑笑小朋友跟他玩，还给他吃那种长长的饼干，甜甜地跟他说：“这个是Pocky，很好吃！”那是柏远舟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饼干。

　　柏远舟狠狠地捶了几下床：“啊啊啊啊！居然给忘了！”

　　“柏远舟！你疯了！”老妈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

　　“呵呵……哈哈哈……”柏远舟直直地倒回到床上，才倒下一秒就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柏远舟来到客厅，柏妈妈正抱着抱枕看电视剧，柏妈妈眼睛没离开电视剧：“大晚上的，你嚎啥呢！”

　　“看你的老公吧。”柏远舟看着电视上正好出现他妈妈喜欢的男演员，便笑呵呵地说道。

　　柏妈妈朝她自己房间看了看，小声说：“被你爸听到又要打你。”

　　柏远舟翻了翻茶几下面的零食篓子，小声嘀咕：“怎么没有啊，前几天明明看到的。”

　　“找什么！”柏妈妈问。

　　“没什么。”柏远舟说着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向他弟弟柏远帆的房间。

　　“你又干什么，他睡觉了！”柏妈妈不满地说。

　　柏远舟没理他妈，拧开了他弟弟的房门。果然在书桌上看到了一盒已经打开的Pocky。柏远舟走近一看，里面还有一小袋，便拿了起来。

　　“哥哥！”柏远帆幽怨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柏远帆的床是那种带滑梯的高低儿童床，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

　　“你偷我饼干！”柏远帆趴在床架上朝下看。

　　“你个小东西，吃你半袋饼干居然说我偷。”柏远舟当着弟弟的面儿把那半袋Pocky撕开了，拿了一根咬了一口，朝他弟弟劲嚼了两下：咔咔。

　　“妈妈！！！！！”柏远帆大叫一声。

　　只听柏妈妈踩着拖鞋：啪啪啪啪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柏远帆的房间，手上的抱枕直接打在了柏远舟的身上：“大晚上的，你又来惹弟弟！”

　　柏远舟一边躲一边逃，抓着饼干逃回了自己房间。

　　柏远舟躺在床上，咔咔咔吃着饼干。一边吃，一边想着当时在幼儿园发生的事。

　　啧，怎么想起来的都是和嘲笑他不会说普通话的小朋友打架的事。不过关于司潇潇的，他也想起了好多。

　　他想起有一次他们躲在滑梯后面，司潇潇又给他吃了饼干，他问司潇潇：“他们都嘲笑我，为什么你不？”

　　司潇潇一边吃饼干一边说：“因为你牙齿很白，很整齐。”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啊，还有你的饼干。”柏远舟说着也吃起了饼干。

　　柏远舟记得这对话和场景，这会儿却不理解当时的心情，为什么牙齿白她就跟自己玩？她喜欢牙白的？

　　柏远舟下了床，去卫生间狠狠地刷了牙，他龇着牙照照镜子，这会儿也很白啊，不知道她现在喜欢不喜欢牙白的了。

　　※

　　司潇潇照例踩着第一节课的铃声进了教室，打开抽屉，她发现抽屉里有一盒Pocky，草莓味的。盒子上贴着一张小便签条，上面写着：To笑笑。

　　司潇潇看了看饼干，转手从课桌下面将饼干递给了同桌周笑。

　　周笑愣了一下，司潇潇指了指便签条上的字，周笑看到To笑笑几个字便接过饼干，塞进了课桌抽屉里。周笑脸一下子红了，这才开学一个星期，怎么就有人给我送饼干啊，还叫我笑笑……一整堂课周笑的脑子都是乱的，一直在想到底是谁给她送的饼干。

　　司潇潇半点影响都没有，认真听课、做笔记。她只在看到Pocky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她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个了，自从爸爸离开家以后。

　　柏远舟一直盯着司潇潇的背影看，他今天难得起了个大早，第一个到了教室，比那些住校生还要早，就是为了给司潇潇送Pocky。他期待着司潇潇看到饼干和盒子上的字，知道他已经想起来她是谁了，然后转头对他嫣然一笑。柏远舟傻傻地想了一早上，然而，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司潇潇根本没朝他看一眼。

　　第一节课下，周笑脸还红红的，她小声问司潇潇：“这个是谁给你……我的？”

　　“我不知道，我打开就看到它在了。”司潇潇说着已经开始今天的作业了。

　　周笑见司潇潇写作业了，没多说什么，低头默默地打开了饼干盒子。周笑吃了一根后，又从袋子里拿了一根递给司潇潇，司潇潇谢过便接了过来。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味呀！

