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音画》禾屿琴师

81、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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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来，学姐不知是由于考试的压力，还是其他的原因，情绪似乎并不十分稳定，齐咲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总觉得她最近对自己有些奇怪，自己总是不明间很容易让她不开心，她又不像以前那样直接的生气，总是闷闷地憋在自己心里。

　　“别不高兴嘛，虽然我等级是要超过你了”，齐咲笑着戳了戳她，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没有不高兴啊”，学姐努力笑了笑，但还是显得有些勉强。

　　“叮铃铃——”，就在齐咲想继续追问的时候，上课铃响了，他只好起身回班级，但还是嘱咐学姐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他说。

　　乐理课上，齐咲头疼欲裂，对他来说乐理课只有两种模式，简单到不可思议的乐理，以及对有些人轻而易举，对他却难如登天的视唱练耳，每每别人难以置信地问他，为什么弹钢琴的人听力会不好，他都只能无言问青天。

　　幸而这节课是讲解简单的四部和声，因此齐咲完全不在意上课的内容，思绪自然也顺着目光飘出窗外，但思想总是走的比目光更快，更远，眼光只能到达楼底下的操场，心神却拐了个弯，绕到了学姐身前。

　　齐咲一手托着脸，仿佛就坐在学姐身边观察着她，想着她的内心活动，还有细微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课，语文吗，是不是又在说红楼梦呢，还是数学呢，记得她数学还不错的呢。

　　“齐咲，齐咲！”，第二声明显比第一声急促高亢了些，齐咲回过神来，乐理老师敲着黑板，指了指黑板上的低音，让齐咲填上其他声部，齐咲走上了讲台，想打哈欠又不敢，只能快速的写完题，溜回座位。

　　既然答案正确无误，老师就放任他发呆去了，但他经过这么一惊，也没有了发呆的心情，就只好愣愣地随着大家一起在五线谱上记着笔记。

　　熬到了下课，因为乐理教室在四楼，所以齐咲必须要先将东西放到三楼的教室，才能下楼去找学姐，在短短的路上，由于顺路，齐咲就跟同桌一起走下了楼。

　　他们下到三楼的时候，迎面撞见了学姐，学姐手里拿着水杯，看样子是来三楼装水的，齐咲正要上前，学姐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打了一声招呼就转身离去，这让齐咲感到十分困惑，困惑于她突如其来的冷淡。

　　按照这个样子，就算直接问她，她多半也是不会说实话的，因此只能自己找到理由了，联想到最近一系列的反常，齐咲越来越感觉眼前是一团迷雾，但冥冥中自己好像有抓到了些什么灵感，却说不明白。

　　齐咲自己回想着，自己或者她有没有过类似的情形，好像在她要去申亭前，自己也有些这样的反常，但自己并不会去哪里啊，不是每天都会在学校见面的吗。

　　齐咲越想越糊涂，总觉得自己离答案越来越近，但就像隔了层纱布一样，始终触碰不到，隔靴搔痒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但一想索性抛开，却又做不到，只能在内心与自己对话着，互相询问着有什么见解。

　　无果，齐咲拿出手机才读到了约一小时前收到的信息：“齐咲，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你对我来说算什么？齐咲复述着学姐的这个问题，心里浮现了很多种答案，好学姐？不对吧，好朋友？是也不全是，恋人？好像只是单相思吧。

　　齐咲迟迟想不出一个契合的答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突然的有此一问，但既然她问了，他也想好好回答她，但是“喜欢的人”四个字，确实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打了又删，删了又大，来来回回的就是说不出口。

　　“你不用骗我，说实话就好了”

　　齐咲还在斟酌着答案，就收到了学姐的第二条消息，没有很激烈的语气，但语义的坚定已经毋庸置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一年，两年，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头来自己的想法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告白，或说表白，都并非刻意的追求，而是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在心中种下的种子，化为破土而生的新芽，迫不及待地呼唤着雨露的滋养，鼓动着跳动的脉搏，定要将孕育已久的话语说出口，只有不得不说出口的喜欢，才算掩盖不住的心意吧。