　　周笑转身又将饼干分给后桌的林紫晗和赵琳，然后小声和林紫晗说着饼干的事，两个人偷偷地笑。

　　柏远舟远远地也看到了周笑在和女生们分饼干，粉红色的盒子，草莓味Pocky。

　　嗯？柏远舟有些疑惑，难道我放错了，没有啊，他明明放在靠外面的那个课桌里的啊……难不成她不肯要？她不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远哥，你干嘛呢？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罗浩怼了柏远舟一下。

　　“走开走开，烦着呢！”柏远舟回怼了罗浩一下。

　　柏远舟忍了一上午，几次想去找司潇潇问清楚，还是忍住了。在学校里，她没给过自己好脸色。柏远舟想着，反正司潇潇也是走读的，等中午放学了再找她问。

　　放学铃一响，司潇潇还是第一个冲出教室，柏远舟从后门追了出去。追了几步发现司潇潇不是一个人，她妈妈来接她了……柏远舟摸摸鼻子，气呼呼地往食堂方向走。

　　罗浩追了上来：“远哥，去哪吃？”

　　“食堂！”柏远舟没好气地说。

　　“得得得，离您远点。”罗浩嬉皮笑脸地说，“想追就直接追啊，你这个每天望眼欲穿的……”

　　柏远舟没理罗浩，他知道个p啊！

　　柏远舟吃好午饭，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补觉。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起的太早了，他缺觉。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物理课，柏远舟发讲义经过司潇潇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司潇潇愣了一下：“什么？”

　　柏远舟还想说什么，物理老师秦一林走了过来，柏远舟只好继续发讲义了。

　　司潇潇想了想柏远舟说的话，又想起了早上的那盒Pocky，心里一动，难道那是给自己的？那为什么写笑笑？她明明叫潇潇……

　　柏远舟一个下午都没有去找司潇潇，他想好了，晚上到炸鸡店直接找她，把话说清楚。

　　※

　　晚上八点多，柏远舟出现在了炸鸡店门口。

　　“一份炸鸡。”柏远舟笑呵呵地对正在收银的司潇潇说。

　　司潇潇看看柏远舟，愣了一下，转身便去炸鸡了。

　　很快一份炸鸡便炸好了，司潇潇问：“要辣吗？”

　　“变、态辣！”柏远舟说。

　　司潇潇拿起放辣椒的瓶子，狠狠地往炸鸡上撒了好多辣椒面。

　　柏远舟接过炸鸡，人不走开，嘴里还说着：“我堂吃。”

　　和司潇潇搭班的宋媛小声问司潇潇：“是你那个同学吗？”

　　司潇潇点点头，宋媛笑笑没说话，又看了看柏远舟，只见柏远舟吃的嘶来哈去的，好像被辣到了。

　　宋媛见状笑道：“同学辣到了吧，要水吗？”

　　“不辣！”自己要的变、态辣，跪着也要吃完！

　　柏远舟吃好炸鸡也不走，司潇潇怕他耽误自己下班，便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嗯，我有话要跟你说，等你下班。”柏远舟笑呵呵地说道，露出一排大白牙。

　　“你现在就说，我下班要赶回家。”司潇潇说。

　　柏远舟看了眼宋媛，宋媛笑呵呵地说：“潇潇，我去下洗手间啊。”

　　宋媛走后，柏远舟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个……Pocky，你不喜欢草莓味的？”

　　司潇潇看看柏远舟：“喜欢……”

　　“那你为什么把饼干给别人……”柏远舟脱口而出。

　　“那你为什么写To笑笑？”司潇潇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真是他给自己的。

　　“你……你小时候不就叫笑笑么？”柏远舟说着又挠了挠头，“我，我想起来了，我们是幼儿园同学嘛……”

　　司潇潇突然捂着嘴笑嗤嗤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柏远舟有点莫名其妙。

　　司潇潇却越笑越大声，柏远舟愣愣地看着司潇潇，有点恼火：“你到底笑什么呢！”

　　司潇潇边笑边说：“我小时候就叫潇潇，是你普通话不好，每次都叫我笑笑。”

　　“啊？”柏远舟愣住了，他想起司潇潇的同桌叫周笑……瞬间明白了……

　　“那个……别管那些了，反正我想起来了，你得给我补课！”柏远舟赶紧把话题转移。

　　“好。”司潇潇笑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